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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伟的车尾拍了张照片，那个在河边抛尸的人就入镜了。晚上照的，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没开闪光灯，所以拍的不怎么清楚。”
的确如谢祖所说，照片除了看见清晰的看见尾灯照射下于伟车的车尾，角落里塑料袋悬在半空一副将要重落的架势。
“就只拍到塑料袋，没看抛塑料袋的人。”李姐紧盯着照片说。
“有拍到人，只不过拍到的手。”谢祖身体前倾，手指着照片边缘说，“你看，这儿虽然有点虚，但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人的手。”
李姐在谢祖手指的地方看见在塑料袋抛物线方向的确有个人手，但因为拍的有点虚，不仔细看就分辨不出来。
“你们把刚刚说得跟王队说了没？”
王奇佳摇头说：“我怕我爸不让去跟踪于伟就没跟他说，而且刚刚说的也就是发现了尸体，其他的我们一无所知，说那些也没什么帮助。”
小任同意地点头，想起王奇佳和谢祖一直就没有回答一个问题，问到：“说起来，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答到底为什么要跟踪于伟？”
“是啊，你们总在回避这个问题。你们到底为什么跟踪于伟，别再扯别的，直接回答。”
“我们……”谢祖垂下眼睛，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顾忌地看向王奇佳。
“我爸和我妈正在闹离婚，我们怀疑于伟是第三者，就跟踪他，想抓住他的把柄，让我妈跟他一刀两断。先不跟你们说是怕你们知道笑我爸妈，怕你们到处散布，但现在看我爸妈感情冷淡是事实，说出来也没什么。”
王奇佳说的话，让对面的两个成年人面面相觑，感慨她的成熟，完全不像个还不到十八的未成年。同时，两人对王锦程不和谐的夫妻关系难以置评，不再接王奇佳的话，而是头转向前方，盯紧于伟呆着的别墅。
“于伟出来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李姐小声地提醒在座的人。“要是他坐车我们就跟着他，等到离开别墅视野，我们就拦住他的车。如果他步行，就直接让他上车。”
于伟出了别墅后，先是四下望望，没见出租就决定步行面前坐公交车，经过李姐一行人时被叫住。
“于伟。”小任在警车里出示证件说，“警察，上车。”
谢祖打开车门，身体往王奇佳方向挪去，让出空间。
于伟仿佛对一切早就做好了准备，默不作声地坐进车里。
“开车。”李姐只看了一眼于伟，对于伟这种毫无反抗的态度甚是奇怪，但考虑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让小任赶紧开车，回到警局再详细审问。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一天的时间又在奔波于各个案件相关人之间消失殆尽，王锦程和赵瑞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刑警大队。
和前几个夜晚一样，深夜的刑警大队办公室就剩下王锦程和赵瑞军还醒着，还有一个值班的男刑警睡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发出震耳欲聋地呼噜声——因为有门隔着，在办公室里听着声音小多了。原本这个人是当晚的拘留室执勤，负责看管鲁谨，但王锦程给以他特别的方便，让其在休息里休息。事实上，王锦程这样做完全出于对关在拘留室的鲁谨的信任，也是想为陪伴在鲁谨身边的吴婷婷创造空间，希望通过吴婷婷与鲁谨间的交谈，知道些其他的事情。
虽然鲁谨陆续通过纸笔告知了一些关系人，但这些对于破案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进展实在太慢，而且鲁谨目前的环境是封闭的，不光是他无法了解外界的情形，外界也是无法接触到他。而吴婷婷则是自由的，可以做鲁谨的眼睛和腿去和外界联系。警方也就可以通过吴婷婷的行为来来判定鲁谨所写文字之外的东西，更快的破案。
办公室里，王锦程翻看鲁谨一天来新写出来的回忆录，遇到特别的地方，还会记录在记事本上。
自医院杀人案件爆发以来，媒体就紧盯着案件的进展，把案子描述成医患矛盾深化的一个典型代表，还夹带着批判现行医疗制度。刑警大队门外，时不时有记者蹲点，要什么最新进展。即使没有警察发出官方消息，那些记者也会把旁人的猜测和自己的想象加工成一篇新闻。用吴民在会上的话说，记者总会添油加醋，把新闻写的比狗血电视剧还要曲折离谱。他这样说，完全是因为自己被记者写怕了，连续地拍着桌子要王锦程赶紧把案子结了，免得记者再来烦他。记者来了，也是让去找王锦程，而王锦程则为了避免正面交锋，会在白天到外面找线索，晚上才会回到办公室看鲁谨写的东西，然后在夜深人静时分析案件的各个环节。
赵瑞军拿着笔在白色书写板上画案件的人物关系图，每个名字上面还写着各人的简介。手边放着一叠光碟，每张都标着具体的日期。
“看着你画的我就头晕。”王锦程抬眼望着赵瑞军凌乱的人物关系图感叹道。
“不光你头晕，我的眼都晕了。”赵瑞军盖上笔帽，坐下来望着看板，手在半空中按着画出的线路着滑动说，“鲁谨昏倒在陈天死亡现场，现场发现了凶器斧头，斧头上面有鲁谨的指纹。另外在现场有陈天的未婚妻张秋棠，但是从案发到现在都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没有提供任何的线索。接下来就是周丽。这个人跟死者陈天有过一夜情，还在死亡追悼会前夜收到过自医院妇产科办公室发出的匿名邮件，但是当夜的录像并没有拍到有人出入，还有案发当天的监控器也没有录到案发过程。初步断定，有人可能通过修改监控系统时间，把案发和妇产科的录像换掉了。回到周丽。这个人挺着大肚子到了陈天的追悼会，说自己怀孕了。然后发现大肚子是用海绵垫出来的，是假怀孕。可是，这个人就在今天的死了，脖子上还有针眼，死亡之前定了外卖。现在为了确定死因，正在对她进行解剖。我怀疑是他杀，而是这种可能性极大。”
“而这个郑华清，”赵瑞军指着看板左下角位置上的“郑华清”三个字，接着说，“现在下落不明，怀疑已经死亡，可能与器官买卖有关。旁边的是吴婷婷，咱们局长的女儿，气势强劲，是最大嫌疑人鲁谨的红粉知己，不，更确切地说是真爱。据她所说，案发前后的很长时间与鲁谨没有联系。知道鲁谨为谋杀嫌疑人后，坚决否认，说按照鲁谨的性格要整一个人，绝对会用不让人发现聪明方法，绝对不会去蠢到杀人。吴正兴，这个人因为聚众吸毒正在坐牢，给的证词上说曾经有个疑似医生的人给过他一份有关器官买卖的材料。吴正兴曾经以角色威胁鲁谨的好友姚伟业吸毒，间接造成了姚伟业的死亡。鲁谨为了报复吴正兴，也为了回应在姚伟业生前做的干大事的承诺，举报吴正兴聚众吸毒，让警察抓了个正着。然后让吴婷婷把那份材料的版权买到手，接着着手创作。这时，被委托的于伟去找鲁谨买版权，但是鲁谨没有答应还让对方远离委托人。”
赵瑞军长舒一口气接着说：“再说另外一件案子。亮马河边发现了不明尸体，初步确定死者是妊娠期的女性，具体性命不知道，也没有人来认领尸体。推定认为这起案子与器官买卖有关。如果是器官买卖，那有没有跟那份材料有关？如果有关，那凶手有没有可能是陈天？失踪不明的郑华清可能是不明尸体？也就是说陈天杀了失踪不明的郑华清。这样鲁谨杀陈天才会有动机。可是，陈天死亡后，为什么会有人给周丽发电邮，为什么案发现场的录像被人篡改了？还有为什么好好的周丽会死亡？”
“你还漏掉了两个。”在赵瑞军自言自语似地解释看板上的人物关系时，王锦程坐在后面静静地听着，当看到赵瑞军仿佛陷入死胡同就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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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赵瑞军转身疑惑地看向身后的王锦程。
“吴正兴的妻女。”王锦程起身在看板上吴正兴三个字旁边写上了“妻女”二字。
赵瑞军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王锦程，问道：“他们？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吴正兴的女儿是接受手术的人，可能看见了肾移植手术操刀人的真面目。”
“但她已经死了，是因为换肾后的排异反应。那吴正兴的前妻呢，在女儿做手术时她可是被规避了的，而且她也是喝药自杀了。”赵瑞军想起什么，话锋一转，语调变得高了很多说，“你怀疑排异反应和自杀都只是表面现象？但是，有什么证据？现在可是死无对证。”
“还有……”王锦程在看板上写下“录像”二字。
“怎么了？”其实，赵瑞军早已在看板上写了“录像”，刚刚叙述案情时也说了，他不明白王锦程的意思。
“案发现场的录像和妇产科办公室的录像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拍到了有个小血痣，”王锦程指着李姐的电脑说，“你去看看小李的电脑。”
李姐在外出监视于伟之前，就发短信给王锦程，说两个视频已经暂停在共同点时点，晃一下鼠标就能看见。王锦程一回到警局就去看了，还没来得及和赵瑞军说。
“什么东西？”赵瑞军边说边一脸疑惑地去滑动了一下李姐的电脑鼠标，休眠的电脑重新运作，显示了一个点了暂停的视频画面。
王锦程指着画面右边最上角的位置说：“你看这，是不是像人手大拇指关节。”
“像。”赵瑞军看一眼自己右手大拇指，弯曲起来说，“像关节弯曲的时候。”
“这儿，”王锦程指着视频上拇指上的一个类似痣的斑点说，“这儿应该是个血痣，一般人不会长在这个地方，会长在手掌上，是个很明显的特征。”
赵瑞军凑近电脑，盯着视频看，说：“是比较少见，但看起来很小，还是在大拇指上，一般人会注意到这吗？而且，看起来是平的，会不会是手上沾的脏东西？”
赵瑞军扭头看向王锦程。他的问题不无道理，的确极少人大拇指上长血痣。
“你刚看的是妇产科的录像，再看看案发现场的录像。”说着，王锦程拿过鼠标点击了任务栏上另一个视频——又是一个暂停的画面。
“这个也有？！”赵瑞军发现案发现场录像几乎相同的位置上出现了同样的拇指，惊讶地说道。
“这说明更换录像的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