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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忏悔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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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朋友来了,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和陈艳珠的事,都吵着要我介绍。说以前还以为我们不过是朋友,现在才知道是爱人,说我不应该瞒了他们;罚我请客,逼着我打电话找她来,约她一同来玩。

嘴里虽然推托着说是谣言,但心里却高兴极了。被逼不过,只得打电话给她。

接电话的是她公寓里的侍者,他说陈小姐出去了,问我姓什么。我说姓韩,我问他可知道陈小姐上哪儿去了,他说知道的,出去时说是上写字间去。

我料想所谓写字间,不外是到她所说的保险公司去。我便嘱咐侍者,如果她回来了,请她不要出去,我停一刻再打电话来。

几个朋友仍旧不肯走,说是非要等她回来不可,只好大家到北四川路一家跳舞学校里去茶舞,五点钟我打电话去,说没有回来。七点钟茶舞散了,而再打电话,说仍旧没有回来。

我自己心里很不高兴,朋友们都说是艳福太浅,所以今天无缘见她。我约好准定明后天请客,将她介绍给大家。

其实,张和徐等,都是素来就认识她的。

从跳舞学校出来,大家一同到南京路的新雅吃晚饭。谈了一刻,一个姓魏的朋友从洗手间回来,和小徐低低说了两句话,小徐脸上显出很古怪的表情,摇摇头,好像表示不相信。我问他什么事,他笑着说没有什么;我说一定有什么事,一定是看见了谁。我说,他们如果不说,我自己会去看。姓魏的只得说,刚才看见有三个人上楼去,其中一位女的很像陈小姐,但是不敢确定,因为只看见后影。

我不开口,但是止不住怀疑了。我站起身来到楼上去,开始向一间一间房里张望起来。在东面临街的一间房里,我还没有走过去,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无疑是她了。我张望了一下,一共三个人,她坐在上首,穿了一件灰色的衣服,左右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我认得是秃头。

我并不生气,看了一下房间的号数,我下来拿了一张名片,喊过一个茶房,对他说:

“你对楼上二十四号里的陈小姐说,请她吃好了饭下来坐坐。”

小徐抢着问:“是她吗?不是的吧?”

“是的,我已经请她来了。”我笑着,若无其事的回答。

三十五、不愿做傻子

是的,我要保持冷静,决不丢了我绅士的漂亮态度。我要冷眼看她怎样对付我。

尤其在这样情形之下,在许多朋友面前,即使有更大的使我受不了的事情,我也只有咽下去,不能当场发作。

一刻功夫,她果然来了,仍旧是那样的笑着,向我招呼,向她认识的几个人招呼。

她好像并不曾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一样,很自然的在让出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她笑着说,像是对大家说,又像是对我说:

“真巧极了,想不到你们也在此地,我本来预算早就回去的,只因为接洽南京方面一个公共机关的全体保险事情,才与公司里的人陪了那位代表到这里吃晚饭。真是麻烦极了,样样职业都不容易做哩!”

我冷冷的对她说,已经打过几次电话找她,问她可知道。

“知道的。我打电话回去问可有谁来过,侍者说你来过几次电话。我随即打电话到你公寓里,他们说你和朋友出去了。我想你既然出去了,总不外上跳舞场和咖啡店去,当然一时无从找起了。”

“冤枉的哟!”阿张接着说,“我们今天来找韩先生,专为的来拜望陈小姐,哪知缘份浅,偏偏寻了一个晚上都不曾寻到。”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恰巧有一点事缠住了身;改一天我一定奉陪,由我请客。好在今天有韩先生在一起,我先请韩先生做了代表罢,我还要到楼上去敷衍一下。”

我什么都隐忍着,只是说:

“我哪里有资格做代表,我先要谢谢你此刻给与我们的敷衍才对哩!”

“哪里的话,”她站了起来,“楼上是饭碗问题,是生意经,所以不能不敷衍。此地都是老朋友自家人,当然我不客气了——对不起你们,我去一刻再来。”说着,推开了椅子。

“好一个自家人!”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我隐忍着,也站起来送她出去,什么都不说,送到楼梯口,她回过脸来低低的问我:

“你不生气吗?我以后慢慢的和你谈。”

我说,我什么都不生气。

是的,我为什么生气呢?我有什么生气的必要呢?我不愿再浪费我的情感了。

回来匆匆的吃了饭,我催大家赶快的走,跳舞去。

“不等陈小姐吗?她不是说要来的吗?”

“我已经和她约好在跳舞场里等我们了。”我说,这样骗着他们。

这一晚,我们换了三个舞场,我喝了许多酒,带了两个舞女出来,大家一夜都没有回去,我醉了。

为什么不醉呢?为什么不享乐呢?世界是空虚的,人生是短促的,我不愿再做傻子了。

三十六、日记中断了

回到公寓已经八点多钟,门上塞着一张条子,是她写的。她问我昨晚为什么先走了。她说,叫我见了这张字条,立刻就打电话给她,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家里等我,有话对我说。

下面写着晚间九时。大约她昨晚在新雅找不到我,便到这里来的。我一笑,将纸条撕了。毫无灵魂的女性,迟了!迟了!任是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也不愿再受第二次的骗了。

王要脱衣服睡觉的时候,仆欧跑来说陈小姐有电话来。

“对她说我还没有回来!”

“昨晚和今早已经来过好多次电话了,我刚才对她说先生回来了。”

“对她说我已经睡了。”我用力的将一双皮鞋向地下一掼。

仆欧一吓,知道我在发脾气,便连忙走了。过了一刻,又跑了回来。“无论如何,请韩先生去听电话,陈小姐说有要紧的事。”

我睁大了眼睛向他瞪了一眼,拖着拖鞋咬紧牙齿走进了电话室。

怒气冲冲的,我拿起了听筒:

“陈艳珠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你昨晚没有回来吗?”

“还有什么话吗?”

“你真是生气吗?”

“如果没有什么话,我要挂断了。”我说。

“你真的生气吗?”她说,“你真的不容我解说吗?”

我说我觉得彼此已经没有解说的必要。

“真的这样坚决吗?”

“再会罢!”

“那么,也好,我不敢多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问,冷笑着,“是要我付给你这几天的代价吗?也好的,请你开发票来收!”

“这倒不必的,我只要求你不要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我死了以后送一只花圈!”

“请不必这样恐吓我!”

没有回答,她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韩斐君的日记到这里就中断了,以后不曾再继续下去,后面的空页上,都是些通信处,电话号码,以及计算银钱出入的数目。

读了这日记,我才知道韩斐君和陈艳珠认识的经过原来是这样。两人的个性太不同了,一个太认真,一个放任已惯,当然不免冲突,认识的开始已经如此,后来可想而知。虽然陈艳珠也有些地方真的骗着韩斐君,但是从韩斐君自己的日记上,可以看出那时自己也始终在动摇着,并不曾把握住陈艳珠,有时更是自己在自寻烦恼。

陈艳珠的自杀当然不曾实现,韩斐君的日记不曾继续下去,也许他那时丢了电话,自己便改了心意去看她;也许她真的自杀过,后来才遇救。这一切,我想,只有明天见了韩斐君的面,从他口中才能知道了。

三十七、他的话

第二天,买了几份画报,一磅什锦巧克力糖,乘着下午的空闲,我便到白克路宝隆医院去看他。

他正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看报。房里晒满了沙黄色的太阳,一看见我推门进来,便丢下了报纸,笑着说:

“真对不起你,又累你跑来了。不荒废你的工作吗?你看,我今天精神好了许多,我原是没有什么病的。”

韩斐君的精神确是好了许多,畅快的笑容完全扫除了笼罩在他脸上的忧郁。但是想到这眼前瘦弱的人,就是昨晚所看的日记的作者,三年以前每夜出入酒楼舞场的少年公子,我觉得他终是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了。

“昨夜睡得好吗?我带来几本画报来给你消遣。”

“睡得好的,你看,我不是已经不发热了吗?如果明天的情形继续这样,医生便可以允许我出院了。”

我将带来的画报递给他。他接着翻阅了几页,抬起头来对我说:

“你还记得吗?那年朱先生和我们所要办的画报,始终没有实现,不然到现在也可以有很久的历史了。”

我说,幸亏那时不曾出版,否则市场这么不景气,要继续维持倒也是很难的。

“你昨天晚上看了我的日记罢?”他忽然的问我。

“大略的翻过一遍了。”

“文字是幼稚极了。我那时真想将一举一动都记下来,所以写得那样琐碎。”

我说,倒是这样才是至情的文字。像我们文章写得太多了,就是写起日记来,也写得好像是预备去发表一样。

“记那日记时,我们还没有认识哩。”他说。

我问他,怎么记到那天便不曾再记下去了,否则记到那次请客的事,便可以记到我和他认识了。

“也不见得的。”他摇摇头说,“你已经看过,该可以看出所记的都是关于她的事。那时我真抱有相当的野心,觉得是我生活的一个转机,便决意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写日记,一直到我理想中所要的境地为止,做一个毕生的纪念。可笑那时不分昼夜的在外面玩,回来总是精疲力尽,但是我仍竭力不使它中断的抽了时间去写;有的半夜里写,有的天亮时写的,所以连日期也分不清了。”

“怎么后来不曾记下去了呢?”

“因为那一次她闹自杀,几天不得安宁,一搁下来,我后来忽然不高兴记了。”

“她真的自杀的吗?”

“当然自杀的。这就是像她这种女性使人难解的地方。以后的事你也许不知道了,我说给你听。”

这下面便是他所说的话。

三十八、想不到的事

那一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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