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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漠然冷眼看着欺菲对他毫无作用的攻击,这时黎薰也慌忙从门外跑进来,见状大惊失色,忙使劲拉开欺菲,将他牢牢锁在怀里。
“请主子恕罪!”唉,原想多瞒欺菲一阵,却还是被他提前知道了,也难怪这消息宫里近来传得沸沸扬扬,一个不留神就又惹得乱上添乱。
可寻漠然只是淡漠地挥了挥手:“把他关起来。”
黎薰像得了救命符一样赶紧谢过,拉着混帐王八蛋骂得口不择言的欺菲匆忙离去。寻漠然才揉了揉眉心,连日的烦躁已让他有些头疼,这时又突然记起一个人,这时候,也该去见见了……
来到南厢一间被重重看守的僻静厢房,他见到了倚在床边的叶飘絮,淡然的气色有着几分颓丧。由于带回来的时候她突然晕了过去,便唤了大夫诊治,却得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果——她怀了寻浩然的骨肉,已有三月,竟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了眼进来的寻漠然,她沉默许久,才问:“你想怎么处置我?”
“我不会杀你们。”
话音才落,就听叶飘絮轻笑了起来。
“沐悠狐说过我们不会死,现在这话也算是灵验了。”她笑得苦涩,伸手盖上自己的小腹,“突然说有孩子,好不真实啊……这就是他舍命救我的原因么?”
寻漠然逼近了叶飘絮,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质问:“你知道些什么?”
叶飘絮瞟了眼他紧锁的眉目,掸开他的手淡淡说道:“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自愿让我挟持的,也是他告诉我周围有埋伏,只要以他为人质便能脱围的。真不愧是“神算”,你我绞尽脑汁设计对方,却始终逃不过他的眼。”
寻漠然只觉得心头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记,闷的慌。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将他了解的清清楚楚,而他却完全看不透他层层防护的心。
“他说浩然曾助他逃走,虽未成功却总是欠了一个人情。更何况你欠他的已清了,他也不想欠任何人的。”叶飘絮说着,摇摇头,“他或许是先知,可绝不是说谎的高手。我知道他是为了你,不想你手足相残,不想你再重复寻潇然的错误,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借口……”
为了我……他会为了我?为了一个曾那样伤害他的我?!寻漠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脑中极度的混乱让他不由扶住了额头。说什么已清,已清的意思,莫非是……沐悠狐,你在想什么,你究竟在想什么?!
叶飘絮静静的看着失神的寻漠然,无奈的自嘲着。她输了,其实一早就知道了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输给了一个男子……可是,又输得那样心服口服。转身偷偷拭去眼角盛满的泪,她现在只希望,不要输的太难看。
“你会有感觉吗?”嘲弄的话语引回了寻漠然的视线,她注视着他烦躁却不再无情的眸子,苦笑着说,“你没有心的,寻潇然死了,你的心也跟着死了。我用了十三年费尽心思想让你再次心动,如今愿望实现了,却不是为了我……”
寻漠然心里一震,转头直盯着叶飘絮云淡风清的脸,倒退着,随后飞快地甩门而去。独剩叶飘絮愣愣的看着恢复安静的空旷房间,嘴里尝到了微涩的咸味。
果然,还是做不到云淡风清啊……
在廊下漫无目的的急走,心乱如麻。寻漠然努力让自己冷静,可是再找不回一丁点冷静的概念。直到猛得闯入了某间房,他才像被赫然泼了一盆冰水似的,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默默的环视眼前的场景。
仿佛是有什么在冥冥中牵引着,鬼使神差的就走进了这里。人去楼空,熟悉的一切依然,只是再不见其中娴静的纤弱身影。却还是像怕惊扰了谁似的走进去,看到窗边的椅上还置留他常揣在怀里的暖炉,压着一册唐诗集。炉早已冷,寻漠然顺手拿起诗集,入眼一首金缕衣。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就似花一般,曾静静绽放在他身后,用浅淡而轻柔的香气温暖他的心寒,驱散他的寂寞,而他却从未在意,曾几何时竟恋上了那种味道。直到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连枯萎的花瓣也早已被风吹散无踪,他甚至听不见他凋零的声音。
沐悠狐,我们之间还没有清,所以你绝不能死,你定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回来,好让我仔细还你,欠你的这一份情。
算心诀 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6280 更新时间:080607 16:29
武林传闻,天山两大派大肆争斗,寒漠宫一举铲除旋天门,吞并其下众大势力,成为一掌天山之主,而幸存的旋天门主夫妇自此行踪成谜。
放走寻浩然夫妇的时候,叶飘絮冷漠的表情和寻浩然不甘嘲弄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寻漠然突然想去看看近来不再吵闹的欺菲。可是见到欺菲的时候,他皱起了眉。
小小的男孩只是静静的坐在房里,见他进来,出乎意料的一言不发。寻漠然也不想多说无趣,转身欲走,才听见身后的孩子冷冷的开了口。
“你不杀我吗?”
寻漠然停了步子,转身反问:“我为何要杀你?”
“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替我爹娘和沐哥哥报仇!”
对上自己的是一双燃着烈火的眼眸,欺菲的脸上冰冷如霜,“曾经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沐哥哥说要离开我,要我出了任何事也不要恨你。很可惜我没有他那么善良,寻漠然,我恨你,恨不得你死!”
寻漠然无语。这八岁的孩子短短几天竟像变了个人,那少年老成的神态,像极了当年幼小的自己,用仇恨滋养心灵,学会对万事冷漠无情。这一刻,竟无预兆地想起了寻潇然,这才发现,他已好久没想起她了。
沐悠狐,你是对的,潇然的错误我延续到了现在,即使想挽救也晚了吗……
环视着安静得出奇的寒漠宫,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从未发觉没有了他影踪的偌大殿堂,居然冷清得像一具失了精魂的躯壳,心里那个习惯了他居住的角落现今空空如也,分不清趁虚而入的思念是什么,只知寂寞得令人无法等待。
“主上!”身后突兀的呼唤声拉会寻漠然飘远的思绪,不满的回过头,却看见一个惊慌失措的下属正跪倒在自己脚下,急急忙忙的回报。
“禀主上,有人闯入宫中,扬言要见您,属下等防不住……他已到了正厅了!”
寻漠然脸色一凛,快步就往正厅去。寒漠宫地居险要,守卫重重,岂是寻常人说进来就能进来的?居然还能闯至正厅,来者莫非是某位武林高手?但无论是谁,敢这样在他的领地里挑衅,也免不过一条杀无赦!
赶到正厅还未来得及跨入,就听得里面闹哄哄的传来一记重物落地声,伴随着阵阵痛苦呻吟,一个清亮声音正在大喝:
“寒漠宫也不过是些无能之辈,叫寻漠然滚出来见我!”
嚣张的口气让寻漠然皱起眉,心下恼怒。他执掌寒漠宫以来,还从没有人这般胆大包天的大放厥词,且听声音底气并不浑厚,也不像是个武功甚为厉害之人,反而还显得非常年轻。怀疑着疾步走进厅里,只见躺了一地翻来覆去的下属,既像中毒又像受伤,个个龇牙咧嘴疼痛难当,而一直负责抵挡的黎薰也似强忍煎熬的上前禀道:
“主子,此人手段甚是古怪,属下等还未近他身,就全身奇痛无比,根本降不了他!”
寻漠然继而抬眼,罪魁祸首正昂首站在面前,冷冷打量着他。
来者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苗人的印染绣衫,微卷黑发绞成长辫垂落胸前,发间身上各类银饰锒铛,魅惑凤眼点下一滴浅淡泪痣,更为俊美面孔凭添几分妖艳。而在他脚边,一只小巧火狐灵活钻动,极戒备地低声嘶鸣。
想不出自己与这充满诡谪气息的少年有什么交集,但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也绝非善类。寻漠然不敢轻心,厉声问道: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寒漠宫?!”
那少年完全不屑回答,只是高傲地睨着他反问:“你就是寻漠然?”
见寻漠然冷冷地默认,少年嗤鼻讥笑:“我还当寒漠宫主是只缩头乌龟,终于还是出来了。不过这见客的速度,倒也比乌龟好不了多少。”
说着他逼进一步,举动间首饰叮当作响,肃杀银辉闪过眼底,狠狠命令道:
“把沐悠狐交出来!”
“闯宫要人,你就得有死的觉悟!”寻漠然哼了一声,暗暗运气提防对方出手,心里又不免吃惊。这轻狂少年口无遮拦,又是冲沐悠狐而来,究竟是何居心?
“想杀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少年微微一笑,宛如艳丽玫瑰之下毒刺毕露,只一扬手,黎薰便大叫小心,想护主可浑身痛得再动不了。寻漠然顿觉身上巨痛,犹如生生被人剜肉挫骨,双腿不受控制的瘫软下跪,脑中又好像有无数针尖刀刃连刺带扎,搅得人只愿一头撞死还痛快些。他咬牙强行压抑,惊讶对方出手全无招式或暗器自己就败下阵来,突然仅存的思维跳出一个清晰的名字,他盯着面前年轻气傲的容颜,冷汗涔涔。
“莫非你是……苗疆‘鬼蛊’?!”
少年姣好的眉一挑,呵呵笑道:“好啊,原来你还认得我蓝瑕瑜的名号。”
江湖上盛传“鬼蛊神算”,乃是两位奇人。其中“鬼蛊”身世诡秘,外人只知他长在苗疆,使蛊用毒的手段天下无双,年纪虽轻性格却乖僻狠辣,实数极难打交道的人物。而眼前这个跋扈的艳丽少年,果真是那些流言的鲜活印证。
“生不如死的滋味好受么?你身上的这只蛊可比那些鼠辈喽罗们的毒上百倍,平时我还不舍得轻易出手呢!”蓝瑕瑜像在炫耀宝贝一样的嘻嘻叹着,转向寻漠然道,“不过只要你肯交人,要解也不难。”
闻言寻漠然似没听见般纹丝不动。不料蓝瑕瑜也不在意,只蹲下来摸了摸那火狐的皮毛笑道:“曜儿,到你报仇的时候了,千万别客气!”
话音才落,那火狐立刻目露凶光,如箭般蹿上来,对着寻漠然凶狠撕咬。不消一刻寻漠然已遍体鳞伤,纵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