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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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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谈判正激烈的进行,可二十六军军长路羽樊态度坚硬,前前后后,谈了无数个回合,就是不肯退让一步,执意要习暮飞放弃江南五省的控制权,否则,一切免谈,兵戎相见。
谈得甚尤不悦,南方政府自然也不是好惹得,风口浪尖之后便是刀光剑影,终于,南方政府,对文远城里的军队发出来最后通牒,如不放人,就先破城掠池!
可路羽樊偏偏不吃这一套,战争一触即发……
二十六军节节败退,眼见这文远城就守不住了,路羽樊抱着视死如归的气节,将与他们拼杀到底,好在,柳祝明的军队增援过来,暂时缓住了前扑而来的汹涌军队,两方在城郊对战,胜负难分。
春暖花开,又是一季的好天,岁月磨砺,将好好的一个国家搞得四分五裂,千疮百孔,处处硝烟而起,苦难得老百姓,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文远城里,戒严多日,满街上只有形色匆匆的少许人士,没有手持通行证就想出城门的人,更加妄不可能。
只因上次走掉了一个重要的人质,所以,才会更加戒备,严格,现在,想逃出去的人,就算插了翅膀,也是行不通的,所谓天罗地网,不过就是这种处境罢了。

守望

湛蓝天空上漂浮着几朵白云;站在半山腰上的空中花园上往下放眼望去;青树林立;一片翠绿;盘山公路九曲十八弯看得一清二楚;这上面有一个点慢慢得移进她的眼眶里;她在花园里散步;肚腩已微微见形;凸了起来;滚金边的墨绿色丝绸旗袍做得宽松许多,如从后身看去;竟是没一点形态。
她拨开被风吹乱了的头发,一只手抚摸在旗袍上,另一只手始终握着那块当初暮飞送给她的碧玉佩,如今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越看,心里越发痛楚,当日,在镜湖山别墅里,她与他闹矛盾,与他近在咫尺,心却有如万里,而现下,还是这栋空荡荡的别墅,除了下人,侍从官,卫戎,再无多余一人。
“暮飞……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她捏紧了手里的玉佩,珍珠般大小的泪珠滚滚落下,流淌在脸颊之上,被风很快就吹干净,玉佩被她的手掌贴在肚子上,只听见她说,“宝儿,你要乖乖得,爸爸快来了,妈妈知道。”
春日沐浴,如昔站在旭阳之下,丝毫不减往日丰采,反而因怀孕更显少妇的气韵,路羽樊从别墅里到花园里来,看着这一道风景,顿时忘记了生死博弈的惧怕,怵在她身后,久久凝望着,突然想起,某一次,在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在一位督军的府邸里曾见过这样一幅画卷,上面写着,“林中有佳人,闻所未能动。”
如昔知道有人来了,便回过头来,脸色照常,这几个月来,对他,总是一贯的漠视,徐徐从他边上擦肩而过,目空无视,直到他唤她站住。
她果然顿了一下,冷眼瞥了一下他的脸,惊奇地发现,那一张脸因没日没夜的激战变得黑瘦不堪,显然已失去起先的风采。
也只有这一眼,她就想转身离开,却被他死死掐住手腕,“不许走!”
她也不反抗,神色慌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任由他握住,口里说得话犹如冰山中冒出来的气体,寒冷彻骨,“放尊重些,路军长!”
北方内阁自顾不暇,抽出的军队被南方军卡在半路中,火烈激战,而他们的联合部队被南方政府派来的军队逐一击溃,眼见一断一断关口失守,尸体遍布山野,文远城里,鸡鸣狗跳,有许多士兵见守不住城,都纷纷逃逸,文远城就快失守,炮火连天放,就快祸及文远,镜湖山离文远还有一个时辰的距离,路羽樊回来就是为见她最后一面,这里,是最安全的,离城较远,又鲜为人知,习暮飞回来自然可以顺利找到她。
可是,真正要放开她的手,却是心痛纠结着裂痛,野火蔓延在他身体里,他的渴望到了极致,无论她怎样说,他都不想放开她的手,甚至于,他,渴望……带她一起走,可,他也是了解,这绝不是可能的!
昙花一现,如雾里看花,消失极快,回想至今,那一段携手生死岁月,本是应该他保护她,却没想到,最后,是她坚韧的执手相握,才换得他最痛苦坚持,那些如梦如歌,她偶尔流露出的婉约温情,进入他的记忆中,总是找到最深刻的位置,原来,他的渴望如此真切,谁又能料到,他亲手断送了自己得前程,得来的却只这一件。
“拿开你的脏手,路羽樊!”她更加尖锐地朝他怒道。
轰轰轰……远处的炮火声终于出现,虽说声音尚小,可还是被他们听见,而且,显眼的黑烟滚滚冒着,很快消散在空气中,又接着一道,一道,炮声……
他俩双双望去,她听见那声音传来,却是莫名的心里开着盛阳下的花朵,她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近在咫尺之距离,几乎碰面,她羞愧地直推开他,他却攘得更紧,“别动!小心你的孩儿!”
他威胁她,确是生效,她恐伤了肚子里的孩儿,现在什么都比不了这个新生命的重要,她誓死用手抵住他,企图与他分开一点点距离,厌恶得脸煞青着,只咬着嘴唇道,“放开你的脏手,我是有夫之妇,岂容你如此轻薄。”
“……他就要来了,我败了,彻底得兵败,我始终斗不过习家,仇未报,士先亡,我已无多余时间,我必须逃,你……留在这等他,全城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这里,他一定会在这里找到你,我……”他甚是激动,激动得连眼眶里都溢满了水珠,朦胧了他的视线,这些话说出来,更添置他心中的无限颓丧,本不是他该拥有的这方水土,他硬是掠夺,这种下场,早该预料到,但所有人都是这样,不讨个头破血流,就是不回头看看自己的位置如何。
他终于控制住自己无处宣泄的愁淡情绪,最后说了一句,“我从未想过伤害你,这一段日子,是我对不住你,你现在应当万分开心,他习暮飞终于还是完胜将军!”
他迈步离开,不再回头望一眼,即使她再美,也无关他事,他是早该还她自由,这样守住她又有何用处?他万万没想过,败得这样快,皇甫敬的兵始终未到,那些承诺都是虚无飘渺,他还在做最后困斗,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对自己的仇恨最最终的宣泄。这样多的自家士兵的血液染尽了双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所谓兵败如山倒,摆在他面前的是个不争的事实,本皇甫敬与柳祝明都想掐住最后这一个救命锦囊,至少能与习暮飞谈上个条件,也不会败得这般惨烈,可他硬是不透露交底,自从上次在河边抢下人来,就封锁了消息,将人先是藏了起来,待柳祝明的人在所有地方搜遍,最后再把人转移到早已被搜过的镜湖山别墅,这一招,险中求生,也是他保住她性命的万全之策。
轰轰轰……
文远城外,炮声不断,在春天的烈日下尤其火辣,处处惹起的硝烟,炙热地燃烧起整片地方,太阳悄悄落下,也没消停下来,仍旧,逃兵四溢,追兵乘胜阻击,南方政府派出来的兵马成功击退路羽樊之二十六军及混成旅,柳祝明之四万军队,两方落败得溃不成军,柳祝明见不利情势,知道无力挽回狂澜,撇下苦苦支撑的二十六军及混成旅就退了军,可怜,本是属于习军的二十六军,兵戎相见,已是对立方,军令难违,路羽樊硬是拼了死命要死守下去,可终究,挡不住熊熊的联军将士。
坐汽车连上两夜赶回文远城的习暮飞,被前面的司机唤醒,“统帅,快到城门口了!”
颠簸的山路终于换成了平坦大路,可车子始终在绕着圈子,习暮飞睁开眼,用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打开窗户,看见一路狼藉的将士尸体,不禁痛心疾首,再抬眼看见高高城门上的“文远”两个大字,那个见过无数次的字迹,今天看起来,竟然是血迹斑斑,他忽然心里就有种特别不详的感觉,那种隐隐的悲寂之感冲上心头,叫他一阵发紧。
“快!直接去镜湖山别墅!”他已按耐不住,一只手使劲敲了一下前面的一座的靠背,司机闻声慌忙按住喇叭,前面的开道车听见,加快了速度,直往烟火炮声中穿流而去,他的车紧跟其后,而后面跟着的二辆军车,也不拉后腿,顺着一路奔走。
坐在一边的沈副官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习暮飞,憔悴不堪,脸色白如纸,胡渣四溢生长,往日的意气风发,经过这数月的煎熬,已把他磨得身形俱消,一边是挥军斥方遒,一边是娇妻陷囹囵,两头的压力,紧迫地催发他的衰魄,而他紧紧蹙着的眉头,总有一根神经在扯动着,沈副官知道,那是因为,他总在等待着那一个希望到来,果然,数月而过,他接到密电,竟是从文远城的二十六军处密潜发出,他听闻那个消息,终于露出极为难得一笑,由于太久没有笑容,这个笑,都显得过于僵硬,他还是忍不住重复了一声,“她藏在镜湖山别墅,速救!”

流光美玉

残阳落寞的洒来;照耀着一路的柏杨树婆娑影卓;这一队车;风驰雷电;在弯曲道路上;一闪而过;静寂山林中;一片一片传来轮胎摩擦地面之声;响彻贯耳。
“不好!二少。”沈副官突然叫道;一只手指着斜前方,坐在后座的习暮飞警觉地坐直;顺着那个切面,就看见了那股浓浓黑烟,正是从刚刚才隐隐出现的别墅出来,弥漫的黑烟,慢慢包围起整个院子,露出的也是仅有的一面建筑体。
这无非是给冰上落霜,这黑烟越滚越厉害,占据他心中的恐惧感也就越加深,他甚至是紧张得双手相握,骨节露出白色的印子,从不知道害怕二字的他,此刻,也仿佛有如魔鬼夺心,遍体痛彻,体无完肤……
沈副官见此,心提到嗓子眼了,再不敢看下去,匆忙对司机说句,“快,再快些!”
广阔的天空中飞翔着数不清的大雁,它们群飞而过,一会成人字形,一会又成其他美丽的形状,它们成群而对,在空中一跃而过,冲进了渐散渐散的浓烟里,熏得它们不得不绕过此地。
一两只孤独的乌鸦凄然叫着,反而停在别墅周围某处,不停地发出声响,黑色如墨的身体,在仅留一丝夕阳的森林里徘徊,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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