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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此夜寒-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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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陈子烁点点头伸手接过孙景致手中的伞,自己回清心阁里去了。
  孙景致忙招招手,让一旁的两个小内侍过来扶起顾元戎,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将跪久之后,膝盖麻木发软的顾元戎扶进了暖阁,让他安坐在坐垫之上。
  伺候天子的小内侍果然个个手脚麻利,不过片刻,顾元戎已经喝过姜汤,又用热水洗过身子,换上了干净衣服,披了薄绸的罩衣,膝盖与两颊也用了两种不同的药膏细细涂过,两颊凉的清爽,双膝温温发热。
  顾元戎坐在干爽的坐垫上方坐定,陈子烁便推了小门进来,将手中装有热茶,又包了厚布的小紫砂茶壶顿在了小几之上。
  “陛下。”
  “赏你了,捧着。”陈子烁也不坐下,只是无甚温情地说道。
  顾元戎迟疑了一下,还是在陈子烁刀子一样的目光里将小茶壶捧了起来,双手包着,而后垂下眉眼,“谢陛下。”
  “不必。”陈子烁道,“朕想着林玦也不会想朕为了他如此亏待你,这才补偿些许……朕再赏你黄金千两,明日再送到你的侯府之上。”
  顾元戎并不会与陈子烁说,那黄金千两在有的东西面前不值一文,没谁会去稀罕,相信从过去到将来,也不会有谁和他说。
  顾元戎抿了一下破皮的唇角,便朗声道:“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准。”
  陈子烁挑了挑眉头,轻轻哼了一声,道:“说。”
  “臣毛遂自荐,自请调往关州戍边。”顾元戎将手中的茶壶放在身边的小几之上,而后从坐垫上站起来,复又跪在陈子烁面前,以头叩地,“还请陛下成全!”
  陈子烁愣了一愣,而后轻笑一声,“朕是该夸奖安宁侯的拳拳报国之心,还是该问问安宁侯,朕之于你,当真如洪水猛兽?”
  “臣……”
  “准了。”陈子烁道,“如今京中太平,你虽然是个侯爷,但朝中无人,也不知哪年才能得到提拔,去边关搏一搏倒是不错。而且程且行那个老狐狸也不知往肚子里那些弯弯拐拐藏了些什么,他肯定知道你是朕的人,却待你这般好,也不知打了什么鬼主意。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还是离他远些好。”
  “诺,谢陛下。”顾元戎叩头谢恩。
  陈子烁点了点头,弯下腰道:“别辜负朕的期待。”
  “诺。”
  安宁侯府的马车来得挺快,小内侍扶着外批罩衣的顾元戎交到小厮手中,一旁的茯苓便偷偷塞了小银锭子过去,说了两句好话,这才转身跟着上了车。那小内侍捏着足量的银子,笑得格外殷勤,一路点头哈腰目送马车离去。
  茯苓在车上小心翼翼地端着顾元戎的脸左右看了看,十分心疼地皱着眉,“侯爷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她迟疑一下,低声继续道,“陛下打的?”
  顾元戎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道:“无妨。”
  “那就真是陛下打的。”茯苓抿着嘴,小声怨道,“陛下也不念念旧日恩情,怎么就下这么狠的手!侯爷身上可伤着了?”
  “我真没事。”顾元戎无奈道。
  茯苓闻着淡淡药香,知道顾元戎脸上红肿微青的地方已经上过药,脸色这才微微缓了缓,又用帕子包了一旁柜子里冰凉凉的玉茶杯,敷在顾元戎脸上,口中道:“侯爷有没有事,如今可不是侯爷说了算,是大夫说了算。便是无事,就凭身上脸上伤了,杞柳姐姐也非押着侯爷在床上歇一天不可!”
  顾元戎忍不住假意板起脸,“我安宁侯府上的规矩可得肃正肃正,如今奴大欺主,都欺到侯府主人的身上来了。”
  茯苓顺着逗趣道:“那奴婢可得拍手欢迎,叫杞柳姐姐偷我的果仁吃。只是侯爷要让谁肃正家风,若是谭管家,恐怕是不成的,那王八绿豆趁着侯爷如今军务缠身、四处奔波,无力管辖家中事务,便偷偷地把眼儿对上了。”
  顾元戎故作严肃道:“嗯,那就由你来整治,且传我的命令,把那一对儿小情人丢进池塘里面喂金鱼。就说本侯爷还没有夫人,见不得府中有那些个情啊义啊的,唔,全给我做和尚尼姑去。”
  茯苓笑得花枝乱颤。
  顾元戎也打趣她道,“胆子不小,竟敢管谭齐杞柳两个叫王八绿豆,小心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剥你一层皮。”
  “奴婢知道,侯爷是个顶顶仁慈的主子,才不会去乱说。”茯苓谄媚道。
  顾元戎笑道:“没想到他们两个竟彼此看上了,咱们茯苓也长得一等一的漂亮,怎么却没见过哪家的男子活跃起来。”
  茯苓立时撅了嘴。
  顾元戎忍不住轻笑起来。
  被这么一打岔,顾元戎先时在陈子烁处带出来的不高兴,立时烟消云散,他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些许,侧身靠在了马车中的垫子上,觉得有些疲累,马车一晃一晃,不知何时,顾元戎便睡了过去。
  回府被杞柳看见脸上膝上的伤以及发白的脸色,又被念叨了一堆,且慌忙请了大夫,硬是开了两服药给顾元戎灌了下去,第二日又被押着在床上躺着睡一天。
  第三日御赐的黄金千两、绢帛百匹便被抬进了侯府,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将顾元戎升为轻骑将军,调往百废待兴的关州任守将的调令,旁人看着,明升暗降,连着前两日的事情,竟生生将杞柳气哭了,也顾不得尊卑规矩,冲着茯苓骂了当今天子好几句薄情寡义之类的。
  而京中众人虽不知顾元戎挨过打,但这一纸调令,还是叫许多人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无论旁人怎样,顾元戎也依旧是按照这纸他自己求来的调令所述,在这年的七月,带着少许侍从、物品,骑着战马纳日,带着父亲曾经的佩刀,从京都咸安,奔向了漫漫黄沙边的关州城……

  第十八章

  林玦死后,陈子烁紧紧地抓住了江堤偷工减料一事,沿着贪赃枉法的线路严查,摸出了各层官吏二十余人。待查实之后,皇帝陛下立即便将这些官员或罢免下狱、或流放杀头,随后又颁布了纳贤诏,并在这一年多加了一场科举,又亲自严审头甲二甲的卷子。
  最终,陈子烁招揽了将近三十个二十三四的有才有志的年轻人,依照各人能力不同,安排在了前一段时间挪空的官位上。
  朝中林、周二党,一下便各自少了十余个助力。
  但这些人都是证据确凿定了罪的,林安世和周博凯虽感到格外郁结,奈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子烁提拔的这些年轻人,忠诚讲义气,虽未必就是饱读诗书的儒才,但很有想法,又正值年少轻狂的时候,想到的事情就敢去做,因大多并非科举出身,混过市井,也很会说话,糊弄上面安抚手下都很有一套。
  转眼已是大魏元熙六年,陈子烁将林玦的女儿林荷柔收为义女,封号为仁孝公主,陈子烁自己膝下也新添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而太后周氏自元熙四年冬天开始,身体便不太好,元熙六年的除夕前后着了凉,那病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数病齐发,一直缠绵病榻。
  周家至此失去最大的依靠,声势大不如之前,而林家更是自林玦死后,便一直不受陈子烁青睐,早已有些萎靡不振的意思。
  而陈子烁原先提拔的年轻官吏却已经一步一步办下许多事情,且大多很有成效,朝堂内外的面貌作风,也都随之一新。陈子烁借着这个气象,将先前那二十余人逐步提拔上来,紧接着又陆陆续续给朝堂换了一批新面孔,一眼望去,很有些朝气。
  这些事情办妥之后,陈子烁的手便渐渐在朝堂中越伸越长,越握越紧。
  周、林两家早已在陈子烁废后之事后便撕破了脸皮,到了此时,一方面要彼此争斗防备着,另一方面又要小心陈子烁,再处心积虑地打压新兴的年轻官员,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但这朝堂上的变化争斗,与千里之外的关州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里民风淳朴,有的只是城墙内的平淡生活,城墙外的漫漫风沙,以及阳光的炙热味道。
  顾元戎捏着一本《六韬》,斜靠在榻上看着,神情很是肃穆。两年过去,他已近弱冠之龄,再不是当初少年的稚气模样,他的眉目都已长开,个子也窜出去一截。如今的青年将军剑眉星目,蜂腰猿背,披甲站在关州城里,也不知看痴多少往来少女。
  关州又民风开放豪迈,顾元戎常常是空着手出去,提着两手果子香囊回来,军中的副将、校尉们与顾元戎混熟之后,常常打趣说顾将军下次出门该坐马车,让兄弟们也见识见识掷果盈车的盛景,顺便一饱口福。
  顾元戎性子好,听他们说这话,笑笑也就算了。
  “将军?”副将谢甫润敲了敲顾元戎的房门,朗声喊道。
  “进来。”顾元戎边说,边将《六韬》丢在一旁的小几上,随即从榻上站起身来,走出一扇将屋子一分为二的榆木屏风。
  谢甫润站在屋子门口,看见顾元戎出来,抱拳行礼,而后才走上前来,轻声道:“将军,外出查探的斥候来报,有大批维丹军队正奔袭而来,但看方向并非要偷袭关州,而是要去引莱关,他们两马交替,换马不换人,速度极快。那斥候估算了一下,怕有三万人。”
  关州东面是谷州,而后是纺城,西面则是沧州,而后才是徐州引莱关。
  顾元戎沉吟一下道:“想来维丹军队也知道,如今关州、谷州一线防卫严守,故而舍近求远。引莱关的蔡雄将军也确实……”
  他蹙了一下眉头,片刻之后,露出一个笑容,“甫润,今日我们便让这群维丹人永远留在关州,为三年前死去的关州百姓血祭!”
  “诺。”
  ……
  茫茫广漠之中,一名维丹士兵骑马向着维丹军队的大部队跑去,待到近前,他又提马转向,并入队伍。这名士兵的位置比领头的将军只落后半个马身,他侧着身子,用维丹语对那将军道:“将军,前方有大魏人的战车!”
  “统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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