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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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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记板落下,剧本中这是冬天,最终剪辑会加入在北望拍摄的窗外雪景,屋舍贫寒,硬黄灯光下躺在床上的春愁脸色蜡黄,奄奄一息,晟煊进屋,仿佛进入一个有很响音乐的房间,一下子扑面而来地爆发开来,晟煊握紧春愁的手,怀中的她嘴里喃喃说着胡话,晟煊凑近她的嘴边模糊听到“我们”“马场”“丝巾”,骤然想到与春愁马场初见时拾起她的丝巾,忆昔花间初识面,隐隐有暗香袭袖,转眼壮士暮年,美人枯骨,不禁热泪盈眶,春愁依稀念着当年教给她的诗:“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美人。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而窗外大雪飞逝,风雪中毁于战火的马场遗迹,
要到哪里去寻找曾有的记忆与爱情?一行隐约的泪痕从眼角蔓延,晟煊望着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春愁,将嘴唇轻轻贴在她冰冷的嘴唇上。
悲剧采用较有技巧的方式给观众留有悬念和想象空间,接吻却俨然不是剧本中的情节,而且对于整个电影界也是骇人听闻,必定引起的轩然大波更是无从预料,但晨述在结束后却说:“就这样吧。”子琛犹豫不决:“这样的情景审查机构恐怕不会放行,迟早还是会被删掉的。”晨述坚定不移地说:“就这样吧。”
曾经累到半死时恨不得一口气把戏拍完,却在真正结束时不舍而迷茫,她曾因拍戏而摔马,好几次因为低温拍戏发高烧差点死掉。演员,最多有的并不是盛名厚禄,人前风光。
卸下脂红粉白的舞台妆,细细端详镜中的自己,眉如翠羽,肤如凝脂,深深的眼窝,高高的颧骨,从下伯母就说:“这孩子眉目生得这样单薄,怕是要红颜薄命。”
她与郁晨述的人生大戏的最后一幕终于落下帷幕,曾经入戏这样深,而今才知,她与郁晨述一直以来都不过是戏,无论怎样在同一个舞台缱绻深情,落下幕布他们依旧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世事幻如蕉鹿梦,浮华空比镜花缘。
她痴痴望着镜中流光,往昔历历,晨述出现在镜中。
晨述微笑,紫衣回首。俩俩相望,晨述默然片刻道:“经过这两天,我考虑清楚你上次说的事情,如果我与左安兰离婚,左老爷子很可能会抽回在翌晨的股份和赞助,几部影片都在拍摄如果资金周转不灵那么翌晨将迟早面临倒闭,我在衢南的事业会就此中断,我家中的情况你也明白,我的父亲顽固守旧加上家中妻妾儿女更不可能给予我任何帮助,我很可能就此永无翻身之日…”
“不要说了,”紫衣只想自己的口气尽量听起来不要那么失望,因而显得冷淡,“你的难处我都明白。”是她傻,她明明知道他舍不下,以她区区一个微如尘芥的女人又怎敢妄想上天的垂青,赢得这场尽在输面的赌局,不过是心中抱有的最后一丝微茫的痴念罢了。
“不,紫衣,”他眼神光彩熠熠,灼灼如四月春光,“我只是想要问你,若是我舍得下这一切,若是我一无所有了,你可否仍愿与我相守?不要急着回答我,如果有天我的名字消失在报纸上,任何人都记不得我的名字了,我只能做一个最普通的男人做一点小生意或是在洋行上班每日领几十块钱的薪水,然而你依旧美貌
,依旧风华绝代,依旧能演出万人空巷的电影,你可否仍愿与我共度此生?”
紫衣柔情款款,吐字温婉:“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碧桃影里,缘定三生。换我心,为你心。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两人这晚没有出去吃饭,如寻常夫妻到菜场买菜,小贩见他们浑似画中的金童玉女般配迎面笑道:“你们小夫妻真是恩爱啊。”出了菜场看到许多卖花的,其中一个花农担子里的将开的白芍药,紫衣看着别致,晨述买了好些。
回到晨述家,临时找不到花瓶,紫衣看厨房里摆着一只精致的磨砂玻璃酒瓶插花是再合适不过了,郁晨述见了笑道:“你倒是化腐朽为神奇,谁以后能娶到你为妻,家务必定四角周全。”一时说得两人都默然了,晨述突然握住她的手:“我一定会成为那个人。”
紫衣动手炒了几碟家常菜,虽是再寻常不过的人间烟火,对于这两人却是难能可贵,正吃得高兴之际,晨述却从酒窖里取出一支珍藏多年的拔兰地,倒进高脚酒杯中,举起酒杯对她说:“我干了,你随意。”
紫衣心中一酸,想到他明天就要回宴城,蓦地想起一首诗: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酒仿佛便是临行前的践行酒,喝下此酒,前途茫茫,生死未卜,此后的未来,无数变数再也无从预料。
酒酣饭饱,这酒真烈,紫衣只是呷了一口脸上就红辣辣地泛起潮红,他一杯下肚却是脸色不变,伸出的手却是滚烫的,握紧她纤弱的手指:“我已经买了明天早上八点回宴城的火车票,我不知道左六爷听到我提出离婚会采取怎样行动,我父亲为了家族利益会怎样反对我们,以及若是电影界知道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响,我与安兰虽久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无论如何我都要她心甘情愿的首肯。其中更涉及到左家,黎家,翌晨甚至子琛,这场离婚案必须兼顾到每个人的利益,许多关系都需要时间去调整理清,眼前长路漫漫,我实在无法保证最后我们一定能在一起。我所能保证的只是,就算到了最穷途末路的时刻,我依然愿为你与我的将来竭尽全力。”
够了,紫衣的泪水涌出眼眶,有这样一个爱人相知相守,今生今世总不算虚度,纵使他日年老,对着炉火,睡思昏沉,也有一段足可回顾的流年往事。
紫衣知道,尤其像晨述这样保守的大家族,离婚便是与整个家族整个封建礼教的对抗,她听过很多人
的离婚案俄延数年,打得山穷水尽,众叛亲离,最后却只能草草收场,实在狼狈不堪。也有即使能够离婚的,再婚还需经过族长首肯,有时族长这边拖着,那边女方早成了老姑娘,被父母催着去相亲,两厢意志消磨,这盘曾斗志昂扬的棋局终成了尴尬的惘局。
吃完饭后由晨述洗碗,紫衣便到房间替他收拾行李,他柜中的衣物是那样陌生而冰凉,闹不清他到底他要带什么不带什么,迷惘中蹲在床前用手捂着脸哭泣,晨述从身后伸出上臂抱紧她:“乖,别哭。”
她的眼泪却是再也无法控制,大颗大颗落下来,他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抱紧她,泪水浸湿他的衣襟:“哭吧。”
很早就上了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黑暗中,他说:“我明天回宴城,我不知道会待多久,但我一定会写信把那里的情况都告诉你,无论情况如何,我一个月内都会回衢南。”
紫衣默然,晨述紧拥着她:“睡吧,别怕,我会一直都在这里。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人生要一起走,我们还要一起生孩子,你一定会有孩子的。”她却只能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嗓子哽咽得生疼,唯恐眼泪流出眼眶。
她彻夜未眠,直到黎明才逐渐入睡,醒来时晨述和行李箱都不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看你睡得正香,所以不忍心叫醒你,这几天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一个月后见。P。S:你收拾的行李真的很乱。”
他就这样走了,她甚至没有送他,唯一记得只有在朦胧的梦中他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后“砰”一声关上门,寂寞如激流般湍急地扑面而来,渐渐漫过她的身体,慢慢灌满整个屋子。
——————————
初长天气困人时。花一枝枝;柳一枝枝。朝来慵起夜眠迟。日上窗儿;月上窗儿。 
沈郎渐减瘦腰肢。愁也丝丝;泪也丝丝。不堪诉说是相思。有个人知;没个人知。



、第三十六章

白芍药很不好养,第二天就出现了霉烂的斑点。
郁晨述走以后的这个月,紫衣的月信没有来,她疑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现在晨述已决定离婚,若她真的有孕,这个孩子的到来无疑是相当重的砝码,她满怀希望地去看医生,医生却说只是数月疲劳导致经期延迟,开了一副调经的方子,不到一个星期月信如期而至,紫衣说不出的失落。
这样的等待是何等残忍的酷刑,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直到芍药开始大面积腐烂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也没有一通电话,宴城与衢南相距甚远,信件若是途中延误耽误一年多都有可能,他在左家可能也不方便给自己打电话。《春愁南陌》的拍摄已然结束,而她还没有接新戏,更增加了胡思乱想的时间,每天醒来便是猜想他怎样犹豫地提出离婚,到底与左六爷怎样进行的谈判,他妻子左安兰会是怎样的反应,时不时地猜想安兰的相貌秉性,与晨述的感情,时不时地吃起飞醋,又觉得自己不对。无论怎样她都破坏了安兰的家庭,如果晨述真的可以与她离婚,她愿意说服晨述做最大限度的让步,尽量满足她提出的一切条件。
有几次在梦中模糊以为晨述回来了,梦呓般地叫了他一声,隐约听到母亲发出的鼾声才知自己睡在胭脂巷的房子。一个月过去,整个月都像是关在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收不到丝毫关于晨述的确切消息。
当一月半过去芍药彻底枯竭,紫衣把它连根拔起从窗外掷了出去,他仍是杳无音讯,连子琛那里也没有一点消息。她心中划过一丝失败的预感,恐惧仿佛秃鹫在头顶盘旋,左安兰不愿意离婚?与左六爷谈判不成功,左六爷为了留下他又说出什么样石破天惊的秘密?为什么不可能?他既神通广大到能查出他母亲的死因以复仇胁迫他留下,他便同样能留下为了她而离婚的晨述,更何况晨述的决心也并不那么坚定,紫衣有时想起以前的事情,若是他一心想要离婚,当她要他离婚时他就不需要数天犹豫,他的承诺不过是一时冲动,可能一回到左家他便后悔了,紫衣甚至疑心他已经向左家投降了。
不,不,她怎能如此怀疑晨述,他为她下了这样大的决定,他为她已决定放弃一切,任何质疑是对他都是莫大的侮辱,但他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仍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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