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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浪漫的男朋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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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我们刚谈恋爱,小事先不要计较,性子不能耍得太多,本性不能露得太早。等大家的基本属性被了解得彻底些,再露出本来面目慢慢收拾、调教就好。

站久了有点冷,湛澈提议去木屋吃火锅,我热烈响应,欢呼雀跃着灭了火,拿起地上的袋子,把东西一股脑地装好提上便走。

他的目光落在我拎袋子的右手上,体贴地问:“累吗?”

心一动,哼,还算有点良心。

手被袋子勒出一道深红的印,放在平时,太正常不过。单身时,区区这点儿东西这点儿路,哪儿到哪儿,再多拎四五个袋子,腿上绑几个沙袋,就算是后面有几条狗在追,跑上千米也完全不在话下。但现在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呀,当然要示弱,要撒娇,给对方表现、疼爱自己的机会。

我嗔怪地说:“累死人家了啦。”

完蛋完蛋,要被自己酥死了。

忍住啊,如心,你可以的。

“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缓缓而行,“累了你就,换一只手。”

“……”

这跟我心中的理想答案完全不一样!

我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你是故意的,对吧?”

“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说,“以前就想,如果有了女朋友,一定要,好好欺负欺负。原来这么有趣,”他意犹未尽地说,“真好玩!”

我:“……”

——改造腹黑、木讷男友,使其成为浪漫体贴的好男人,刻不容缓。

*2*

许一芬在入院后的第八天早晨苏醒,那时我正在店里和阿盘开会,我爸说,她挤出来四个字,虽然有点结巴,但吐字是清楚的。

“我,要,喝水。”

她意识恢复了,并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识得家人。

说话断断续续,有点结巴(这点跟湛澈很像),句子一长,尤其明显。听力极弱,总要大声嚷才有回应。清醒时常睜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我爸,神情迷茫,又流露出恐惧。

医生说,听力问题,一种情况是大脑还在逐步恢复中,指令传达迟钝,使用不够自如,慢慢调养有可能恢复;另外一种情况是听力彻底受损,如果是这样,则需要安装人工耳蜗。

我发现她的左半边身体有偏瘫倾向,几乎没有知觉。

还有一定程度的幻听。

明明没人讲话,她反反复复问:“什么?你说什么?”

时而慌张往被子里钻:“不去,别抓我,我不是坏人。”

又大声嚷:“把孩子还给我!”

她平静时,会专注地看着我:“你是我女儿?真的?都这么大了?”

间或眯眼睛,“如心吃饭了没?不能挑食,”接着只叨叨一句话,“挑食不长个儿。”

“挑食不长个儿,”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们看不到的人聊天,“长大了面黄肌瘦的,嫁不出去。”

……

我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此刻听到医生交代病情,细化持久战中每一战的重点和注意事项,忧喜参半。

忧的是,不知道持久到什么程度,胜算几何。

喜的是,还好她给了我们机会,可以重新开始。

转到普通病房后,我们请了专业护工日夜照顾医生说许一芬恢复速度惊人,半个月后再做一次腰穿,问题不大的话便可以准备出院,回家慢慢复健。

“要像对待几岁的小朋友那样,”他说,“给出足够的耐心,慢慢教、引导,脑损伤的恢复,需要全家人的共同努力。”

幸运的是,每天都有好消息。

许一芬拔了导尿管。

能够下地行走。

开始练习独立吃饭。

听力慢慢恢复。

……

生命真是神奇,五十多岁的她,经历了这场大病,每个神情,每个动作,却像是出生八九个月的婴儿。

走路时站立不稳歪歪斜斜,吃饭时手抖个不停掉食物渣渣,说话时难为情又害羞满足……曾经说一不二的强势和控制消失殆尽,像是宇宙的时针被人拨乱,我们之间突然颠倒变换了位置,由我领着她,重新开始人生的新旅程。

出院那天,好巧不巧,正赶上如意出院。她为了方便照顾大圣,高薪聘请了育儿嫂,小少亲自接送服务。我爸在她回到出租屋后,告诉了她我妈生病的消息。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者悲伤,更没有眼泪。

我爸说,当时如意只是愣愣坐了一会儿,看着熟睡中的大圣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我爸离开,她低低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3*

周四,为了庆祝许一芬出院,湛澈请大家吃火锅。

一半牛油麻辣汤,一半大骨浓汤,虾滑、鸭肠、鱿鱼、手切羊肉肥牛卷、牛蛙、墨鱼仔……热气腾腾翻滚着捞上来,豆豉酱、海鲜酱沙茶、酱油蒜泥、麻酱任君选择。

我带了几瓶黄酒,暖着放几颗梅子,酸酸甜甜当饮料喝,酒至半酣,如意抱着大圣和小少到了。

许一芬瞧见大圣,露出孩童般好奇的眼神:“谁家的?”

见如意裹着的披肩流苏甩来甩去,她直盯着看,渴望又羡慕:“小姐,你的披肩真好看。”

如意怔了很久,外套也顾不上脱,蹲在她旁边,用勺子喂虾滑,面拿湿纸巾擦嘴。

“妈,我是如意,如意呀,老二。”她的声音很大,但放慢了语速,是跟婴幼儿在一起时独有的软声细语。

“哦,”许一芬笑吟吟看着她,“你哪口子的?”

“妈……您家的呀,您家的。您看看这个,”她红着眼圈,哆嗦着从包里翻了又翻,竟翻出根擀面杖,“我小时候,您不是最喜欢拿这个揍我?对,擀面杖——除了打人,它还可以用来擀饺子皮。我请了个阿姨,明天咱们包饺子吃,好不好?”

医生叮嘱我们多帮老太太回忆陈年旧事,慢慢觉醒,恢复记忆,倒是个好办法。擀面杖对于如意和我妈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咬子?咬子是谁家的?”

呃……

许一芬连说了几次“咬子”后,突然失声尖叫:“老二!老二!老二被抱走了!找。”她拉着如意的手双膝直往下跪,泪眼婆娑地说:“崩爆米花的,追,赶紧追。”

如意全身都在打战,“哇”的一声抱住我妈大哭:“妈,我在这儿呢,找回来了妈!”

我记得这事。

小时候我和如意嘴馋,听说前街来了崩爆米花的小贩,缠着我妈从米袋子里盛了碗干玉米粒,往我裤兜塞两块钱,叮嘱我俩一起去。

我拿着玉米粒和装爆米花的塑料袋,腋下夹个小板凳,如意拽着我的后衣襟,两人屁颠屁颠去前街排队。

是那种传统的工艺,需要把干玉米粒放进一口黑乎乎的圆葫芦状的压力崩锅里,外面烧着煤炉。小贩一手拉着木风箱,一手不断旋转着压力崩锅,使其均匀受热,等火候到了,胶皮麻布口袋里“砰”的一声巨响,白茫茫一片,爆米花早滚进放好的布袋子里。

新出锅的爆米花脆甜浓香,那时小孩子们只要听到这声巨响,比现在电视、网络、广播发布的任何宣传广告都好使,一个个缠着父母闻声而出,排多久的队都肯等。

我们去得晚,排在最后一个,又赶上吃午饭,崩好爆米花后只剩下我们姐妹俩。手忙脚乱地将爆米花装到塑料袋里,我给自己和如意各抓了一大把,急匆匆夹着板凳边走边吃。

走了几步我发现如意没跟上来,回头时看到那小贩抱着她,崩爆米花的工具也扔了,只一味拼命地往我相反的方向跑。至今仍记得吓得几乎尿裤子的我,边追边声嘶力竭地喊:“崩爆米花的抢小孩!快来人啊,妈,快来啊!人贩子抢如意……”

我喊得越大声,那男人跑得越快,万幸的是我妈见我们没回去,刚好出来找,看到这情景疯了似的追上,我则哭着找附近的邻居,一喊十,十喊百,几乎半个小区的人出动,撵了那小贩几分钟,好在对方见人多势众,扔下如意钻进路边的玉米地,邻居们赶过去时早没了踪影。

我妈在跑到距离如意不到五六米时,摔了个跟头,嘴唇磕在一块石头上满脸是血,也顾不上擦,将吓得脸色煞白的如意紧紧搂在怀里,母女俩哭至失声。

那年我五岁。如意三岁。

没想到我妈脑损伤后想不起家里的任何人,却记得幼时的如意差点被人抱走。

“不哭不哭,老二找着了,找着了。”我轻拍她后背,如同哄几岁的幼童,柔声细语。

老太太迷迷糊糊哭了一会儿,在特制的轮椅中睡着。

“姐,”如意环住我的腰,双肩止不住地抽动,“怎么会这样呢!姐,妈不认得我,妈不认得我!

我也哭。

何止不认得你。她谁都不认得了。

怕吵醒我妈和大圣,如意哭得压抑,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抽抽噎噎:“我不敢回来,是以为不回来,觉得咱妈就像我离开时那样,健健康康的。我气她了,她随时能抄起什么东西追着我打。”

我摸着她的头,表示理解地轻轻拍了两下。那样的场面,我也很久未见,十分怀念。

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出出进进,座无虚席。

喝完最后一杯酒,我爸忙着取商店代收的快递,先行一步回家。小少抱着大圣紧跟在推轮椅的如意身后。哭哭啼啼抹着泪的她,看得我悲愤交加。我和湛澈垫后,一行人正往外走,却瞧见洪喜拎着几个纸袋,和水横流有说有笑进了店。

一如意最先看到洪喜,垂头假装没看到,她当然不想打招呼。

向绵里藏针的小少哪肯放弃掐架的机会,阴阳怪调地说:“哎哎哟,我得仔细瞅瞅,这是who啊。难不成房二代要进军娱乐圈?水总,您这是从哪儿发现的好苗子?”

如意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小少,少说两句,走吧。”

小少对二人的前尘往事知道得七七八八,有心继续再多揶揄两句,却怕拿捏不好分寸得罪如意,“嘿嘿”干笑了两声。

洪喜的目光淡淡落在轮椅中睡着的我妈满是皱纹的脸,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如心,好巧。”

我抿着嘴,“是啊,洪喜,我们都吃完了,”我想缓和气氛,“都几点了,怎么才吃晚饭?”

他身边的水橫流早收敛了笑容,目光在我、洪喜和湛澈三个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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