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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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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灿飞不语,半晌道:“我不放心。”蕴蘅眼眶一热,别过头去望天,谢灿飞也不说话,不知坐了多久,谢灿飞道:“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蕴蘅摇头道:“我不回去。”谢灿飞道:“不回张家,那我先送你到李先生那里去吧,师母人很好。”
蕴蘅怔了怔道:“你说的是李渭青先生?”谢灿飞道:“上个月李先生买了我一幅画,然后找到学校,帮了我很多忙。这些事我都写信告诉你了。”苦笑了一下,“你大概没看。”自从上次绝裂后,谢灿飞再写信来,蕴蘅便不拆封地堆在抽屉里。谢灿飞道:“我听说你姐姐去世了,今天便和李先生一起来了。不过你没看到我。”
蕴蘅当初也曾想过介绍他们认识,又怕谢灿飞孤介,反而弄得不欢,想不到兜来转去,他们自己也认识了。出了花园,行至街面,叫了洋车拉到李渭青的住处,李渭青开门见他们两个一起,倒是一怔,回想起谢灿飞急匆匆追出去的样子,心知有异,只是眼下也不便多问,便对蕴蘅道:“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父母都急坏了。”
谢灿飞道:“先生,我就不进去了。”李渭青道:“天太晚了,我这里还有客房。”谢灿飞不答,鞠了一躬,便转身走了。李渭青怕何昂夫何太太惦念,便到书房给张家挂电话。蕴蘅站在门口,看着那孤峭的影子在黑暗中隐没,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忽觉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耳听得李师母的声音道:“快进来吧,看看,手都冻得冰凉。”
蕴蘅回到南京后,便把抽屉里谢灿飞的信取出来看,只见那一行写着:梁鼎芬给缪荃孙的信说,寒天奉书,一室皆春气矣。我想你知道,我收到你的信亦复如此。蕴蘅读到这句,心里不觉忽悠了一下。
蕴蘅熬夜看信,第二天早上只觉头脑昏沉,便又躺下补眠,朦朦胧胧间,听见蕴萍喊道:“三姐,快起来,一起看戏去。”蕴蘅坐起来看了她两眼,暗想古人说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竟成宽恕之语了,说是亲戚亦已歌也不为过。大姐才去了多久,这些人该看戏看戏,该打牌打牌,一点都没有耽误。蕴萍仿佛猜到她心里想什么,笑道:“你别骂我没良心,是三嫂说的,母亲一个人坐着,肯定要想大姐伤心,所以叫大家想办法找节目,不让母亲有时间伤心。”
蕴蘅道:“这倒算是个理由,不过我困得很,不去了。反正有你们陪母亲,也不少我一个。”说着倒下又睡。蕴萍道:“是你自己不去的,可别说我没叫你。今天有凤鸣玉的新戏呢。”蕴蘅也不理她,蕴萍只得走了,回到上房,与何太太她们一起坐车到戏院。
据说凤鸣玉这出新戏的本子乃是前清一位贝勒所作,写的就是他自己年轻时候的一段韵事,情节很是哀感顽艳,又请了沪上两位名角来配戏,报上评论日盛,票卖得极好,戏还没开演,楼上楼下已满是人。
玉茜早已订好了包厢,小姐太太们陆续坐定,便有女茶房送上茶水糕点来,蕴萍边磕着瓜子,边向楼下闲看着,一眼在人群中瞥见思源,便咦了一声,“怎么三哥也来了。”玉茜问道:“在哪里?”蕴萍再看时,却已没了踪影,笑了笑道:“大概是我看花了眼吧。”
玉茜也没在意,不想戏开演没多久,竟真在另一个包厢里看见思源,他身边坐了个艳装女子,两人倒也无甚亲热动作,不过是看戏中间对视一笑,或者低声说两句话而已,可玉茜看在眼中,却觉得惊心动魄,心里一阵火,一阵寒,思源也似觉得有人注视,回过头来,一见玉茜她们,顿时变了脸色。
原来思源在晓莺处,说起今天有凤鸣玉的新戏,晓莺便要思源陪她来看,思源只肯出钱订包厢,却让杨四姐陪她。晓莺冷笑道:“我看你也是小心过头了,你大姐才过世,你们家的人要讨太太的好,未必有心思看戏吧。”思源想想也是,便陪晓莺一道来了,谁知冤家路窄,玉茜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竟然碰个正着。
这时玉茜已别过头去,似是看戏的样子,思源想好说辞,安排停当,便匆匆过到这边包厢来,蕴萍笑道:“三哥,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何太太道:“你也来看戏呀。”思源笑道:“是陆经理找我有点事,来的时候在路口遇见赵太太和她弟弟,就顺便送他们过来。”
何太太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玉茜向那包厢一看,果然多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后生,心想他这个谎编得也甚圆,若说是只赵太太一人,便犯些瓜田李下的嫌疑,况且万一母亲说句请她过来一起坐,难免拆穿西洋镜,有这么个年轻后生在,这里全是女眷,自然不便请他们过来。
思源陪她们坐了一会儿,便借口去后台找陆经理谈事走开了,戏还没散场,那个包厢已经没了人。玉茜心里冷笑一声,她遇到这种情况,是越恼怒越冷静,晚上回房后也一句不提,全当没这回事似的。
她不提,思源也不敢提,否则倒显自己心虚,岂不成了欲盖弥彰?只是暗暗纳罕,上次为了个戒指,便一阵穷追苦诘,怎么今天见了人,倒宽宏起来,莫非是自己的谎话说的委实高妙,竟将夫人疑心打破。又或者她最近牌桌上手气太好,人逢喜事,法外施恩?
虽是这么想的,毕竟不敢肆行,接连几天都没去晓莺那里,待重进花雨楼时,杨四姐便一把拉住他道:“三少爷您可算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就要上府上去请了。”思源吓了一跳,“怎么了?”杨四姐道:“你们两个的事,我哪里知道怎么了。只是那天姑娘回来以后,就一直抹眼泪,问她也不说,我就想等三少爷来好问您,可偏偏您也不来了。”思源不等她说完,便直奔晓莺房里,晓莺倚着枕头半坐着,一见思源,便侧身向里。
思源坐在床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想想,让她这时候闹起来,于咱们又有什么好处。况且那天母亲也在,我是怕她认出你来,以后的话就不好说了。”晓莺不理,思源取出一只绒面盒子,递到晓莺面前,笑道:“这是我经过洋行买的,看看喜不喜欢?”晓莺一把拍掉,拿着手帕子拭泪道:“谁希罕你的虚情假意,什么也不必说,反正我见不得人就是了。”
思源急起来,指天誓日道:“我要是存了一点这个心思,让我出门就——。”晓莺回过身来,握住他的手道:“何必呢。为我这样的人赌咒,也值得吗?”思源叹了一口气,揽着她的肩膀道:“你耐耐性子,顶多再等一个月,那笔款子到手,咱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到时候我把戏班子请到家里来,你想听哪出戏就听哪出戏。”
晓莺扑哧一笑,“我没那个福气。”思源笑道:“你没有还谁有呢?”晓莺这才接过盒子,打开来看,是一副珍珠耳环。思源含笑道:“我替你戴上。”戴好后扶她到镜前,晓莺左右顾盼了一下,问思源道:“好不好看?”思源笑道:“你戴什么都好看。”
杨四姐进门,看到他们这副情景,便笑道:“总算好了,还是三少爷有本事,一劝就好,换了我只有干着急的份。”瞥见晓莺的新耳饰,又道:“你看三少爷多疼你,以后可别闹小囡脾气了。”思源因还有事要办,略坐片刻便走了。晓莺一直送到楼下,思源握了握她手臂道:“我晚上再来。”
第38章
晓莺回来时,见杨四姐坐在她房间椅上,正用手摆弄着那个绒面盒子。晓莺摘下耳饰,重又放回盒子里。杨四姐道:“怎么,还舍不得戴呀。”晓莺道:“不是。觉得还是那对翡翠坠子更配我身上这件衣服。”杨四姐哼道:“张厅长送阿宝的那串珍珠链,一颗颗足有黄豆那么大。值一千多块钱,这个才值多少,堂堂何家三少爷,出手这么小气。”
晓莺低声道:“他再大方下去,拿什么替你还几千块的亏空?”杨四姐狠狠啐了一口,“你还没嫁呢,就会帮汉子说话了。什么叫替我还,是这赁房子不花钱,还是你的衣裳头面不花钱?好啊,现在找到靠山了,不是哭得喊着求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了,别让我替你寒碜了,正经的还不是何家姨少奶奶呢。”
晓莺也不敢回嘴,只低头扭着手绢。杨四姐叹口气又道:“我也不愿意说你,可你看看人家阿宝什么手段,像张厅长黄少爷这样的人物都被她摆得四平八稳,你倒好,反让客人牵着鼻子走。我也不求你像阿宝那样天天有花头,可好歹也差不多。像他这样几天朝一面,咱们都等着喝西北风吗?”
晓莺道:“那我今晚就跟他说,让他明天摆酒局。”杨四姐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对男人千万要留个心眼,姆妈可是过来人,傻乎乎的掏心掏肺,将来有你哭的日子。我当初也是见你模样不错,阿锦又要嫁,才把你带回来,这两年没少花心血在你身上,你可给我争点气罢。”又拉拉杂杂说了许多,才算走了。晓莺仔细想想,不免委屈,便伏在枕上抽抽咽咽哭了起来。
晚上思源来时,见晓莺双眼红肿,自然要问,晓莺也不肯说,早有娘姨小声告诉了思源,思源皱眉道:“她也忒不足了。去年年底的那几个月,酒局牌局流水似的,这是人人眼里都看得见的。况且三头五百,我平时应酬得她还少么?也不知道哪来的七八千块的亏空,我看在你面上,不去拆穿她,她倒找起你的麻烦来了。怪不得都说鸨母难缠,这积积世世老虔婆,敲起竹杠来真是要敲到人骨头里去。”
晓莺冷笑道:“我本不想说,是你非要问。这酒局摆不摆也罢了,何必有的没的说上这么一堆话。”思源笑道:“要依我,真是想狠狠治她一下。不过你还在她这里,我打老鼠总得顾着玉瓶儿。若是你受了她的气,到头来我心疼的还不是我。”
晓莺道:“你不是说过几天你们家有亲戚要来吗,随便在这里摆两席就是了。”思源笑道:“小傻瓜,你知道来的是谁?是咱们家未来的三姑爷,我能把他往这里领吗?”晓莺一听也笑了,嗔道:“那你上次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是你的哪个表哥表弟呢。”
孟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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