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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爱他的。
就像她不该爱邵鸿一样。
邵伯母的话在她的耳边一句二句地响起。
召雨玉哭了。
他们不会有未来。
一定不会的。
……
王淑欢和一票朋友逛街，经过“霏玉服饰”门口。她指着店门对朋友们说：“告诉你们，这家店简直烂透了，衣服不好看不打紧，店员又丑又没礼貌，活像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咦那不是薛靖伦的车吗他在这里做什么
伯父、伯母找了他好久，难道他回家了
她抛下一脸疑惑的朋友们走到门边，悄悄地朝里头望去。
这一看简直快把她气晕了。
薛靖伦竞和那个丑八怪、那个男人婆有说有笑的，状甚亲热。
她恨得牙痒痒的。
以前去找他，他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甚至还要他父亲开口，他才肯理她。
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肯放低姿态去亲近他，他还一副不屑的样子，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又有钱的份上，她才不会这样勉强自己。
结果呢
他不要她，却要那个男人婆。
那天那个男人婆是怎么羞辱她的，他在场也看到了，现在他竞和她这么亲热，不是存心要气死她吗
她当下有了决定。
打发了那群朋友，她急急地拨了电话到薛家。
“喂！伯母吗我是淑欢。”
“淑欢啊！有事吗”薛母问她。
“没什么，只是问问薛大哥回来了没。”
薛母叹气：“哪有回来连通电话都没有。”
“不是找了私家侦探社吗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这么没效率。”她故意嗔道。
“是啊！不晓得他们往什么方向找，一点消息也没有。”
“伯母！您和伯父不要太操心，当心累坏了身子。我想薛大哥一定没事的，我会要我爸爸帮忙留意一下。”
“谢谢你，淑欢。有空到家里来玩嘛！”
“好！有空我会去陪陪您和伯父。”
挂了电话，王淑欢的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原来他没回去，却躲在离家不太远的地方。私家侦探社那些笨蛋肯定找错了方向。
接下来就该查出他究竟住在哪里。
于是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进车里对司机说：“开到那边转角等着，待会儿跟着那辆车，”她指指薛靖伦的车，“等事情办完，算算看一共花多少时间，一个小时一千元。”
司机兴奋地答应了。
在车里注视着服饰店，王淑欢心里得意地想：“薛靖伦，你终究会回到我身边的。”
车站里。
召雨玉的母亲刘玉秀拉着她的手：“你真的不打算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她摇摇头：“妈！我还是该回去的，至少我的事业在那边嘛！”
“妈！您别再难过了，我能体会您的心情。你在乡下住一段，等忘却了那件事情再回去也好。”
“你……实在是个令我骄傲的好女儿，可惜老天爷似乎不曾好好疼惜你。对了！邵鸿有没有消息”
“没有。”
“那邵扬还常找你吗？”
她沉默。
“雨玉！你要听妈的话，别和他牵扯上。他母亲气你气到多年邻居感情都不顾了，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更何况你从前和邵鸿是一对，这点邵扬永远不会忘的。”
“我们之间没什么，妈！您……您不要紧张。”
“我看得出来，邵扬喜欢你，以前我就感觉到了。只是那时你是阿鸿的女朋友。现在阿鸿虽然不在，但他总会出现的，你……你可别让自己踩进这样的乱麻中啊！”
“我知道。”她苦笑着说。
来不及了，她已经一头栽进去了。
“你知道就好。走吧！过去等吧！车子也快来了。”
“您先回去吧！告诉外婆我会再来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母亲慢慢走远了。
召雨玉带着少少的行李和重重的心事走向候车站。
要回去了。
回去得面对多少的矛盾和挣扎
为什么这么懦弱
为什么不能勇敢些
说过不想逃避，又为什么犹豫不决
直到搭上车，找了位置坐下，望着一幕幕景色掠过车后，她仍在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她总是认命地过日子，得过且过，这样错了吗
召雨玉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一路上恍恍惚惚，意乱神迷；既睡不着，心思又烦乱得很。
下车时已近中午，她想找个地方吃过午饭再搭公车回家。才走了两步就破人从后头拉住了手，吓得她差点大叫“抢劫”。
回头一看，竟是他！
她盯了他好一会儿，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也不出声，想吓死人”
邵扬面无表情地说：“我怕你一听见我的声音又会跑得比风还快。”
“你……在等我吗”她问。
“应该是吧！”他接过她的行李，“走！吃饭了。”
“雨霏告诉你我今天回来”
“她再不说点什么恐怕会被我掐死。”
####长痛不如短痛
５２．长痛不如短痛
虽然卲杨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开玩笑一般，但他的眼神、脸上的表情却透露出完全相反的讯息。
她惊讶地发觉他瘦了，人也显得……有些狼狈，下巴甚至出现了胡渣子。
这一切，真像雨霏说的，是为了她吗
不！她不该信以为真，她不该相信他会为她伤神、消沉，邵扬不是这样的人。
即使是非常不情愿，召雨玉还是被他拉去吃了点东西，而他只点了饮料，坐在对面看着她吃。这使她完全失去了食欲。
稍后在他的车上，她开口：“你还没说呢！到底来这边做什么”
“来接你呀！”
“你怎么知道我搭儿点的车连雨霏也不知道啊！”
“我一大早就来等，只要你是今天回来，总会等到的。”他淡淡一笑。
“你……你不必来的，我自己会回去。”
“我知道，就像你离开的时候。”邵扬将车子停在路边，看着她，“你是怎么了，要去找你妈，也可以告诉我一声啊！为什么要这样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你才莫名其妙呢！雨霏不是告诉你了吗”
“她说的和你自己告诉我的有很大的差别呀，难道你不知道去这么多天，又不告诉我，我会担心”
“我不晓得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召雨玉说。
邵扬叹口气：“我真的很担心，几乎要发疯了，你连电话也不打给我。你……生气了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吗”
她摇摇头。
是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她这么做对他是有些不公平。
但叫她怎么办呢
快发疯的是她啊！
“如果我真的做错什么，你该告诉我，怎么能用这种逃避的方式……”
“我没说你做错什么！”召雨玉忍不住大声说，现在她只觉得头痛：“错的是……我们不该在一起。”
“为什么你后悔了吗”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没有原因吗还是你喜欢这样作弄我”他捉住她的手，语气一变，“雨玉！我很认真，为什么你知……”
召雨玉用力摇头：“别说了！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再听这些。”
“你……”
“开车！”她用手揉着太阳穴。
邵扬又叹气了：“你不舒服”
她点点头。
“要回家还是去店里”
“去店里吧！我该去和雨霏说我回来了。”
“你甚至不会想到跟我说。”他苦涩地说，再次发动了引擎。
看着他微有倦意的脸和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召雨玉的心在滴血。
她也不愿见他如此啊！
长痛或许真不如短痛，但为什么大家都宁愿选择长痛，愿意日日受折磨
是不是因为短痛是极致命的一击，有时候，甚至会痛到无法呼吸
车子停在店门外，陶雨霏立刻冲了出来：“你真的找到雨玉了”她对邵扬说，然后转向召雨玉：“你还好吧”
“我很好。”召雨玉对她挤出笑容。事实上，她的精神很差，头又痛得要命。
“她有点不舒服，你要多注意她一下。”邵扬对陶雨霏说。
“怎么了生病吗”陶雨霏担心地问。
“没什么，有点晕车罢了，待会儿吹吹冷气，喝杯水就好了。”召雨玉又说：“我……我先进店里，我快热晕了。”说完往店里走去。
陶雨霏问邵扬：“要不要进去坐”
“不了！她似乎……不欢迎我。”他苦笑。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嘛！全变了个样。”陶雨霏懊恼地说。
“我也不知道。问题在她吧！而她什么也不肯说。”
“你没欺负她”
“我怎么敢”邵扬一脸无辜。
“是啊！有我在，你应该是不敢。”陶雨霏若有所思，眉头都皱起来了，“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算了！薛靖伦呢怎么今天这小子没在这儿”
“他呀！上班去了，总不能天天闲着吧！”
“你们之间朋友做的顺利吧”邵扬问。
“当然。我们才不像你们。”
“你有没有劝他回家一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嘛！”
“劝了啊！没什么用就是了。我看不如你打他几巴掌，把他打回去算了。”
“怕有人心疼啊！到时恐怕就是我的罪过了。”
“才不会。”陶雨霏嘟着嘴说。
邵扬淡淡一笑：“替我好好看着她，我看她脸色真的不太好。顺便转告她，晚上我会来接她下班。”
“好！我会告诉她。”
“如果她真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啦！哕嗦。”
邵扬走后，陶雨霏跑进店里，在洗手间里找到正在洗脸的召雨玉：“喂！没事吧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好皑！”
“已经好多了，刚才有点头疼。”召雨玉用毛巾擦擦脸：“他……回去了”
“是啊！还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对了！他说来接你下班，我差点忘了。”
“我才不要他来接我。”召雨玉往前面走去，问道：“店里生意还好吧”
“很好。”陶雨霏忍不住了，“不好的是你们。喂！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吧！否则……否则我快憋死了，看你们一个个莫名其妙的。”
召雨玉没回答，于是陶雨霏继续说：“不说我和骏越的关系，单说我们俩，我们是好朋友吧你……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现在伯母不在……根本没人可以分担你的烦恼，只剩我了呀！说出来！我……我讨厌见你一个人难过，我会陪你的。”
召雨玉闭了闭眼睛，终于说：“雨霏！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怎么说呢只不过……人生本来就有太多无奈，我……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和他永远厮守，可是……我们似乎并不合适。”
“为什么你……不爱他吗”
“这倒不是，只是……唉！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