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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成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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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
  那人明显颤了一下。然后像是解了定身法一样迅速跳将起来,一个转身,“……你醒了?真的醒了?”
  “咳。”
  我给这句蠢话呛了一下——忍不住咳起来,又不知带动哪里的伤处,疼得要命,再也停不下来。
  难听的咳嗽和抽气立刻充斥了房间。
  “快叫……御医。”
  像个忽然间找回了神智的呆子,语言不能利落跟上。满面的惊喜挂上总是高深莫测的脸,那般不相映衬。定目半刻,他扭头大声吩咐里外,“……他醒了。把当班的御医都给朕叫来!苏大人醒了!”
  门边立刻有人应声。有人匆匆离去。
  ……
  难道,刚才和你一直对望的人,不是我吗。
  好想翻白眼。
  喘得越发艰苦,大概,也真翻了。
  景元觉迅速坐下来,隔着被子抚上背,看着我拼了老命的咳,毫不在意的咧嘴笑。“不是花眼了……真醒了。能认人么?好几天反反复复,还怕一直就这么烧得糊涂。”
  拜托……
  水啊。
  “醒过来就好……别再像之前那样,睁开眼,还不停说胡话。”他闪烁的眼光里,是叫人不高兴的几分探寻,还带着明显不敢相信的犹疑,“苏鹊,说句话。叫我一声。好好叫我一声?”
  叫你个头……
  气结又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清醒过来,是一天以后的事了。后来才知道,我在鬼门关外甩手转悠一圈的功夫,距山上最后那天,已经整整过去半月。
  半月。
  对于行动迅速,手脚利落的人,足够做许多事了。
  比如说。足够捉住叛逃出关的奸细,捣毁连带的窝点。足够将阴谋的消息远播狄廷、致人心动摇,断然反悔和亲。足够齐鹏率领的送亲骑兵在北狄的土地上驰骋七百余里,刺探侦查,耀武而归。
  足够洛水赈灾的命官们开仓济民,清淤堵漏,安抚最初的人心。足够收集罪证,惩处首批失职的大员。足够稳住京中的阵脚,和别心的、观望的人群,秋后再去算账。
  之前许诺创造给人的时间,不短也不长。虽然因为人心的不可控制,半途生出好些不必要的他节,还是侥幸……没有脱离正轨。
  于是才能安心养闲,任他人操劳,奔波来去。
  一日,三日,五日。
  最大的乐趣,就是听碎嘴的刘玉,带着崇拜他人的神情,用着讨好本人的语气,带来外间最新的消息。
  “皇上真龙天子,得天眷顾,今儿准确的消息传来,说北狄的老汉王真的是突然暴病死了,家里十几个儿子打成一团……这下我们,嘿……”
  ……早知道像这样的事说发生就发生,还费个什么劲。
  “钦天监说了,雨季这就过去,洛水的灾情,估计着也就到此为止了。今朝上郭大人有折子递到,说从权处斩了不配合的州府知县七人自个请罪,陛下就吩咐要注意着不发生大的瘟疫,逐步重建家园,也没人说什么……”
  早知道郭怡这厮胆大手狠,也不用我去操什么心。
  “苏大人,”刘玉絮叨完了,拱手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望我脸色,“您今可得再忍一回,太医早带人在外头候着了。”
  我一把扯起被子,蒙上了脸。
  “哎呦,躲,您是躲不过去的……”刘玉的声音隔着被子幽幽传过来,“总得好起来不是?您就忍心老躺这让大家伤心,就忍心刘玉和御医为您换药这事再挨顿板子,刘玉是没事,可怜御医哪,都那么大把年纪……”
  我忍心。
  “贯穿伤,这是没办法,何况已经三天一换了……您晕着的时候,一天一换您不也没反应……大人,太医这次换了根细了好多的绳,奴才瞧见了,最多也就小指粗细,不骗您。很快的,老的一拉,新的一穿——来人,给我按住大人!用劲!喂你,别碰着伤口,压腿!毛巾呢?快点,快点!”
  “唔——”
  最后我凄惨的嚎叫还是不幸穿透口里的毛巾,响彻整间宫殿。
  每次换药,都像扒了层皮。完事浑身脱力的趴在被褥上,大汗淋漓,半死不活,盯着枕头,不停的喘息。
  午后的阳光照在悄悄进门的人身上,看上去,也那么刺眼。
  他也不用费事挥手摒退众人了。每每结束换药,保准没一个人还敢留在房间里,接受病人□裸的怨恨扫视。
  几步外察觉到被人发现,景元觉站那儿摊开手,笑了笑。
  “听说今天,又是一番苦战。”
  他走过去和门口的侍卫不知说了什么,他们把雕花的大门带上。转回头又笑,“是该恭喜你总算恢复了点元气,还是该骂你,就是学不会配合御医?”
  ……有什么好笑。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到那个惨烈的场面就霎白了一张脸冲出去,再也没有回头过。
  见我不吭声,景元觉也未怪罪。径自把旁边的铜炉给灭了,贴着床脚坐下。明黄的衣装还端正厚重的套在他身上,说明该是从朝上下来。
  “……狄王死了?”
  犹豫片刻,我忍不住问。天天躺着,宫里床的尺寸再大,也无聊于只从刘玉那儿听一点外面断续的消息。
  “死了。”皇帝陛下微微点头,确认这件天大的事。他并不意外我会问,只朝下望了一眼,扯平了原本带笑的嘴角,“……不是我们动的手。”
  未曾想,这样直截了当的说了。还在愣着,见他的菱唇又向上努,附上略带不肖的评价,“虽有这个心,那样的事,也是鞭长莫及。”
  这样。
  大概嫌屋里热,景元觉动手把外袍脱了,起身挂在床头的衣架上。回头,一双凤眼眯起来,“说是暴病促崩。按时间算,正好是我们到函关的日子。事前并不知道。恐怕,是谁都没有料到……天意。”
  也许真是天意。
  ……可你是真的让齐鹏带了兵马出关。
  所以才能在这样人心大乱的时刻,乘着假和亲的消息传过去,轻易被信以为真,讨了天大的便宜。
  而非原先说好的拖延时间,虚张声势。
  “你莫怪我让齐鹏出兵挑衅,”他黝黑的眸子一转,像是猜透别人心里想的什么,矫健的躯干在床边坐下,立刻挡住了背后的阳光。“本来想,做戏就要做个十成十。并非不信你,苏鹊。只怕万一,你空口白话的说辞不足以让狄人取信,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总不能真把堂堂覃朝的公主,嫁出去。那还不若,放手一搏。有元胜在那里看着,让齐鹏带个几千人去历练,也还有这些本钱。只是没想到一切罕见的顺利,狄王又突然驾崩,这小子才撒不住蹄子的冲出去老远……”
  不用跟我解释……犯不着的。其实我知道,你说的都在理。其实我也知道,任何事,你都能成竹在胸、留有后招,绝对比别人看得要远,想得要深。更不用说还有冥冥中的天意,始终护佑。
  没什么不好。
  就觉得,有点徒劳,有点疲惫罢了。
  要闭眼歇会。
  “人谋,岂若天算……”
  却不知景元觉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半晌,忽然又开口,悠悠低吟,仿佛压着说不出的苦涩,“我也有怕的时候……我也有。”
  心里莫名奇妙的一沉。
  恍惚间还来不及任何反应,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睁眼景元觉褪了靴子卸了头冠只剩淡黄的里袍,揭开被子爬了进来。
  僵住片刻,我立即就着侧卧的姿势,使劲的用一只手拽着胸前的被子不放,他却瞥一眼,无声的笑。
  ……压根没有和我抢的意思。只是伸手,两肩一托,就把人翻到自个身上。
  斜斜的倚靠着,半个肩头压住他的胸脯,头正好枕在他的脸侧。
  按着不给动。
  这个古怪的姿势哪说得上是舒服,可比起一直以来夹在两堆枕头中朝一面侧卧整日的样子,又好上几分。
  但是……太近了!近得鼻尖,几乎凑上了人颈部温热的脉搏,能感到底下一跳一突的血动,潮涌起伏,脉脉生机。而湿湿的热气就轻轻喷在颈侧,像暧昧的暖风,不断吹动耳际的垂发。
  让活人也化成一块石头。
  而景元觉只要一感觉我的挣扎,压上背腰的手就施力,揽住不放。
  “……别乱动。”
  “呃——”小规模挣动中不晓得他碰到背上哪处伤口,立刻牵连全身,我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发火,“……喂!”
  “痛了?”
  他略微松手,可还没喘上一口气,又原地原样揽上来,“怕痛就别动!”
  方才的一番挣动,略微变换了两人间的位置。
  这下,变成我半个身子靠在软垫上,半个身子趴在景元觉身上。头枕处,是披散他一头乌丝的靠枕,鼻端处,是他半圆形的耳廓,目光所及,是他一面侧脸的弧度……距离之近,毫厘毕现。竟能看得清他右眼一根根纤长的睫毛,在眼窝上打下扇状的光影,背光的脸弧,现出一层细密柔软的绒毛,为这个雷厉果断的人,添上说不明的柔色。
  “就让我抱抱,就一会。”
  他叹了一声,喃喃的念叨,就着这个姿势搂着,丝毫不觉得别扭。
  “就一会……”
  嘴里的声音带着鼻音,越发的轻,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箍得那么紧,仿佛松一松,我就会乘机挣脱。
  “知不知道……差一点就没了。”
  ……默然垂下眼帘。
  这个伤法,大概知道吧。
  其实,本来也不该是这样,也不曾想过,会到这个份上……
  “还以为……就差,这么一点。”
  身下的胸膛微微的颤了一下,颠得我的心脏,漏跳半拍。
  紧挨里流动不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带着上好松木炭火的安神药味,带着午后阳光的干爽燥味,带着,鼻间隐约扑朔的龙涎香味。
  “那个……”
  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小声的,万分艰难的打破凝固的时光,“皇上。”
  “嗯。”
  再愣了一下。身下人的声音从那么近的地方传来,拖着调子,带着胸腔微微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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