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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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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姬依旧无声色,只觉着自己手背处似是粘粘的,看来白于裳果真很是紧张,又听她认真言:“跟我走,有生之年只有你负我,我绝不负你。”
“到底是真欢喜我,亦或是只为赢丞相?”艳姬这一问好有些莫名其妙。
“只为娶你。”白于裳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又用劲将艳姬拉扯出来,而这一次花轿里头的人未有挣扎,只跟着她出了轿子。
管家一见如此便慌了神,也上前拽住艳姬一只袖子,恳切说:“娇主若说跟着国师走,那让丞相大人该如何自处,还望娇主三思而后行!”
白于裳将艳姬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管家疾言:“回去告诉未央,就说是我白于裳将人带走的,要兴师问罪只管上白府问我。”
言毕就拉着艳姬上了马,大方从容离去。
身后竟传来阵阵的欢呼声,看来白于裳此刻在京都男子的心目中俨然成了英雄。为让未央独身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艳姬坐在白于裳的身后,问她:“你也不怕未央拆了你国师府。”
白于裳方才确实是豪情万仗的很,话说的响当当,眼下却是整个身子都在抖,一听艳姬此言却又强撑起些骨气,道:“纵然拆了也不将你给他!”
啧啧啧,某些人做事就是不计后果。
此前那一番肉麻兮兮,恶心糟糟的话也一字不差的传进了未央的耳中,他气急,差点要吐出一口老血,但好在他自制力极强,纵然内伤到无法治愈的地步依旧面无声色。
但诸位在座宾客却是嗅到乌云即顶,将要电闪雷鸣的气息。
大家都是明白人,谁被抢亲都不会好过,何况是高高在上从未失策过的丞相大人,暗忖这席宴怕是也吃不成了,便连理由都未寻一个齐齐默默自动自发的离了府,转身便又结队去了白于裳府上。
既然这里无宴可贺,自然往国师那头去,一来瞧瞧好戏,二来也算是尽了同撩之礼。
管家见人都散了,便对未央启言请罪:“是奴才该死,未能将娇主带回府中,自愿受罚。”
而未央终是再隐忍不住的,他不曾想到白于裳这般执著,他原以为她不过为赢自己,但眼下这番行为却不像,且还说出那样叫人恶心的话来,难道真是生了情。
一念如此便不自禁咬牙切齿道:“白于裳!”又抬手将眼前喜桌掀翻在地,所有碗盘碟子碎了一地,声音尖锐的似要划破耳膜。
院内下人全都一怔,只念国师好英勇,不知自家大人会如何作为。
艳姬,你真该死。
未央紧捏双拳,怒的脸色潮红,顿时起了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降紫与落粉二人急的不行,一直在府门口张望,怕白于裳只是白忙活一场且又伤了体面,终见她骑马而来才放下了悬在嗓子眼上的心。
“还真就大功告成了。”落粉往降紫那里轻言,似是带着些无奈,一面下了台阶去扶白于裳下马,又往艳姬那里打望一眼,赶紧的又垂眸而落,暗忖平日里见这位娇主厌弃的自家大人无以复加,而今怎么就跟来了。
降紫眼尖,一下就瞧见白于裳胸口那块血渍,担忧道:“大人先去换个药吧,这伤口都碰着了。”
白于裳这才低眸往自己胸口去瞧,却不以为然,只对降紫吩咐:“让老太爷赶紧去厅里,这就拜堂。”后又转身伸手给艳姬,示意他随自己下马。
艳姬居高临下冷眼望着白于裳,见她红妆男衫显的格格不入,胸口那红竟与她头上戴着的大纱花相呼成映,他终是未挽住她的手,掀袍自顾下了马。
降紫叹一口气,只得转身先往府里去。
落粉以为有些事还应早些提醒的好,何况有些人已是等的面如青色,便在白于裳耳边轻声告诉:“云清公子已在厅内等候多时了。”
白于裳只怕艳姬心里要多想,又牵起他的手,盯睛凝望他,深情款款:“你大可不必将他放在眼里,且他也落不进我心里,从此只有我跟你。”
这话说的好生肉麻,落粉蹙眉不敢瞧白于裳与艳姬此刻的形容,只走前领路。
艳姬方才思量一番才觉着自己似乎做的有伤情理,但他听到云清二字却又是一阵的痛快,谁叫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便一言不发随着白于裳一道进了府,竟叫府里所有人都傻了眼。
好在白延正昏昏欲睡,否则不知该会是怎样情景。
老太爷已是端坐高位,眯着眼挂着笑意的仔细对进来的白于裳与艳姬二人打量,而后又微点点头,道:“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物呢。”后又哈哈一阵笑。
白于裳此刻心系未央,她惶恐他要发怒,更怕他要到自己府上来理论,只匆匆与艳姬拜了堂叩了天地,又对老太爷奉茶。
老太爷甚是满意,喝过茶之后便掏出红包递到白于裳及艳姬手上,说:“赶紧的去洞房,来年好生个乖乖曾孙女。”
这一句让艳姬与白于裳都有些尴尬,更让一直立在一旁的云清满腔怒火,他千等万等却是等来如此故事已然要恨,且还自始至终拿他当成个空气,倒是老太爷对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扶着大人及先生回屋里去。”
云清哪里肯动,他正为自己遭此冷遇而愤愤不平,如何还会好心去伺候艳姬,好在有降紫过来颤着老太爷扶他走下高座,轻言:“太老爷往屋里去歇息吧,这里妥了。”
“就这样完事了?怎么连个宾客都未有。”老太爷蹙眉叹道,他原还想当家作主招待诸位过府上恭贺的大人,眼下却是无他用武之地,不免有些失落。
平常都是白延主事,好不容易叫他困上一觉却还是未能落个掌舵权。
“一会来了再招待,眼下先回屋里喝口茶。”降紫拿话糊弄太爷,又使了眼色示意几个下人带着老太爷出厅里,而外头有南山一脸惊慌失措的过来禀报:“大人,外头突然来了好多宾客。”
老太爷一听有宾客便来了劲,连连说:“我去照应,乖孙女去洞房。”一面似脚上生风的跨出了屋子,比方才动作利索了许多。
白于裳嘴角抽搐,而后对降紫交待两句,要她一道陪着老太爷到前头招呼,而她则是拉着艳姬要回房,却被云清拦住了去路,问:“大人我置于何地?”
今日这天未有个日头,一派阴霾之色,且外头还刮过一阵风,吹的一屋子人都有些尴尬气闷,似有一场雨要下,却又偏偏落不下来。
白于裳正视云清的双眸未有愧疚更未有半点怜悯之情,只紧拽着艳姬的手越过他出了厅,后又顿足,对正要往前面去的降紫吩咐:“你带云先生回屋里歇息吧。”
这一句是看在云清往日曾对她好的份上。
落粉低眸不语站着一动不动,而降紫却似脚有千斤重的往云清身边挪,恭敬道:“云先生想来是乏了,先到屋里略作休息,大人。。。。。。”
白于裳是不会进云清屋子的,她将艳姬带进自己屋里后便紧紧关上了房门,还拿了一个凳子堵上门,这才叫她稍许安心,如此也终觉着自己胸口有些生疼,便说:“娇主先略坐,我到里屋换身衣裳。”
见艳姬微点了点头才提步到里屋拭伤口换纱布,又脱下男装将那红嫁衣披上,还对镜抹了点胭脂,理了理发饰。
艳姬眼下的心情极为复杂,一来他瞧见方才云清的脸色很是解气,二来又有些郁郁,从未央跳到白于裳这处不知是对是错。
但他以为,呆在白于裳身边总好过日日被未央盯着,且他还有机会继续朝堂做事。
里头换衣裳的白于裳只怕艳姬要等急,便匆匆又照了十来遍镜子终往外头去,她此刻一身嫁衣,与她的妆容及头饰甚是般配,且在屋内昏暗的光线里竟生出别样的气质来。
不算最美,却也婉然可人。
其实艳姬不肯接受白于裳还有一个未说的由头,那便是嫌她生的不够美。
白于裳与艳姬靠近了就坐,将桌上那两只金杯斟满酒,说:“这交杯酒貌似一定要喝。”
艳姬淡言:“谁一大清早就喝酒的。”
“依娇主的意思是要等到晚上才能喝?”白于裳微眨了眨明眸,后又觉着好像是,便未动那金杯,只干坐着。
原说她也该出去迎客,但她终究是不放心艳姬,唯有不离他才觉周全。
但她似乎想太多了,未央已是丢了人,如何又能再来白府同演一出抢夫大戏。
况且浅未央可是个人物,他是浅苍摄政王爷,从来体面,风光。
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同白于裳一样不要脸之事,可他又很纠结,一动不动静坐房里整整一日,可叹
这天色越渐越暗,更是挠他的心。
颜面与他的纠结,这两者之间不太好选择。
外头管家不敢出言相问也不能随意出入他的屋子,却又怕未央渴了饿了,只得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往里头端些吃食,后又捏手捏脚离开。
另一边国师府的白于裳亦是与艳姬两人面面相对一整日,终瞧见月上柳梢头,才问:“眼下是不是能喝交杯酒了?”
艳姬也知推委不过,端起桌上金杯要与某人绕臂饮尽却不知为何竟见白于裳手一滑,金杯置于桌上,里头的美酒尽洒,如此只得单饮。
白于裳甚为尴尬,却又不好重来一次,只得干笑两声,自我解嘲:“头一次没个经验。”后又客气道:“天色不早了,娇主往里头榻上歇息吧,我睡在外头便好。”一边言说一边起身真往外头贵妃榻上端正就坐。
艳姬倒是呆了,瞧着那依旧在轻晃的珍珠帘子似有不信,他方才还以为自己要在今夜破身,却未想到白于裳要分两头睡,没由来生起些以为被人嫌弃的愠恼来。
一条帘子隔着两个人,亦是隔了两颗心。
白于裳只在诧异未央怎会没个动静,这实在不像他的性子,却又是他的性子,他无论如何不会做出自己这番壮举来,后又想他眼下是不是伤心到在哭泣,她亦不是有心伤的他,如此便又生起些愧疚来。
原来赢的感觉未必有她想像中的好,反倒多了份不知所措。
艳姬依旧坐在桌边一动未动,他竟猜不透白于裳的所以,或许她以为自己不肯,故才如此。
外头有落粉,降紫及南山三人正倚着墙角偷听,却是一点声音都没落进耳朵里。
“这是怎么回事,竟一点响动都未有。”降紫心有诧异。
“想来是那娇主不肯让我家大人碰吧。”南山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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