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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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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天婆说:“你起来了区先生,以为你累得睡着了,正想去叫你吃饭呢。城里的后生仔啊,呵呵。”区元插在裤兜里的手摸着那封信,心跳得很快——当年在学校里给女生递纸条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很快,饭菜就上桌了。区元坐在周莫如对面,心里惴惴不安,也不敢看她。惠天婆一边盛饭一边说:“对不起了区先生,今天是农历十五,我们必须吃素,所以全是斋菜,也没有辣椒,你将就吃吧。”

区元愣了一下——今天又是农历十五?今晚又是月圆之夜?!难道真是天意?

正恍惚间,惠天婆又说:“区先生,如果吃不惯,晚餐可以下山吃,听说县城里有湘菜馆,也不贵。”区元晃过神来,忙说:“不不天婆,吃素让人健康,到了佛堂,哪有不吃素的,您放心,这些饭菜这么香,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周莫如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机械地扒拉着饭。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倒不是因为菜素,而是区元一直在掂量着,什么时候把信递给周莫如最好。

吃完饭,惠天婆收拾碗筷,周莫如说:“我来吧阿婆。”惠天婆说:“也好,我该去给佛祖上香了。”说完便擦擦手走了出去。区元站在斋堂里,看着周莫如忙来忙去的身影,心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终于,他鼓足勇气,掏出信,走到周莫如前面,结巴着说:“莫如,我、我想跟你说的话,都、都在里面了……”周莫如猝不及防,愣了一下,脸立刻通红起来。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一下,猛地抽过区元手里的信,迅速插进自己的裤兜里,一句话也不说,继续忙她的活。

区元心中狂喜:她愿意收我的信了!而眼前这一幕,跟多年以前是多么相像啊!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羞红了脸,接过信,插进裤兜,便一溜烟小跑进校园的林荫深处……

区元回到客舍里,躺在床上,心情依然未能退潮。她现在在看信了吧?她看了我的信,会无动于衷吗?

3

一阵吵闹声从山门那边传来。

区元仔细一听,有一个男的声音,正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另一个柔弱的声音是周莫如的,她没说两句,就被那男的声音霸道地盖住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接着又是一通气势汹汹的“鸟语”。

区元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听得出,莫如遇到麻烦了!他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就要冲出去,不料却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又是惠天婆!

“区先生,你不要出去,快进去。”天婆的语气颇为慌乱。

“莫如有事,我怎么能不管!”区元想推开她,却被她死死拦住。“区先生,事情跟你无关,你出去会添乱的,听我的话,别出来,我去劝劝,相信我。”

“相信我”三字虽轻,却颇有分量。区元想想,也是,语言不通,也不知他们在吵什么,怎么帮莫如说话?他只好用哀求的语气说:“阿婆,你无论如何要帮她……”

“傻。我不帮她帮谁。”惠天婆说着,带上门走了。区元无可奈何地退回客舍里,站到床上,从窗口望出去——

三个人,一对六十左右的老夫妇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像是一家人,他们正围着周莫如,一边质问着什么,一边步步进逼。那个做父亲的基本不说话,只是一脸悲愤状;那位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骂,双手一边做着捧水泼到周莫如脸上的动作。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来是“讨伐”的主力,他的声音和肢体语言最为剧烈,不时把手指到周莫如脸上,差点就点到她鼻子了!周莫如几次想辩解什么,没说两句,又被他们的气势压住。

区元心里一阵阵发疼。他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这架势,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嘛!怎么可以对一个柔弱的女子这样粗暴?

惠天婆匆匆走上前去,搂住周莫如的肩,赔着笑脸,宽心匀气地向他们解释着什么。那一家子见到惠天婆,激愤程度收敛了一些,但仍不放过对周莫如的围攻。那个当母亲的好像将矛头指向了惠天婆,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哭诉,惠天婆不停地点头、摇头。周莫如干脆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流泪,任凭他们发难。

区元实在看不下去,正想再次冲出去的时候,突听得一声大喊,如河东狮子吼般从佛堂外传来。接着,一个人影像一阵风从山门冲进来,瞬间便站在周莫如面前,双手从后面围住周莫如,姿势就跟“老鹰捉小鸡”里面的“母鸡”一样。

那一家人好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情况惊呆了,有几秒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方就像斗鱼一样僵持着。接着,还是那个小伙子不甘示弱,将脸凑近那人的脸,继续喊叫起来,手也继续指指点点。倒是他父母的老年父母想把他拉开,明显是对这个刚出现的人有所忌惮。

区元认出来,这“母鸡”不是别人,正是早上来找过周莫如、对他怀有莫名敌意的连秋容。

这时候,又一个人踉踉跄跄走进了山门——却是周莫如的父亲周之愠。周之愠走到那家人面前,不停地作揖,一脸谦恭。

大概是周之愠的态度激起了对方的斗志,那小伙子的嗓门又越说越高,唾沫横飞,手也几次快点到连秋容脸上——

突然,连秋容的手闪电般抓住了那小伙子的手腕!速度快得区元都看不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那小伙子挣了几下,竟挣脱不了,另一只手就朝连秋容脸上扫去。连秋容脸上偏,另一只手也迅敏地将他的那只手抓住,接着,她将他双手朝自己身边稍微一拉,又猛地向前送出——只见那小伙子往后退了几步,重心无法稳住,终于跌坐在地上!

区元目瞪口呆。看连秋容的手劲和经验,像是“久经沙场”的样子,区元甚至觉得,要是自己跟她打架,都未必打得过她。

那边,周之愠见那小伙子跌倒,忙上前要将他扶起。他猛地甩开周之愠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涨红着脸,显是恼羞成怒了,一头就朝连秋容撞去!

但是,这一次,他父母把他死死地拉住了。周之愠也在一旁不停地劝说着。

连秋容冷笑一声,又做出一件让区元完全想不到的事:只见她掏出一个银包,数也不数,从里面掏出一沓钱,递给惠天婆,又说了一句什么。惠天婆点点头,将钱转递给那个老妇人。老妇人犹豫了一下,惠天婆将钱塞到她手心,同时将她的手包住。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明显是气消了。那老妇人又向惠天婆说了一句什么,惠天婆点点头走开了。连秋容搂着周莫如,径自走进了她的客舍。

一会,惠天婆重新出现,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香烛果品等。那家人跟在她后面,经过区元客舍前,朝“往生莲位”方向走去。

那老妇人的啜泣声声入耳。

不久,“往生莲位”的方向便传来了惠天婆的念经声。

大概一炷香功夫,念经声停了。一行人走出“往生莲位”,又经过区元客舍。等他们走过去,区元才敢凑到窗边张望——只见惠天婆将那一家人送出山门,那小伙子临出门前,朝周莫如的客舍回望了一眼。区元看到他的眼里,充满着怨毒,不禁心里一寒:莫如跟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周之愠从他女儿的客舍出来,跟惠天婆交代了几句什么,也跟着下山了。

风波过后,整整一个下午,区元没有再见到周莫如。他心里焦急如焚,想去问周莫如,又怕太唐突了,惹得她不高兴。再说,现在那个连秋容肯定跟她在一起,也不方便问。

今天是农历十五,前来拜佛的善男信女比往时多了起来,惠天婆忙个不停。区元帮不上忙,也担心拜佛的人对他这个陌生人指指点点,只好躲在客舍里看几本通俗的佛学入门书籍。但他的心,却静不下来,时刻在谛听着来自隔壁房间的动静。

门一直紧闭着。

熬过了一个下午,吃晚饭的时候,区元在斋堂里终于见到了周莫如。只是,连秋容在她身边如影附形。区元看着她们拉着手从客舍里出来,不知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很快又为自己感到可笑:都是女的,难道你也吃醋?

连秋容自顾牵着周莫如的手,见到区元时,她用鼻孔哼了一下,便别过脸去。周莫如将手从她的手心里抽出来,也不看区元一眼,自顾拿碗筷去洗。

惠天婆眼尖,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区先生,介绍一下,这是周妹的好姊妹连秋容,早上你们见过了,秋容是专程来陪周妹过十五夜的。秋容,这位区先生是省城的大记者,采访过周妹的……”

连秋容冷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便坐下吃饭。

晚饭在尴尬的气氛中进行着。连秋容喋喋不休地用潮汕话跟周莫如聊着什么,听那语气,好像在劝说她。桌上的斋菜比中午更丰盛,但区元食不知味,草草扒拉了一些,便说吃饱了。惠天婆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晚饭过后,连秋容拉着周莫如的手,早早便躲进了客舍里。区元知道,她们是不会再出来了——月圆之夜,莫如是见不得月光的。只是,她看了信吗?怎么还是无动于衷?还是因为连秋容来了,不方便回应?也许,明天连秋容走后,莫如会有所反应吧?

区元只好这样来安慰自己。

惠天婆收拾好一切,搬了张凳子,亲自给区元的耳朵换药。她揭开纱布一看,高兴地说:“区先生,真是一时一时不同,没想到你好得这么快!”这时候区元才想起,耳朵已很长一段时间不痛了。

福兮祸兮?天知道。

换药的间隙,区元看了看周莫如的客舍,忍不住问:“天婆,今天中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唉,区先生,告诉你也无妨。莫如命苦,她本就不该回来,你看,一回来,李家又来惹事了不是。”

“李家?”

“唉,冤业哪。中午来的,就是李明期的父母,还有他弟弟李明朝。四年了,还不放过周妹。”

“李明期?就是那个……”区元心里一动。

“没错,要不是他,周妹也不用跑到广州去。李家一直认为,是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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