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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阳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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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风着实想不到太师祖还有这等喜好,一双眼盯着那手札,好奇非常。
  他爷儿俩闲谈半宿,转眼已是夜深,怀风收拾了茶点出来,回自己房中睡下。直至躺到床上,脑中仍是厉九霄生平,念及那部断阳经,不由微微出神,躺下好一会儿方合了眼慢慢睡去。
  翌日一早,怀风下厨烧饭,端了粥饼给姜独活与何不归端去,收拾停当后便去药室炮制药材按方配药,没做多久便听姜独活唤他,过去一看,何不归正脱了上衣坐在屋中,姜独活手中拈着银针道:「你仔细看我手法,哪根针何时下,下在何处,入几分深均记清楚了。」
  怀风知道这是借机传他医术,忙答应了,凝神细看。
  姜独活将针在火上过了一遍,一根根寻穴扎入。他手法独到,如行云流水,何不归受了一身扎却不觉疼,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已觉内息平缓许多,不似往日那般焦灼沸涌,待姜独活收去银针,沉声谢道:「多谢神医!」
  洗干净手,姜独活端茶轻抿,缓缓道:「以后每日辰时施针,再辅以汤剂,当可暂时压制住你内息,不致苦痛,只是此法治标不治本,老夫全力施为,也不过多延你半月性命而已。」
  「如此已足承神医之情。」
  姜独活点点头,「怀风,以后便由你施针吧。」
  「是,舅公。」
  姜独活确是医术称神,当日午时,何不归气海、关元两穴果未觉疼。他十年间受尽折磨,今日突然解脱,顿觉说不出的轻松,明知死期将至,精神反觉健旺。
  转眼之间由春入夏,外面天气渐渐燥热起来,出岫谷里却仍一派幽静清凉。
  何不归自入谷起便再未发作,住得很是惬意,每日里吃过药行过针便捡那清幽可人的去处四处游逛,又或同姜独活品茶谈天,闲话些江湖逸事武林掌故。
  他两个俱是见闻广博之人,所说均是些不为人知的隐逸之事,怀风有时听得兴起,好奇何不归如何知晓这许多隐秘,何不归便微微一笑岔开话头。怀风是极有眼色的,知他必是不肯由此暴露自己身份,也就不再追问。姜独活饱经世事,更不会探问这何不归来历,只看在那一堆银钱的份上嘱怀风悉心诊治,爷孙两个便只当他寻常病人一般。
  如此这般,三个月倏忽而逝,何不归内息已渐渐压制不住,隐隐有破体而出之象,姜独活将方子和药量调了又调,虽未明说,三个人却均知大限便在眼前。
  这一日晚上,怀风端来药看着何不归服下,正要同他商量明日再加一剂药量,何不归却摆了摆手,「小神医不必费心,何不归自知大限便在这一两日间,这药吃与不吃已是不打紧了。」
  他既自己说开,怀风也就不再遮掩,只道:「先生既这样说,想来已是堪破生死,心中宁定,实是一桩幸事。」
  「什么幸不幸,事已至此,便是堪不破又能怎样。」
  何不归一脸苦笑,从怀中掏出一方薄绢递与怀风。
  「这些时日多得小神医相助,我是将死之人,再留这样东西也无甚用处,今日便送与你吧。虽说此物不吉,不过到底有些用处,亦或者小神医日后研习医术时用得着它,若是随我入了土,不免糟践了。」
  那薄绢色作月华,乃是上好的一方宫纱,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只右上角的字体稍大一些,用小篆写就,赫然便是「断阳经」三字。

  第三十七章

  怀风吃了一惊,「何先生,这件东西……」
  「这便是断阳经了,」何不归将心经递到怀风手中,退后几步坐下,「这心经修练起来的法门甚是诡异,我初时虽艳羡不已,却也犹豫不决,后来听那人说不用这法门亦可练成,又见他练了之后并无异常,便再无犹疑,处心积虑弄到手中。嘿嘿,我自诩聪明绝顶,却不知人家才是老谋深算,他知我心性高傲,绝不肯做那阉人,又料定我定会忍不住习练,只在一旁冷眼旁观,也不必与我真刀实枪的比拼,只待我练成之日内力反噬,他便是赢了。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干基业如今也已都落到他的掌中,哼,忙忙碌碌二十年,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何其可笑。」
  一面说一面望过来,看着那薄绢的眼神中又是悔恨又是懊恼,却又夹杂几分不舍,几番变幻之后终于慢慢淡了下来,一脸倦色,平静道:「我虽死在这心经之上,说到底却是贪心不足所致,平心而论,这经上所载功夫精奇绝妙,比之少林易筋经亦不逊色,只我无福消受,便请小神医替我给了哪个有缘人吧。」
  何不归话语中诸多隐晦,想来这断阳经亦原非他所有,不定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强夺过来,怀风满腹好奇,却不便出口询问,捧着那经仔细端详何不归神色,见他一副颓然心灰之态,知道这番话确是出自真心,也就不跟他客气,点了点头,「先生既如此说,那晚辈便却之不恭了。」
  从何不归房中出来,怀风径直回屋,展开薄绢细看。
  那断阳经总计四千余字,怀风边读边记,花了个多时辰,将一篇心法牢牢记在心中,方才舒出口气,怔怔出神。
  他自小随雍祁钧习武,于武学一道上极有天分,再难的招式不出三遍也学得会了,唯因身残,却是空有一身招式全无半点内力,与人交手大是吃亏,若非如此,又怎会轻而易举便被兄长制住,反抗不得。如今机缘巧合得了这样一部奇也秒也的心经,便如同专为他写的一般,又怎会拒之门外,当下决意按法修炼,想着日后平安也便罢了,若再遇见为难之事,也不致受制于人。
  心思既定,怀风便将经文背熟之后收了起来,上床安睡。只是兴奋之下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觉困倦,合眼眯了一会儿。
  过不久,天色发亮,谷中养下的几只鸡咯咯叫唤起来,怀风再睡不下去,便起身去屋后喂鸡饲马,将十几只芦花鸡和马匹喂饱了,这才去厨下做饭。
  卯时过半,姜独活也起了身,怀风听见动静,将米粥和馒头端去,又到何不归门前。
  「何先生可起来了?」
  唤了两声不见答应,想何不归往日里这时分早整衣出来,怎的今日睡起懒觉,忽地心生不妙,也顾不得礼数,推门便进。
  房门并未拴紧,一推便开,迎面便见床帐俨然,何不归于正中盘膝端坐,手捏指诀,双目低垂,好似老僧入定,只是嘴角一缕血痕已然凝结。
  怀风脚步一滞,呆站片刻,缓缓走近搭上何不归脉搏。
  「舅公,何先生死了。」
  姜独活正吃着饭,叫怀风慌慌张张拉了来,见了何不归尸身,只伸指沾了唇角血迹放在鼻下嗅嗅,便道:「这是后半夜走的,嗯,他在谷中住了这许久,差不多也该是时候去了,想来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不想临死前还受真气逆行之苦,索性自断经脉来个痛快。」
  他见惯生死,也不以为意,只见怀风将人抬出谷去,寻个地方葬了便是。
  「他给的诊金倒是不少,看在银子份上,墓穴也不要太过简陋,回头去村里找个石匠,给他立块碑,也算咱们尽了心。」
  姜独活只动动嘴皮子,嘱咐完了径自回去吃饭,将一应后事都扔与怀风去做。怀风饭也不及吃,先去附近镇上买棺材刻石碑,又到谷外寻了方幽静秀美之地,花了半天功夫挖出个大坑,翌日请了韩家村几个村人帮忙,将何不归收敛了下葬。
  待石碑立好,怀风奉上香烛纸钱,因感念何不归以断阳经相赠,在墓前又恭敬一揖,这才去了。
  何不归死后,谷中仍旧只剩了怀风同姜独活二人,山居寂寞,安静无事,然怀风白日里潜心医术,晚间修习那断阳经上功夫,便觉岁月易过。
  如此半年,倏忽间又到深冬,一日清晨,姜独活偶感风寒,当晚便卧床不起。他上了年岁,体力不比年轻时,这一病竟躺了数日,连床也不曾下。怀风担心之极,日夜不敢少离,侍针奉药,有时累极了,便趴在床头眯上一会儿。姜独活看了又是怜惜又是欣慰。
  如此精心服侍半月,姜独活才见痊愈,只是精气神明显不如以往。怀风同这舅公相依为命整整两年,情谊深厚,见他日渐衰弱,心忧如焚,时常翻阅医书调制药方,盼着舅公康健如昔。
  姜独活却并不在意,只道:「我昔日游历四方时途中遇险,险些丢了性命,虽侥幸生还,身子却损毁的厉害,如今年岁渐高,神衰气弱,旧日病根儿压伏不住,那也是防无可防。我虽通晓医术,勉强可称的个【神】字,到底不过一节凡人,治病不治命,自家劫数到时,也只得找阎王爷下棋去。人到七十古来稀,我今年六十有七,也算高寿了,更何况有你这样一个乖孙送终,大是喜慰,你也不必耿耿于怀,过于在意生死之数,咱爷儿两个尽人事听天命,仍旧快快活活过日子便是。待我驾鹤西去,你也无需悲伤难过,只每年记得与舅公上香也就是了。」
  他尚未说完,怀风已难过的红了眼圈,只是不肯叫舅公担心,强忍着没掉下泪来,又强作欢颜将话头扯到别的上头去。
  这场病痊愈之后,姜独活一日瘦似一日,临近年关,接连又是几场小病,缠绵不断,连除夕也是在床上度过,待得入春,却是病入沉疴,连床也起不来了。
  从清明前几日,细雨便连绵不绝,望着窗外阴郁天色,怀风亦心绪沉重,毫无欢颜。
  姜独活躺在床上,昏迷了两日之后,这日突然清醒过来,嚷着要吃莲子羹,竟是像要好了的样子。
  怀风先是一喜,随即省到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登时难过异常,强忍悲痛去厨下做了莲子羹端来。
  姜独活吃了小半碗便住了口,微笑出神。
  「以前薇薇在谷中时,每碰到我生病,总是做莲子羹给我吃,莲子炖的粉粉糯糯,又香又甜,我一吃,病便好了一多半。我那时便想,这一生定要好好待她,让她一世称心如意。可到头来,她却只当我是哥哥。」
  他一生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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