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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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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抵住心间喷薄的愤怒和恨意,抽动嘴角挤出一个笑拜道,“恭请皇上、皇后金安。臣妾没事,皇上无需挂碍担忧。”
他半信半疑,眉心微皱,摇摇手掌,“起吧。”
皇后双眸浓缩,光影深晦,静静凝视我,面上似笑非笑。
“额娘,额娘……”伴着呼喊,现场又多了一个人头。
是匆匆追着我赶来的沐馨,她看到站在一起的帝后两人,登时哑了口。
这回,皇帝再傻也看得出有状况了,厉声喝问沐馨,“快说!怎么一回事?”
沐馨牙齿打着战,喀喀喀半天吐不出话来。
皇帝急了,一甩袖子,凶神恶煞瞪她一眼,“你倒是说不说呀!”
沐馨一个激灵,堵在嗓子里的那一句话一下子就蹦跶了出来,“今儿皇后来看两个孩子,走后晓芙就没气了。”
皇帝大惊,脸刷地全白了,身形微微晃动。
皇后冷笑,咬牙狠道,“熹妃你还真是没少读圣贤古籍,连这一招都学上了。然而,本宫也不是王皇后,你更加不是武媚娘,休指以一条女婴的贱命踢开本宫荣升后位!万岁爷没唐王李治那么糊……”
“够了!”皇帝痛喝一声,撑着柱子捧胸吐出一大口鲜血,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皇上……”皇后惊呼一声,扶住他,满面慌乱,“来人哪!快来人哪!”
闻声,宫人簇拥着围上来,将呆若木鸡的我挤到了墙脚根上。
怎么会这样?
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悔自己因一时私心没有拦住沐馨。
他刚刚才大病初愈,怎么经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可惜,悔时已晚。
宫人们取来担架,要扛他回屋治疗。
我追上去,握住他的手,流着眼泪想要和他说点什么。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双目寂冷瞪着天空,面无表情地抽走了手。
皇后满面厌恶之色,双手用力把我推了开去。
我跌跌撞撞后退,鞋跟蹭上一块花岗岩,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手上擦破好大一块皮,却没有感到疼痛,只觉得流出的血液那鲜红的颜色分外刺眼。
人群远了,人声灭了。
沐馨抽噎着将我扶起。
站起来,我甩开她的手,一个人行走。
走,一步一步,不辨方向,只是往前。
我的灵魂仿佛遗失在寂静深渊,无法捡拾。
也许这样也好。
夜晚,我在书桌台面上留下一张字条,就离开了。
字条上只有四个字,“等我回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来,这样写只是想要安抚弘历,不让他离开而已。
我实在是个很失败的人,从来都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
我实在是个很糟糕的人,从来都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一路向南。
京城的冬天太冷,我渴求温暖。
我要的温暖没人能给,那么我只好孤身一人去找寻。
幸好,康熙留给我暗影,留给我隐。
幸好,我还有自由。

折翼

伤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吗?
京杭大运河。
船舱。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揉揉僵硬的后颈,悠悠出声问道,“到哪儿了?”
隐拱拱手,回答道,“禀主人,前面就是杭州了。”
杭州?那是要上岸了?
我堕入沉思。
一个月的随波逐流,虽然疲惫,但却轻松满足。
也许,漂泊才是我生命应有的方式,才是我心灵安处。
无牵无挂,任意漫步,才是我最习惯、最钟爱的生活。
从前的我怎么会那么愚钝,竟将这一切交付,甘心固步自封,做那笼中之鸟?
多可笑……
西子湖边,我见到雷峰塔。
残阳照残塔。赤壁栖霞,山光倒映,气象敦庞,十分壮观。
蓦然心有戚戚。
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街市。
摩肩擦踵的拥挤。
我觉得欣喜。
天知道我有多久没有与人群如此接近。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时不时有人与我招呼,想要向我兜售。
也难怪,我今天的装束是学的弘历,小帽蓝袍折扇,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
乔装打扮并不是为掩藏行迹,这个问题有暗影帮我料理,不足为虑,仅只是图个清净方便罢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单身女人出出入入,总是惹人注目的。
蓦然,前方一阵鸡飞狗跳。
人群哄散,一片骚乱,隐连忙护我到安全处。
“别跑!”“快抓住她们!”……原来是官兵抓人。
我微微蹙眉,正要回避,却见他们追捕的两名女犯其中一个格外眼熟。
是谁?我凝眉思索。
“丁当?”终于记起,我低呼一声。
“主人?”隐撇过头来看我。
“你去帮帮这两个姑娘,记着,不要伤人。”我轻声吩咐道。
“是。”他答应着翻身出去了。
紧接着,街心炸开一颗烟雾弹。
浓烟笼罩之下,什么都看不清楚。
当烟雾消淡,那两名女犯已无影无踪,围观的人群里暴起一阵大笑,气得那带兵的将领提着大刀不断骂娘。
我躲在阴影里,轻声叹息。
其实皇帝也不算有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维护一个国家完整,不能不抵制封杀那些会动摇其统治基础的言论。
只是,中国人从来心地善良,爱好和平,憎恨暴力,反对暴力,所以他们才会为两位女犯的逃脱而雀跃欢呼。
我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感到深深的悲哀。他是这样地热爱他的子民,可是,他们又爱不爱他呢?
忽然又觉得讽刺,轻声笑出来。我何必关心这些?与我有何干系?那个人之于我,只不过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暗夜,城外破庙,有猫头鹰躲在老树里凄凉沙哑地叫着。
我缓步迈入。
“谁?”一人惊得跳起来,挑起了青钢剑。
同时间,一记指风穿空而过,打中她的虎口穴,剑哐当一声坠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她警惕地护住躺在地上的另一人。
“丁当,你不认识我了?”我踏前一步,微笑。
她怔怔看我良久,不确定地喊一声,“姐姐?”
“没错。”我含笑点点头,走近前去拉起她的手,感慨道,“看,你都长这么大了。”
“可您一点没变,而且还更年轻了。”她放松下来,上下打量一下我,满面疑惑,“今天是你救了我们?”
“是也不是。”我的视线落在地上那一人身上,问道,“这是你的朋友?她好像伤得很严重?”
“是。”她红了眼眶,“都是我学艺不精,没能照顾好她,才会遭了满鞑子暗算。”
“看样子,你倒是接了你爹娘的衣钵,继续干反清复明啊?”我凝视她双眼,叹息一声。
“姐姐,我知道您是满人,也是好人。可是,有些事无关个人,而是一个民族……”她面带羞耻,但语气坚定。
“不说这个了。让我看看她的伤。”我无意与她争执,拍拍她的手背,转了话题。
“还好,尚未感染,只是失血过多才晕了过去。用了药再补一补就会好的。”检查完伤口,我站起身来对她说道,“你若是相信我,就带着她跟我走吧。我住的地方很隐蔽,没有人能找得到你们的。我向你保证,你们会很安全。”
她咬着唇考虑好一阵,点点头,“好。那就麻烦姐姐你了。”
“什么话?想当年,你和老爹又是怎么照顾我的?”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对了,老爹现在怎么样?”
“爷爷被满鞑子的狗腿子打死了……”她热泪盈眶,哽咽道。
我看着心下难过,别开了脸。
“楚哥哥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她抽抽嗒嗒问我道。
我心室一缩,欲语泪先流,“他……他也离开了人世……”
圆月夜,钱塘江,萧山观潮。
四野静谧,我披一件白狐大麾,端坐在一块凌空兀石之上,苍天皓影、黑水银浪环绕,脚下惊涛拍岸、声隆震耳,感觉凭虚御风、飘飘欲仙。
仙?我不自禁想起那个耀比繁星,光比霁月,谪仙一般的白衣男子。
烟水浩渺,清气涤荡,悠扬笛声,随风自在流,我的心思在往事里跌宕起伏。
这世上再没什么比天人永隔更令人遗憾。
这些年来,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
他们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都有着最洁白无暇的灵魂。
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我不配得到爱与幸福?
那么,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天要这样惩罚我?
笛声渐激越,蓦然音破。
颓然垂手,无言撕下那张崩裂的笛膜,扬手扔进风里,起身拾级下山。
山下,我见到有人在等我。
一高一矮,高的是丁当,矮的是她那个朋友。
“伤养好了?”我淡淡问道。
“托您的福,都养好了。”丁当朋友严色道。
“要走了?”我转眼看向丁当。
“是。”丁当低垂眼睑,点头。
“这就走?”我看看她们身上背着的包袱,又再问道。
“嗯。”丁当轻声应。
“那你们去吧,路上多小心。”我云淡风轻嘱咐道。
她们肩并肩走出一段,丁当朋友突然回过身来,冲我噗通一声跪下,清清朗朗道,“四娘这条命是夫人您捡回来的,日后夫人若有何差遣,四娘誓死服从。”
我挥挥手,转身踏上了另一条路,没有作答。
真心不需要誓言,不是真心再动听的誓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返还住所,我幽幽抛下一句,“收拾行装,我们也走。”
不是怕她们会将我暴露,我只是早就腻了这个地方,一直逗留,不过是因为四娘养伤需要。
下一站去哪儿呢?不知道,走着看吧。
山不转哪水在转,水不转哪云在转,云不转哪风在转,风不转哪心也转。
一路上跋山涉水,到达我的目的地——风花雪月、四季如春的大理之时,已是夏季,冬天早就过去。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到了这里。
我兴致勃勃,觉得这里的花也比别处的香,水也比别处的甜,就连小鸟的叫声也比别处的要来得清脆。
买屋装修,雇仆安顿,很快,我有了一个新家。
我是爱流浪多于安定,但人总会有老了、累了、走不动的一天,这样做,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之所以选择大理,不仅仅是因为它温和的气候,更主要是因为这里聚居着我欣赏的白族人。
而之所以欣赏白族,是因为这个民族,极为难得的,从远古时代就开始实行了一夫一妻的小家庭制。
一夫一妻,多么美好……
恰是雨水充沛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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