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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此夜寒-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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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竖起的天然石墙后,眯着眼看地图。
  听见黄盛荣喊他,顾元戎将两手抓着的羊皮地图拢在一只手上,抬头问道:“如何?”
  “探子来报,维丹人确实有自定寇关出兵的意思,不过好像不是要打廉阳,但是到底要打哪里,那探子也无从打听。”黄盛荣低声道。
  顾元戎点了点头,笑道:“辛苦他了,如今将消息从定寇关内传出来定然万分不易,你嘱咐他千万小心些,接下来这些日子,除非事情颇为紧急,否则就不要联络了。”
  黄盛荣点点头,道:“诺。”
  而后他自戈壁上跳了一下,匆忙向军营赶去,留下顾元戎回头望着茫茫塞外,默默思虑着接下来的战术。
  虽然之前与巴彦王一战,奇袭的这一只队伍几乎全军覆没,但黄盛荣自己有本事,如今出了一回头,到底在秦慕天面前显现出能力来,故而自这一战后,他便一直留在校尉的位置上,不过没跟着秦慕天,而是被调来了谷州。
  顾元戎未曾想到秦慕天会如此安排,也没人与他通过气,故而突然在谷州看见黄盛荣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黄盛荣见状,忙抱拳道:“属下调职时走得匆忙,将军当时又重伤未醒,故而未曾与将军辞行,还请将军恕罪。”
  “无妨。”顾元戎摇摇头,垂下眼眸,轻声道:“余下的兄弟们可都还好?”
  “都挺好的。”黄盛荣善解人意地拱手答道,“还请将军宽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自责,属下们不怪将军,想来故去的兄弟们也不会怨恨将军的。”
  顾元戎苦笑一声:“是吗……对了,兄弟们抚恤的银子,还没发吧?”
  “未曾发,战事一直吃紧,还不知局势如何,哪里有人有心思去管此事,更何况这仗假使再打下去,还不知要牺牲多少将士。末将听秦将军的意思,约莫要到七月,连着后来的兄弟一起算。”黄盛荣淡淡地说道。
  闻言,顾元戎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托人从京中带了万两银票,先时已换成了碎银,到时候还要托你给一并捎去。”
  黄盛荣吃惊道:“将军何必如此破费?”
  一万两银子,即使顾元戎是左将军,又是安宁侯,且陈子烁一年赏赐不断,这么多钱要拿出手,也几乎是在把家底往外掏。而这笔钱摊到那一千多个人头上,只有十两的样子,说多倒也不是不是太多,将将抵得上朝廷给大多军士的抚恤银子。
  ——依大魏律法,家中服兵役的男丁若战死边关,则家中免兵役十年,免劳役十年,免苛捐杂税十年,头年依官职高低,给予抚恤银十两至三十两不等。
  顾元戎摇了摇头,道:“人命用钱买不回来。家里缺了这么一个青壮年的男子,便少了一个依靠,少了一个主要的劳力,只怕日子不好过,是我对不住他们,唯有补偿一二。”
  黄盛荣不好再劝,只得作罢。
  隔了一二天,顾元戎收到肖蔷寄来的家书,上面道是这一万两银子被顾元戎取走不过四五日,陈子烁便突然以顾元戎征战辛苦这个莫名的由头,赏了千两黄金下来。
  肖蔷一惊,这一惊尚未平,转过头,贺文渊又送来了万两白银,肖蔷不能推拒皇帝的赏赐,却能辞谢贺文渊的馈赠,哪想到那一向吊儿郎当的贺大人听了肖蔷委婉的推辞,居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钱并非是给安宁侯府的,乃是给边关将士的。”
  而后便是一通大道理,贺文渊大人那是怎样一张利嘴,直说得与他隔着屏风坐着的肖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得晕晕乎乎收下了钱。
  可贺文渊如今是什么风评,肖蔷也清楚,这银子倘若真得收了,日后会不会害得安宁侯府牵扯上“收受贿赂”这个可大可小的万能把柄,肖蔷也不知道,故而贺文渊走后,肖蔷看着侍女捧进屏风的银票,像看着烧红了的铁板。思来想去,第二天,肖蔷便命人将银票委婉地退了回去,但心里总觉得不甚妥帖,便先写信与顾元戎说一声。
  顾元戎想了一下,觉着肖蔷做得没错,一时也这事儿也没什么要他处理的,加之军务繁忙,战事紧急,故而便将此事先在一旁放了,处理战事去了。
  ……
  “陛下,我朝以仁孝为本,以仁待民,以孝立国。如今太后殡天已有三日,陛下却将此事隐而不报,有违祖训,恐有不妥,还请陛下三思。”早朝的朝堂之上,一身肃穆玄色的言官站在国泰殿正中,面容严肃地朗声道。
  朝中言官专门负责向皇帝上谏,也对文武百官的言行举止进行监督,故而自来担任这样职务的人,都是性子极耿直的人,他们说话很少拐弯抹角,往往狠狠戳中别人的痛处,死死踩着别人的痛脚,而不自知如此不妥,总是得罪许多人。
  今日这一番指责皇帝的话,也很直接,没有半点委婉措辞,陈子烁的脸色,也就自然而然地一黑。
  不过他也不会真的与一个小小的言官赌气,陈子烁挑挑眉,自御座上仰着下巴俯视那言官,道:“爱卿说得极是。但太后发丧,即为国丧,依律当有三年丧期,举国守孝,不可有任何大动之举。可如今国家情势危急,逆贼叛乱一事刚刚尘埃落定,边关又陷入紧急之中。维丹人如狼似虎,势要破我国门,如今已都已攻下我定寇关,而数十万将士正死守边关,欲与维丹人决一死战。此时此刻,太后的丧事要办,却要商量着办。”
  他看了一眼阶下的文武百官,朗声道:“诸位爱卿可畅所欲言,凡想一舒己见者,不必先与朕禀报,只管开口。”
  逢此时刻,太后的丧事自然是不能风光大办的,文武百官不必商议,就在此事上达成了一致,他们争论的问题,其实是在这三年孝期还要不要守上。
  “回陛下,这……定寇关地处要塞,如今一被攻破,之后一线城池恐怕都难以保全,微臣以为,倒不如趁着为太后发丧一事,先与维丹人议和,日后再徐徐图之。”太仆范友阳小心翼翼地道。
  “太仆大人此话差矣。”新任的中书令常桉冷笑着反驳道,“这贼子都打进门来,杀我们的百姓,夺我们的土地,他们来打我们的脸,我们却还要陪着笑脸去议和?维丹鞑子狼子野心,如若议和,不舍下大块的肉来喂狼,这豺狼怎会甘心?”
  常桉说着,横了范友阳一眼,转头给陈子烁作揖道:“陛下,臣以为,我们若与维丹议和,就好像强盗到百姓家里抢劫,恰被县令看见,可这县令见强盗人高马大,心生惧意,不但不抓贼子,还将府衙里的银子双手奉上。这样的县令要之何用?这样的丧权辱国的朝廷又要之何用?”
  “常爱卿倒是敢说。”陈子烁冷笑道。
  陈子烁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常桉脸上还不见变化,旁人却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朝廷要之何用”如此句式一出口,便足够陈子烁定下常桉的谋逆之罪,只要陈子烁想去追究,完全可以要了常桉的命。
  不过陈子烁再开口,说得却是一句:“不过朕觉得说得不错。”
  他笑眯眯地接着说道:“众位卿家都是博览群书之人,各朝史书,想来各位卿家也都拜读过。那么众位卿家就来告诉朕,被人打进家门,却还与敌人议和,上赶着去割了地,赔了钱的,有几个不是臭名远扬的昏君?他治下的王朝,哪一个不就从此走向了穷途末路?朕可不想来日在那九泉之下,听万众骂声一片,看昏君二字,写在朕的谥号前面。”
  文武百官忙跪了一片,朗声道:“臣等死罪,请陛下息怒,请陛下莫要出此不吉之言。”
  陈子烁不理他们,只是朗声说道:“传朕旨意。圣人道‘社稷为重,民次之,君为轻’。国家危急,贩夫走卒尚可为国事废家事,何况天家?朕虽心内悲痛,然唯有废弃孝道,先从国事,太后三年孝期,改为三日。待他日天下大定,再去太后灵前谢罪。”
  他俯视着文武百官,最后道:“今日就请诸位卿家记住了,只要维丹鞑子一日敢打我大魏的主意,朕就一日与维丹人僵持到底,朕就一日要打维丹。维丹敢把大魏当软柿子捏,朕就要让维丹鞑子从大魏人能到达的所有地方上消失!”

  第四十九章

  元熙八年夏,大魏与维丹休战,而在此之前,两国断断续续打了整整一年多。
  据说战争可以改变一个人,不过这种改变大都不是好的,因为好人会变成坏人,善人会变成恶人,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和尚,都可能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两国商议休战之事的时候,薄敬特别想和顾元戎谈一谈这种说法。
  毕竟,这一年里两国交战最激烈的时候,被逼急了的顾元戎曾做过一件事情——他出了三千两白银,在凤桐镇中挂了悬赏,要取薄敬的人头。
  当然,要在维丹军中拿到薄敬的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请人做这样困难的事情,需要的显然不止是三千两银子。
  故而那白花花的银子至今还摆在大魏军中,薄敬的脑袋,也好好地待在他的脖子上,但这些银两却着实激励了不少亡命之徒,让薄敬烦不胜烦,耽误了他不少时间,延误了他不少的计策,为大魏军队争取到了时间。
  薄敬觉得,顾元戎变得大大的坏。
  但意图和顾元戎好好谈一谈,嘲讽嘲讽他的薄敬,不幸愿望落了空。
  因为两国的休战方一开始进入商议,顾元戎便被宣召回京,如今坐镇边关、震慑和谈的是秦慕天。
  薄敬并没有和秦慕天聊天的兴趣,便挑了挑眉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军帐,由着那和谈的帐篷里,两国大臣唇枪舌战,争论那维持不了多久的休战协约。
  ……
  而正快马赶回咸安的顾元戎,如今正困于另一件事情之中,这件事本是一计反间计,恰是出自薄敬的手笔:
  高未离半年之前,便被一纸诏令宣回了京城,虽未有性命之忧,却因擅离职守、前往边关,挨了一顿好骂,只是因在大魏与维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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