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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间惆怅客-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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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房门口一连串的脚步声,搁下煤炉夹,起身走过去开门,刘掌柜领着两个伙计端着做好的热菜进屋,“快快,赶紧的给摆上!”我把烫好的花雕酒端到圆桌上,刘掌柜指着圆桌上的几道菜,笑眯眯地边指边道:“泡椒鸡杂,白烧梅菜扣肉,肥肠豆花,麻婆豆腐,葱烧财鱼,沸腾羊肉,清炒芥蓝。”语罢朝公子哈了哈腰,“公子爷,馒头做得了,那丫头片子吃得正香呢,小的照您的吩咐再给预备两笼,一会儿给那丫头带回去,够她吃三天了。”公子颔首,“你先去忙吧,这孩子往后若是再来,别给饿着了。”刘掌柜应了声,“那两位爷慢用,有什么吩咐随时招呼小的。”

待刘掌柜出屋,公子给朱师父碗里夹了一段鱼,“都是家乡菜,您尝尝做得正不正宗。”朱师父忙用碗来接,而后看向我指了指,“真真丫头,快坐下一道吃。”我给朱师父酒盅里斟了些酒,面向公子道:“爷,方才在府里已然用过膳了,您和朱师父先慢用,我想去楼底下看看那个孩子,过会儿再上来。”公子点了点头,“城门戌时就宵禁,别兜远了。”我“嗯”了声,福身后跨出门槛儿,复把房门轻声合上。

我顺着楼梯右侧往下走,刘掌柜见我下楼,“哟”了声随即走出柜台仰头道:“大爷有吩咐?”我道:“若是有事儿会叫你的,那个孩子呢?”刘掌柜指了指门外搭的茶水棚子,“喏,啃得香着呢!”我看过去,小丫头此刻正坐在角落里一张八仙桌边的长凳上,两腿悬在半空,狼吞虎咽的,定是饿了好几天了。

我跨出门槛儿,孩子见我走近,停下手里的馒头,鼓着腮帮子定定地看着我,嘴里掉落了几粒馒头屑。我朝她微微笑了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倒了碗水给她,“慢点儿吃,别噎着。”那孩子嚼了会儿,端起碗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好几大口水,水顺着碗沿儿一直淌到脖子上。我拿帕子擦了擦她的下巴,又递了个馒头给她,孩子摇了摇头。我道:“饱了?”孩子静默不语,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把馒头放回到碗里,侧坐了坐,“你叫什么?”

孩子静默了许久,半晌才含着泪道:“艳艳。”

“爹娘呢?”

艳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抽泣着道:“我没有娘,爹爹把我养大的,爹爹最疼我,打仗时被砍死了。”我心一紧,顿觉鼻子一阵酸,“那怎么一个人到京城来了,晚上住哪儿?”艳艳抽搐着嘴唇,“琉璃厂南街的破庙里,睡在杂草堆上,晚上全是蚊子。”说着哽咽了会儿,霎时泪如泉涌,抓住我的手哭道:“姐姐,你救救我吧,我不是要饭的,我是被人贩子卖到京城来的,他们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死丫头,躲在这里吃白食!”

一个操着祁县口音的粗汉大刀阔斧地走进棚子来,他嘴角一颗斗大的黑痣,相貌甚是凶煞。艳艳满脸惊恐地走下地,躲到我身后,紧紧抓住我的裙摆。那粗汉面目狰狞地走到我面前,我起身挡住艳艳往后退了几步,正欲喊人,那粗汉忽然使力从我身后揪过艳艳,从她衣兜里掏出碎银子,对准艳艳脸上就是一记猛甩,“好啊,小妮子还敢撒谎说没要到银子,看老子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艳艳重重地跌倒在地,前额上顿时磕出了淤青,我蹲下身子扶住艳艳,看向那粗汉,“你是什么人?”那粗汉气哼一声,溅着口水道:“什么人,老子是她爹!”语罢就挽起袖子来拉艳艳,看棚的伙计听到动静,叫嚷了几声拿起墙边的棍子就来赶艳艳和那粗汉,我起身拦住那伙计,“你看住了,别让这人把孩子带走,我这就去叫我们大爷下来!”

我快步踏过门槛儿,刚跑到楼梯口,就看见两双朝靴从眼前踏过。我一时心急如焚,手心里满是汗,可楼梯狭窄,我只得侧身避让。抬起头,心蓦然发怵,那两人竟是老爷和徐大人。我一时心乱如麻,福安道:“给老爷请安,徐大人吉祥。”徐大人微微一笑,看向老爷,“成德也在,方才怎么不叫上一道聊聊。”老爷强扯起嘴角,“哦,碰巧而已,改日,改日去万和楼摆一桌。”我攥紧拳头,看了眼门口的角落,担心艳艳已经被那粗汉带走,回过身却正巧对上老爷那双窜着怒火的眸子。徐大人笑着拱了拱手,“明相留步吧,下官还要回文渊阁去督督工,就先行一步了,改日我做东,把成德也一道叫上。”

我跟着老爷迈出酒楼,茶水棚子里果然不见艳艳,我四下望了望,大栅栏此刻灯火交辉,车水马龙,艳艳究竟被那粗汉弄到哪里去了!老爷送徐大人到轿子口,道别后往回走,对着我厉声道:“不是说去葛贝子府用膳了吗,怎么上这来了,和谁在一起?”我支吾了片刻,“和朱师父。”老爷“什么?”了一声,带着怒气道:“去把成德叫下来!”我点了点头,速转身,老爷又叫住我,“我在‘蓬莱厅’,让成德到我那间去,用点脑子,别让朱昌佑知道。”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江左知名今廿载

香山有间‘大雅斋’,是朱师父以往读书会友的书斋,告归那年连同斋里的两大架子书都留给了公子,眼下匆忙来京一时无处落脚,这两日便歇在了那里。公子虽吩咐贵喜打扫了西苑儿的厢房,可知道朱师父大体不肯住到我们府上来就也没有勉强,看天色已晚,便驾车把他送回蕴墨斋歇脚。眼下已经过了酉时三刻,白日里热闹非凡的琉璃厂彻底沉睡下来,只听得几声高墙里的犬吠和夜巡的兵勇敲打铜锣的声响。

公子挑起马车帘子,“听清了是琉璃厂?”

我“嗯”了声,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出去,“说是南街的一间破庙里,我本想问清楚的,可还没说上两句就来了个恶棍,把碎银子也给抢了去,一准就是那个人贩子。”公子挨家看着街边店面上的牌匾,“上回来买松烟古墨可曾留意过附近有破庙?”我摇了摇头,“都是挑光鲜的门面儿进去,店铺老板知道是您给订的货,早早得就预备妥了,每回都是付了银子就走。”

贵喜长“啾”了声,渐渐停下马车,隔着帘子道:“爷,就要宵禁了,咱先回府吧。”公子拉开马车帘子,“掉头。”贵喜应了声“嗻”,跳下马车座牵着马缰绳掉转方向,公子坐回到位子上,“我明日要随徐大人去阁子里修书,你跟安总管告声假,先来琉璃厂问问讯看看周遭有几间破庙。只是记着一条,问清就好,便是确定那孩子在里头,也千万别一个人冲进去。山东闹了大旱,京里四处都是逃难的饥民,琉璃厂离南城近,强盗土匪更是防不胜防,人到穷极了可顾不得王法,就算是在这天子脚下也得多留神几分。”我点了点头,“若是问不着,我就去大栅栏走一趟让刘掌柜多留个心眼儿,说不定艳艳会回蜀香酒楼找我的。”

……

刚一回府,还没来得及回屋换身衣裳,公子就被大奶奶叫到正房去。寒玉怀胎六月多,恰到了节骨眼儿的时候,可月莲偏偏染了风寒,连着发了两天寒热都没退,大奶奶担心有个万一,就吩咐我和碧桃给寒玉侍候几天汤药。

“爷呢?”

我把燕窝粥调了调,端给寒玉,“在老爷书房里。”寒玉接过碗,微蹙着眉,“你袖子上怎么一股子酒气?”我微嗔,闻了闻袖口,“我回屋换身衣裳再来。”寒玉吹了吹粥面儿,舀了一口,“不用。”我帮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复坐好。寒玉看着我,边吃边道:“老爷为了何事发火啊?”

我思忖片刻,齐布琛姨娘千叮咛万嘱咐的,寒玉现而今有孕在身,跟她说每句话的时候都得过过脑子,要是稍微动了胎气那都是我们伺候不周。正琢磨着,寒玉催道:“怎么问你句话这么难?”我看向她,“不是大事儿,爷推了葛贝子府的宴去大栅栏给朱师父接风,被老爷撞了个正着。老爷也没发多大火,就是嗓门高了点儿。”寒玉把碗搁到床头柜上,缓缓抚mo着隆起的小腹,“我躺在屋里都听得见,哪里是高了一点儿?这个朱师父又是谁?”我道:“就是朱昌佑朱师父,咱府上过去的西宾,爷跟格格都是他教的,您见过的。”

寒玉沉吟了会儿,“不是早些年就告归了,怎么又折腾回来,是不是又跟那个汉人有关?”我“嗯”了声,“京里的汉儒学子联起手来要给一桩十几年前的冤案平反,馆阁里几个先生也都是这个意思,爷一心想出力,不过老爷横竖不同意爷插手这事儿。”寒玉轻撇了撇嘴角,淡淡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说这些人敦厚,我看一个个都是人精,自己不愿做恶人倒让爷来替他们挨骂。怎么一个个就光知道缠着爷?他在朝里又说不上话,当面去求老爷不是更干脆。”说着轻哼一声,拿起手边的小衣裳缝了起来,“不过也是两厢情愿的事儿,怪不得人家盯准了上。”

我把榻头的灯烛往里侧挪了挪,“那个被流放宁古塔的汉人肯定名声很好,要不然不会连朱师父都出面说话。还有那个马云翎,原本清高得要命看谁都不入眼,现在为了这事儿不也收敛起来了?”寒玉道:“这都是爷跟你说的?”我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听来的。”寒玉静默了会儿,停下针线直直地看向我,“额娘让我劝劝爷,让他别管汉人的闲事,也别为了这事儿跟老爷拧起来反倒闹得父子不和,你说我该不该开这个口啊?”

我想了想,“您现在怀了身子,爷没有不应的事儿,兴许能管用……不过,爷的性子您最清楚,倘若真认定了要去做,这个时候把他拉回来,爷就算肯听心里也高兴不起来。”寒玉轻扯了扯嘴角,“到底是在爷身边喝了几年墨水儿,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我摇了摇头,“我随口胡说的,颜主子别当真。”

寒玉冷不丁地道:“你整天端茶送水的,爷都和你说些什么?”我一嗔,心想自己又说什么惹寒玉多心的话了,正怨自己言多必失,只听寒玉淡笑一声,“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随便问问。”语罢盯着我看了半晌,“我记得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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