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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冷笑道:“青蕾;你打之前想明白;要是我顶着个巴掌印出去;宾客见着你会怎么解释?教训妹子吗?还好我躲闪及时。”
青蕾脸色变幻不定。突然长袖一挥打翻一个花瓶;她迅速把左手往花瓶碎片上一按;鲜血马上涌了出来。
青菲和阿萝都瞧得愣住;青蕾上前一步扯住阿萝一推;阿萝不提防险些摔倒;使了几下巧劲才站稳了:“李青蕾;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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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蕾逼视着她;眼底里装满愤怒与凄凉:“我从不展现才艺的小妹啊;你跟你娘一样真是改不了青楼女人的习性;用尽心思要一鸣惊人!如果你不替我弹那一曲;我就不会日日活在恐惧与痛苦之中!太子听的是你的琴曲;令他心仪的是你的胸襟;是你!你可知道王燕回每每听我弹琴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总令我胆战心惊?你可知道太子越是宠爱我越是害怕担心失去?就算当时出丑;我至少还没有爱上他!可是现在呢?”青蕾压低了的声音小声而尖锐;带着切骨的恨意!
阿萝听了心里阵阵难受;看着青蕾手上鲜血淋淋吓人之极;阿萝转过脸道:“当时谁也没有想过你今日之心境;青蕾;你怪我没有用;你已嫁给太子;那怕他当时是因听了琴曲选择了你;但是;以你的才情;你后来从不弹《秋水》;太子一样宠爱于你。其实你真的不用弄伤手来躲避。当日秋水之心境与如今嫁给心爱之人的心境本已不同;年少时展望高空慕秋水长天;如今嫁作他人妇;心境缠绵温馨也没有什么不妥。你大可解释只想做小鸟依人;收了放飞于天的心。这般自残;你不觉得王燕回的疑心会更重?”
青蕾怔了半响;左手指被割得很深;血不住往下滴;青菲使劲用帕子帮她压住;眼泪吓得大颗大颗往下落。
青蕾突然高喊:“来人啊!传太医!痛死我了!”外面响起了急急的脚步声;青蕾冲阿萝诡异一笑:“一切因你开始;也因你结束吧!青菲可都看在眼里!”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睛睛狠狠地瞪着青菲;
阿萝被她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青菲一抖;低下了头。阿萝禁不住开口问:“你要干嘛?嫁祸么?说我伤了太子良娣?我的姐姐!”
青蕾脸色发白冷冷笑道:“你真是聪明!”
此时宫人冲进去急问:“娘娘怎么了?”然后看到青蕾左手鲜血淋漓;满地狼籍;不由惊叫一声。宫室内顿时乱成一团。
有宫侍急急跑到前殿低低附在太子耳旁传递消息。太子脸色一变。大夫人本来就惴惴不安;见太子眼中有焦急怒意堆积;又不见三个女儿从后殿出来;不由心慌。她好歹也出身大家;强自镇定地坐着。一双手在桌下使劲捏成了拳头。
太子浮起笑容:“四弟;你们且尽兴;大哥去瞧瞧蕾儿她们怎生如此懈慢。”太子刚起身;却见着青蕾与青菲青萝走了进来。青蕾面上还带有泪痕;一只左手笼在长袖中。太子轻轻执起;见裹着白布;隐见血迹便问道:“怎么回事?”
青蕾面带慌乱脸上挂着忍痛的笑容:“殿下;蕾儿换衣时不小心打破了花瓶;一不留神给划伤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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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禁不住责备:“怎么这样不小心?疼吗?”
青蕾挤出一个笑容;温宛地说道:“不疼了;只是误了抚琴;让四殿下扫兴而归。”说着低下头哀怨动人。
王燕回轻轻道:“姐姐都忘记《秋水》的曲调了;好不容易借四弟面子能听得一曲;真是不巧。”
青蕾低头告罪:“扫了姐姐的兴头;青蕾罪过。”娇艳的脸上泪水连珠串似的滑下;直瞧着太子阵阵心疼;顾不得室内众人;柔声呵护:“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弹与四弟听便是。”
青蕾泪如泉涌;突悲道:“此手已废了;殿下!”。
堂上众人闻听此言;心里一惊。太子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太医!”
太医颤颤兢兢上前;跪伏于地道:“娘娘伤口不深;但伤着了手指经脉;行动倒也无妨;怕是不够灵活抚琴了。”一言既出;青蕾放声大哭起来:“青蕾何以侍候太子;还是让我死了的好。”
太子听太医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变了:“怎么不小心碰倒花瓶会伤这么重?”
青蕾低头哭着不语。堂上众人竖起了耳朵;看来是有隐情。
太子见无人回答;对簌簌发抖的宫人吼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拉出去杖责;直到说了为止!”
几个宫人哭倒在地口中连呼:“殿下饶命!是良娣娘娘言道不要奴才伺候;奴才冤枉啊!”
青蕾哭着求情:“殿下;是青蕾和妹妹们聊天不小心;实不关她们的事。”
阿萝冷眼瞧着;觉得青蕾这时一半是要把火引到自已身上;一半怕也是真的伤心;太子如此看重她的琴艺;想弄点伤出来却偏生伤着了经脉废了手不能再抚琴。
太子心中烦躁;对青蕾又是怜爱又是疼惜;想到再不能听她抚琴;心里恼怒层层堆积;在宴席上又发作不得。只得搂住青蕾好生宽慰。
阿萝一直等着看李青蕾究竟要如何嫁祸给她。到了这时也不见动静;正奇怪。突听得青菲忍无可忍似的开口道:“还不是阿萝淘气。”
话音刚落;青蕾从太子怀中挣出对青菲怒目而视:“你住口;乱嚼什么舌根子!”
阿萝一直不说话;心里冷笑;李青蕾;你要青菲做你帮凶指责于我;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只见子离离席而出道:“大哥;今日欢宴;姐妹之间玩闹难免有个失手;良娣娘娘爱护小妹不忍责她就罢了吧。”
阿萝暗暗感激。子离就是好;这会儿肯出言帮她解围。便顺势告罪:“姐姐受伤起因终是因为阿萝;阿萝心里也实是难过;姐姐不怪罪是爱护妹子。实在愧对姐姐。”她想就这样一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揭过事情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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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青菲看似心直口快地说道:“哼;刚才不是你打落花瓶故意绊了姐姐一跤;姐姐怎会摔倒伤到手指经脉!不过嫉妒姐姐罢了!姐姐善良还如此护你。”
青菲这话一出口;原本该烟消云散的大殿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太子对青萝怒目而视。对大夫人冷冷道:“李相府中三小姐原是这般恶毒!”
青蕾一听太子将大怒;忙扯住太子衣袖求恳道:“殿下;阿萝尚小;青蕾不过不能抚琴而已。难道殿下喜爱青蕾只是为琴吗?”眼泪又涌了出来。
太子心里难过;宽慰道:“蕾儿娴良德淑;不能抚琴又如何。”转又严峻:“但年纪尚幼便有害姐之心。实不可饶!”
王燕回接了一句:“确实不可饶;不若废了她的手指;也让她终身不得抚琴可好?”
太子点点头:“爱妃说的极是;看她如何嫉妒蕾儿!只折其右手无名指;带回相府好生管教!”
阿萝一听;妈呀;吓得脸色苍白;求恳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到了子离脸上。子离眼睛里有一丝慌乱;眉头轻皱;却不说话。阿萝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子离在太子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要他在太子盛怒时帮她;子离心中怕是也百转了心思不知如何帮吧?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怒气也涌了出来;心想;李青蕾你真是够狠;装得可怜无辜善良。还有李青菲;为了成思悦的前程这般充当打手出言陷害。
阿萝眼光在堂上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到刘珏沉着脸也没说话;她脸上不知觉露出一个冷笑。这下好;如你的愿了;什么仇都报了。
这时;两个粗使宫女走上殿;就想拉过阿萝右手折下;子离抬手叫道:“慢!”
太子看向子离:“四弟还想为她求情便罢了!”
子离冷笑道:“刚才以为姐妹间嬉闹失手;没想到她是这般恶毒!为本王设的好宴倒叫这个丫头挠了;实在不可轻饶!折她一根手指算得了什么;本王要亲自动手!”他有十成把握不会废了阿萝的手;让别人动手;他不放手。
阿萝一想到生生折断手指就害怕;还不得把她痛死!听到子离说要亲自来折;吃惊地看着子离;心里有个声音在叫道;不要;不要是你!子离一步步走近。阿萝心里的怒气终于堆积到了顶点;本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一有机会离开相府找处安宁的地方生活;没想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多年来的闷气终于累积到顶点;往日告诫自已要忍;现在却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等一等!”
堂上众人被她的大吼声震住。看到阿萝站在大殿之上;满脸俱是高傲。太子也愣了愣。王燕回冷冷开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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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瞟了瞟王燕回;目光转到与子离对视一字一句地问:“四殿下要亲自动手是么?”
子离嘴角勾起一抹笑:“挠了本王的兴致;本王要亲自取回来;不对么?”
阿萝眼睛浮起一层泪光:“好;我便赔你的兴致!不想听我抚琴一曲么?”
她的眼光越过子离落到他身后一片虚无中:“阿萝其实最爱的便是抚琴;自小琴艺不如姐姐?哼;就不再碰琴。”阿萝脸上的笑容似讥诮似讥讽;闲闲又道:“眼见这以后弹不了琴了;可容阿萝现在再抚琴一曲?”
王燕回冷冷道:“不让你再弹一曲;怕是回相府再管教你也不心甘!来人;送琴与三小姐!”嘴角若隐若现露出一丝笑来。
青蕾浑身一抖。看到殿上再无人反对;想张口阻止;又怕太急切露了马脚;急得直看大夫人。
大夫人忙跪下叹道:“家中早已看出这丫头心思;明令不准她再摸琴。今日青蕾如此;怎好让她闻琴伤心!”
阿萝不待众人开口;笑道:“我就要给折了手指再不能弹琴;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好歹我才只有十三四岁呢。”
太子铁青着脸:“不让你抚琴一曲传了出去倒说是我东宫欺负幼女!”
阿萝轻轻坐下;琴是好琴;东宫拿出的琴那有次货!她手指拂过琴弦调了调音。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一一转过。泠泠如冰水刺骨;嘴边一朵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