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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他贴在耳侧嘶哑的声音,仿佛要打破一切禁忌,神情却是出奇的温柔,夹杂着失落已久的悲伤之意,“你这个傻子。”
她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年的烟花礼赞,在青山公园的湖岸,冒着被管理员驱逐罚款的危险,他们俩相依相偎在草地上,并肩看着绚丽的烟火绽放着晴朗的夜空上。
烟火燎天,刹那芳华,甚至就连熄灭后的灰烬坠落下来的时候,都不觉得伤感,满以为所有的世间相都不足以囊括那一刻的幸福。
只是,在她心里,已经隐藏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跟李兰殊的交易。
在他枕着自己腿上睡着之后,她抚着他的眉眼,深情款款道:“堇年,我爱你,就算我选择了离开,也一定是爱你的。我希望你恨我,因为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可是我又知道我不该那么自私,你还是忘了我吧,忘了这一切。我启程离开这个地方,也请你将我彻底地遗忘。”
命运就是这么古怪,他们再次重逢,相恋,纠缠,逝去的时光是天堑,可是哪怕鲜血淋漓,想要靠近的心情还是那么强烈。
每一次相遇,她的脑海里都会自动回想起,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
像在欣赏一场盛大无湮的电影,她这个唯一的看客坐在众多观众席里,显得那么孤单和渺小,微笑与哭泣,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
“安格的后妈?”听她说了那么多,他渐渐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所有的颤抖跟犹疑都消失干净,手指抬起她的脸来,几乎有些啼笑皆非道,“如果说安格真的要认一个人做母亲的话,那个人只会是你。”
她脑海里一片天旋地转,谁知他又坏笑着加了一句,让她陡然恼羞成怒,一拳挥了过去:“因为……欺负你计较有趣啊。”
……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际,翊家大厅里,翊辰正在悠闲自在地喝茶,老十三贼头贼脑地凑过来道:“老大你这招真是绝啊,居然真把他们俩凑一个房间去了,这万一要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可怎么办?”
“你懂什么”翊辰把杯子往桌上一摔,阴了脸道,“就是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你也不看看这些年堇是怎么过来的难道继续看着他为情所困下去么?碰着这么个好机会能够撮合他们,不用实在对不起天地良心”
“嗯嗯”老十…头如啄米,“下次也给老大跟静蓉小姐这么用一回……老大我是开玩笑的啊我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敢动静蓉小姐一根汗毛”他那个以冷血凶暴著称的老大已经伸出了魔爪,将他恶狠狠地一把按到了桌上,掏出腰际黑洞洞的手枪抵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正闹得不可开交间,历堇年拉着张子期的手出来了,张子期低着头跟在对方后头,完全就是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媳妇样,期间自然遭到了厅内众人的目光洗礼,大家在他们脸上左右流连着,似乎想要剜下几个字来读一读是什么意思。
牵手的两人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其中张子期红着脸说打扰各位了我们这就回家了再见,历堇年很阴险地补充了一句:阿辰谢谢你给我腾出了一个这么好的房间,让我过了一个势必终生难忘的夜晚……听说有人还要在我新房里安装针孔摄像头是么?要不要兄弟我告诉你安在哪个角落视野最清晰动作最全面啊?
厅内众人一同抽搐了一下,翊辰在老十三头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究竟是谁说的?是老十三你吧?老十三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看来是一个月没给你找心理辅导老师上思想品德课你就忘本了是吧?
一向处于被压迫地位的老十三抱头鼠窜泪流满面。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静蓉了,是谁在暗恋我们C。C老大啊?”张子期耳朵尖得跟山猫似的,她在晋世的时候就一直纳闷C。C老大缘何至今不谈恋爱,想不到是地下进行时,而且秘密情人居然这么大牌,搞到翊辰那黑道大哥头上去了,实在不简单呀不简单。
话说回来,C。C真名叫做钟静蓉,一个柔情似水的名字,长得也是貌美如花人见人夸,硬是被C。C这么彪悍的形象给破坏了,平时在公司不止爱爆粗口讲黄色笑话,还喜欢动不动打架斗殴,堪称剑之所指,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有一次张子期一不小心打电话打到她家去了,C。C正在吃饭,以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礼貌口吻道:“喂,我是钟静蓉,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嗯,我现在正在陪父母用餐,请问要是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我能否稍候再给您回电话?嗯,好的,再见。”
张子期挂了电话,心口犹在跳个不停,C。C的父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能把她教成这副言不由衷的样子。
她不禁怀疑自己以前在办公室认识的那个C。C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另类的幻觉,钟静蓉那个超大牌的贵族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美貌与智慧并重,行事规行矩步的女子才是真真实实的。
这可真是太玄幻太哥特太希区柯克了。
“有人说钟静蓉吗?没有吧,有也是在噩梦里梦见女金刚的时候吧?”翊辰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侧身躺下了。
周围老十七他们的目光平静地落到老大之前玩游戏忘了收起还搁在一处的手机上,一个电话打进来使得手机屏幕亮了一亮,那电光火石间,几十双眼睛不约而同见证了在翊老大人生中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幕:手机铃声是独特的卡通独白,伴随着英文歌《Because; I love you》的深情背景曲调,钟静蓉小姐的头像在那一跳一跳的……
宛如一道雷电劈过,众人都有些内焦里嫩,期间还有人见机行事地偷偷溜出门去,剩下的诸位于是心照不宣地在座位上保持着深沉的静默。
老十三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低头默默无闻地拿自己的手机发着短信。
“靠老十三你怎么搞得,什么时候把那个女人的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来了?你要不要每天晚上加深我的噩梦啊?”翊辰翻身坐起,闪电般接起电话的同时,欲盖弥彰地指着老十三大吼。
老十三默默地转了个背,背着那个巨大的黑锅默默地远离众人的视线。
“喂?阿蓉啊……”走廊尽头,避开众人接电话的翊辰,神情跟语气都温柔得能掐出半桶水来。
历堇年跟张子期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群人,知道像这样的笑料每天都在层出不穷地上演,翊宅真是个欢声笑语的地方。
随即跟翊家众兄弟辞了行,两人坐车回去,路上积雪清扫得差不多了,交警叔叔的指挥调度轻松了不少,上班族们淤塞成长龙的车辆开始相继运行,道路一条条畅通起来。
与此同时,各个公园里早起晨炼的人多了,街头巷尾都有人冒出来,穿厚大衣戴大棉帽,踩着街道上的残雪缓步慢行,时而有人练嗓子放声歌唱。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一轮朝阳正在缓缓升上天壁,带着浅浅的苍色,暖意一分一分破出云霭,照耀到人的脸上。瑞雪兆丰年,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过春节是一桩举足轻重的事,趁此机会两家人好好团聚一下也是必要的。
车内的两人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结婚,今年春节还是开春元宵,什么时候出去度蜜月,去圣彼得堡还是马尔代夫,安格那小子怎么安排,搁在家里肯定碍事,最好是上补习班年纪太小又说不过去,交给尤一刀吧不出一个月肯定饿得瘦骨嶙峋,李兰殊倒是一个好奶奶不过能不能够接受张子期还是一码事,这事看来还真得从长计议。
“你负责搞定你妈,我负责搞定我妈。”两人达成了协议。
历堇年还透露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早年的李兰殊跟尤一刀其实是情敌,据说同时爱上了一位高中校友,那人好像名叫顾子鑫——顾叔叔的名字张子期听顾瞳提过多次,自是耳熟能详,她不禁叹一口气,想来这世间种种,还真是各有姻缘,孽债一桩一桩跟线团似的扯到了一起。
也在同时恍然大悟,李兰殊当初之所以这么不待见她,恐怕绝大部分是因为尤一刀的缘故,女人之间的感情纠纷最让人头疼;而一向催着张子期有男人就上的尤一刀,在对待历堇年的事情上同样很不痛快,甚至母女俩针锋相对,南辕北辙,一个要嫁,一个千方百计不许,想必也是知道那一层内幕的缘故。
李尤二人当年便从争夺校花之位开始较劲,无论是上台演讲还是文艺汇演上亮相,都要分个高低优劣好评人数,后来更是明目张胆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有在公众场合大打出手的光荣经历,到了子女时代,更是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以后要是真成了亲家,只怕又不知道要闹出多少恩怨是非来。
一想到这个问题,张子期就一个头两个大。
历堇年将张子期送到家门口,她下车之际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回也是这样,他送她回来,在楼下小区门口的时候,两人一阵腻歪地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很不巧当时尤一刀尚未出国,且就在自家阳台上做健美操,伸胳膊踢腿儿灵活自如,一个小劈叉下去跳起来老远就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就觉得身上一处骨头折了一样咔嚓一响,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不是什么梵高式超现实主义幻觉,顿时热血沸腾,气得差点就想抡着菜刀杀出去。
“我会想你的。”吻了半晌,他松开她,低首笑望着她道。
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是没有听过,可是每次打他口中听来,总是好像魔音入耳,她不禁脚底虚浮,一个劲地点头,说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只是踢踏着一地碎雪,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开去。
她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预料的。
Chapter80
Chapter80
每次面对李兰殊,张子期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压迫力,原本历堇年是要陪她一起来的,可是她觉得,既然是那位主动约见她,且指明了只见她一人,便没有节外生枝的道理。
“你还真怕你妈把我吃了啊?”表面说得轻松,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历堇年道:“我怕你们俩打起来。”
“那你是帮我还是帮你妈?”但凡女人总喜欢计较这样的问题。
历堇年长眉皱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