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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方没办法,拉着她说了好些不舍的话,才放她离去了。
在军中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她当自己子侄般看待的,就像好容易养大的孩子,突然要远行,真是舍不得。
郭文莺也颇有些难舍,一走三回头,再转过身时已有满眼泪光。从此之后,她便要以女儿身份活着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陆先生,再见军中这些生死兄弟们了?
张强四人早备了马车在大门外等候了,看见郭文莺出来,都笑着迎过来,“头儿,都准备好了,这会儿动身吗?”
郭文莺点点头,一时想对他们说自己的身份,又不知怎么开口。她实在想不出来,这几个平素里跟着自己的人,在知道自己是女人时,会做何感想?他们开黄腔,逛窑子,晚上去茅厕有时候都想叫她一起,这要真说破了,还真是尴尬。
上了马车,一路向北而去。
她终究还是要回京都的,那里毕竟是她的家,而本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她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打完了仗,几人都是一身轻松,他们一路也不着急,走走停停,玩玩闹闹。这回身上有钱,每到一处好地方,都要寻些好吃食,游玩几天,银子花的跟流水似的。
这一道都是郭文莺掏腰包,皮小三几个见她如此大方,都笑着打趣,“头儿,你这是转性了吗?”
郭文莺“呸”了一声,“老子本来就是这性子,只是从前没钱,自然大方不起来。这些日子你们跟着我,好东西也没少往身上划拉,这会儿倒拿老子玩笑起来。”
那些从漳州搜出来的宝贝,说是不让拿,但多少还是分了弟兄们一些,这四个小子也颇得了些好处。
皮小三哪敢再说,忙道:“头儿说的是,咱们跟着头儿有肉吃,以后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一提日后,郭文莺登时感伤起来,低声道:“以后你们怕是不能跟着我了。”
张强追问:“为什么?”
郭文莺轻叹道:“回头我就不做官了,等到了京城,你们去找陆先生,他会给你们安排出路的。”
横三和陈七两个也一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她为什么不做官了?
郭文莺被问的一时无语,说还是不说,心里十分纠结,最后想了半天,终还是不忍把自己是女人的事和盘托出,就让他们维持一个美好形象好了。
便道:“我这些年打仗心累了,想回家成亲,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一言既出,那四人均是面面相觑,心说,何时他们大人改了性子,改喜欢女人了?
皮小三嘴快,“那王爷怎么办?”话一出口就被张强给踢了一脚。
他忙改口道:“这王爷也是通情达理的,总不能不叫人成亲吧?”
一提封敬亭,郭文莺脸色就有些难看,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张强和陈七也怪皮小三多嘴,过去抓住了一顿臭揍,打得他好几天不敢开口了为止。
一路吃喝玩乐,走了两月有余才接近京城地界,再往前走便是同和驿站,过了驿站,再有一日就到京城了。
在路上时,他们就听说封敬亭已经带兵攻破京城,以伪造圣旨之名,囚禁了二皇子封敬贤,并把前皇后,封敬贤封的太后王氏打入冷宫。
这也是当初老皇帝晏驾的突然,根本来不及下圣旨传位,不然何至于几个儿子打成这样。
这些皇子之间的斗争他们管不着的,不过最起码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封敬亭要登基了。几个亲卫听到消息,很是兴奋,都说日后也可以做官,享朝廷俸禄,光宗耀祖了。
相比较他们,郭文莺倒有些心事重重的,以封敬亭对自己的那点龌龊心思,他若是做皇帝,不知肯不肯放过她?
那日皮小三冷不丁提了一句,她一直忐忑不安到现在,总觉可能会出点什么事。
正寻思之时,忽然路边树上的叶子晃了一下,有一道从眼前晃过,多年打仗对危险自有一种特殊的嗅觉,她立刻察觉到不对,刚才那道光,多半是刀剑藏在树中被阳光反射的光。
这一路上她最怕的就是有人半路劫杀,毕竟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备不住就有想暗地下黑手。可防了一道,没想到在东南没人动手,快到家门口时,倒来了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对笑着的皮小三使个眼色。可这小子平时机灵,今天却半天警觉心都没有,依旧笑着:“头儿,这下你可发达了,你也别辞官了,皇上指定封你个一二品的大官当当,咱们爷们也能跟着你沾沾光。”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奇幻菇
次日一早起来,郭文莺去洞外寻了点吃的,点了堆柴火,见方云棠还在睡着,一张脸通红通红的,双手握着拳,嘴还微微张着,一下一下的,也不知在那儿什么。
她心里奇怪,莫不是生了什么病了?伸手在他额头摸了一下,似乎也不烫,可脸怎么红的这般厉害?
她推了几下他的肩头,低叫道:“云棠,云棠,你怎么了?”
推了好几下都不见醒,不由转头对皮小三道:“你过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皮小三低头看了一眼,笑道:“可能梦魇了,不过应该是什么好梦,你瞧着都不想醒了。”
郭文莺白他一眼,梦魇还有好梦吗?他这个满头大汗的样子,这会儿还不定多难受呢。
让皮小三撕了块衣襟,上外面泉水里沾了一点水,这里水奇凉无比,用手摸着都觉刺骨的寒。她拿着布在他脸上擦了擦,冰凉的触感激得方云棠打了个激灵,忽然睁开眼来,看见面前的郭文莺,低声道:“文莺,我可弄疼你了?”
郭文莺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弄疼了?你做什么梦了吗?”
方云棠看看四周,自己分明是在洞外和郭文莺春风几度,怎么又躺到这儿了?
皮小三凑过来,对着他依旧嫣红的脸扯嘴一笑,“我说方公子,你是不是做什么春梦?瞧你那样,不知道还以为刚找个女人呢。”
方云棠有些发呆,看郭文莺起身去火堆旁添柴,一点也不像和他发生过什么的样子。他摸摸自己的腿,还是伤腿,一动就疼,可是昨晚明明好了的,难道真是自己做了个梦吗?
他坐起来,忽然看到自己直直竖着的第三条腿,顿时脸臊的更红,怪不得刚才皮小三古怪的看他,还问他做什么春梦了,原来这东西竟然竖这么高了。
郭文莺刚才躲了,怕也是不小心扫见,有些尴尬吧。
他摸摸自己的裤子,湿漉漉,黏糊糊的,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春梦,在梦中和心爱的女子几经欢好,需索无度,却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空。
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不是被人看破的难堪,而是深深的遗憾和懊恼,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有在梦中,才能真正拥有她了。
皮小三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晚上吃什么东西了吗?”
方云棠“哦”了一声,“好像没吃什么,只是看见洞外草丛有一丛蘑菇,眼色鲜红鲜红的,很漂亮。”
皮小三撇嘴,“那是毒蘑菇,名叫奇幻菇,闻了它的气味儿会叫人产生幻觉。若是不小心吃了,会毒死人的。”他说着又道:“还好你没吃,只是做了个梦而已,算便宜你。赶紧去洗洗手,以后不要随便摸东西了。”
说完,看郭文莺走出洞外,随后也跟了出去。
望着两人出去的背影,方云棠又轻轻闭上眼,虽然是奇幻菇让他产生了幻觉,但那样的梦正是他心中所想,哪怕是个梦,他也好想再回去。
皮小三在洞外追上郭文莺,低笑道:“头儿,那个方云棠八成喜欢你,你喜欢他不?”
郭文莺横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皮小三嘻嘻笑着:“谁胡说了,你看他刚才那副痴呆**样,不定梦里梦见什么了。头儿,你倒说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或者他和王爷,你到底喜欢谁?”
郭文莺被他吵的有些头疼,不过这个问题她还真没考虑过,方云棠和封敬亭完全不是一类人,方云棠是谦谦君子,封敬亭是无耻之徒,这两个人到底喜欢哪个,她还真不知道。
她想了想,道:“我能说这两人其实我都不喜欢吗?”
皮小三一呆,“头儿,你不会因为他们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就拒绝两人的深情吧?”
郭文莺瞪他,“你要再胡说就滚回去。”
皮小三笑道:“头儿,你别生气,你告诉我,你究竟喜欢什么男人?”
被他这么一问,郭文莺当真深深想了想,好一会儿才道:“我喜欢长相普通的男人,就是那种混到人堆里,你也一眼挑不出来,你一看就觉得特实诚,特温暖,特有安全感的。”
皮小三心说,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这不妥妥对男人有兴趣吗?两个身份、长相都出类拔萃的男人追她,她不满意,还想挑那种混着人堆里挑不出来的。八成她打小就没安全感,这哪儿是找爱情,整个就是找安全感呢。
头儿小时候到底出什么事了?竟把她给祸害成这样?性取向有问题就算了,还偏偏不好美男一口的。他倒是长得丑,可惜丑的太厉害了,估计也不符合她的标准。
张强倒是老实巴交的,看着也有安全感,对头儿也够好,不会是他们两人暗通款曲,把旁人都耍了吧?
皮小三歪着头看了她半天,只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和张强**的端倪来,被郭文莺狠狠踢了一脚,才讪讪的收回目光。心道,他问不了头儿,回去他就审问张强去,非问出两人有什么首尾出来。
又等了一天,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追兵,也没有人来接他们。
这里环境实在太差,夜里又冷,燃着火堆也驱不尽寒意,在这种地方真睡下十天半月,不中风也差不多了。
三人开始想着怎么出去,只可惜其中两个身上带着伤,方云棠又伤了腿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