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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着他的眼底渐渐充满一种联系和恐惧混合出来的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坐在那里用一种可以平静的语调对他说:良子,我和林兮分手了啊。
下一秒我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下来,豆粒大的一滴重重地砸在地上,而我拼命想要掩盖住的悲伤也只有这一滴眼泪而已。
我站起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听见在月光下我格外平静的声音。“对了,你还欠我一顿哈根达斯吧。走走走,不能食言。”
在月光下,他走在我的前面,橙黄色的灯光不吝啬的笼罩在他的身上。
恍惚间,我以为这就会是我的救赎了。于是我便像个行尸走肉的傀儡一样跟着我的救赎前行。
当时还是太小,这个世界有谁是谁的救赎呢?
我们掉入深渊之中的时候只能自己一个人坚强的爬上来,否则就是暗无天日的黑暗。
当然,还要随时盯防着那些在边缘准备再次把你推下去黑手。而此刻的救赎更有可能在某一个温柔乡里享受。
他在我前面突然停下来,站在那里。
我走过去,他便牵著我的手,一切好像电影情节般顺其自然。
他的手掌比我的宽大,并且温暖。可是渐渐的,他的手便与我的一样冰冷。我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的手变暖了,还是他的手变冷了。
夜晚的城市到处都是不夜的霓虹,哈根达斯的专卖店早已闭店。即使里面还透露出暖黄色的温暖光芒。
失望之余,我在店门口伫立,拿起了一本做工精致的广告翻看。
路灯的灯洒在我的头顶和手里的广告页上。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蝇头文字轻声读出来,此刻黑夜的街道散逸着我略带些童音的话语:“哈根达斯冰淇淋与普通冰淇淋的配方相比,最大的差别就是‘原料的天然和简单’,只采用四种天然基本原料――新鲜牛奶、鲜奶油、蛋黄和白糖,而天然配料也必须来自世界上最好的产地――香草来自马达加斯加、咖啡来自巴西、草莓来自波兰、巧克力来自比利时、坚果来自夏威夷……”
读着,读着,就失去了兴趣,却在自我诉说,我一定要吃一次哈根达斯,只是看一份广告页就能感觉欢喜些。
莫名的,情绪好了些,在路灯下面大声的朝着付良生喊:你还欠我一顿哈根达斯,别忘了。
他站在原地,笑了起来,可是我看着他的笑容却有些恍惚,因为太像林兮,带着太多的对小孩子一般的宠溺。
在我愣神的时候他走过来,仗着身高的优势揉乱我的头发。
我抬起头瞪他一眼。他却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去,我气鼓鼓的站在原地不肯向前走只是看着他。可是最终还是妥协的跟了上去,只是赌气的不跟他说话。
付良生这个时候讨好的扯扯我的袖子,刚想原谅他的时候却回头看到他的鬼脸。他先在大街上奔跑起来,我也没有任何形象的在他身后追逐。
我开始在心底唾骂自己了,知道付良生的想让我高兴的用意。可是我们都是刚刚结束了彼此恋情的失败的人。
我们一起走回学校,我看着他,对他说谢谢。对他笑的时候眼睛眯起,熟稔的,是李泽卉评价过的像只恃宠而骄的猫的神情。
我们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行走。脑袋却是晕晕的,突然眼前一黑。我就知道,不好了,低血糖还是犯了。老天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所以我这个经常不吃饭的人经常胃痛或者晕倒。
柏油地面格外冰凉,我抬起头看到付良生已经回过头来朝我走来。我看到他的眼睛是亮的,那种眼神格外熟悉。
他体贴的要搀着我,我却笑笑,然后对他摆摆手说:我哪有那么娇柔,只是低血糖犯了而已。
可是他却执意的要送我去医务室,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到划伤的手掌,懊恼自己真是容易受伤。
我争执不过他,于是顺从着让他把我送去医务室,他的深灰色的PRADA大衣披在我身上,带着舒适的温度。
校医早就下班了,医务室里黑漆漆的,付良生在墙壁上摸索着打开灯。狭小的医务室里一下子变得如同白昼,白色的光乍泄进眼底,眼睛感觉干涩。
我终于在光明中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大面积的红起来,正在流血,疮口与我的指尖相同颜色。
我看付良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伤口,笑的毫不在意的说:没什么的,很快就会好的。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缄默的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蹲□。给我上药。
他默不作声的拿起装酒精的瓶子,冰冷的药水粘在我的伤口上,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其实并不怕这样的疼痛,只是恐惧。
对,恐惧,恐惧安静,恐惧狭小的空间,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付良生给我上完药,我站起身来道谢,准备回宿舍。
可是付良生却突然拉住我,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让我在医务室等他。
可是我却再也无法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待下去了,冰冷和恐惧深深的袭击了我。可是他固执的拉着我说:“你上次不是管我要Green Day的那张CD吗?正好现在有时间,我去帮你取来,要不然哪天还会忘的。”然后他硬把我留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让我留在那里,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我饶有兴趣的站在门里等待着,却听见门外他手机按键的声音。
我把门轻轻打开一个足以让我站的下的空隙,看到在拐角处的付良生看着手机露出苦笑。
站在冰冷的墙壁前,无力的靠着墙滑下来坐在地上。
他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林兮,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了。如果还是会分开,那么我就会趁虚而入。
于是听到这些话的我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用嘴咬住拳头挡着自己如小兽般呜咽的声音。
渐渐蹲□来,哭得像个小孩子。
莫昕,你何德何能认识这样多宠溺你的男孩子啊。
为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这么傻,我是这样,林兮是这样,连付良生也难逃劫难。也许我们真是像老人所说的上辈子造了太多太多的孽了。
多年之后,付良生曾对我说:只要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开始感叹,当时的我是有多年少,如果我们其中一个人先学会放手的话,也许结局便不会那么凄惨。
是的,只要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放手结局就不会那么惨烈,可是我们懦弱的连放手的勇气都没有。
我
听见他的脚步声,像是朝着这边走来,立马擦干泪痕小心的把门关上。
还好,他只是下楼而已,否则我红肿的眼睛肯定会无法辩解。
我看着医务室那扇唯一的窗子,坐在窗沿上,打开靠在脚边的一扇窗户。
风呼啸着进来,没扎起的头发吹拂到脸上是针刺一般的痛。
可是又怎样呢?像是哪个俗人说过的:身体再痛也抵不上心的隐隐作痛。
我也洒狗血了一把。
我慢慢的把头埋在蜷缩着的靠近我的膝头,我把头又枕在双手上。
远处高高的塔,高高的楼,居民楼里是电视和灯光的映影,直立的塔尖上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
我在这时低下头,林兮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他的爱马仕棕色大衣格外显眼。
他的耳垂上与我相映成趣的皓石耳钉。这个时候,付良生匆匆忙忙的从教学楼里跑出来,抬头看见林兮的时候愣在那里。
教学楼前小小的一块空地,一个穿着深灰色prada大衣的俊秀少年与另一个穿棕色爱马仕大衣的帅气少年。
这样场景像是出现在某个韩剧或者港台时尚偶像剧里,而我则默默地看着这两个我无比熟悉的纨绔子弟。
远远地我看不清他们的神情,我不知道是哪来的一种冲动让我飞快地跑下楼去。
我默默地躲在大门后,以一个偷窥者的身份看着两个人的对持。而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些抑或说些什么。
而他们所做的,仿若只是彼此相对着沉默。
在我这个方向看得到两个人的侧脸,一个冷若冰霜,另一个勾起自嘲的弧度。
我听见林兮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嘲讽语气对付良生说:“良子,莫昕真的很喜欢你啊。你看看四年了,你不管怎么伤害她,这个时候她还是想着你。况且,她所喜欢的男人的标准都是按照你的吧。薄唇,消瘦,长的睫毛?”
我的心脏有些暖了,林兮说这些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还是吃醋。说明他还在意我?!而付良生只是瞟了林兮一眼,然后淡淡的与我说:“难道你不是吗?”
我只能默默的听着他们的交谈,直到林兮的拳头打在付良生的脸上的时候。我却忽然的笑了,想起了一句话“月光下的鲜血是黑色的。”
是的,此刻付良生的嘴角流下的蜿蜒的血液正是黑色的,那种黑像是能包容一切的颜色。
付良生站起身来,用手帅气的擦掉了嘴边的鲜血。然后朝着男生宿舍那里走去。
而我竟在不自觉的时候发出嗤笑的声音,转身走上楼,我尽量让自己的速度是慢的,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可是内心暗潮汹涌。
我继续坐在那个窗台的位置,我看见林兮蹲□在抽烟。有雾的迷茫的黑夜里忽明忽灭的火光像是萤火一般。
我熟悉他所抽的香烟的牌子,555,我交往过的男人大部分是抽这个牌子的,或者红色的双喜。
我很清楚尼古丁给人带来巨大的安慰感和冷静,甚至让人上瘾,太多时候我们像犯了毒瘾的人。
过了一会儿,付良生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片方方正正的东西。应该是我想要的Green Day CD。
终于,我知道了,这个夜晚该结束了。
林兮朝这望了一眼,我看到他唇边的一抹桃红的印记。
可惜,太过遥远,我什么都听不到。
付良生走上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我也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证明我是个戏子,演什么像什么。
在付良生把我送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彼此沉默着。
我拼命的在想,我能挑起什么样的话题,于是我问他:你还听皇后吗?
他明显的一愣,然后点点头,我在黑暗里依旧能看到他的眼睛。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