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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齐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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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默然不语。邴吉看了霍光一眼,继续道,其实这两人都不足惧,将军 
只要谨慎从事,他们也奈何将军不得,毕竟现在是将军总领天下。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他们既然一意要和将军过不去,总会先忍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只要他们一动,就难免露出破绽,那时将军就可以寻隙反戈一击了。 
霍光叹道,这次他们劾奏李种,分明是针对我来的。前此上官桀屡次为丁外人向我求官,我都没有答允。这种以色相事人的奸佞,怎么能封侯?汉家的列侯难道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取得的? 
将军说得对。上官桀为了取悦盖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我有一点真想不通,上官桀和将军也是亲戚,当今皇后既是他的亲孙女,也是将军的外孙女。现在朝廷由大将军总领枢机,他作为将军的副手,排行第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当第一的滋味就那么好吗? 
或许我该枉法听从他的浼求,丁外人要封侯就给他封罢。霍光望着邴吉的眼睛。 
邴吉道,这件事当然是不可以的。高皇帝的规矩,非有功不得封侯,岂能更改。否则将军怎么对得起先帝的重托。 
嗯,难得邴君这么理解我。霍光笑道,这次桑弘羊也掺和进来,尤其让我恼火。不过他们要除掉李种,却露了个破绽,让我可以连逮到桑弘羊的女婿婴齐。我要让桑弘羊也心痛心痛,既然李种死了,他的女婿婴齐也别想活。通过这件事也说明他们内部也有龃龉,少卿说得对,我大可以以静制动,各个击破。 
邴吉叩头道,说到婴齐,下吏这次正为这事想求见将军。望将军能听下吏陈说。 
霍光惊讶地说,为了婴齐,少卿想说什么? 
邴吉道,下吏想请将军放过婴君。 
霍光不悦道,邴君,此话怎讲? 
邴吉道,下吏曾与婴齐君有过交往,知道此人宽仁退让,有古人之风。他和李种君商定驳回益州三郡的死罪爰书,正体现了这一风范。将军平日不正念叨着要蠲除惨刻之法,与民休息吗?可见将军的看法和婴齐君的看法是一样的,又何必为了私仇而伤害贤才呢? 
霍光站起身来,在室内走来走去,他的脸色阴晴不定。邴吉看了心中发虚,又叩首道,下吏妄言,不合大将军意,死罪死罪。不过下吏一片忠心,绝非为了私交而为婴君向大将军求情。 
说着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霍光搀起邴吉,道,少卿不必如此,我和少卿相知多年,岂不知道少卿的人品。说实话,在我的掾属中,惟有少卿德才兼备,是最让我放心的。少卿刚才说得对,我之所以将婴齐系捕入狱,完全是反击桑弘羊的一个手段。桑弘羊如果损失女婿的性命,一定会怨恨上官桀和盖主,他们的联盟也就打破了。 
邴吉道,大将军至贵重,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下吏以为,将军如果赦出婴齐,朝廷士大夫都会叹服将军秉心仁厚,不因私害公。桑弘羊也一定会暗暗感激将军。以将军之身份地位,杀一小吏婴齐不足以立威,赦免了他却足以向朝廷证明自己的公正,何乐而不为呢?且大将军何不自喜?他人舞文弄法,中伤将军举荐的官吏为自己求利,将军也舞文弄法报复,岂不像街市上卖菜佣一样,互相厮打报偿怨恨,何其没有大体?下吏窃为将军不取。 
霍光拍拍头道,长史君说得对,若非长史君,我真像那长安东市的卖菜佣一样了。君明日就去若卢诏狱,赦出婴齐罢。他想了想,不过李种是我举荐的,却因罪下狱自杀,上官桀会不会指使人劾奏我举荐不实? 
邴吉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将军过虑了。首先将军自己总领尚书事,任何奏章都要经将军过目,有人劾奏将军,将军尽可摒去不奏。其次,李种虽为将军举荐,而前此朝堂之上,连皇帝都有意赦免,而将军却坚执将其下狱,这种大义灭亲的举措,正应合《春秋》古义,朝野都当心悦诚服。第三,桑弘羊得知将军宽宏大量,一定会感激将军,阻止上官桀等人施展奸诈的。桑弘羊的施政方针,下吏也不赞同。不过桑弘羊的人品下吏还是很信服的。 
少卿说得是,那么暂时就这样罢。刚才心情悒郁,与君一席话,心情大为舒畅,君且勿走,在此陪我饮酒一醉为欢。他对着门外叫了一声,来人。 
侍者屈身小跑了进来。霍光道,给我上酒菜,我今夜要和邴君长饮。 
霍显欣喜地蹩了进来,对邴吉长跪行礼道,妾身多谢长史君。刚才将军还愁眉不展,如果不是长史君,妾身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邴吉也赶忙长跪答礼,邑君休要客气,下吏是大将军的长史,为大将军分忧是分内的职责,邑君如此多礼,下吏怎敢承受。 
霍光歉疚地对霍显道,让夫人担忧了。叫禹儿、山儿两个来,一起饮酒为乐罢。



第56章 婴齐废为庶人(1)

阎乐成恨恨地将文书简册摔在了地下,他真的要绝望了。每次都以为自己可以达成目标,却总在关键时刻遭到失败,这次也是这样。当踱进若卢诏狱,看见婴齐正坐在一堆干草中发呆,眼中似乎还有一汪泪水,阎乐成心中的快意简直莫可言状,他上前抬腿踢了婴齐一脚,嘿嘿笑了一声道,婴君,别来无恙乎? 
给他开门的狱吏跪地道,廷尉监君,桑大夫刚才发来文书,说已经将婴君的冤屈奏报皇帝,在此之前不许对婴齐君打骂,如果发现伤痕,将按照废格明诏之罪论处。 
阎乐成嘻嘻笑了一声,什么废格明诏,诏书在哪?桑弘羊这个老竖子就喜欢拉大旗做虎皮,以为吓得到我。我偏偏不吃他这一套,别人怕他,我偏不怕他。 
婴齐戴着镣铐,猝不及防,被踢翻在干草堆里。他刚才心里在想着很多以前的事情,这间囚室他曾经来过,那是在近十年前,掖庭令赵何齐因罪下狱,被关押在若卢诏狱。他随着上司沈武来探监,赵何齐哭嚎着求沈武救他,然而沈武不是去救他,而是去羞辱他的。因为就是这个赵何齐,害死了沈武的妻子。当沈武冷笑着告诉赵何齐,正是自己想办法把他送进监狱等待陵迟的时候,赵何齐疯狂地以头撞墙,满头都是血污。沈武快意地将他踢得满地翻滚,又令人斩断了他的手指。婴齐发觉现在自己正坐在赵何齐当年卧过的草堆上,朽烂的草垫好像几年也没有更换,犹自存着无数死囚的气息。他还能想见赵何齐当年绝望的哀嚎响彻四壁。只是他并不感到恐惧,而是有点寒冷,再就是一丝莫名的忧伤。这种感情真的很复杂,忧伤,是的,是眼前这个场景给他带来的。这不堪入目的监狱的污浊却让他又一次忆起了往昔的如 
花岁月,他还在豫章县初当小吏的日子。那时的日子是快乐的,每天公务归家,家仆已经将饭菜做好,只等着他这个富家子弟来大啖。他从不忧心衣食,叔叔在太守府治事,在县中也有很高的威望,自己也是县廷小吏,虽然秩级不高,但在小小的豫章县也算是青年才俊,颇受寻常百姓的景仰。春花秋月,就是那日子的代表场景。他想到这里,心中的怒恨突然消逝了,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阎乐成,不发一言。 
阎乐成心中怒火上撞,他从婴齐的眼光中竟然没有看到一丝仇恨和痛苦,这简直是他不可容忍的。如果这样,自己这样折磨这个人不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吗?他恨这个人,因为是这个人害死了他的儿子。当然他也清楚,他的儿子并不是这个人直接害死的。他有时也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不值得?可是他发觉自己已经欲罢不能,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信念。如果他放弃了这个目标,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当一个优游偃仰的富家翁吗?那心里一定会觉得不适,他活了五十多年,从小就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怪毛病。有时锁上了一个箱子,又总觉得不放心。这种不放心并非怀疑箱子没锁上,他知道已经锁上了。但是他宁愿去打开它,再一次锁上它,他觉得这次可能会锁得比上次更好。然而他总觉得最好的是下一次。这类似的毛病会让他觉得苦恼,却无法向人言说。儿子已经死了几年了,就算不死,他又能否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乐趣呢?看着他娶妻生子,将自己的遗体一代代传下去?不,他无法确定这些是否比眼前的乐趣更大。在儿子死前,他殊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从一个小小的乡啬夫爬上千石的廷尉右监的位置,也许很快还会升为二千石。他现在乐此不疲,折磨和杀死眼前这个青年只是他刚刚萌起的乐趣的一部分。他想试试,除了报仇之外,他还能爬上什么更高的官位。可是这个人竟然蔑视他的折磨,这怎么行?这就像他在豫章县当财主的时候,老怀疑自己箱子没锁好一样难受。他抬起腿,又想一脚踢过去,他不相信这个人到了囚牢里还这么死硬。 
可是这次他的脚被身边那个吏卒抱住了。那狱吏坚决道,廷尉监君,臣虽庸鄙,也自小学习《为吏之道》,心中牢记的便是不能随便打骂犯人。请廷尉监君给臣一条活路。 
阎乐成勃然大怒,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小小的狱吏,敢吓唬我? 
狱吏叩头道,臣不敢。臣知廷尉监君地位尊贵,臣却不过是一庸鄙小人,桑大夫不敢为难君,要捏死臣却易如反掌啊。 
这句话既拍了阎乐成的马屁,又说明了自己的苦衷。阎乐成想了想,道, 
好吧,老子今天就不打这个死贼囚,但不是看在桑弘羊那个老竖子的面上,而是不想让你为难。反正这竖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婴齐神思早回转了来,身上的疼痛倒不觉得,心里的刺痛才忍无可忍。他的岳父,名满天下的桑弘羊,竟被阎乐成这个牧竖在嘴里作贱,这都是自己的罪过。自己为官这么多年,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身不由己,就陷入了争权夺利的漩涡当中。但他不想和阎乐成争辩,既然身为囚犯,争辩又有什么好处?汉家的规矩就是这样,不管你曾经当过多么大的官,一旦到了监狱,也只能看狱吏的眼色行事。 
那狱吏伏地道,多谢廷尉监君体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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