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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街-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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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良言铭刻于心,只是侄儿从小丧失父母管束,放荡惯了。有人想买我十几石田地,还好你前来阻拦,不然两袖清风,连祖屋壳都保不住了。现家里缺粮少衣,娶妻谈何容易,不过打哪一回起,再不去赶赌场,日上鹤老先生说的你伯父在村上讲一句话,再无人敢同你赌了,也不敢买你的产业,当年你父亲临终时叫朱鼎臣写下遗嘱,把田产屋业都托你伯父管理。没你伯父签字允许,谁也别想买走。你和伯母是我再生的父母,日后伯父家的事就是我的事,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欠债还债,欠情还情,这是天经地义,靠那张破黄纸顶个屁用!你欠的三百两赌资,还不是靠十几石田地典当十年租金还清的么?只要有个内理管着,吃饭总还是有的。”

“快吃,老顾说话,连菜都凉了。”朱大妈给景花夹了一块鸡白肉,一双焐肉夹馒头,又分别给了朱兴,朱旺各一份,用熟荷叶包了,说是剩下明年吃,做到年年有余。接着又给朱兴、朱旺夹了鹅头、鲤鱼,又给景花夹了鸡翅,说:“兄弟两都是读书人,将来上京赶考,能鲤鱼跳龙门,中状元,金榜题名,独占鳌头,光宗耀祖!”

“都什么年月了,还说金榜题名哩?”朱信源笑着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不是图个平安,有碗饭吃。我们喝着莲花井里的水,那井圈石上刻着‘宁为民,永不为官’祖训哩!”

一提起先祖,朱信源话就多了:“当年红巾军首领陈友谅在九洲自立汉朝,元代至正二十三年与明太祖决战鄱阳,中箭阵亡,由儿子陈理继位,他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向朱元璋投降。陈友谅有位叫铁汉的幕僚智谋过人,劝阻说:“子承父志,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权宜之计先遁入森林;先养晦,凝聚力量,可望东山再起。”可陈理还是投明。铁汉见陈理不听忠告,不得不独善其身,只身出走,见野猫山古木连天,数十里荒无人烟,前有独龙河出水,后有笔架山为屏,还有古刹莲花寺可庇身,经二十六代的繁衍,就成为了树丛沿。那古训是他亲手所刻。”

“那是他的独到之处。明太祖启用了拥有文韬武略刘国师,战胜了陈友凉;并把他的残部一律贬为水妖,立碑禁止上岸,只准水中渔妓生活,不得开荒种地,违者格杀不论。铁汉幕僚从此改名换姓,尊元璋为祖,不失一条韬光养晦之策。至今我们的先祖是否姓朱,还是一个迷。”他话锋一转,把一桌子人都摄进了历史的苍凉,都忘掉吃饭,静得可听到灯花炸声。

“天下之大,可真无奇不有;”朱兴颇有感慨:“要是先祖幕僚胸无大志,不能应变自如,不会石头缝里讨生存,那压根儿就没了我们了!”

“此话不假!”朱旺附和:“我总觉得八百之众的村名不凡,来历也捉摸不透,有叫莲花寺等的,又有叫野猫山的,还有叫树丛沿的。顾名思义,树丛沿是树林的边沿,可这方圆几十里的森林任何边点都可叫树丛沿,这是个动态地名,具有强烈的保密的色彩,可见先祖用意之深,心计之沉,其见识、智谋决不在刘伯温之下。”

朱兴几杯酒落肚,就来劲了:“据老成人说,当年重修莲花寺,在旧基上挖出口陶罐,人们以为装有是金银财宝,都一哄而上,打开一看,是一部记载汉王朝历史手记,如当时有识之士能仔细考究、定然能译出我们祖先的主籍,真实姓名,生平事迹,可惜这部手记传来传去,业已不知去向……

“喝酒!”朱信源还拣了块鸡脖子啃起来,目的是为了打断儿子的话头,可他有了酒兴,哪里止得住:“还有人说,先祖落葬时,棺材里装的全是兵书、甲胄、兵器……,肯定还有先祖的传记,如有一朝一日出土,我们是属于那一姓的后代,就一目了然了……”

何碧华碰碰丈夫,悄悄耳语:“大过年的连棺……都说出来了,你还不让我给他揩‘屁股’哩……”

“兴儿此话差矣,我们总不能为了弄清自己的姓氏而特地去扒祖坟吧?更何况那是一种传说而已。其实,九九归一,都是炎黄子孙,那只有一个姓,即姬。后来中原大地渐次发达,王、公、侯、伯册封多了,以其时的地名、职业、工种、腾图或别的什么为姓。这是人文游戏,管他姓朱姓黑,反正都是中华民族一员。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日子过得舒坦就行了。至于我们姓什么,弄不弄得清,都无关紧要的。”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回。

第三十三回行三邀公婆盼孝顺留五果姑嫂显亲昵

景花待接过年,又迎祖宗归位,挂了画影,摆好珍,才提了灯笼与夫婿回房,时钟已零晨二点。

朱兴主持了迎新祭礼,封年时与朱旺划拳,多喝了口酒,一上床就打起呼噜。她那里闻得那股酒味,就给他掖好被头,在他的脚后躺下。这座富丽堂皇的堂楼是朱家为朱兴娶妻造的,前后化了二年时间,一千多两纹银。大年夜楼上楼下都上了灯,通体明亮,越发显得宇高人矮,空空荡荡的,给人有种孤独的感觉。而在娘家时,一家子都挤在堂屋西间吃团圆饭,一桌子坐不下,大嫂、二嫂只能站在丈夫身后边吃边服侍夫婿,小孩置块堂门另吃。而她与母亲并坐首席,自由自在,俨然是位“公主”,那是何等融洽,何等亲昵?那连哥有事没事都会前来关照,一会儿手炉,一会茶水,又是何等亲密,何等温馨?如今天各一方,不见那音容笑貌,他不知什么时候到家?能否赶上封年。此刻是否也在思念自己?……她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直天亮时才睡去。

正月初一,家家户户开门时都要放炮仗,朱兴被从四面八方冲来的鞭炮声惊醒,又听到母亲的敲门声,说:“鸡蛋都煮熟了,汤圆都凉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睡呢!”

是的,儿媳俩是这家老树上的新枝,是未来的指望,这个春节没有他俩上桌怎么过?现在的年轻人很依自性,那会去理会长辈的良苦心愿?此刻还懒在床上享清福哩。

朱兴已继承了年祭,该是家主了,多睡不像样,慌忙起床,去那头摇醒了景花:“妈连早点都备好了,叫我俩过去受用!”

“你自个去吧,昨夜一宿没合过眼,困得很哩!”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那怎么行呢,今年是婚后第一个春节,你我还要向公婆拜年哩!”

“我连眼皮都打不开了,以后再补还不是一样么?”

“你过门第一个春节都不肯拜见公婆,成何体统,难道你不怕村上人看笑话吗?”

“别人要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树弯还怕影斜?反正一个没体统的女人嫁给了一个没体统的人家,还在乎他人看笑?”

朱兴的脊梁上好像被抽了一鞭,脸一红,什么也不说了,气乎乎地自个过去。

他进了老屋,见高堂已双双上座,等着他夫妇来拜年,各人手里还备了红包了,可是等到日上树梢,才见朱兴怒气冲冲地上来,心里就疑惑起来:“怎么,大年夜还是好头好面的,今天怎么儿子一个人来?”

“爹妈在上,孩儿给你们拜年来了!”他把宝蓝长衫一掀,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三响头:“恕儿不孝,来迟了。媳妇昨夜着了风寒,起不了床,我代她向你们拜年!”

“就这么凑巧,正月初一病倒了?昨夜不是好好的么?我看她心里一定有什么事儿不称心呢。”何碧华一心等着小夫妻双双来拜见的,见她变了卦,就一肚皮的不高兴。

“拜年是一种仪式,不拜也罢,何苦为区区小事呕气。”朱信源笑道。

“你说得轻巧!为了这房媳妇,兴师动众造楼房,置家业,呕心沥血的容易么?现在倒好,媳妇娶回来了,背了一身债,连正月初一都不拜见公婆,一传出去,那满村人都要笑掉下巴,还说小事?”

“她病了,即使今日礼数不周,昨日还上祠堂认祖归宗,又守了岁,三份孝敬有其二,你何必求全责备?”

“这是你自我解嘲罢了,实际上你的心里比我还难受,你真的不在乎,为什么今天一早就布置客堂,备了二两头的红包,又拿出马达镇司马度送的铁观音?”

朱信源长长地吁了口气,提起一壶酽茶,自斟自喝起来。朱兴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生闷气。这一家数月来都是兴高采烈地迎景花、办喜事,沉醉在欢愉的气氛中。今日为了件小事,一家子都没了情绪,在过大年好不容易激发起来的人气,全泄了。

朱大妈天没亮就起来张罗,心想新媳妇过门的第一春节,不知她爱吃什么,桌上就多摆些花样,白糖条、麻糖、粟片、油筋枣、栗子、橡子……,兴兴头头地叫儿媳过来团聚,以享天伦之乐。现在儿媳不肯赏脸,又回到聚之三人的旧年,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眼儿都湿了。但她有所不甘,又叫朱旺过来,自己低三下四再次上门去‘请’,谁知,景花待朱兴一走,以为再无人打扰,便丢开万种愁恼,放心大睡,梦游故里,和那连哥卿卿我我,正在入巷,尽管你敲破了门,也无法听到,婆婆以为她故意不予以理睬,心想又不是皇家公主,好心好意的请她都请不出来,只差着没向她下跪罢了。气得七孔生烟。遥想自己初嫁时,时时处处小心服侍公婆,过年做豆腐、炸供果、舂年糕、制羹,那一样不是一手落,寸步离不开公婆,连洗脸水、手炉、脚火盆都要送到内房,从三十夜到大年初一都没合过眼,那敢像她四支八叉地挺尸享清福哩?大年初一等公婆上桌,就同丈夫三跪四拜,公婆百事都由自己递送,那是何等孝顺,何等荣耀?如今轮到自己做婆了,她都三不理四不睬,两脚翘得高高的,饭来伸手,茶来张口,成了千金小姐啦,自己反而当了下人,爱理不理也罢,不入厨房也罢,今日连个年都不来拜,朱家三辈子的霉都倒尽哩,她愈想愈气,竟伤心得泣不成声。

“朱家母,你一清早就站在风头哭什么呢?”刘师师正从莲花寺许愿回来,见了她,忙凑了上来搭讪。

“说那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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