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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麻将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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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卡么,这个人,因为厂里要我采访他,写他的文章,所以,他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也不是什么新情况,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我说。谢天谢地,我现在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比如:他小时候到图书馆去偷过书,长大了喜欢说谎,比如经常给厂里送假病假条等,他妈妈是个医生,听说作风不太好,对林卡也有不好的影响……

如果我在这里及时打住,及时闭嘴,事态的发展可能就不一样了。要命的是我自己感觉自己像个可耻的叛徒,还没受到严刑拷打,就主动将最好的朋友出卖了,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于是我又安慰性地说了如下几句话:

——不过,我看他发表的十几篇论文是真的,他自学成才的事迹是真的,我写的东西都是事实,这次我没有掺假……

凭我不太灵敏的嗅觉,我估计这次林卡要倒大霉了。不过,为什么原因呢?祸起何方?我却无从知晓。林卡此刻恐怕还蒙在鼓里。

秀顶又接着问了:你和他接触期间,有没有发现他其他什么问题?比如政治倾向上、思想作风上……

又是诱供。

我内心有点儿愤怒了。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回答。我又不是傻子。林卡这家伙平时确实说过不少“不健康”的话。比如:“要是在外国,我早就当上博士了;”“我要是出了国,就不回来了;”……可话说回来,这年头,谁私下里不发点牢骚呢?话再说回来,这年头,万岁不离口的就一定是忠诚可靠的吗?……问题就出在这儿:我明明晓得该怎么说,却偏偏说了一句不该说的——

我说:我们平时并不要好,关系并不密切,他和我说话很谨慎,我没有听他说什么过分的话。

秀顶又说了:你不要紧张。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后缩。我们向你调查,就是信任你。你要站在我们调查组的立场上,把知道的都讲出来,有些记不清的,尽量回忆一下,不一定要那么准确,只要主要精神对头就行了。

这不是诱供了,近乎是“编供”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他们居然认为我是在害怕,居然认为我会“回忆”一点他们需要的东西给他们,他们居然以为我和他们一样,为了讨好上面,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刚才我已经说得够多了,我已经很后悔了,我已经给你们台阶下了,可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台阶下呢?……

我说,好吧,我再想想。想起什么,我随时和你们联系。

秀顶还不放过我:你知道你写林卡的那篇文章,都投到哪些报刊去了?

我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清楚,这要问林卡才知道。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你怎么会将文章交给他呢?

我说,按规定,这样的报告文学要和当事人见面,得到他的同意。我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拿去打印、投稿。

——你的意思,这件事上,你没有一点责任?

我说,我没有这么说。严格来说,我还是有点责任的。

——那么好,现在,组织上就要求你负起责任来。秀顶稍稍加重了一点语气:你找林卡,把这个情况搞清楚。所有投稿的报刊,你都要以作者的名义,将稿子撤回来。否则,这些稿件一旦公开发表,将对我们的调查工作带来极大的被动。

我只能点点头,说一个字:好。

他们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也客客气气地答了。他们当然不满意,但又不好说什么。最后面面相觑,眼看要陷入僵局。多亏秀顶及时向小贾要过记录本,看了一下,然后递给我,要我签字。

我看见那本记录本上干巴巴的几行字,问得多,答得少,不禁微笑起来。我很潇洒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高岸。

我觉得,总的来说,今天不失一个未来副局长的风度。再说,不管当没当什么副局长,风度是最要紧的。像他们那样的,就很让人打心里面瞧不起。

临走的时候,纪检还特别向我交待了纪律:这次调查的情况必须严格保密,连爹娘老婆都不能透露。如有泄漏,组织上要追究责任。

我说这个我知道。我还说:后会有期。

我冲他们笑了笑,招了下手。

他们没笑,也没招手。

#

4对策

#

晚上,老婆大概看出我闷闷不乐,问我有什么心事。

我说;没有心事。

下午组织上刚交待过,我岂能4个小时不到就泄密?

再说,这种事跟她说也没有用。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要出去一下。老婆马上警觉起来:又去跳舞啊?

她以为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就是跳舞。

我说,对对,跳舞。

她却放心了。知道我这么说,就不是出去跳舞。

——早点回来。她说。

#

外面的风很大。我把自己包裹得像一只大包裹。我相信这种天气里,断断不会有人盯梢吧?

我知道,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很简单,也很顺利:立刻打若干份电报,到相应的报刊,声明撤稿;再写份思想汇报交给组织,表明和林卡划清界限——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或者说:什么事都好办了。

另一条路就是现在,为了那么一点点风度,那么一点点自尊,为了坚持那么一点自认为对的东西,而去做徒劳无益甚至危险的抗争……

骑自行车到达林卡家门口时,我已经改主意了:还是算了吧,还是退吧,但要退得体面一些,至少要对得起朋友,不要踩着朋友的身体往上爬,就是当副局长,也要当得问心无愧,为人嘛,总要讲一点良心……

林卡一家子正围着桌子在“砌长城”。见我来了,林卡惊愕不止:

——哎呀,这么冷的天,哎呀!……

我说:你打你的,打你的。

他说:不打了,闹着玩的。

他站起身,把我让到里屋。

里屋暖洋洋的,原来地上正烧着一只大电炉。

我说:这家伙烧起来电费不得了哇!

他说这电是偷的。他叫我顺着电线往上瞧,果然看见这两根电线接在了电表的外面。

他说:不偷,这电费哪个吃得消啊?

我点点头。

他说,你家里有吗?什么时候我再给你装一个。

我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谢谢。(是呀,马上要当副局长的人了,还偷电?万一让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林卡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不会有人知道的。现在的人,知道了也不管你。

我没有心思跟他说闲话,就把下午在市政府的情况跟他简单地说了一遍。并再三告诉他:这是保密的,我这样做属于通风报信,属于违法乱纪,很危险的;我完全是出于同情和正义感才来找他的。

林卡表示非常感谢,并说:你的大恩大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答啊!

经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感到自己很高尚。但嘴上却说:不不,这算不了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妈的,我总感到今天的对话,有点成问题,有点像我们的宣传科长在读报纸。

我鼓了鼓勇气,终于将我最想问的一句话问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原因调查你?

林卡很干脆地说:是我先告了他们。

——你告谁了?我有点吃惊地问。

主要是告人事局、组织部门,我早已符合破格转国家干部的条件,他们就是故意刁难我,不给我办。我打印了一百封告状信,从中央到省里,到处寄,他们下不了台,就反过来整我。

哦……

我斟酌了半天,总算把我在路上形成的想法跟他说了。

林卡却坚决不同意把稿子撤回来。他说:只要报刊上将我自学成才的事迹一发表,他们调查组就不攻自破了,谁是谁非就一目了然了。

我很为难。我知道,稿子一发表,我的一切就完了。

他说:想不到你对当官这么感兴趣?!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重事业、求真理的人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好像一下子又矮了三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误会了,谁在乎那个!局长多如牛毛,可得奖的作家能有几个?我的意思不过是要讲点战略战术罢了。

他拍拍胸脯:你放心,文章发表出来,一切与你无关!我就说我瞒着你、用你的名义寄的,怎么样?

我寻思,这样做,还是不太保险。至少与此案有牵连是吧?得不到调查组的信任,这副局长也许就永远是个问号。但这不能怪我呀,人家实在要盗用我的名义寄文章,我有什么办法?就像一个窃贼偷了你的东西,你是一个受害者,又有什么罪过呢?……

于是,最后,我说好吧,试试看吧。不过从此以后,我们就要装着像仇人一样,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万一今后我有机会当上副局长,是不会忘掉你的,会帮上你更多的忙。

他冲我双手一抱拳:你的大恩大德,我什么时候才能报答啊?

我记得,今天晚上,他已经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霎时间,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高尚的人了。在人生的关键时刻,还能为他人着想,拍成电影也是可歌可泣的。

走的时候,林卡把我送到大门口。寒夜的风扑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我很想上去和他紧紧握手告别,就像电影上的董存瑞即将去炸敌堡那样。但事实上,我只是说:就这样,就这样,请留步。

他说:好,好。

我就一缩头,一躬身,冲进了冻得硬梆梆的夜色之中。

风呼呼的。下雪了。

额头被寒风一吹,好像又清醒了一些。想想这件事,还是有些后怕。这毕竟不是闹着玩的!……想着想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实。路过职工大学时,我下了自行车,直接来了李菲的宿舍门口,上前敲门。

#

李菲对我深夜冒着风雪来访表示吃惊。她说:我刚洗了脚,准备上床睡觉了。

我说:你上床好了,别冻着。

她就和衣上了床,用被子盖住脚,笑吟吟地问:深夜造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反而愣住了。是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明天再谈都来不及?

李菲是我的大学同学,又和我一起分配到小城。过去我对她曾有过那种意思,但她一直没有对我表示过那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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