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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烛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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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主体是由三栋建筑组成的,前面是门诊部,后面是内科大楼,夹在中间的就是外科大楼。五层,一楼是骨科,三楼是普外,综合科,四楼是心血管与重症监护室,五楼是手术室,麻醉科,吕恩是这里的头。二楼就是外二,脑外伤,整容,烧伤科。从走廊上的宣传栏里得知这里还是可以治疗脑部肿瘤的。

外二科是由一条长长的走廊组成的。走进科室玻璃大门,左边是病房,从1号开始,有6人间,3人间,还有几间单间,显得很神秘,不过外面却挤满了加铺,虽然用围布遮着,却也显得乱哄哄的。顶头是烧伤病室,门前的提示说,探视时间只有周日下午。门前有一扇窗,探出头去,空气新鲜,一路之隔就是医院职工宿舍,向左望,还可以看见院外的风景,人来人往,车流穿梭。

走廊的右边依次是紧急通道,护士休息室,医生休息室。隔着一个病室,就是护士站,很繁忙的,每天总有好几个护士在值班,墙上挂着一个大黑板,写着重点看护的病人,我们病室的47床就在其中。桌上有两台电脑,还有一台和走廊的计时钟同步的计时器,只要病人按动床头的开关,这里就能显示出来,下面是住院病人的床位小标签。大玻璃窗前,有保安检查记录,有大小便检查的标本盒。现在的护士大都长得五大三粗,丑陋无比,夹着厚厚的眼睛片。只有一个叫孙卉的小姑娘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走过你身边时,总能飘来一阵淡淡的清香;还有一个瘦瘦的高个子护士,有天晚上,我在走廊里踱步,她走过我的身边,轻轻地对我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我很喜欢这样体贴人的女子,她给我打过针,轻轻地,一针见地。

护士站旁边是医生室,门前的铭牌上警告;医疗代表谢绝进入。我哑然而笑了,医院到处都是对收受回扣,索要红包的警告,不正说明这个行为已成燎原之火吗?事实上,我只进过一次医生室,是出院的那天,姚医生要写出院单,找不到家属,把我叫去问了问情况。医生室旁是配餐室,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事实上就是开水房,和勤杂工休息的地方。说来勤杂工就是医院最下层的阶级。早上6点就开始打开水,还得擦地板,擦窗玻璃。那些穿蓝制服的勤杂工有两个给我印象很深。一个有一头漂亮的长头发,长及腰部,令人叹为观止;一个是2月14日“情人节”来打扫卫生的女人。她说,今天女人应该有花。有人问她丈夫是否给她送花?她回答说;“狗尾巴花都没有。”引来一阵哄笑。贾老师发现他儿子换的床单是那种冷冷的,他就去要求换成像我那种软软的,结果果然得尚所愿,大家劝他把换下来的那床床单留着今晚和老大铺床睡觉,他拒绝了,坚持把床单还给那个勤杂工。等他回到病室,大家都笑他和那个女勤杂工有一腿,贾老师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别胡说”。

1号病室的对面就是我所在的11病室。6人间,一边3张床,46—48那边宽些,靠墙有一派橱柜,每人一个,49—51这边窄些,因为靠门有一个卫生间。里面有大理石的面盆,大便器,还有一个洗拖把的池子,卫生间里到处是毛巾,还有大白菜,萝卜。病室的正面有一面玻璃窗,正处外科大楼的门厅上方,只能看见楼下塔松的树梢,对面内科大楼的病室。我总喜欢走到窗前,这里的空气好些,贴近窗户,还可以看见雨水和雪水顺着排水管滴落在门厅顶上。

病室大了,自然就热闹多了,一天到晚闹哄哄的。早上是最紧张的,洗脸,上厕所,擦身子,早点,然后就是一拨一拨的护士,整理床具,查体温,询问病情,医生也出现了,47,50和我的51床是陈少军副主任医师领衔,姚龙飞医师负责,还有一个毛孩子叫王鹏。之后就是输液开始,也有推出去拍片的,做高压仓的,这样一直要持续到中午,吃过午饭,探访者就开始出现,络绎不绝,接踵而来,直到晚上10点多钟才停歇,然后到11点钟关日光灯,只留一盏射灯。朦朦胧胧之中,还可看见飘动的人影,听见贾云龙的锉牙声。

我喜欢11病室,正是这场邂逅,使我结识了像贾老师,老大这样的好人,也认识了陈明权,姓李的无赖那样的坏人。

10.肇事方

车祸的发生只是一瞬间,我被撞飞,肇事的摩托车司机大概是下意识的刹了一下车,或者是遇到障碍失去平衡,摩托车也滑倒了。连人带车滑行了很远,舒志坚告诉我,那个司机脸上和身上都摔伤了,春梅后来告诉我,他的肋骨摔得出现了问题。妻子的大姐告诉我,肇事方曾喃喃说道:“如果当时我跑了,哪里找得到我!”这是事实,只要拐过那前面的一座土桥,谁能知道他是谁。不过,那可是肇事逃逸案了。

我不知道妻子和儿子是怎样和肇事方谈判的,只知道进院的住院费是我们自己垫付的。他们大概给了一点钱就不见踪影了,克荣,兆阳哥,杨哥,大哥,彭哥,陈哥,华子等人分两批先后到肇事方家里去催促交钱,第一次他们到医院来,付了1600元,第二次来居然说没带钱,儿子决定将肇事方的女人扣留,果然逼出600元。儿子仍然决定扣人,这招果然奏效,不出两天,肇事方的亲戚朋友轮番上阵了,男女老少,红脸黑脸,叫嚷:“不管了,管你们找谁要钱去。”或者苦口婆心的劝说:“我妹妹小时候抽过脊髓的,没头脑,不懂事。”甚至还有诉苦的:“她得命运不顺,结了两次婚。丈夫无能,买房子不吉利,家贫如洗。孩子考取了三峡高中,正是一线希望”。

这个肇事摩托司机是文畈11组人,从大哥家前面的一座小桥过去,有两条路,一条通向长湖,另一条就通向他的家。据去过他家的亲戚说,路难走得很,不通车,有十几里远,下雨连摩托车都难进去。他和春梅的妹妹结婚时连结婚的钱都是别人资助的,他们买的房屋原来是一个司机的,嫌房屋不吉利,几千块钱卖给他了。之后,他就不断出事,做事压断手指,这次送两个嫂子回家,喝了一些酒,回家途中就出事了。摩托车是二手货,没办保险。春梅的妹妹更是荒唐得离奇,偷偷摸摸的跑到三斗坪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还生了小孩,最后还是春梅他们想方设法才把她弄回来。我们这一边的一些人也看到了他们家的实际情况;:“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春梅出现了。这个女人和我和妻子有些联系。若干年前,华斌和雪琴给我介绍女朋友,就在春梅在土门大山深处的老房里,也就在那间土屋里,我第一次见到了稚嫩、土气、跑得满头大汗的妻子。之后我们的联系不太多,华斌尚在时,还能时不时地碰见她,华斌和雪琴离婚后,就再没有她的消息了。没想到她在这时出现了,她是肇事方老婆的姐姐,一口一个道歉,又在拼命的拉关系。我是很重感情的人,也想息事宁人,可她说了一句:“我妹妹欠的钱,今生还不清,来生再还。”病室的人都说这句话说得叫人气愤,我也就顺势推舟,板着脸,不再理睬她了。

肇事方就搬出了雪琴来说情。说句老实话,自从她和华斌离婚以后,我对她的印象就一落千丈,基本上没有了联系,我们还住在南正街时,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到我家来,我认为雪琴心不诚,后来果然如此,雪琴依然和那个社会混混在一起,华斌复婚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而已。直到妻子因乳腺囊肿住院,正好和华斌的女儿媛媛住在一个科室,后又住在一个病室,才又有了一段接触,只是妻子是乳腺囊肿,媛媛却是乳腺癌。出院以后,断断续续听说,媛媛依然在治疗,雪琴恢复了到茶馆打麻将。

雪琴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走进了病室,驱寒问暖,关心之至,但真正的用意却是为了给肇事方找个台阶下。她提出,医药费全部结清,另付给营养费2000元。我同意付清医药费,但谢绝了营养费。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她就心满意足的告辞了。但她就这么空手来,就叫我耿耿于怀,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毕竟还有几十年的交往,连正常的人情世故都不遵守,可见她也只是应付应付而已。

君子之交淡如水,也许我也应该学会应付应付才是。

11.无赖

47床是一个7岁的小男孩,圆圆的大眼,平头,长得虎头虎脑,胖墩墩的,笑嘻嘻的,病室里只要有他在,就会闹翻天,就会笑话百出。早上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他就光着身子直奔卫生间,如果有人,不论是谁,就是猛地一阵敲门,直到里面的人被敲得焦头乱额,匆匆开门为止。

小家伙很懂事,自己会洗脸,穿鞋,起床以后就坐在床头柜前练习拼音。单韵母,复韵母,圆圈在左上念欺,圆圈在左下念得;圆圈在右上念皮,圆圈在右下念波。这样的联想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拼音的魅力。但不得不承认孩子的拼音是不过关的。虽然被他称为爷爷的贾老师总是不厌其烦的教导和启发,他却总是在背诵生母表时将R完全忘记。他在大声拼读出H…U…A…I…坏…坏蛋,之后得意的大声笑出声来,很天真,很开心的样子。听过这个小男孩念过拼音后,我认为他的水平比我还低,应该不能算及格吧。

小男孩就是小男孩,除了读读拼音,其余时间就在病室里玩耍,听说贾老师的女儿学过美术,纠缠着要她在小纸片上画画,女子说画一个小和尚,他答应了,等了一会儿,抢过来一看,小嘴噘起来了,不高兴了,原来女孩子只是在纸上写了小和尚三个字。不过男孩很快就忘记了,折着小飞机,大声地模仿飞机的声响,让飞机夹着棉签在人们头顶盘旋,自己乐得直叫:“飞机要丢炸弹了。”他也有些恶作剧,经常把47床的一个陪护的小伙子弄得哭笑不得。吃饭大都和他父亲在院外吃的,元宵节那天,他父亲醉得太厉害,躺在床上呼呼入睡,小男孩不知从哪里弄的钱,又从哪里弄来一大碗藕片,坐在病室过道里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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