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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成华-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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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
  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小声的,万分艰难的打破凝固的时光,“皇上。”
  “嗯。”
  再愣了一下。身下人的声音从那么近的地方传来,拖着调子,带着胸腔微微的震动,就像是贴着我的心跳,在每一拍应答。
  又顿了好一会。
  咽了口水下肚,算是壮胆。
  有些话儿,还是得说清。
  “……当时,臣没想那么多。”
  “嗯。”
  慵懒的,敷衍的应答。
  “臣不是,扑上来护驾的。只是……”
  “……嗯。”
  散漫的,勉强的应答。
  “我只是,只是一时……”
  “知道了。”
  我就着别扭的姿势努力的仰起头,想看看他——
  他都知道什么了知道?
  一只手伸出来,把我的头按回原处。景元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哑,又有些不切实际的飘渺。
  “知道,是一时情急,是救人心切,你根本没想那么多。你叫我不必自作多情,不必,记你的情。”
  ……
  “我说的不对?”
  ……对。
  都对。可我本来还想说,还想破釜沉舟的说——其实当时我脑子是一片空白,我发誓在后来看见胸前冒出头来的箭羽时绝对不比你镇定,甚至有可能,根本是把自己吓昏的——还有其实,人在慌张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有抱住离自己最近的,比自己粗壮的柱形东西的冲动,就跟猫急了会上树、狗急了也会跳墙一样——再有最后其实,退一万步讲,当时就是只阿猫阿狗的在眼前遭难,我也会忍不住扑上去的……
  无论如何,现在……
  好像不用那么多话了。
  “都说完了?”
  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起,吓得我猛地一怵,又是冷飕飕的口气,“……还是,不想说了?”
  仿佛每个字里都簌簌掉着冰渣。
  虽然早就料到说了会惹怒他,可是……现在好像冲天的怒气,都硬是压在身下这个紧贴的胸膛里,连呼吸的起伏颤动,都让人无比惊惧的体会到,枕着一颗着了引线霹雳弹的恐慌。
  不自觉的咬紧牙关。埋头默然,不敢作声。
  “要是我就是想记着呢……怎么办……”
  景元觉无比温柔的开了口,语气带着些微的苦恼,好像在诉说有些困惑心头的小事,却让我没来由的,抖了一下。
  果然下一刻,他声音就陡然拔高,激动起来:“你听着,苏鹊。我就是要记着!我就是要承你的情,就是要自作多情!知道不,知道不?”
  他一手按上我右背,“这里,还有这里!”
  说话间拔开自己胸前的衣裳,侧过身给我看——结实的小麦色右胸口上方,有一处暗红的,甲盖大小新添的痂。
  “一箭穿心,一箭同心,你说,你说!你要我怎么忘得了!”
  乱是今朝'二'  我很想说,造成龙体上这样的伤害,虽和本人计划不周有关,可真不是我有意造的孽,也不是我的希望,甚至,它也不完全是拜我所赐啊……
  可看看他额角暴突的青筋和泛红狰狞的怒目,就识时务的,闭了嘴。
  移目躲闪,寂静无言。
  ……
  心里话,我怕这算账的一天,怕了很久了。
  结果从醒来,隔了整整五日。等到能够大半清明,能够利落说话,能够在床上坐起个一时半刻……才来,算是运气了。
  该怎么说呢。
  某些时候,你只是想还清欠下的情。却没想到,一不小心过了头——反而,更多出了理不清的纠葛。
  自作孽者,天不活之。
  ……如果眼前是块柔软的棉花,我好想就此一头狠狠埋进去,谁拉也不抬起。
  可惜,是人家袒露的胸肌。
  想埋,也埋不进去。埋进去,怕就更说不清了。更甚者,不用把头埋进去,那还算是贴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丝缎,已经源源不断的传来。
  时刻提醒人咫尺处沉默的压力,让滞了呼吸,血气冒着泡儿,打着滚儿,沸腾翻涌上顶。
  我定是脸红了。
  红得透透。
  ……
  实在是万般无奈。没有话说。只能游移了目光,盯着那胸膛上还泛着血色的新添伤口,茫茫然的,发起呆来。
  这样的位置……
  当时的准头,真是险。
  肋中,左一寸。
  狄人那种奇特的长弓,每一把,都千钧力张。
  射出的箭,从来都戳纸般穿透山鸡兔子的身体,把还未断气的猎物,牢牢钉在地上。有时扎进泥里,二三寸深。
  速度也快。
  等好了,就没机会逃脱。
  正中心窝。
  ……
  万幸。只刺进尖头。
  虽然,还是留下了伤痕。
  在那么平滑细腻的皮肤上,在那么富于美感的脯肌上。一个,聚结的眼。点朱的,赤艳的,小小的一方凹陷。
  有点厚,有点硬。因为急着长合,凝固了水份,连带着缩起周遭细微的皱褶,将道道浅显的纹理,由里朝外,散向幅面。看起来……
  就像一朵砂上的梅。
  不自觉,伸手想去摸一摸——主人先瑟缩了一下,猛然沉了呼吸。却再没有退让。于是忘乎所以的欣喜起来,真的靠近、非要触到那处艳色……直到很快,发现自个贴上去的,是包着绷带五指不分的掌。
  “呵,呵。”
  动作僵在半空,我开始干笑。
  为方才唐突的举动。
  为分明纵容的人。
  “呵,呵,呵……”
  尴尬无比,短短一刻。
  那个几遭了轻薄的人不以为忤,面色如常。
  只是目光追逐着熊掌,嘴里陈述事实般为我叹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好。”
  脸快要熟了。
  所谓疑心生暗鬼,他再正色,我也觉得是勉力忍笑。隔一会,被捉住缩回去的绷带团,景元觉放到手里端详,眼光又一时飘乎,“别乱动……伤了骨的,要一个月,才能慢慢恢复。”
  乖觉点头。趁着气氛转好,没人还记得算账的事,一句也不多话。
  有些事情,本就不该算得太清的。
  像为什么当时扑上去……
  为什么,要亲自来。
  之类。
  “这里,怕是要留下印了……”
  他慢条斯理的说。
  轻轻把我的掌放到自个腰侧。一双凤眼斜在上方,好似有意无意瞥着,手却收回来,缓缓,拉上自个胸前的衣襟。
  简单一个动作,偏只用了食指中指。挑起,勾回,抹平。
  一点点,慢得像在挠心。
  “没办法的事。可是,苏鹊……”然后又带了颇不赞同的语气,拖长了低沉的调子,训诫般,叫唤我的名字。
  “有伤在身的人,不宜激动哪。”
  他笑。
  没什么精神去接口。
  说话,要用到肺气,我记得胸前断了根肋骨,牵了,痛的。
  不宜激动,就不激动罢。
  “歇了。”
  自我开释中,突然听到天籁般的两个字在耳边响起。景元觉躺回去,一手又把我的头摁下,搁在胸颈。
  好吧。也折腾了半天。无论如何,难得他不存心深究,无论是之前,还是今天,都得怀着感激。
  我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等了半天,对方却再也没有移动的动作,才不得不忍着痛开口,“……压着了。”
  又是拖着鼻音的懒哼,“嗯?”
  ……挤挤睡,我是不介意。毕竟,宫殿是人家的。大床是人家的。褥子、被子、枕头统统都是人家的。人家当主人的,要体恤客人,要来一次抵足同塌而眠……
  我也拦不住。
  只是这种别扭的姿势。这种半趴的位置。分明,是把天下最贵的人,压在下面当垫子……我介意啊。
  “你干嘛?”
  去撑景元觉小腹的手刚一搭上,果然给他发现。可要翻身除了直接按上他的肚子,哪有其他着力的地方?
  讪讪撤下。
  “少动,少乱摸。”
  被碰了金贵身体的人立刻记仇,凶狠刻薄的警告,“仰躺,你背后有个孔,趴着,你胸前有个洞。整日的侧躺,屁股上长个大褥疮,舒服了?”
  谁那么那么多嘴,连这个都要报告……
  谁又这么这么缺德……非把它说出来不可!
  “既然睡不好,现在有个靠的,不会赶快睡一会!”
  又凶。
  恶声恶气,来势汹汹。
  可不知为何,就觉得鼻酸。
  酸啊酸的,一直酸下去,直到酸到不行。
  我吸了下鼻子,嘟囔,“这样也不舒服……”
  “舒服的。”
  “不舒服……”
  “哪那么多废话?”景元觉不悦的吼了一句,居然手在我屁股上“啪”的掌掴一下,以示惩戒——“病人就该听劝!”
  ……
  还没从僵硬中缓过来,突然又压低了声,他哼哼。
  “我困了,睡个午觉,别闹腾……”
  这般理所当然。
  只过了一盏茶,甚至,只有一炷香。
  温热的吐息,一下下拂在额上,撩起额发。胸膛起伏,规律而有节奏,上下颠簸。只是呼吸的间隔,却是越发绵长——
  竟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我窘在那里,哭笑不得。
  微仰起头,能瞅到他眼皮底下的青影。耷拉着覆下的睫毛,拉住薄薄的一层眼皮,拱起一个球形的弧,盖住白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珠。
  难得一晌贪睡吧。
  当我在床上沉眠终日的时候,他人的时光,却照旧日升日落,流转不休。边关千里,洪水滔滔,难有一处省心。何处求金,买断光阴?并非关了两扇雕花的宫门,挡住了外面的天光,我就全不知道。
  多方角力的局面还能如何。哪怕一点细微的小差错,也顶着一败涂地的风险。若是换做我,光想着这段日子里要上心的事,睡,都睡不着。
  就让他阖一会眼,也罢。
  这样想,到底也曾略微试探的挣了两次,结果每次腹上按着的手方一动,身下的人立刻低哼一声,呼吸顿促,有要将醒的样子。
  便不敢轻易再动。
  时间久了,后来也坚持不住半撑半趴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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