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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堂鹊接过本子翻了翻就放进了包里,接着把全副身心投入到“吃饭”这一伟大事业中。看得钟鼎也食指大动,跟着吃了起来。
“诶你今天来广州干嘛?”
也许是觉得沉默不利于消化,堂鹊抛出了个不咸不淡的问题。
钟鼎正专心地跟烤得外教里嫩的乳猪打交道,抽空道,“明天要和这边的人开个会。”开完会他还要去教Stacey练琴。
“你是做什么的啊?”
斟酌了一下后,钟鼎答道,“在公司上班的。”
“业务员?经理人?”
“差不多吧。”
听出对方不想多谈,堂鹊也不死缠烂打,“觉得今天这场子怎么样?”
钟鼎环顾四周,“很好看,很漂亮。得花不少钱吧?”
堂鹊停下撕扯鸡腿的动作,指着正在敬酒的新人,要钟鼎看过去,“他们的脑门上就写着六个字:人傻钱多,速来。”
钟鼎笑笑,“不过我总觉得每一场婚礼都差不多啊。”
从小到大,钟鼎参加过的婚礼少说也有几十场,不管它们如何力求独特,最后呈现在看客眼前的还是大同小异。
堂鹊颇为赞同地点头,“婚策守则第一条:一定要让新人认为自己的婚礼是独一无二的。”
“他们会这么认为吗?”钟鼎不太相信,“他们一定参加过别人的婚礼,怎么可能……”
堂鹊笑得很神秘,“如果你有机会问问新娘,她一定会告诉你她的婚纱是时装周最新款,她的蛋糕是翻糖蛋糕不是慕斯蛋糕,宴席的菜肴都是有机的,甚至布置红毯的栀子花都是空运回来的,因为现在已经过了花季。”
钟鼎并不明白这些,所以他等着堂鹊解释。
堂鹊果然解答道,“是谁让他们相信这些的?是我们。是谁让他们愿意花多余的钱的?还是我们。我们是怎么做到的?牢记婚策守则第一条:一定要让新人认为自己的婚礼是独一无二的。”
钟鼎做恍然大悟状,“婚策和销售一样吧?做好一场婚礼,你们有提成。”
“嗯,没多少钱。加上我们底薪低,每个月都是艰难度日。”
他好奇,“这场婚礼要花多少钱啊?”
堂鹊眼皮也不抬,“全部加起来六十六万,六六大顺。”
说完她一顿,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问他,“诶,你知道这个客户是谁介绍给我的吗?”
钟鼎茫然地摇头。
堂鹊意味深长地公布了答案,“就是上次你在医院一见钟情的美女。”
“……诶?!”
堂鹊对钟鼎震惊得抖落了筷子夹的菜的反应很满意,“她今天也在现场,我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吧哈哈哈。”
等钟鼎反应过来要阻止她的时候,一男一女走到了他们桌前。两人一人着黑一人着蓝,巧笑嫣然,一看即知是一对璧人。
堂鹊跟两人打了招呼,却把侧重点放在男人身上,“好久不见啊俊谂。”
西装革履的男人笑起来英气逼人,“好久不见。”
“你——偷——吃——!”一袭宝蓝色长裙的卷发女人纤手指向还在狼吞虎咽的堂鹊,“我要跟新娘揭发你丑恶的行径!”
但她语气娇柔,一点没有威胁的意思。
堂鹊无所谓地甩甩手,“这会儿她才敬到九号桌子,好一阵才能完,有空理你?”
蓝衣女人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我听说待会儿他们敬完酒还得在场外送宾客呢,这么多人,他们得在外头站多久啊?”
“多久也得站啊,他们自己要求要加的流程,我们同事还得陪呢。”堂鹊把一碗粥推过去,“吃么?”
“刚吃饱,我们要走了。”蓝衣女人起身,挽住陪同她一起过来的男人。
堂鹊挥手,“慢走不送。”
“去!”蓝衣女人打了她一下,“要不要送你回家?你也差不多能脱身了吧?”
堂鹊冷笑,“脱身?早着呢。我得帮他们收拾场子,你以为签了单大的就不用打杂了?”
“Poor girl。”蓝衣女人同情地看着她,“那我们先走啦!”
堂鹊打发道,“嗯嗯,拜拜。”
送走了两人后,堂鹊才注意到钟鼎从刚刚起就没讲话。
她推了推他,“怎么了?看到美女傻了吗?”
“诶?”钟鼎从红枣银耳羹里抬头。
她说着迟到的介绍,“刚才那位就是你那天在医院见到的美女,旁边那个是他老公。”
钟鼎看着她,一头雾水,“……诶?”
堂鹊拧眉,对他这一系列的反应不解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钟鼎擦干净嘴,用很无辜很天真的眼神看着堂鹊,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她不哭的时候……不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1)
周一如期而至,堂鹊准时出现在公司同事面前——带着一张萎靡不振的脸。
上周她很忙,从周一到周五,出席了三场婚礼:一场是去帮忙的,两场是她之前谈下来的。天天早起晚睡,三餐不定,脸上糙得不化妆完全不能看。唯一的慰藉便是周五那场婚礼的客户是沈愈琴介绍给她的有钱人,完成之后能够拿到不错的提成。而周末,舒乐让她完成文件的整理和归档工作和服装助理的跑腿工作,两天下来她跑遍了市里大半的品牌店,切身体会到了那天卓卫国在地铁里的感受。
虽然今天早上她吃了足份的早餐,还灌了一大杯咖啡,可惜还是拯救不了她深陷的眼袋和死鱼一般的眼神。
“嘿,昨晚干嘛去了?”
可能是堂鹊的脸色实在难看,座位在她对面的男人便招呼了一句。
“……没。”堂鹊强颜欢笑。
对方却八卦地靠过来,“是不是跟陆治贤一起负责的单子有什么问题?”
堂鹊疑惑地摇摇头,“跟他有什么关系?”
男人神神秘秘地,“上次你们一起出去了那么久,回来后就没说过话,那些女人都在猜你们两个……”
堂鹊不用听下去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就没再理会,转过身去继续工作。
她拿出上周从钟鼎那里还回来的本子,上周李晓梦说今天下午想约她和钟鼎谈谈。
“嘿,我不是说你们两个有暧昧。”男人见堂鹊不搭理自己,讨好道,“不过陆治贤那个人,桃花泛滥,这次的项目是他主动要求跟你一起做的,你真的要小心点啊。”
“哦?”堂鹊眉眼一挑。
对方来了兴致,“听说陆治贤的前任就是被那些缠着他的女人气走的,听说他还招惹客户呢!之前不是有一单大生意最后没谈成吗?就黄老板的女儿那单,新娘最后跟新郎掰了就是移情别恋,爱上了他!”
“是吗?”
“是啊!”对方越说越起劲,“他的女朋友受不了他这样朝三暮四就跟他分手咯!但是人家还不到三十岁,你看那些我们公司新进来的小妹,哪个不是在茶水间跟陆治贤撞见都能心花怒放个一上午?”
对方显然忘记了半年前她也是这些小妹之一,但此刻堂鹊笑了,“我还真没发现。”
“嘿嘿,你没发现的还多着呢!”男人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道,“好像咱们公司销售部还有个姑娘为他堕过胎呢!那阵子销售部不是有个女孩子老是请假嘛……我跟你说啊……“
堂鹊远远看到陆治贤走了过来,一路左右逢源地跟各个座位上的人打招呼,照那步调看来是要往这边来。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滔滔不绝的长舌公,堂鹊歪歪头,“那你说,陆治贤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哈?”对方没料到堂鹊会问自己这个,想了好一会儿才答复,“还好吧,我跟他一起工作的时候他挺爷们的。”
“在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陆治贤的声音紧接在对方的话语后,转眼间已经从办公室那头移动到了堂鹊的桌前。
背后说人的男人吓了一跳,尴尬地笑道,“哈哈哈,没有没有。”
堂鹊适时地抬手把陆治贤招过来,给坐在对面的男人一个躲开的机会,“嘿,李小姐说想跟咱们谈谈。”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像是没听到他来之前这里谈论的一切,陆治贤抖了抖策划书,“有点问题。”
堂鹊摸不透他是几个意思,周围的同事又有人好事地窃窃私语,她便压低声音问,“哪里有问题?”
陆治贤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干脆坐在她的桌子上,手指一勾示意她附耳过来,“要做的项目太多,孙俊不会愿意付这么多钱的。”
“你跟孙俊约过了?”
“上周找时间聊过了,”陆治贤皱了皱眉头,“不肯加钱。”
堂鹊蔑笑,“一毛不拔不过是爱得不深。”
陆治贤对这番见解甚是诧异,“你觉得他不爱李晓梦?”
“不是不爱,是爱得不深。”堂鹊区分着两个字的差异,“要是真的爱她,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陆治贤哑然失笑,“女人都是用钱衡量爱情的吗?”
“你小声一点。”堂鹊不动声色,“被他们听见了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来。”
堂鹊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四周的同事。自陆治贤走过来,办公室里几双好事的眼睛就一直朝这边瞟。
“那行。”陆治贤也痛快,“咱们出去说。”
“出去?”
“走吧。”陆治贤直接捞起堂鹊,带着就往办公室外走去,一路引起不少女人惊呼。
堂鹊拉着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陆治贤走到办公室外才甩开他的手,“放开。”
“Sorry,弄痛你了吧。”陆治贤立刻挤出抱歉的微笑,“在里面不好说话吧?我来之前小刘在跟你说什么?”
“在聊你的女人缘。”
“哦?说了什么?”
“说你是祸水。”
“哈?”
堂鹊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里浪费时间,“孙俊的底价是多少?”
陆治贤没有急着给答案,而是先说了孙俊的要求,“他想搞的东西很多,中式婚礼,繁文缛节,全部流程走下来少说要十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