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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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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占峰笑道:“我记得他也没喝多少,红绮还替他代了好几杯呢。”阿宝问道:“昨天何四少爷,是在二阿姐那里做花头吗?”施可久点头笑道:“这句话可不是白问的。”魏占峰拉着阿宝的手,笑道:“怪我昨天没叫你的局么,实在是你太红,转局转得忙不开,我怕催你你又嫌烦。”
阿宝低头不语,只拿汤匙一下下敲着面前的银酒盅,思源冷眼旁观,见阿宝对魏占峰也是淡淡的,倒似有心于思澜,回去便对思澜讲,思澜笑道:“你还挺爱管闲事的。”思源笑道:“话不是这样说,难得人家这样看重你,倒不便辜负。”思澜笑道:“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非得老魏揍我一顿,你才快意是不是?”思源听他这样说,知道是无心了,便笑笑不言。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不仅思澜懒得出门,连迎春也不怎么爱动,秀贞是过来之人,默察这几天的情形,心里觉得有异,便悄悄跟何太太说了。何太太忙请了王大夫来,给迎春把脉。那王大夫在迎春手腕上按了一会儿,便笑向何太太说恭喜,何太太又惊又喜,忙问:“是真的?”王大夫笑道:“错不了,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何太太笑叹道:“老四两口子,简直是一对傻子,怎么都不知道呢。”秀贞笑道:“这也难怪,我刚有她姊妹俩那会儿,自己也不知道呀。”思澜怔了半响,搔头笑道:“不是会恶心想吐么,她也没这样啊。”王大夫道:“个人体质不同,还有人要到三五个月后才有反应呢。”思澜只是低头笑。
何太太见阿拂阿扫都是年轻女孩子,便将自己身边的得力的陆妈拨过来照顾迎春,又吩咐人告诉三太太,说她早盼着呢。迎春坐在床上,望着脚下的半截薄棉被,心里只是惘惘的,这样容易,一个小人儿就来了,跟她血肉相连的,也跟他,她抬头看思澜,何太太正嘱咐他,他一径点头,偶尔回问几句,两手不停搓着,似乎很是紧张。
待众人离开,思澜坐到床边,拥住她道:“咱们要当爸爸妈妈了,你欢不欢喜?”迎春轻轻嗯了一声。思澜抬头笑道:“我想好了,如果大姐生的是男孩,咱们生的是女孩,表兄妹正好亲上加亲。”迎春笑道:“怎么想到那么远。”思澜笑道:“远么,我不觉得啊。其实表姊弟也好。不过大姐想要男孩,我更喜欢女孩子。”迎春道:“人家都喜欢男孩,你怎么想要女孩?”
思澜笑道:“女孩生来便清灵秀巧,惹人怜爱,男孩子呢,过刚就粗蠢,过柔就矫情,长大了趋名逐利,更觉可厌。生一个灵灵秀秀的小女儿有多好。别人重男轻女,我偏偏重女轻男。”迎春摇头笑道:“说你像贾宝玉,你倒越发拿他的话来说。”
思澜一笑,跑到乌木玻璃书橱前拿了字典过来翻,隔日又上街买了《孕妇卫生常识》,《育儿一斑》等书,整天看着,时不时念给迎春听,并将饮食禁忌列了长长一张单子,交给陆妈,陆妈呆了呆道:“我的少爷,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呀。”思澜道:“没关系,我一样一样告诉你,肯定记得住。”迎春笑道:“陆妈难道不比你有经验。”思澜笑道:“我这也是前人的经验呀。”陆妈只是苦笑。
第37章
蕴芝的预产期在三月份,因此过了阴历年,何太太就动身到北京去了。张家二老自是盼孙心切,何太太心里也很希望蕴芝这一胎能生个男孩子,所做的催生衣帽一例都是男式的,月白缎绣花小书生衣,银丝镶缎的小书生帽,花团锦簇,件件鲜亮喜人。
蕴芝的精神却不大好,双腿浮肿得厉害,到了临盘那日,折腾了无数次,孩子也不肯出来,医生说是难产,直把张家上下都吓坏了。众人在产房门外,只听得蕴芝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叫得人心战胆寒,何太太强自镇静,嘴里反反复复地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张文乾双手抱头,忽然间猛地一耸,冲上去拍打门板,张太太拉住他道:“好孩子,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就好了。”张文乾挣开他母亲,哭道:“你们没听到她在喊我吗?让我进去,我得守在她身边。”屋里没人给他开门,他嘶声喊着:“蕴芝,蕴芝,我在这里,你别怕。”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响亮的一声儿啼,众人心下都是一松,接着门开了,医生抱着孩子走出来道:“是个男孩。”张太太大喜,抢上一步抱在怀里。
张文乾早已冲了进去,蕴芝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惊惶地望向医生,医生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屋子里就是一片哭声,接着他母亲一声尖叫,“亲家太太!”他看见他岳母晕了过去,这才反应过来医生在说什么,但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于是坐在床边,将妻子的头抱到胸前,轻声道:“蕴芝,你跟我说句话再睡好不好?”张太太见儿子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心里一阵害怕,想要劝几句,又不知从何劝起,只是哭道:“文乾,文乾,你别吓唬妈。”
电报拍到南京,何家也是一片愁惨,纷纷打点北上。迎春悲痛之下,自是想跟着一同去,可是她现在这种情况,三太太头一个便不答应。思澜拿手帕给她试泪,哽咽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走呢。”迎春恍恍惚惚地想,难道当日她把兰花养死了,便是今日之谶,难道是她的不经心,害死了大小姐。这样想着,心头翻滚,早晨吃的东西,哇地一口全都吐了出来。
陆妈忙上前服侍,思澜顿足道:“我不去了。”迎春哭道:“不行。我去不成没有办法,你能去还不去吗?”思澜皱起眉头来回踱步。陆妈道:“四少爷,你放心,有我照顾少奶奶,你只管去吧。”迎春稳了稳情绪道:“大姐跟前,你替我多拜上几拜,就说,就说——”喉头哽住,已然泣不成声。思澜上前一步,抱住迎春肩头,两人一齐痛哭了起来。
蕴蘅那里,亦在主婢对泣。而蕴蘅除了伤心以外,还有一种愤怒,她刚听杜鹃说,原来早有医生说过,蕴芝的身体,是不适宜再生孩子的,她不明白,张家怎么可以把这句话漠视得这么彻底。坐火车赶到北京,在张家内室里,蕴蘅冷声质问张文乾道:“那个医生的说的话,姐夫到底知不知道?”
何太太大声喝道:“蕴蘅!”蕴蘅道:“妈,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姐夫一句,他让姐姐的给他生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医生这句话?”这简直是诛心之问,张文乾本已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了,一跤跌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发起抖来。
张文坤踏上一步,挑眉道:“你什么意思,没看见大哥已经够伤心了么。况且这个孩子,是大嫂坚持要的。”张文乾年初订婚,已不是那个跟在蕴蘅身后,一心讨好她的年轻人了。蕴蘅不理他,只冷冷道:“姐夫,你还没回答我呢?”张文乾颤声道:“我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是——”
蕴蘅打断他道:“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家怎么能绝后呢,况且不一定有事,只不过冒一点点风险,我说的对不对?”文乾的一位堂嫂在旁边插口道:“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绕着开盖的棺材走,哪能不冒风险呢。”蕴蘅冷笑道:“只不过今天这口棺材的盖是她丈夫亲手推开的。”一句未了,脸上已热辣辣挨了一掌,何太太怒目瞪她,“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蕴蘅转身跑了出去,这屋子让她窒息,外面厅堂是各方来祭悼的宾客,衣履交错,声音噪杂,蕴蘅仍然觉得透不过气,一路跑出去,天色灰黯黯的,风很大,刮得桃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来,这桃花的颜色同去年一样鲜艳,蕴芝却再也看不到了。
脸上还有些疼,母亲这一巴掌着实不轻,其实她该比任何人都更伤心,但她却不会责怪张家一句,因为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只会把这一切归之为命,可这是什么命,千百年来女子苦乐由人的命么?公婆慈和,丈夫体贴,命好如蕴芝到头来也不过如此,命乖如她又会怎样,沿着姐姐的路再走一遍,做一个锦衣玉食的玩偶,当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蕴蘅在树下站了半晌,被风吹得头有些疼,便沿着街边向西走,后面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刚开始的时候,蕴蘅想着心事并没发觉,待觉有异,不由得加快脚步,其时天已慢慢黑了,蕴蘅拐进一家西餐厅,隔着玻璃窗子,看见一个人匆匆追过来,高瘦清癯,穿一件深灰的陀绒袍子,却是谢灿飞。
蕴蘅心中一跳,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这时有侍者过来请她点菜,她也觉得有些饿了,便照着菜单叫了几样,忽听有人道:“给我一份白汁羊排,再来一瓶葡萄酒。”蕴蘅抬头看时,谢灿飞已坐到了她的对面。沙拉和汤上得很快,牛尾汤冒着热气,蕴蘅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眼前雾气弥漫,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表情,他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
记得一个人的不好,是不是就会忘记他曾经的好,那样恣意冤人的一支笔,也曾写过温暖的情话,沧浪亭里并肩画荷,瘦竹林间炒豆佐酒,那个有着一双幽森眼睛的倔傲少年,牛尾汤烫了舌头,乘龙不虚,雀屏正选,她当他是知己,他却到底不知她。热气氤氲着,眼泪一颗颗地滚落,她猛地起身,用衣袖抹了一把脸,掏出钞票抛在桌上,大步走了出去。
雇了车子去游艺园,上次到京,张文坤陪她来过,这个时候正在上演夜戏,她也不看戏,只在外面的花园里来回走着,过了平桥,是一个古朴的小亭子,亭畔几株花树,幽幽送着清香,一弯冷月倒映在水里,随着风浮浮沉沉的。
蕴蘅靠在亭柱边,望着水面出神。不知不觉间便合上眼睡了过去,初春天气,晚上颇为寒凉,蕴蘅瑟缩了一下,睁开眼,却见身上已盖上了一件长袍,谢灿飞就坐亭中的石凳上,衣衫单薄,风中瑟瑟,他竟然是一直跟在后面的。蕴蘅拿着长袍递给他:“你穿上吧。”谢灿飞道:“我不冷,还是你披着吧。”蕴蘅便将衣服向他怀里一抛,低声道:“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谢灿飞不语,半晌道:“我不放心。”蕴蘅眼眶一热,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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