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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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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一道沉声的命令,带着帝王压迫般的威严。
  “皇兄——”
  “出去!”皇帝的眼睛跳起点点的星火,六王知道这是要暴怒的前兆。
  
  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齐湉和皇帝。
  皇帝掐着齐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道:“你叫他什么?”
  齐湉下巴被捏着吃痛,皱着眉头晃脑袋,挣不开那只手。
  “你叫他什么!齐湉!”
  齐湉还是皱着眉头,警觉到皇帝今日不同平时,有些害怕,更想着躲。
  
  皇帝一看他畏惧失措,又要躲避自己,一股怒意窜起,烧得眉头都要抽起来了。
  
  几日来的那些欣喜和得意顿时被此刻的愤怒和羞辱取代。当六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齐湉顾颜相望时,当齐湉那沙哑的声音乖乖地喊出六王的名字时,皇帝觉得自己真是被齐湉大大地伤到了自尊心。
  一个奴才抢了他的先也算了,毕竟那是在惊魇之前,但如今自己日日看着,他却还是被第二人轻易的捷足先登,皇帝就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齐湉从来就不是一个惜福的人!从开始的不肯侍奉,到后来的用计使诈,再对比自己,轻易地被他欺骗,如今更是为他做从未做过的伏低之事!
  
  皇帝狠狠地看着齐湉,面色铁青,拉着齐湉的手力道加大。
  初春天气,衣衫消减,齐湉的衣领被拉开了大大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肌肤。养了几日的身体,倒不如那日乍一看那么萧索无形了。
  
  自己这么多日顾惜着他的身体,最后一步始终没有到位,现如今他倒好,对着别人和颜悦色,还喊着别人的名字!
  
  心中越想越怒,帝王理所当然的霸道和掠夺占据了上风,如同刮起的一股强风,把宗薄明的叮嘱、对齐湉的怜惜都吹到了脑后。
  
  皇帝毫不犹豫的撕开齐湉的春衫,皮肤一接触空气,齐湉瑟缩了一下就想往床上躲。
  “叫朕!齐湉。”
  
  身下的齐湉又开始呜呜地哭,如同落入虎口的小羊,在皇帝的掌下颤栗不止。
  皇帝冷着眼睛,把齐湉稍微托高一些,就毫不怜惜的刺入。
  齐湉哭声一顿,大张着嘴巴,忘记了喘气,身体一瞬间静止。
  紧接着的是一阵更猛烈的扑棱,仿佛是一只即将被折翼的鸟儿,拼死护着自己稚嫩的翅膀。
  齐湉越是反抗,皇帝得逞的心就越盛。
  这身体虽然瘦了许多,抱在怀里依旧美味,依然刺激皇帝的感官,让人欲罢不能。
  
  特别是进入时的那种温暖、细腻和紧致,让皇帝觉得异常安心。
  “叫朕,齐湉。”皇帝的声音稍微柔和下来。
  齐湉眼睛上翻,嘴唇颤抖着,道:“奉宁,奉宁……”
  皇帝的嘴攫住齐湉的唇,不想再听到令自己不悦的声音从这两片柔软的唇瓣发出。
  
  齐湉的身体,仿佛是上瘾的药,一接触就无法停止,体内叫嚣的欲啊望,难以平复的愤怒,甚至那微小的初次来临的委屈感,此刻都需要发泄出来。
  
  齐湉的手脚毫无章法的挥动,睁着大大的眼睛里映出皇帝兴奋、强势的脸庞。
  
  皇帝什么都听不见,他听不见齐湉的喊声,听不见齐湉的哭声,他只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占有他,占有他,他只能属于我!只能喊着我的名字!
  
  皇帝难耐的低吼一声,加大了身下的动作。
  夜幕四拢,如同张大的兽嘴慢慢地合上。
  
  皇帝已经反反复复,吃了好几遍,好几次齐湉的身子软绵绵地往下掉,又被捞起。
  
  怀里的人已经脸色青白,身上布满吻痕,红色混着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流下。
  双眸紧闭,一声不吭,人是昏过去了,只有眉宇间依旧锁着一股惶恐之气无法散去。
  
  餍足之后的人看得有些心疼,伸手去抚平齐湉痛得锁住的眉头。
  又吩咐内侍准备汤水,自己拿了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一晌贪欢的后果就是一阵春眠好睡。
  当奉安半夜掌灯来唤皇帝起床时,烛光在奉安的脸上跳跃,显得面目有些狰狞难辨。
  
  东暖阁的小寝室,小准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公子,是奴才,您看看……”
  
  皇帝快走几步进了房间,屋子里已经立着五六个内侍,大家都围着一个角落站着。一看到皇帝进来,都躬□子,让出一条道。
  
  睡前已经被他清洗干净躺在床上的齐湉,此刻正缩在房间西侧储物的角落,身子缩得小小的,乍一看以为不过是一团阴影。
  
  旁边的内侍道:“奴才半夜听到屋子里响动,就进来看看。结果公子不在床上,奴才找了一圈才发现缩在这里……”
  
  皇帝蹲□子,唤道:“齐湉……”
  一听到皇帝的声音,齐湉全身剧烈的颤抖,头飞快地四处张望,慌张地把搁在一旁的衣物,疯狂地往自己身上搬,恨不得埋进去才能安心。
  
  皇帝的心一点一点下沉,被浸入了冰水中,又散发出阴森的寒意,于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角落里的那点温暖。
  
  一看到皇帝伸过来的手,齐湉突然发出小狗一般悲鸣的声音,冲出人群,往屋外愣头愣脑地跑去。
  速度之快,反映之猛,众人只看见黑影一晃,齐湉就已经跑了出去。
  
  一点布料从皇帝的手中滑走,急道:“拦住他!”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
  
  屋外,齐湉已经撞在柱子上。
  谁也不知道他是害怕得要自尽,还是灯光昏暗不小心撞上去的。
  
  皇帝把人抱起,滚烫的身子,一摸额头,粘湿湿的,竟是血。
  鲜红的液体站在皇帝的手上,仿佛带着针,扎得生疼。
  “传宗薄明入宫!”皇帝的声音沉如夜色,奉安听出了声音里透出的丝丝惶恐正缠绕上人心。
  
  “陛下对公子做了什么?”
  当皇帝把齐湉抱到床上的时候,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准子突然发问。
  
  这个向来胆小唯诺、甚至不敢正视天子的太监,此刻正用悲愤的眼睛盯着皇帝,鼻翼扇动着,像是强忍又抑制不住的爆发:“公子下午明明好好的,为何突然会发作成这样!”小准子声音哽咽,又接着道:“公子认不出我……公子不知道奉宁是谁!”
  “陛下对公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认不出我!”小准子的声声质问,犹如一把重锤砸在皇帝的心头,人被内侍拖走了,声音也已经消失了,心口仍然是突突地痛着。
  
  半夜奉召入宫,宗薄明衣冠不整,几乎是被内侍拖着进宫。宗太医匆匆赶路,心口一直提着,不祥的预感腾起,别又是那人出事了。
  
  齐湉昏迷了一会就醒了,一醒过来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然后迅速地从床上爬起,又躲在屋内西侧的角落里。手抱膝盖,头埋在膝盖里。
  皇帝站在屋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再靠他太近。
  
  宗薄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古怪的场景。
  皇帝面色难看,一言不发,只点头示意宗薄明进去诊断。
  
  宗薄明一靠近些 ,齐湉嘴里就发出细碎的抖动声音。
  宗薄明回头问:“那个小奴才呢?”
  立在一侧的奉安只答道:“那个奴才也近不了身。”
  
  宗薄明一惊,正要开口。
  齐湉的喉咙忽然滚动了几下,喉结上下滑动,一阵干呕之后,就哇的一声吐出来。
  
  皇帝快走几步,又忽然滞住,对身边的内侍吩咐:“按住他,让宗薄明把脉。”
  
  “不可!”宗薄明双手制止准备上前的内侍。低头观察了一下,肃容对皇帝说:“陛下,齐湉方才吐的是胆汁,臣不用把脉也可判断是惊魇所致,他已经吓破了胆,如果再让内侍突然靠近制服他,只怕他……”
  
  皇帝的瞳仁猛地一缩,双目幽深,他明白宗薄明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外已经开始发亮,一点点的光透入屋子,依然昏昧不明。
  皇帝开口:“非得用那个法子吗?”
  宗薄明微微一怔,旋即点头,道:“齐湉如今已经胆破,一旦继续受惊,必定胆裂,胆裂伤肝,一旦肝……”
  “住口!”皇帝的目光始终投在角落里的身影上,道:“照你说的去做。”
  
  宗薄明得了皇令,依然踌躇不退。
  “还有何事?”皇帝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为防公子途中昏厥,需要太医院里千年老参来吊着续气。”宗薄明补充道:“老参亦可护心,对公子以后的身体也有好处。”
  千年老参属极珍贵稀有的药材,太医院举全国之力也不过是得两株,是备着给天子一时之需的。
  “带着朕的口谕,要什么就去太医院取,不必请示。”
  




☆、第 18 章

  古医陶宗仪著《辍耕录》中,卷二十九云:“骨咄犀,蛇角也,其性至毒,而能解毒,盖以毒攻毒也。”
  心魇之人,乃心中郁结而成心障,在外界的刺激下蒙蔽心智被魇。心病心药,解铃系铃,唯有再次的大悲大怒,方可冲破心障,解除心魇。宗薄明医法诡异,素来有“鬼圣手”之称,治心魇运用的也是此法。
  
  依旧还是寝殿外的荷花池,依旧还是赵石,依旧是内务府的教习公公万水。
  
  从被绑在木架上开始,齐湉就一直在认错,谁也不知道他在为什么认错。
  周围肃静一片,只有他的求饶声时高时低,在空阔的寝殿外响起,传递着他的恐惧和仓惶。
  
  皇帝心中不忍,上前柔声安慰:“别怕,只是为了给你治病,不是处罚。”
  一听到皇帝的话,齐湉挣扎得更厉害,几个内侍费了些力气才把齐湉在木架上绑好,木架子仍在咯吱咯吱作响。
  宗薄明踌躇了一下,不得不出面道:“陛下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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