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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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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
未央对白延还真是极好,处处礼让,一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先想着他,只要他吩咐的,没有不替他办成的,真可谓是百般体贴,绝对比白于裳更为孝顺。
关于这一点白延是心知肚明的,可他依旧不放心,且他很有疑惑,没事也揣测揣测未央的心思,觉着此人堪比戏子却难为他日日待自己如一,何况他还真配的及自家芸汐,论样貌,身段,学识,举止谈吐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就是这人品般般,诓了一座梧栖去。
白于裳跟随白延及未央身后,见他俩相谈甚欢便有些讪讪,踏进院子时候竟有些呆了,再走进屋里更是心有悸动。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照白府而布置的,里头东西一应都是旧物,且连那两丫头亦是熟人。
落粉与降紫从里头迎出来,恭敬作礼,道:“王爷,老爷。”
恍如隔世,白于裳顿足不前,她不知是喜是悲,弄不懂未央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的心上如被针刺一般的疼痛,有这么一瞬间以为他也是有感情的生物,却又很快打消了此念。
他骗了她太多,此人不可信,只能打叉叉。
未央不知白于裳心思,领着白延进了屋里才见她并未有跟前,便又走出去两步唤她:“于公子为何不进来?”
“草民是在想该不该回府拿平日里用惯了的笔。”白于裳为掩饰自己失措而胡乱编了一个理由,见未央似有不悦,又道,“草民是怕手生,画的不好要被王爷降罪。”
“本王又不是暴戾之徒。”未央轻嗤,而即转身进了里屋。
白于裳轻叹:这厮绑了一个人质还不够,还得绑一窝。稳了稳情绪后才提步走了进去。
窗外依旧落着大雪,屋子里温暖如春,且落粉及降紫都已将各色点心果子摆上了桌,又恭敬福身退下,此二人如今锦衣光鲜,连脸蛋都比以前圆润许多,弄的白于裳心生纳闷,这到底是个什么阴谋。
未央与白延两人正坐在靠窗的榻上,面前一盘棋,各人一杯茶烧着。而白于裳则是正坐在他俩榻前的方案上提笔作画。
“杏目神彩。”白延边落下一颗白子边出言。
白于裳闻言便画出一双美目,又听他道,“弯弯细细柳叶眉。”
谁生的柳叶眉啊,白于裳蹙眉,却突然明白自己这智慧原来也有遗传至这位父亲大人呐,当下便知他是存心诓未央的,因此欣慰不已,在纸上提笔描上。
“鼻子生的像我。”白延往白于裳那里望去,又往她那里伸长了脖子将自己的鼻子靠近她一些,叫她看的仔细。
白于裳的鼻子明明生的像先帝,她只在心里暗笑,美滋滋的依照白延的意思画出来。
“樱桃嘴。”白延稍显得意的边笑边收掉棋盘上的十颗黑子,对未央啧了一声,“你说你怎么没个长进,总是输在我手上,稍用点心罢。”
这话说的好没羞没臊,白于裳只打望一眼就知未央根本没放心思在下棋,全是陪他在玩趣,他反以为自己棋艺尚佳。
白延似是想起了什么,连说:“她可是尖尖瓜子脸啊。”
白于裳顿笔,只得重新再画,待棋盘上又一局尘埃落定才算大功告成,画上的女子五官一齐却真是位美人,比以往梧栖时候的模样强上许多,提起了给未央及白延二人瞧。
“唉。。。。。。”白延蹙眉轻叹,带着满腔的哀怨对未央道,“我想回梧栖去了。”
“自是不能的,芸汐此刻不在你身边,且我国事在身亦不能陪你回梧栖,还是在此处安住吧。”未央当下就否决,他倒不是绑着白延,只是怕有个三长两短会叫白于裳更恨自己。
他如今嫌她恨自己太多,件件都想替自己洗白。
“我在此处亦是无趣。”白延似有为难,伸手接过白于裳手中的画卷瞧了两眼,没精打彩道,“或许芸汐此刻已回去了呢。”
“她知晓你在此地,自然会来此处,岳父大人不必忧心。”未央劝了两句便伸手拿过白延手中的画细瞧,喃喃自语,“原来她生的如此容貌。”
白延抬眸盯着未央瞧两眼,而即伪心的点点头,只在心中后怕被戳穿之时他会怎样对付自己,故想匆匆离去,且他以为芸汐是不会来这里与自己相认的,暗忖还是得自个儿想办法回梧栖。
未央见白延脸色不大好,便又出言宽慰他:“岳父大人不必担忧,芸汐不在时候由我照顾你,且她总归会回府上一家人团聚,再生一双儿女叫你姥爷。”
“都姓浅?”白延弱弱问,问完就想扇自己的嘴巴子,他又将未央的话当了真。
未央一顿,妥协道:“到第五个孩子就姓白。”
白于裳眼下就想一刀捅死未央,更是不解他如何能说的如此深情浓浓,好似他心中所爱就是自己,且他凭什么说自己会替他生孩子,再看那白延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对她提言一句:“那嘴再小一点。”
这一句便又重作了一副,却幸好与她的原貌很有相差,但这嘴很像啊。
白于裳甚是堪忧,哪天真要被这位父亲大人给出卖了去。
未央接过一瞧极为满意,又递过去给白延再看,问:“岳父大人瞧瞧是否还有要修正之处?”
白延接过那画佯装仔细审查一番,耳边又听未央道:“城郊的府邸再过两月就可建成,待芸汐回来,我们便一道搬去那里住,那有一片荷花池定能叫她欢喜。再来我请一班戏子到院内唱戏,想必岳父大人便不会无趣了。”
白于裳无奈了,她见自家老爷已是快把持不住的样子就很焦心,幸而白延硬是扛了下来,说:“不必再做修正了,就是如此容貌。”
未央不再勉强,侧脸对白于裳道:“公子留下用晚膳吧。”
“多谢王爷美意,草民还是收了画金回府上用吧。”白于裳直言不讳,她不稀罕这饭,却也不肯替他白用功。
未央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刚要出言却听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宫里皇上宣召,只得对白延道:“岳父大人今日先用晚膳吧,我不知何时能回。”
“去吧去吧,不必掂记我。”白延示意未央离了就行,如此他还能自在一些。
未央点头,而即领着白于裳一道出了院子,径自走在前头言:“一会本王顺道送公子回府。”
“多谢王爷。”白于裳客气作答,她虽不想与他一同马车,却更不想脚力回府。
马车里的二个人依旧是一言不发,各揣着心思。
待白于裳下了马车才作礼出言:“草民谢王爷相送。”
里头的人儿一语未答,只见那马车缓缓而行,未央提手撩帘一瞧,却见方才正午时候的马车依旧停在这府门外,暗想这位驸马与她的交情非浅呐。
白于裳还以为严肖染早走了,却未想到他还在,进了屋里脱下斗篷便问他:“你未有其它事?”
“他叫你去府上作甚,有没有为难你?”严肖染很是紧张,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白于裳,他忐忑不安了整整一下午,后又递上一杯茶,道,“喝口水暖暖身子。”
白于裳未有接过杯盏,只是将自己袖中的一锭黄金摆在桌上,坐在榻上道:“不过就是让我作副画。”
严肖染好奇,问:“画谁?”
“我。”白于裳淡淡言,而即又起身唤怀西先去外头买饭菜。
严肖染正想支开怀西,便未说已叫自己府上下人带了晚膳过来,只冷笑一声:“我早知他不是个蠢人。”
“他若是蠢,我又为何会输在他手上,没了梧栖,没了芸凰,没了秘探局。如今一切都是他的了,包括我的那只鸟。”白于裳没好气道,她心里一阵揪痛,将桌上的黄金拿起了细看,只见元宝座底刻有一个“央”字。
“有我在,不会让你再输的。”严肖染轻柔安慰。
白于裳猛而抬眸凝视严肖染,对他一本正经道:“此事是我一人之事,你不必替我负担。”
“我与他不同,你为何不能信我?”严肖染甚有不甘心,后又说,“皇上如今正想揪他的错,他人头落地亦是早晚之事。”
这一句说的白于裳心有不安,却依旧面无声色,手心里只拽着那锭黄金。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这几日白于裳都未有出门,即便是有人送黄金上门请她作画亦是推辞了,严肖染带来的这些书籍里诸多都有错字,更有顺序混乱的,故此起了兴致对其校对,已是重新记案了一份,以年份为主顺序,又以笔画为次顺序,载录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外头的雪在昨夜就停了,瓦上还少有积留,遇阳融化后正顺着屋檐滴滴嗒嗒的落下。
白于裳放下手中毛笔轻捏了捏自己的右臂膀,伸了一个懒腰后便侧身半倚在案上往屋子外头院子里瞧,院中盛水的大缸正好接住屋檐上下滑的雪水,一颗连着一颗的犹如珍珠落盘。
愣愣的看了一会后便起身往外头去,走出长廊抬眸便见晴空有冬阳高挂,金色拂在半边脸颊立刻迎来一阵暖意,院中腊梅的香气更是浓郁,绕过鼻尖底下叫人心情愉悦,地上有两只小鸟跳上跳下的甚为欢快,给这冬日的寒萧添了几分热闹。
突而听到有敲门声,便唤了怀西去开门,走在最前头的是严肖染,再往他身后仔细一瞧才知浅亦礼也一道而来,且他今日依旧一身公子打扮,白于裳稍整了整衣角,便往前面去迎,道:“见过驸马,贾公子。”
浅亦礼浅笑,关切道:“我顺路便过来瞧瞧你,听闻你这几日都未去逍遥楼,难道是病了?”
“近几日同驸马借了几本书来瞧便看入了迷,因此都未出门。”白于裳一面说一面迎浅亦礼及严肖染往自己的书房去,又吩咐怀西去烧茶。
回头才想起来自己桌案上全是书卷,刚要去收拾却见浅亦礼已是拿起了一卷在瞧,只见他嘴角微扬,又对比了案上的另几本,冲着白于裳道:“这是你作的编整?”
白于裳怪不好意思,往前收拾干净了书案,出一手势示意浅亦礼及严肖染上座,说:“我亦是闲来无事,见卷中有错处便作了注解,后觉着练练字亦是好的,这才重新编录另成一册,贾公子可千万别见笑。”
“校对仔细,且这编录的亦是利索干净。”浅亦礼将手上卷册合拢称赞道,后又似想起了什么,问,“于公子可有打算明年科考?”
白于裳略有紧张,好在她之前有所准备,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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