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苦乐人生-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亲一年前已经平反办了退职,结算回两千多元退职金;他把一百五十元存在我名下,另给大哥存了二百元,剩余的存到太原,把存单给大姐保管。一百多元怎够盖一间房,我恳求他再拿些钱帮我,杨秀莲不让给。给我弟兄存那几个钱也完全是杨的主意,她的意图很明显,当初盖房我拿出七百元,住着一间房作价三百五,再退我一百五摆平;大哥的二百元退还给他,三间房一间也没他的份。他们住的那两间就归她所有,由她全权处置,并多次声称和我以梁头为界,西面是她的,东面是我的,我不能在她那边动一锹土。后来的矛盾全由此产生。
想到我给他们花了那么多钱,现在有了钱却不肯多拿一分帮我盖房;我想既然杨秀莲能不经我同意取走我的存款,我同样可以取父亲的钱,于是就假藉父亲的意思从大姐处拿走他一张四百元存单。但存单尚未到期提不出款,我把存单留在春花处,托她到期代我取。这事很快被他们发觉了,在杨泼授意下,父亲给银行拍去电报声明存单丢失,随即让大队会计——她的干儿子药邻开出证明亲赴太原把存款冻结,接着逼姐夫向我索要存单。
一天我在城里碰见姐夫,他满脸怒气说:“你怎么不经你爹同意就拿走他的存单?”
我说:“她以前取我的钱也没有经我同意嘛。”
“以前是以前,以前你没说过不同意;“姐夫说:“现在他们不让,要我追回,你赶快把存单交回来,不然我下传票传你。”
我说:“你传吧,我不信儿子拿了父亲的钱还犯法。”我心里清楚,存单放在春花那儿,一时拿不回来。
他是威吓我,等了许久始终没见着传票。我再次和父亲谈判:“爹,我盖房急需钱你就帮我一把吧。”
“我帮你谁帮我?我已近古稀之年,就那几个钱花完向谁要?”
“以后你们生活有困难当儿的还能不管?”
“指望儿女施舍哪如自己方便,何况你说管那只是一句话。你自己都难以为生,拿什么管我;再说即使你有心管媳妇也未必同意,如今这世道,正应《红楼梦》的《好了歌》:痴心父母古今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前街后村、左邻右舍我看遍了,有几个孝子。”
“那你就不管我啦?”
他连声说“不管”,并且说:“现在我不管你,将来也不用你管,咱们石鸡上南坡——各顾各吧!”
父亲怎会变得如此心硬?自古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真是至理名言!三十年前在小老婆葛氏挑唆下他当了第二个陈士美,现如今又在杨泼的枕边风吹拂下故伎重演,人性中的冷酷因子占了上风,什么人伦、父爱、骨肉亲,全都抛到脑后了。后娘的心,蝎子的刺,毒啊!何况这杨泼妇不同于一般的后娘,她的活动能量非同小可。
“那你是生老病死不用我管啦?”
“不用,”他说,“鳏夫寡妇一个也没见臭到家里,没儿没女的一个也没有颠倒埋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真的无话可说,只有仰天长叹!想到我对父母一片诚心,一腔孝心,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伤心不已。我知道儿子不该和父母算账,可杨是无赖泼妇,父亲花儿子的再多那是理所当然,她一天没尽过抚养职责,凭什么拿我的钱花?无奈他两人又难以分清。我心急之下就说:“盖这三间房我出了七八百只住着一间……”接着历数几年来他们花我的钱,进一步把他激怒了。
“你今天是要和我算账?好,我花你的钱那是有账可算的,你要我还你吗,到法院告去,咱两个在这里讲不清。”
“我告你干啥,”我嗫嚅了,“我不是急了嘛。”
“是嘛,你若要算账,从四九年出来念书到你毕业上班,也要吃也要穿,你花我多少?”
是呀,那个人不是父母养育大,那家父母生下孩子不花钱不呵护能自己长大成人;人毕竟不同于禽鸟,孵出的雏鸟羽毛一干就能飞走,如果父母向儿女讨账,那可真是一本无底账。
从此父子俩多见面少说话,形同陌路。他还对人说:“我只能靠老伴了,这年月儿女有没有一样,有等于没有。”
存单即将到期,我突然发觉几天没见着父亲了,猛想到他定是去太原提款去了。必须采取紧急措施,否则他会和春花妹在银行发生争执。但没路费去不了省城,我就卖了一斤鸡蛋,卖得七毛多钱到邮电局给太原钟楼街储蓄所挂通电话,说明父亲的四百元存单并非丢失,而是儿子拿了老子的,因为继母从中作祟假称遗失,并说存单现在妹妹常春花那里,她去取款时希望银行不要难为她。
然而为时已晚,父亲已经把钱取走。可能银行那个接电话的人没有把我的要求向领导说明,当春花和妹夫前去取款时被拘押审查达两个多小时;他们有口难辩,直到回去拿来我的委托信,由单位保释才被放回。春花在厂里是先进共青团员,青年积极分子,刚调到政工组;她长那么大从未受过那样的窝囊气,一度对我很不理解,不知她二哥为什么要作弄她;妹夫也很气恼,曾说:“以后他别再来,来我也把他轰出去!”我心中有愧,久久不敢去见小妹,兄妹间两三年没有往来。
这个泼妇真害人不浅!
正是:
一笔存款起纷争,父子翻作陌路人;
试问亲情因何断,只缘家养母大虫。

32。第三十二章 惨淡人生(五)

八婚姻危机
一场存款纷争以我失败告终。没钱盖两间,东拼西凑盖一间吧,岂料望财之流还要处处设置障碍,不让我顺利盖成。
在工程最紧张的关键时刻——抹顶的那天早晨,望财突然通知我:“告诉你婆姨,早饭后带上行李和二十天的干粮,去潭村住学习班。”
“为什么让她住学习班?”
“人家说她前天没去大队开妇女会。”
“没开会的人不只她一个,怎么单叫她去?”
“我也说不清,”他支吾道,“是支委会的决定。”
我哀求道:“望财哥,你看我今天正用人帮忙盖房,没人做饭;再说艳香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挺个大肚子行动不便。你看能不能宽容一下,不要让她去啦?”
“不行,昨晚在会上我提过,人家不答应。”他还假惺惺地充好人,后老才知道小队住学习班的三个妇女都是她“举荐”的,另外两人也都和他素有仇隙。
我简直气懵了,气呼呼跑回家,话都不知该怎么说,照本宣科传达望财的话,对艳香说:“队里叫你吃过饭背行李去公社住学习班。”
姨母听后大吃一惊,问道:“为什么?”
我突然冒出一句:“谁叫她不去给人家开会!”本想让妻替我分担些恼恨,本来嘛,因一次没去开会就让住学习班,明显是欺负人;可哪有这样说话的,听起来倒像我把怒气往她身上发泄,必然引起她的误解,认为我帮着别人欺负她,母女俩对我满有意见。
她在大队部恰遇住乡干部张英,见她已身怀六甲,就说:“带个大肚去住学习班,谁出的主意,出了事谁负责!”就没让她去潭村,只罚她打扫大队院,去大园打坷拉,连着去了七八天。她平生没有受过这样的凌辱,承受不住了;觉得跟这样的男人活得太窝囊,家里有个老泼妇,搅得没一日安宁,外面背着政治黑锅处处受人欺负;男人又做不了主,不知体贴妻子,在人前处处抬不起头,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了。哪个女人找男人不为撑腰作主,可跟着我只会永远受人欺负。
妻满腹怨气都撒到我身上,更使我陷入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境地。老泼妇每天指桑骂槐,打鸡骂“坏分子”,撵狗还骂“坏分子”,直到有一天我忍无可忍大声说“再骂我轻饶不了你”才稍有收敛。在队里干重活挣低分,望财伙同会计田明只给我评八分,回到家姨妈妻子合(GE)劲数落。有一次我揭起箱盖找件东西,姨妈说:“你回来就翻箱倒柜,不知操的什么心,好像我们藏着什么好东西,你这家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张相公李相公,就伺候不了你这么个蛆菜根。”
我叹口气说:“唉,现在没人和我一心。”
姨妈说:“像你这样的人还想叫人和你一心,做梦去吧!”
火气头上我又顶撞一句,她就说:“你们家的人全世界少有,人性坏透了,我算是瞎了眼,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从此我很怕回家,觉得这竟不像是我的家。我白天只在家吃三顿饭,饭后立即走开;劳动成为解除愁苦的灵丹妙药,放下碗就去干活,只有拼命干活能把万千愁绪挥锄斩断,像斩断团团草根;夜晚放下碗就夹着被子去邻家睡觉。
冲破重重阻力盖起一间房,却引来一场家庭变故。
无风就起浪,杨泼门口搭的凉棚被艳香晾衣不慎拽到,她便赌气拆毁并破口大骂,一口咬定是妻专门推倒的。艳香不甘示弱和她争辩,她竟拿起菜刀劈面砍来,亏她躲得快才幸免于难。父亲只怕老泼妇挨打,奓开双臂阻挡艳香;艳香无名火起,第一次指名道姓骂了他,他见势不妙赶忙缩回屋里,连声说:“蛮不讲理,真是蛮不讲理。”
艳香哭了半夜,第二天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我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八成是要离婚。这个老妖精、老泼妇,已经逼着哥哥离了婚,现在又要把我的家庭拆散,她要叫我田家家破人亡吗?!
艳香要离婚我一定放手。我早说过不让她跟我受罪,我被送回那年去泥河掌拜年就对姨夫说过,让她离开我另找好人家。姨夫说:“自古女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婚——我吴家没有那样的闺女,我丢不起人!”
我该去探探姨夫的口气,是否有回转的余地。
中午散工后胡乱热点饭吃就往泥河掌走,心急火燎二十里路一溜小跑。姨母见我就说;“你来干啥,你家的人把俺闺女欺苦了。原说一女不嫁二男,你被送回来也不嫌弃,人一辈子哪能总一帆风顺。谁知你们是这样一家人,还以为我的闺女没人要,死活得在你家;我不能硬逼着孩子往死路上走,我看拉倒吧,你这人家做不成!”
我心里一阵悲凉,转身寻到地里见姨夫,姨夫说:“我的孩子不是不听话的人,也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