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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与蜗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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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崽子。这个词在英语里毫无用处,直到大约17世纪,有人不经意地提到了杂种,
指称野猪和家猪的不正当婚配。可直到19世纪中叶,它才真正进入英语这一语言。
那时,植物学和动物学都需要这个词了。迅速发展的语言学也需要它,甚至连政治
学上也用到了它(如国会里的混合法案)。
Hybrid一词的麻烦,在于它的一些更远的来源。那个词带有内里的责难。在成
为hybrid之前,它是hubris,那是个早期的希腊语词,指的是僭妄,对诸神的傲慢。
Hubris本身来自两个印欧语词根, ud,意为上(up)或出(out),和gwer,意为
暴力和力量。总的意思是侮辱。Hubris在19世纪末叶成了英语里的一个中性词,被
牛津和剑桥两大学的学者们发掘出来,就地使用,作为一个俚语,来形容有意运用
人的高度智能去自找麻烦。Hubris(狂妄自大)是陷入某种学术柔道的危险;假如
你机关算尽,使尽聪明,你会被自己的力量甩抛到地狱的边缘。
汇入植物学家和动物学家产品中的最新杂种,是哺乳动物细胞和细菌细胞核酸
的结合物, 这样的结合是可以通过重组DNA的新技术像串珠一样容易地办到的。有
人希望停止这些杂种的生产,理由是,这样的存在物的生物特性可能是有害的。
作成你自己的语言?靠研究所里的一些委员会?你在说些什么。
 
科学的危险
如今,有个批评科学和科学家的专用词,叫作狂妄自大(hubris)。一旦你说
出了这个词,你就说出了一切。这一个词,概括了今天公众头脑中所有的恐惧和忧
虑——忧虑的不仅是科学家们自己的让人难以忍受的态度——人们认为他们是这样
的;在这同一个词里,还包含着另一层忧虑:人们还认为,科学和技术的所作所为
正在使这个接近结束的世纪变得极其错误。
Hubris是个有力的词,包含着多层有力的意义。它来自一个非常古老的世界,
但有着自己的新生命,早就远远超出了本意的藩篱。今天,它已足够强大,正以千
钧之力,对人们无处不竭其心智提出非难。人们的这种态度曾导致了露天剥采,近
海钻油, DDT,食物添加剂,超音速运输机,还有那小小的圆圆的塑料粒子,新近
发现,这种粒子正在塞满马尾藻海的水域;这种智力活动也想出了原子核的聚变和
裂变,使之能把一个个城市先吹倒后烧掉。
现在,生物医学正急起直追,就要赶上物理化学天文地理等科学和技术了,于
是也就招致同样的批评意见、用的也是那个贬义词。据说,整个生物学革命,都是
狂妄自大造成的。是狂妄自大的态度,给我们开辟了这样的前景:行为控制,精神
病外科学,胎儿研究,心脏移植,从其自身的一点一点非凡的细胞,无性繁殖出性
能特出功勋卓著的政客, 还有医源性疾病,人口过剩和重组DNA。最后一个,这种
让人们得以把一种生物的基因缝合到另一生物的DNA上面的新技术, 被作为狂妄自
大的最高典型。人要自作主张随意制造杂种,就是狂妄自大。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那第一个词,从杂种(hybrid)到狂妄自大(hubris),
在这里,那个人为地把两个存在结合在一起的意思不知怎么仍然保留着。今天的结
合直接是希腊神话式的:这是把人的能力与诸神的特权相结合,而今天批评者使用
的,正是hubris一词中所含的强作妄为的意思。这个词就是已经长成了这个样子,
成了一个警告,一个专用的咒语,一个来自英语本身的速记符号,它说明,假如人
开始作那些留给诸神作的事情,把自己神化,结果会是很坏的,在象征的意义上,
比公野猪配母家猪生下的杂种对古罗马人来讲还要坏。
因此,被指控为狂妄自大是极其严重的事件,要进行反驳,不是简单地嘲嚷几
声“反科学”和“反智力”等等所能胜任——这正是我们许多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们
现今所作的。对我们的科学事业的怀疑,来自人类最深刻的忧虑。假如我们是对的,
而批评者们是错的,那么,情况只能是,狂妄自大这个词被误用了;强作妄为并非
我们的所作所为;对于科学,存在(至少一时存在)着根本的误解。
我想,有一个中心的问题要对付。我还不知道如何对付它,尽管我很清楚我自
己的回答是什么。问题是这样的:是否有某些信息,导致人们不管怎么知道了一些
人类还是不知为妙的东西?科学的探索有没有一个禁区,设置这个禁区的根据,不
是可不可知,而是该不该知?对有些事情、我们该不该半途而废,停止探讨,宁可
不去获取某种知识,免得我们或任何人会利用那种知识来作些什么?我个人的回答
是直截了当的“不”。但我得承认,这个回答是直觉的反应。可要我通过推理想透
这个问题,我既不情愿,也没有受过那个训练。
在科学界的圈里和圈外, 都已有了一些努力,要把重组DNA作为解决这一争论
的焦点。这一研究的支持者们被指控为纯属狂妄自大,是僭越诸神的权利,是僭妄
和强暴;更有甚者,他们自己都承认在干着亲手制作活的杂种的勾当。坎布里奇市
的市长和纽约市的首席检查官都得到建议,要他们立即制止这件事。
然而,关于要不要给知识划定禁区的争论,却与此大不相同,尽管那当然也是
问题的一部分。 知识已经有了,而争论的热点在于它在技术上的应用。DNA已经被
用来制作某些有用而有趣的蛋白质,那该不该把它跟大肠杆菌(E。coli)结合呢?
有没有可能插入某些错误种类的毒素或危险的病毒,然后,又让新的杂种逃出实验
室,在外面扩散?这会不会成为一种制造病原体新变种的技术,该不该因此而被制
止?
假如争论控制在这个水平,我看不出为什么它得不到解决;有通情达理的人就
行。上个世纪,我们已学会了好多处理危险微生物的方法,尽管,我不得不说,重
组DNA研究的反对者们倾向于贬低这一大块知识。曾经有过这种或那种危险的东西,
如狂犬病病毒,鹦鹉热病毒,鼠疫杆菌,还有伤寒杆菌,被研究者在保险的实验室
里加以处理,仅在罕见的案例中,有研究者自己感染上了,而造成瘟疫流行的案例
则是决然没有的。像有些论者现在坚持的那样,设想造出了又厉害又贪婪的新病原
体,能逃逸出同样保险的实验室去危害整个人类,这个假定是颇费想象力的。
但这却正是重组DNA问题的麻烦所在: 它成了一个情感问题,争论的两边都曾
多次大发其火,而且还一发而不可收拾。这场争论听起来已经不像是关于技术安全
的讨论,而渐渐像是别的什么,差不多像一场宗教的纷争了。这里又回到了那个中
心的问题:科学中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该知道的?
在这个问号之后,不可避免地还跟着一长串难以回答的问号,领头的一个就是
要问,首先,作决定的人该不该是坎布里奇的市长?
或许, 我们大家最好还是放聪明点,急流勇退,趁重组DNA的事还没有扩大到
不可收拾的时候赶紧罢手为好。假如我们一定要就此干一架,让它局限于讨论之中
的重组物的安全和保安问题,无论如何,要让我们有一些规定和守则,来确保公共
安全。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提出或甚至暗示到这些规定或守则,都要遵守。但是,
假如可能,让我们别碰那个给人类知识划定禁区的问题。那里面针线太多,我们简
直就不可能对付它。
说到这儿,已经很明显,在这一问题上我已经站到一边去了,而且我的观点完
全是偏见。没错儿,是这么回事。但要加些限定。不要以为我是多么支持重组DNA。
我的观点, 与其说是支持重组DNA研究,倒不如说是反对那些反对这方面探索的意
见。作为一个长期研究传染性疾病病原体的研究者,我不客气地驳斥那种断言,认
为我们不知道如何在实验室里防止感染,更不知道如何防止它们逃逸出来,在实验
室外扩散。我相信,关于这些事情,我们已经知道很多,老早就知道了。此外,我
还认为,宣称人能轻而易举地制造出要命的致病微生物,那也是一种相反形式的狂
妄自大。在我看来,一种微生物,要经过很长时间,通过长久的共同生活,才能成
为一种成功的病原体。在某种意义上,致病性是一个需要高度技能的行当,在地球
上无数的微生物中,只有为数极少的一些卷入了其中;大多数细菌忙着自己的事,
进食,进行着生命其余部分的循环。说实在的,在我看来,致病性是一种生物事故,
信号由那些微生物误指了,或被寄主误解了,像在内毒素的情况中一样。或者,寄
主和微生物之间的亲密关系太长久了,结果,某种形式的分子拟态现象成为可能,
像在白喉毒素的情况中那样。我不信仅仅通过把新的基因组合放到一块儿,就能造
出一些生灵,能像一个病原体那样——因为病原体必定是那样的——有高度的技巧,
而且适应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正如我从来不信来自月球或火星的微小生命可能在这
个星球上存活一样。
但是,我说过,我拿不准争论争的真的就是这个。在它背后,还有另一个讨论,
我希望我们用不着陷进去。
关于物理化学天文地理等自然科学,我不能赞一词。那些学科在本世纪有了长
足的进展,用任何标准衡量都是这样。可是,在我看来,在生物科学和医学中我们
实在还太无知了,还不能开始作出判断,什么东西是我们该学的,而什么东西是我
们不该学的。相反,我们对于能够抓住的一点一点都应该满心感激,我们探讨的范
围应该比今天的大很多。
用“狂妄自大”这个词的时候,我们得十分小心,应保证在没有充分理由的时
候不去用。把它用在追求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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