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凭什么啊?
钱多就可以?身份尊贵就可以?这种天经地义的优越感从哪来的?
人性呢?情义呢?定义在了什么位置?可以牺牲吗?无足轻重吗?
是对自己本身的要求太低还是现实的诱惑太大?
是对自己太纵容还是本身就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
如果自身有问题,凭什么还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和宽容?
别人逼着你那么做了?非做不可吗?不做会死吗?做一个正经的人很难吗?
所以,请允许我离你们远点吧——
一米之内不能真心待我,就给我退出三米开外去!
管你们人生观、价值观扭曲成什么程度,不关她的事。只要离她远点,别跑到她眼前强迫她接受,大家就各自保重,互不干扰。
眼不见为净!
老爷子坐着,肖瑾站着;
他不说话,她便不出声。
老爷子很想问句,你接着说,你还会找出什么真相来?
可他问不出。怒瞪着面前的人,完全一副陷入被冲击到的难堪中,有种进退两难的气结。
理不出头绪,而又找不到出口。
许久,“……那又怎样?”是的,那又怎样?你能怎样?说出这话时,他觉得一颗心颤了颤,整个胸腔立即火烧火燎的,脸色难以控制的红了些。
这不是什么好话。
说出这话的人,似乎都带一种无赖或者豁出去的感觉。
一时,肖瑾的心也难受起来。
你已经对一个人很失望了,结果他令你愈加失望。
肖瑾的太阳穴鼓了鼓,有些困难的出声,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被敬畏惯了的人,一下子被集体厌恶,应该……很不习惯。”尤其家人。
所以,不必谈了,就到此为止吧。不然,只会越来越……不堪!
然后,一件犹带着老爷子手心温度的茶碗怒不可遏的扔了过来……
很有准头。
谈话结束。
东西飞过来时,一瞬间,肖瑾在躲和不躲中,迟疑了下。
似乎,不躲会很悲壮,但躲开才是狼狈。
然后,闪念间,时间帮她做了选择。
先是眩晕了下,肖瑾微晃了下脑袋,就像是蹲久了突然站起来的感觉。可能只是几秒,或者更长,随着碎裂的东西跌在地上的声音,门外听到动静的大姐急促的敲着门,“爸,爸,怎么了?一会儿就要来人拜年了……”
于是,肖瑾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狼狈的在初一这天早上,滚出了肖家别墅。
留下一片乱糟糟的争吵喧闹——
嗯,老娘发威了,一副跟老爷子要拼命的架势。
一向温婉的人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
质问拉扯中,还有大姐和姐夫两边不讨好的劝解……
二姐肖雨开车送的肖瑾去医院。
原本这个任务是吕云哲的,他算是众人中比较冷静的,第一个向楼梯口不敢近前的阿姨喊,“药箱,快点,药箱。”接过备药箱时,手脚麻利的从里面往外拿消毒水、棉球、止血绷,“我送你去医院。”他说。
肖瑾一把从中扯过纱布简单的捂在额头上摁着,指着那对纠缠在一起的老夫妻。“姐夫你去拉开妈妈!”真怕脸色涨红的男人一怒之下将那个女人推出去,磕到什么地方就不好了。“让肖雨送我。一会有人上门,你和大姐招待着吧。”肖瑾说。
吕云哲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肖瑾还能想到这一点。随即点头说好。
然后肖雨噔噔跑回房间抓了件豹纹皮草小外套,等她跑下楼却没看见肖瑾,楼上楼下找,喊着,“老三呢老三呢?”
等在一旁的阿姨指了指楼上,说回房间了。肖雨又噔噔跑上来,看到某人一手捂头,一手收拾她带来的那点儿东西。
多贵重的物品啊,这个关头还想着不准落下。心里有股火就冲上来,“磨蹭什么呢?还去不去医院了?”
肖瑾单手快速的拾掇着,从卫生间出来时,还不忘对着镜子用毛巾沾水擦了擦脸,大姐跟着她身后急得直催,“我帮你收拾,你赶紧去医院吧。”
肖瑾也不耐烦,冷着声,“流点血,死不了人的。”
大姐顿时噤声。
东西装好,肖雨一把拎起来往外走,肖瑾也没抢,走到门口时,忽然顿住,大姐差点撞到她身上,透过肖瑾的肩膀,看到默默站在门口的母亲,眼圈泛红,想摸上来,又不敢碰,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听到肖瑾说了句:“抱歉……”后面哽住了,如果说出来会是:抱歉,没让你们过好年。
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真来了,连肖瑾自己都接受得有些困难。
所以,抱歉。
只是,没办法避免。
老爷子如此迫不及待的在这天谈,是因为肖瑾不给他时间,大年三十到初一,初二她就走。例来如此,留也留不住。
并且,他老人家认定,不管什么时候谈,都只能有一个结果。
事实上确实只能有一个:不是好的,便是坏的。
却未必都可着他来。
但可能,也只这一次了,肖瑾想。以后大家应该都能自在些了。
不再多留一刻,肖瑾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家,也许就是因为钱太多了,才没有了温情的地儿。
直到坐进车里,被搅乱得烦躁不堪的肖雨边发动车子,边吼肖瑾:“爸爸说你,你听着就好了,你就不能别犟嘴?”终于出事了,一个不听话,一个要驯服,非要弄出状况不罢休。
“那是你们的方式。”不是我的。肖瑾一手捂着额头,一手系安全带。
MD,以为她很好受么。
从小到大,奶奶对新年第一天特别重视,在这一天,包括正月十五之前,孩子们闯了什么祸,大人们都不会打骂他。
结果,她新年的第一天,就来上这一出:头上开花,伸手见红。
俩人一时无话,车子平稳的行驶着,气氛有点闷。肖雨随手打开了音响,一首歌有些突兀的飘了出来,张信哲的《信仰》:
……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
肖瑾轻轻的将头靠向椅背,默默闭上眼,什么都不想看了。
身体里的那个灵魂,终于疲惫了……
一些东西,放久了,终归蒙了尘。
时间越久,尘埃越厚。
也许头晕的缘故,莫名想哭。
这世界,我们认识了这个,认识了那个,却总在某些时候,觉得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
她喜欢四处走走,从小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有一种离开,是无处可去的漂泊,是无法停留的游荡,她希望有双手牵着她走,带着她,随便去哪个地方,然后停在某处指个地方给她,告诉她,留在这,不需要再瞎转了。他陪着她。
现在,她仍是一个人。
一个人,四处乱转。
想想那些个每天的奔波往返中,如果经常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关心和叮嘱几句,便不会让每一次的形单影只那么的理所当然;如果无数个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有一个人拥抱自己,与自己说话,不至于让夜晚那样凄凉,空间那样无望……
不论是在路上,还是回到家中的睡着醒着,有个人,离自己不远,该有多温暖呢?!
可惜,竟让那么多的一天一天中,存了这么多的空白。
弥补不了的空白。
可是,怎么阻止呢?
知道时间在流逝,自己在变老,怎么阻止呢?
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也不算亏
在就近医院,缝了五针,好在伤口处在额头右上发际线位置,只是少剃了点头发,不过,头发以后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散着了。
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诸如饮食要求;别吃色素含量过高的食物,包括咖啡,还有一些生冷辛辣的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要吃等等,肖瑾直接的反应是——饿了,胃口来得有点突然。想吃的第一种食物是,酱猪爪;第二种是,水煮鱼。脑海中已经闪现出东西摆放在面前时往嘴里胡吃海喝的画面……
这个年过得,让她的肚子很空。
医生仍尽责的讲了一通注意伤口的卫生;避免感染。让一个星期后过来拆线。并建议用点防疤霜可以加快伤口愈合还可避免留下粗糙的疤痕。
肖瑾一点不在乎,说没关系,反正位置不显眼。再说,她皮肤愈合得快,小时候穿耳洞,一起去的伙伴都会肿啊什么的,她当天就可以两边抻着转,廉价的耳钉耳环戴上从来没什么过敏反应。
天生不是那种受点伤便站不住的体质,皮实得真让人无奈。
从医院往外走时,粟子打来电话,说你怎么没给我拜年呢?
肖瑾痛快的说忘了。
粟子没发现什么不对,问道:“你年后还辞职吗?去大连还是天津?”
肖瑾说干嘛?
粟子说:“我老公有个朋友在大连有套房子一直空着,装修得不错,因工作关系不在那边,想租出去又怕房客祸害房子,就那么一直空着。我前些天跟他提了下,他说你可以去住,房费什么的,无所谓。哎,怎么样?”
肖瑾直接拒绝:不用。
粟子怕肖瑾想得多:“不用客气的,他们一家人都很诚心的,再说你是一个人,又爱干净,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并且那房子周围公司的办事处挺多的,你找工作方便,上了班更方便了。”
肖瑾说:“我没跟你客气。我租房子一般爱租离大学近的,吃饭方便,还省钱。我现在租的就是市中心,吃饭成了个大问题,经常弄得三餐不饱,一个月工资的钱几乎三分之一都搭在伙食上面了,还吃得不舒服。”
粟子鄙视:“我靠,上学吃食堂的饭你还没吃腻啊?你也不能光为了省钱,就在吃上面这么精打细算啊。”
肖瑾也不否认,“我对吃不讲究。只要到点,有地儿去吃就行……”
走出医院,肖瑾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从肖雨手中拿过自己的包便自行的打车走了。
伫在原地直愣愣的肖雨,看着肖瑾钻进出租车,连回下头都没回,干脆得连点最起码的感谢甚至表示都没有。
真把她当司机了?!
冷漠得跟不要本钱一样。
全世界都对不起她?!所有人都欠她的?!
从进医院开始,她紧绷绷的,正主倒跟没事人儿一样,反衬得别人很大惊小怪似的。肖雨都怀疑,流的那血她难道心里就一点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