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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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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祯,真的……不要紧吗?”
他轻轻一笑,却揪得她心头很酸很疼,“不要紧,就是……有点疼。”
“啊,那……那御医有没有开止疼的药?我去叫他回来?”她起身要走。
“朵儿,”他轻叹,无色的唇弯起浅浅的弧,她才打住,“不要走。”
这一声,唤得她整颗心,也似融了,融在他深邃的月眸中,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想到他遇刺时,她却在为另一个男人伤心伤怀……
晶瞳骤然一眼,紧紧看着月眸,月眸却悄然瞌上,掩去了眸底那一丝无奈的苍凉,虽然他的唇仍似满足地勾着。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如此聪明,宫中的一切一直在他掌控中,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甚至……说了什么话?!
她又伤了他的心。
她想缩回手,他又睁开眼,那一瞬间,月眸中闪过慌乱无措,反手握住她的手。
“朵儿,陪我睡会儿,可好?”
“梓祯……好。”
她小心翼翼地,轻轻靠在他身侧,避开他左侧的伤口,握着他的手,放进怀里,想要将他捂热。一直安慰自己,他还在身边,还好好的,他们还有时间,她会慢慢跟他解释清楚。
可是,心底的愧疚,却如野草藤蔓般,疯狂滋长,让她不由得往他怀里靠,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不敢再松开半分。
梓祯,对不起,对不起……
久瞌的月眸,在身边的人儿传来均匀的呼吸时,缓缓睁开,看着那沉静,却仍拧着一丝愁绪的小脸,深深叹了口气,紧皱的眉,不知是因疼还是因心中的无奈。
朵儿,我要的并不是你的对不起,你知道吗?
彭奇之将遇刺的经过告诉了她,梓祯是去雍露宫探望病重的兰太妃,突遭诸多武艺高强的黑衣人袭击。正似当年黑衣人撞进王府劫掠她一般,似乎对雍露宫的环境相当熟悉,而且似乎知道梓祯急于探望太妃,未带太多侍卫出宫,早将雍露宫的侍卫除尽,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梓祯自投罗网。
看彭奇之的伤势,便知道那刺客武功非凡,且极有计划安排,刺杀安排得滴水不漏。若非他及时发出信号,唤来黑衣卫,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一刀,深深划在他心背处,也是为救彭奇之而受的伤。为此,彭奇之悔恨交加,说来当时情形,抑不住眼眶森红,怒不可歇。她问到主使者时,所有证据都指向那兽王嘉贺天尧。
曾经嘉贺天尧亲自撞入王府,欲掳她而去。且那些人的武功怪异,与当年如出一辙。彭奇之亲身经历,记得最清楚。但是,这其中有疑点,兰太妃病重一事乃梓祯安排在兰妃身边的人禀来的,且是绝对忠心的心腹。为何会连府中为刺客侵占布置,都未传出一丝消息,或露出一分异象。要知道以梓祯的能力,年仅十六岁时,便已将整个皇宫内外掌握于手,宫中发生任何事,定然逃不脱他那批暗者的监视。雍露殿离皇宫最近,居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便被人攻破,其中定有内鬼作祟。
她心中隐隐明白,却又无法说出。因为,现在没有确实的证据,那颗大树也不能轻易动摇,特别是在此外侵拢尤剧的时候。
汩汩的水泡,翻滚暴动,每破开一个,空气中诱人的香味便多添一分。
很香的鱼汤,他一定喜欢喝。
子霏端着香汤,刚走到寝殿门口,却见到走出两个绯衣大臣。两人施礼抬头一看,却发现皇后娘娘刚才还笑意盈盈的绝美面容,刹时冷若冰霜,吓得忙一作揖,急急离开。
哐啷一声,汤盅被重重置在几案上,溅出几滴乳白的汁液,湿了两本奏折。
那埋下的头,缓缓抬起,却绽出一丝轻柔地笑,想抬手拉她,但刚一举手,似乎牵到伤口,疼得俊脸抽搐了一下。
人是没拉住,不过看他这般脆弱模样,她的气一下泄了,急忙握住他的手,急着问上问下,问东问西,问里问外。
“朵儿,别生气,这两本是中部水稻闹蝗灾的折子,我已经看完了。我这就休息……唉,别哭……好好好,我答应你,再不阅折子了。”
“喝汤。”
“好,你喂我吧!”
他张开嘴,做好姿势,那拙拙的模样,与他雍雅的气质差距太大,一个忍不住,她噗哧笑出声。
“朵儿,你笑的样子,很美。”
“梓祯,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谁教你的?”吹凉了一勺,试过温,才送进他嘴里。
仍然苍白的唇,忽挑起一抹调皮的笑,“烨儿。”
“她?”不是吧,她还指望他用优雅去感染女儿,怎么现在某被反污染了?!
“朵儿,再笑一个。如此美的脸儿,笑起来便像四月的香桂一般。朕看着,伤也能好得快些。”长指点了点她红艳的唇儿,语调间还夹着几分流气,月眸微微一眯,半躺在锦榻上的他,看起来忽生一种邪魅味儿。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呐呐半天未出声,小脸红似火。
“朵儿,我还没喝够啊!”月眸盯了盯她手中的半碗香浓鱼汤,又倾出十足垂涎的模样。
“梓祯……”
“呵呵呵,朵儿脸红的模样,很美很美……”
他轻轻叹气着,捻过她小小下巴,微微倾身,帖上那吟嘤的唇儿,细细地吻着吮着,像呵护一件心疼的艺术品,十分沉迷于那紧握在手间的细腻触感,久久都舍不得放开。
不知为什么,他这次遇刺受伤后,在她面前显得格外不同,到底哪里不同,她也不知道,只当他是他们俩好之后第一次受伤,所以他特别粘她。
终于能出门时,他要求享受她那架高级洗头床。
薄纱掩去了刺目的光,廊外紫鸳花开得盛艳炽浓,空气中弥漫着浓而不艳的花香,床上的人闭目,似已沉沉睡去。此刻,沉静温润的面容,终于放松,连眉头的皱褶也平覆下去。
宁静的午后,只余一点清脆的水哗声,和着廊外声声知了,一切都是那么详和,安静,让人舒心。
指间的丝缕,却似乎比以往还要苍白,绕在银盆中,忽闪过一抹刺目的光,扎疼了她的眼。做完头皮按摩,再轻轻梳揉过他细滑的后颈。当她的手落在他隐有细纹的眉角时,闭合的眼珠似动了动。
“朵儿?”他没有睁眼,抬起了手。
她立即握住那只手,被这一声渴求的呼唤扯得心酸酸疼疼,他这样子,就像渔村时刚醒来失忆的他,声音中的那丝脆弱,教她忍不住想为他扛起一切,只想把他保护好。
可是,他并不是寻常人。一直以来,他在她眼中都是那么优雅自如,聪明睿智,仿佛一切在他掌握中,什么事到了他手里都能处理得极好,什么困难都能跨越。就算哪天天蹋下来,也有他替她挡着。明明知道所有人都不想他们在一起,但她知道他一定会保护好她,她就只想缩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去管。
“朵儿,若你不喜欢这发色,我让御医想办法,把他们都染黑。”
“不不,不,我不是不喜欢。只是……”唇儿,亲亲吻过他极有些发凉的手指,“只是心疼……很心疼……”
“朵儿,我老了。”
她一怔,对上已经睁开的月眸,那里似闪过一丝明显的憾色,“梓祯,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才三十岁,正值壮年。”
“朵儿,当年你不是因为我太老,大你整十二岁,才拒绝我的么?”
“啊?”怎么他突然提起这事儿了,“才没有,成熟男人向来都是女孩子的首选啊!”
“哦……”
他长长一声,月眸睨她眼,勾着唇角,又缓缓合上,睡着了。徒留下愣在当场,被调戏得一脸绯红的某人,呆了半晌才暴出一串娇嗔。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抚着肚子,犹豫在眼底转了又转,开口道,“梓祯,你睡着了吗?”
“嗯?”他睁开了眼,坐起身。
被那双月眸一凝,她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赤-身-裸-体于他面前,犹豫又在心底滚来滚去,说不出话来。
“朵儿,有什么话,就说吧!”
“梓祯,我想……”她不由垂下眼,落在隆起的肚皮上。她忘了,他们的刺伤,除了梓炀,还有这个肚里的孩子。赫然就想收回话,他却抢先一步戳破了那层纱。
“你想让我放过梓炀。”
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看到月眸中一闪而过的忧伤,随即被一层薄薄的冰光覆住,再看来,便是那个高高在上,沉定优雅的君王。
“我可以放过他,但你绝不可离开我。”
他答应了!
“我……”
他突然揽过她,紧紧抱住,声音倏地嘶哑一片,“朵儿,答应我。”
“梓祯,我爱你。”
“我要你答应我,绝不离开我。”
“我以前就答应过你的。”
“再答应我一次。”沙哑的声音里,都是执拗。
“我……答应你。”
终于,他放松了怀抱,手抚过她发,轻轻地说,“朵儿,我爱你。”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说谎,你还是答应了。你明明知道,都知道啊……
可她没料到,说不要离开的人,却在三天后,突然消失了。
彭奇之说,“娘娘,陛下要暂时离宫几日,很快便回宫,请勿担心。”
“为什么?”
“事出突然,臣也不知。”
“可是,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万一他再发生什么事可怎么好?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啊!”
“有三千禁卫和两百暗卫护着皇上,请娘娘宽心,绝不会再发生任何事。”
“胡说!如果又射来一箭,谁能挡得住?”
“娘娘?”
所有人都护着她,也阻着她,不让她出宫。
“你们都出去,我要静一静。”
门关上,她转身回视,堂桌上那束鲜艳的紫鸳花直扎进眼中,她走上前,一把挥落桌几,哗啦一声,琉璃玉瓶被砸得粉碎。惊得门外的裁冰又猛拍门框,叫着劝着。捂着耳朵,冲进内寝,不想听到多余的声音。
她的心,已乱如麻。
为什么他突然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真是又发生什么事,还是……还是他在生她的气?
而不过三天,一切似乎明了。
那天早晨,她醒来时,他静静地坐在她床边,抚着她的脸,就像往日一般,她一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冲他淡淡地笑,浅浅的,好似就要消散在晨曦里,那么浅,那么薄,让她害怕,怕得只有紧紧抱着他,感觉怀里的人是温热的,不是梦里一抱就会散去的。
“朵儿,我回来了。”
“梓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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