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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其中原曲,但是景然直觉,他们的故事,还没有完。
人走了两个,还有一个卧伤在床,自然没什么节目。简单吃了点东西,景然只觉得胃里在翻滚,她拉住陈蹊想尽快回家,于是陈蹊也带着她离开了。
黎许站在窗台上,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得很长,他依旧能够辨认出一个人的身影,她抱着热水袋暖手,她在冷风中瑟瑟颤抖,她跟着陈蹊走进车里,这一切就像一部仰角电影,在黎许的眼帘里,清晰无比。
车门“砰”地关上,一切又跌入了黑暗中。
25
25、意外 。。。
“晴姐。”景然死死地盯着浴室的地板,“你能过来一下么?”
在电话的另一头,仲晴问:“你在哪里?”
景然半天吐出一个字:“帝都。”
“景大妞……发生什么事了?”
当她推开顶层套房,她惊讶地看到景然一个人呆坐着,两眼木然地、直愣愣地盯着墙壁。她有些自责,她应该早点过来的。
景然拍了拍床边,无声地示意仲晴坐下。
仲晴踢掉脚上的鞋子,快步走上前,靠坐在景然旁边:“你这样会吓到我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景然裹在床单下,全身微微发抖:“我怀孕了。”空洞、无助的一声划破平静。
仲晴惊呆了:“你、你确定?”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
景然沉默,静得吓人。
“这……”仲晴伸出手,想要环抱她,可是景然的手依然埋在床单下,肩膀僵硬,“也许出错了。”她迫使自己听上去有一点乐观。
“两次。”她示意了下床边的验孕棒,“我测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而且,我最近几天恶心、想吐,生理期也不正常。”声音沙哑,景然一脸茫然,看着让人心碎。
仲晴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小心试探:“是……是他的孩子?”
还能有谁呢?
“你必须告诉他。”迟疑片刻,仲晴说,“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医院检查清楚好吗?”
景然摇摇头,手肘狠狠地抵着膝盖:“不……我害怕……真的……我害怕……”
“没关系。”连着床单仲晴满满地抱住她,“我们会熬过去的,我保证。”
景然快哭出来了:“说得容易,又不是你怀了前男友的孩子!”
“闭嘴。”仲晴几乎是命令的,“你的就是我的,知道么?”
半晌,静谧中,景然突然问:“你觉得陈蹊会是一个好爸爸么?”
这时,仲晴确定地舒展眉宇:“他会是。”
一个如此简单的答案。
“要不要告诉景深?或者……”
“不!”景然哀求,“晴姐……”
连她自己都无法适应这一切,所以现在,事情越简单越好。
景然在仲晴的陪同下回到了公寓,上楼时,她拥抱了仲晴一下,告诉她,她可以。
推开门,陈蹊静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绷成一弦。
门声响动,他迅速回头。
“回来了!”他猛地起身,眉目舒开。
“景然?”
不大的公寓非常安静,陈蹊察觉出她的异样,走过去问:“怎么了?”
“我们先坐下。”她不敢直视他,低着头像个胆小鬼。
“好……”他依着她坐下,目光沉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重复了第三遍。
景然困难地咽了口气,却只字未吐。
陈蹊叹了叹,柔下语气:“只要你回来就好。”
这一句话让景然更难开口了,她真怕自己会没用地哭出来。最后,她硬逼着自己看着他,眼眶发热——
“我可能……怀孕了。”
她用的是可能。
这回轮到陈蹊错愕了,他两眼愣住,身体石化般。
“是真的,是,我们两个的。”景然浑身都在发抖,周围静得让人发毛。
“你……我们……”
“是。”她坚定不移。
他的眼睛慢慢聚焦到她的腹部,全身细胞火辣辣地干燥:“怀孕……一个、一个孩子。”
她默默点头,使劲抿了下唇,几乎不敢去发这几个音:“一个孩子。”
陈蹊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你是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他明显还没有消化这一爆炸性消息。
“陈蹊。”她抬头,全身是虚脱般的无力,“你知道,有别的选择……”
他的眉毛微微皱起,突然瞪大眼睛,醒悟过来:“不,我不要其他的选择!”
他抓住她的手,不放开,再也不放开。
“不,陈蹊,我们,我们不能有孩子。”景然流着泪,木然地摇头。
“可是,我们有了。”想要触碰景然的渴望疯狂蔓延,“我们有一个宝宝了。”
景然开始小声哽咽,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他说得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可是:“我害怕……”
太多太多的事情说明,她总是不停地做错事。
他换个姿势,满满地抱着她,很紧很紧:“我知道你害怕,因为……”心脏也突地跳了一下,“这是一件大事,你我之间的大事。”
“我不能做一个人的妈妈。”她自己都像个孩子。
“你可以的。而且你已经是了。”
对上景然小鹿般受惊的眼睛,陈蹊将她的手包在自己宽厚的掌中,一起轻轻抚在她的小腹上:“虽然这有点早……”
第二次复诊陈蹊坚持一个人去的,从医院出来后,他在车里坐了很久很久,最终驱车来到了黎许的家。
林远冬已经回去了,头上还顶着个包,然而逢上年末最近医院太忙,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又心急火燎地上班去了。
总是苦着一张脸抱怨这个,嫌弃那个,其实,是个好医生。
他脚步虚浮地踱进黎许的厨房,想要自己泡一杯咖啡,太多的事情纠结在一起,需要他清醒冷静地一件一件解决。
黎许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套着休闲的家居服,靠着门角:“你不要告诉我,刚才说的全是真的。”
陈蹊抬头:“是真的。”
“正人君子的陈大医生竟然也做出了搞大别人肚子这样的事情。”他低声嘲谑。
陈蹊搭了搭眉,不置可否。
眼中沉黯闪过,黎许调整呼吸,追问:“你们打算要?”
“当然。”陈蹊像触电般打断,也有点被自己的声音惊到:“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俩的孩子。”
黎许若有所思,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似乎只是希望他感受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而绝非随便:“你们确定做好准备了?”
陈蹊对着黎许,更像对着自己:“我会准备,我们也能把这件事做好。”
黎许玩味地看着他,走到吧台前背对着他,嘴角勾笑:“你和景然,做一对父母,一定很有趣。”
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你要照顾好她,我是说她们,景然和孩子。”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酒,什么时候这么苦了……
陈蹊放下手中的咖啡壶,低声回应:“我所求的,不过如此。”
黎许沉默良久,说:“我不明白,你们两个为什么还在分手。”
陈蹊半是自嘲半是自恼:“我也想知道。”
“或许你应该把这个搞清楚。”
“我想……本来应该结婚的……”只是手术迫在眉睫……没有人能够保证会是那幸运的40%的几率。
“不行!”骤然尖锐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察觉到陈蹊的错愕,黎许尽量解释,“
一个结婚戒指并不能解决问题,它最多只是把问题掩盖起来,而所有的问题还是存在。”
似乎隔了很久很久。
“黎许。”
“嗯?”
“如果手术失败了,能不能请你……劝她把孩子打掉?”
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你……开什么玩笑!”
“你有办法的。”他飘忽凝望,“因为,你爱她。”
……
回到公寓他轻轻推门,眉峰紧皱,什么时候她看着电视竟然又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他过去抚了抚她的发丝,倾身抱她,却——
她拉着他脖子的手暗中使力,就是让他抱不起来。原来,她在假寐,在他开门的时候就醒了。
“阿然,松手。”陈蹊郁结化开,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赖在他的怀里,坏心眼地就是不肯起来,嘴角的偷笑就像甜甜的巧克力丝。
他干脆用发凉的手去冰她,果然,才刚一碰,就满意地看到她弹跳起来。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景然有多怕冷。
他们唯一住到一起的那个冬天,景然几乎是蜗居在屋子里冬眠,别的女孩子都希望穿得骨感纤瘦、漂漂亮亮,她却巴不得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成个粽子,恨不得只露出两只扑闪扑闪的眼睛,煞是可爱。
教学楼前一个毛茸茸雪球似的等待身影,成了少年陈蹊,全部的梦。
“现在几点了?”她伸了个懒腰。
“已经下午了,懒虫。”不自觉带出亲昵,看着景然揉着一头漂亮的有些散乱的长发,陈蹊浅笑,递上一杯热咖啡。
陈蹊特有的笑容,像冬天太阳的温度,让景然一时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抽离。
“谢谢。”景然接过。苦涩的咖啡流溢在舌尖,却唇齿含香。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喜欢在这个时候喝点咖啡因的东西。
虽然,曾经摒弃过。
“最后一次了。”待她抿了几口后,陈蹊摊手。
她愣了一下,然后弓起身子,可爱地把脑袋往他宽大的毛衣里蹭:“噢,我以后不能喝了。”
他们有宝宝了,一个小小的宝宝了。
满室柔软,陈蹊把景然圈在怀里,试着适应着一切:我的孩子,景然的孩子,我和景然的孩子。
“昨晚睡得好么?”
昨晚他们住到了一个房间里,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嗯……还好。”她偷偷咬唇。其实,一点也不好,一个大男人就睡在你旁边,还是孩子他爹,你能没点想法?你能纯洁睡着?
其实她不敢告诉他,昨晚她打了一晚的酱油……
“阿然……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她的小动作,一眼即穿。
景然在心里抹泪:呃……不是这样的……
“要学会照顾自己。”他的手收紧,“我们还有其他事要想,不是吗?”
景然一脸懵懂,不知所以:“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