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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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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四少爷,三少爷来了。”走进一看,多是旧书和杂物乱堆着,思澜就站在其中,思源被灰尘呛得直咳,骇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思澜笑道:“三姐的旧书堆在这里,都要泛潮了,我寻思搬些过去补补书架。”思源道:“这些事吩咐人做就是了,何必自己来。”阿拂笑道:“我们挑的,怎么合四少爷心意。”思源笑道:“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叫你们四少奶奶来挑,保管就合了。”阿拂笑道:“我们四少奶奶不在家,所以只好四少爷自己来了。”
思源笑道:“怎么,又去医院做护理了?”思澜笑道:“不是,是我们刚从丹阳请了杨小姐来,这几天都是她陪着到厂里教女工绣法。”思源笑道:“这样看来,你是没什么正事要做了,不如我请你看戏去。”思澜弯下腰去捡书,笑道:“改天再看好不好?”思源笑道:“还是你的书留着改天再挑罢。”说着硬将思澜扯起来。思澜无奈,只得将外边套的旧袍子脱了,掷给阿拂,跟他一齐出门。
两人坐车来到彩排场地,见到熟人,不免寒喧几句,一时玉茜上场,思源便用力鼓起掌来,但玉茜对他还是不理不睬的,散戏后也只跟思澜说笑,又拿了一打票要他包销。思澜笑道:“三嫂,这位置也太惨了点。”玉茜笑道:“就是难卖才找你,位置好的,还找你做什么?”思源笑道:“给我吧。”说着伸手去接票。玉茜佯作不见,笑吟吟向思澜道:“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不敢劳驾。”
思澜接过票笑道:“三嫂的事,我哪敢不上心,保证到时候钱到人也到就是了。”玉茜笑道:“我可记着你这句话。”出来时思澜向思源道:“你也忒性急了。”思源笑道:“不是想当面献点殷勤么。”思澜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思源道:“这票钱我出了,你负责替我找五十个人就是。”思澜笑道:“白送票么,这个容易。”思源笑道:“你找五十根木头坐那儿可不行。”
两人分手时已近中午,思澜直接去了绣花厂,女工都去休息了,迎春和杨小姐还在屋子里,只见杨小姐拿了一件绣品给迎春看,迎春似乎很惊喜的样子,咦了一声道:“这和平时的绣法全不一样。嗯,是以针代笔,用丝线当颜料,针法纵横交错好像很乱,但是绣成再看,又觉得一点都不乱了。”杨小姐含笑道:“不错,吕先生正是想把西方光色表现法用在刺绣里,眼下也只是刚刚尝试,应该还可以做的更好。”
两人正议论着,思澜推门笑道:“学生再好学,也不能让先生饿着肚子讲课呀。”迎春走上前道:“你怎么来了?”思澜笑道:“请客人吃饭,难道先生躲了起来,让太太会钞么?”杨小姐笑道:“两位太客气了,其实我随便叫碗面吃就可以了。”思澜笑道:“那怎么行,杨小姐既到南京,千万不能错过八宝鸭和炖生敲。”
吃过午饭,又送迎春和杨小姐回厂里,下午杨小姐继续讲授各种针法,再纠正女工们的习作,思澜坐在一旁,只听得昏昏欲睡,又忍了半个钟头,还是坚持不住,跟迎春说了一声,便雇车先回家了。回家后偏又睡不着,于是接着搬箱子挑捡旧书,里面还有两个箱子,装得是蕴蘅的笔砚字画,想她虽不是惜物之人,这些画总是爱的,一旦怆惶离家,半帧也带不走,也只放在这里蒙尘而已。
阿拂又搬过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有迎春从前绣的一些钱袋和扇子套,思澜一件件看过去,想起小时候的趣事,才不那么怅然了。阿拂忍不住插口道:“四少爷,像你这样拿着个扇套看半天,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完?”思澜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几本画册下是一个做得十分精致的封套,里面装着七八本字贴,一本本抽出来看,有黄山谷的,也有文征明的,他想前几天还听思泽说找不到好贴,不如在这里给他挑几本。略一翻捡,却从其中一本里掉出个方胜来。
那方胜叠得整整齐齐,打开来看,一张纸上竟颠颠倒倒写满了“沅有芷兮澧有兰”七字,。思澜一怔,回头再看字贴,原来不是黄山谷的真迹,而是思涯的摹本。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君子兮不敢言――,阿拂见他直直地盯着那张纸,双手微微发颤,忙叫了一声“四少爷”,思澜恍如不觉,再叫一声,却见他猛地跳起来,向外急奔出去。
阿拂吓了一跳,急忙追上去喊他,思澜跑了十几步,突然止住步子,回身向阿拂道:“你先回去吧,我去那边整理书房。”说罢便径自走了,阿拂心中纳闷,但也不敢问什么,只好先回三太太处。迎春回来时,思澜还没有回来,阿拂待要去喊思澜,迎春说还是我去吧。
那几间屋子早已裱糊打扫停当,正房四间,两明两暗,中间是起居室,家具差不多已摆齐,沙发椅,梳妆台,还有四脚带抽屉的新式铜床,思澜此刻正躺在床上,一条锻面织锦被只盖着半截身子,迎春上前推了推他道:“怎么在这儿睡了?”思澜揉了揉了眼睛睁开,定定地望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似的。迎春微笑道:“怎么,睡魇着了么,起来罢。”说着用手扯他,思澜握住她的手,用力向怀里一带,迎春便跌坐在床上,思澜合身缠了上去,迎春推他道:“别闹。”思澜却愈缠愈紧,吻密密盖下来,迎春有些发急了,侧头躲闪道:“你做什么,我要生气了。”
思澜将头埋在迎春的颈边不动,半晌方道:“过来看看咱们的书房。”起身拉着她的手穿过镶字画的隔扇门,里面便是书房,三面书橱贴墙壁立,靠窗一张桃花木嵌太湖石的书桌,花梨木的大靠背椅,走近细看,文房四宝井然有致,上面挂了一幅迎春的字,写的是王维诗,素绢衬着红绸,外面用玻璃框镶着,更显得清丽飘洒,迎春笑道:“这个不要挂了。”思澜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好,你说不挂就不挂。”顿了顿又道:“只是也不能空着,总要挂点什么。”
迎春道:“我记得有一幅文征明的立轴,应该拿过来了吧。”思澜道:“我去后面厢房找找看。”迎春又道:“还是明天再说吧。”说话时思澜已经往后面去了,迎春便开了书橱的玻璃门,随便看书等着。一时思澜回来,见迎春扶着桌案看书,十分聚精会神,走到她身后探头望过去,她看的却不是书的内容,而是后面的跋,便道:“想不到蕴蘅还有心思给书写跋。”迎春道:“这本书是二哥的,那时候三姐跟他借,后来一直也没还。”
思澜低声道:“怎么记得这样清楚,是你去借的吗?”迎春听他这一问的语气甚是古怪,抬头看了他一眼,思澜避开她的目光,笑笑道:“我们兄弟姐妹的书都是混放的。只有二哥细心,还编书目,到头来蕴蘅一样借了他的书不还。”说着转身自去挂那幅字,迎春放下书,帮他扶住凳子,思澜挂好后,一低头就看见迎春的脸,空气里有种旧书烟墨的气味,熏得他心神不定,一刹间想起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却听迎春道:“恽南田有‘瓯香馆’,黄仲则有‘两当轩’,你说咱们的书房叫什么好?”
思澜跳下凳子,想了想笑道:“你知道我肚子里没什么货,还是你自己想一个罢。”迎春沉吟道:“就叫芷言斋好不好?”思澜喃喃重复一遍,笑问道:“止言,是叫人静心读书,少乱说话么?”迎春走到书桌前,拿了支笔在纸上写了“芷”,笑道:“不是行止的止,是兰芷的芷。”思澜看她写的那个芷字,瘦而腴,秀而拨,是像黄山谷还是像那个人?一旦有心,处处皆是痕迹,一时间也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伤心,忍不住从她手中抽出笔,在那张纸下面续写:“沅有芷兮澧有兰――”
第47章
迎春刚想说话,却听思澜沉声道:“我从前就奇怪,女孩子学书,不学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反去临黄山谷剑拔弩张,原来为来为去,只为了一句思君子兮不敢言?”说到这里,笔锋用力一顿,猛地甩了出去,墨汁顺着墙壁淌慢慢淌下来,嗒嗒嗒嗒,染黑了长长一道。
迎春静静走到墙边捡起那只笔,在水盂里涮了几下,架在笔山上,缓缓道:“你知道咱们成亲那天三姐对我说什么。”顿了顿又道:“她说几个破水盂不值钱,叫你下次砸点贵的东西。”思澜一怔,却听迎春低声道:“大姐最爱兰花,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思澜转过头来看她,竟是平常一样的好眉好目,难道是他想错了,或者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她写着好玩的,又或者那个人并不是二哥,他一年才回来几次?一颗心起起落落,乍松乍紧,正犹疑间,却见阿拂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是三太太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回来,又叫阿拂来唤人。
两人也不便再说,只随着阿拂往回走,晚间园中有雾,看不见彼此脸上的神情,思澜急急地走在前面,迎春只好加快步子,才不至被他落下太远,阿拂看两人情形不似往常,也不敢随便乱说话。他们进门时,三太太和思泽已经吃完了,只有蕴萍吃得慢,抬头向两人笑笑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等不及,就先吃了。”
迎春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思澜却没反应,这边郑妈盛了饭来,只埋头吃饭,几口吃完,便自回房间,蕴萍心下奇怪,向迎春道:“四哥这是怎么了?”迎春勉强笑道:“大概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看看他。”放下筷子回房,见思澜已上床躺下了,迎春站在床前,思澜向里翻了个身便不动了,迎春本想跟他好好谈谈,见他这副样子,又觉得说亦无用,便转身进了浴室,拿着手巾洗脸时,眼泪却止不住往外涌,慢慢抽泣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门声吱哑一响,思澜咳了下道:“你快出来吧,女儿想妈妈了。”
迎春抹干眼泪出来,见李妈抱着璎儿坐在一边,璎儿正在大哭,迎春忙上前接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好了。李妈笑道:“你们每天这时候都来抱她,今天没来,她就等不及了。”思澜见迎春贴着女儿的小脸,眼圈犹是红红的,心中也自感触,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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