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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号萝莉的腐生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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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烂,根本不像是能喝得起娃哈哈家的孩子,更像是在哪儿捡到的娃哈哈瓶。

我一把把外甥抱起来,走进院子。院子还是从前的那个院子,只是比从前更多了些地雷,鸡屎、鸭屎、鹅屎到处都是,星罗棋布,不小心就能有幸踩到雷区。大学男友张诚有次来我们家,把我们家的院子讥笑地称为天然茅厕。

我生气了。我说:〃你爸爸是市领导,妈妈是银行副总,我们这乡旮旯当然比不上你们家那宽敞整洁的三室两厅!〃

张诚看到我生气了,只好无趣地从包里掏出一袋速溶的卡布奇诺泡着喝。看着他一身阿玛尼派头优雅地坐在布满家禽粪便的院子里小口小口地啜咖啡,我承认,我不厚道地笑了。

也许,当初张诚妈妈的反对有道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爸妈正在堂屋灌粮食。看到我回来了,妈妈放下笤帚,走过来心疼地说:孩子,你怎么又瘦了?

我笑笑,这才发现妈妈头上已经有了一些银丝,而爸爸也已双鬓飞雪。

我有点喉头哽噎,说不出话来。父母不是在一瞬间苍老的,我却是在一瞬间才发现他们老去的。我为自己的疏忽和未能尽到一点孝心而感到羞愧,再也不敢提钱的事了。

爸妈为了供我们姐弟读书,付出的辛劳是不言而喻的。就像小坤说的那样,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真的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为了供我和弟弟读书,不止父母付出的多,连姐姐也早早就辍学出门打工了,其中的艰辛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为了供我这个大学生研究生出来,家人究竟付出了多少?这笔账我从来不敢算,也不会算。就连舅舅,都克己俭省,攒下来的钱供我们读书。有一年,舅舅在外面给人打工,身上只剩80块钱,还让邻居捎回家给我凑上大学的路费。

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哪怕能够让他们改善一点点生活的能力都没有。姐姐至今还和姐夫常年在外面打工,姐夫老实巴交,在建筑工地上做泥瓦匠,而姐姐则跟在工地上给人家做饭。

我常常环视那高耸入云的楼宇还有那都市艳丽的霓虹,只是不知道,这城市里的哪一处是姐姐和姐夫挥洒过汗水的地方呢?我无能无力,什么都做不到。

姐姐和姐夫常年在外,照顾小外甥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年老多病的妈妈身上。而小外甥也自然就成了留守儿童。

小外甥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享受童年快乐时光的时候。但是,一个人的童年离开了爸爸妈妈,还能有多少快乐可言呢?

当城里的孩子在吃肯德基的时候,他在啃着锅灰里扒出来的烤红薯;当城里的孩子在游乐场玩耍的时候,他磕磕碰碰地跟在大人身后喂猪;当城里的孩子偎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却因为见不到妈妈只能靠在奶奶或者姥姥的怀里哭。

这就是小外甥的命运吗?或者他会像姐姐和姐夫所希望的那样沿着我走过的路考上大学进入城市?这和我的命运轨迹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我们的起点太低。来到都市,我们一无所有,没有关系,没有资源,什么都不曾拥有。不管你曾经认为自己是多么强大,现实的车轮终将会把你碾磨成一只蚂蚁,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冉冉,小坤,师弟,招弟,甚至曼珠,何尝不都是一样的命运吗?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在这不属于我们的都市,充满希望地掀开一张张能够改变我们命运的牌。

可是,你挣扎沉浮,到最后,才发现手里拿着的永远的都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小2小3。

我屁股还没坐热呢,妈妈就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唠叨她的头疼脚疼关节疼风湿疼……看着母亲的满脸沧桑与别的妇女已没什么两样,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想起年轻时候的妈妈可不是这样啊,年轻时候的妈妈多么爱打扮,爱俏,在村里的妇女里算得上是一个标准小资。

怎奈黑发难留朱颜易改,人生里数不尽的晨风暮雨和沉重的生活负担,最终还是把当年窈窕娇俏的红粉佳人,剥蚀成面容干枯步履蹀躞的花甲老妇。

要说妈妈年轻时候有多漂亮?妈妈脸似满月,两条油光水亮的辫子搭在胸前,一条时髦的喇叭裤和一件比叽呢大衣,走到哪里别人都以为是城里下放来的知青。甚至脸蛋比那些城里的知青还要漂亮,但是登门求亲的人却少之又少,很多人望而却步。这一切都是源于外公是方圆几百里出名的大地主的缘故。

可惜外公在十年浩劫中被扣上资本家走资派和大地主的帽子,在文革中被红卫兵活活打死。过惯了大小姐日子的妈妈只好屈尊就驾地在本来就不多的相亲团中瘸子里面挑将军地选择了我爸。

当然,我妈嫁给我爸还是多少带了那么一点浪漫色彩的。在那个时代,一对陌生的男女初次相识基本都脱离不了相亲这种老土的俗套剧情,我爸妈也未能例外。

话说我爸跟我妈相亲那天,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我爸之所以选择在黑灯瞎火的晚上相亲,事实证明是非常地有远见之明。

在媒人的撮合下,我爸在点着一盏煤油灯的床沿边坐下了,等待着我妈的到来。煤油灯的那个火苗呀,把我爸本来不甚清楚的五官摇曳的相当有朦胧感,也把我爸的心里摇曳的是扑腾扑腾,七上八下,因为我妈的美貌是远近闻名啊!

我妈来了,一只脚才抬进门槛,我爸就按捺不住内心地激动,惊鸿一瞥,不由得暗呼:天人来!仙女下凡呀!其实我爸想找更多的词语来描绘当时的心情,无奈,我爸只是小学毕业,除了仙女下凡这几个字,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关于女人的美好词汇。总之,就是激动得不行。

这时候,我爸及时表现了临危不乱的定力。在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相互问了对方的姓名和基本情况后,我爸一展他那高谈阔论口吐莲花的才华,每说一句话之前,总会加上一个定语〃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这种引经据典的口才把我妈折服得不行。事实上,我爸在相亲的头天晚上,背了一个晚上毛主席语录。

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自始至终,我爸也没站起来,如果我爸站起来的话,这门亲事铁定会告吹,因为我爸站起来身高是1米63。

我爸除了才华出众,还有一个显赫的身份,就是镇农技站拖拉机手。那时候的拖拉机手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当个拖拉机手首先要根正苗红,最好三代贫农,这是硬件条件,还要政审才能通过。自己的技术要过硬也是关键,这是专业水平。另外,还要生产队推荐,要的是人际关系。可想而知,当上拖拉机手的难度指数不亚于现在的公务员考试。

冲着这两点,我妈就爽快地答应了这门亲事。

再说,在过去的那个年代,农村人找对象挑三拣四的少,一见钟情的多。那时候农村人选择的范围少,不像现在可以天南海北地搞网恋。只要不是傻子、愣子、智商没问题,基本上第一次见面就看对眼,接着开始过彩礼,谈婚论嫁,我爸妈的婚礼,从见面到结婚只用了40天,属于标准的闪婚。

从父辈的婚姻质量来看,闪婚是不可取的。

我妈嫁过来没多久,两人的矛盾就凸显出来。首先,我妈对我爸1米63的身高耿耿于怀,然后发现我爷爷家不是一般的穷,兄弟多不说,家里穷得连个锅碗瓢盆都不齐全。

我爸呢,也发现我妈不是好伺候的主儿。虽说我外公死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妈那些千金小姐的架子没变,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妈妈还要用梳头油。

物质条件的匮乏尚能让人接受,外公家大业大的根基逐渐被岁月夷平,但是那些深入骨髓的资本主义精神被我妈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譬如说大小姐脾气,还有那些富家小姐常有的无病呻吟唧唧歪歪,上升到文学的高度,叫忧郁症。这种资本主义与伪小资的并发症像梦魇一样折磨了我爸的下半生和我们姐弟三个的童年。

在我所认识和不认识的女性当中,林黛玉堪称忧郁的冠军,这似乎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但是比起我妈来,她只能屈居第二。

我妈的那个忧郁呀,说来就来,毫无征兆。而且她忧郁起来的唯一排遣方式就是睡觉。等着她做饭呢,她忧郁了;等着她喂牛呢,她忧郁了;再等着她到田里插秧呢,她又忧郁了。

她忧郁起来可真是没完没了,见缝插针。很少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时候,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时候都是在数钱的时候。

我妈天天早上一忧郁,就害得我没有早饭吃。只好拿着三毛两毛的零钱去小店里买饼干打发,虽说在那个吃饼干尚算非常奢侈的年代,可是天天早上吃饼干甚至一天三顿吃饼干,就像现在让你一天三顿喝燕窝一样,不被反胃死才怪。早上吃饼干,中午放学回家,我妈倒是不忧郁了,但是在和我爸吵架!我爸妈的吵架和冉冉小坤他们的吵架,跨越了历史、时间、空间和跨度,中心思想都是一样一样的,就是一个字〃钱〃!

每天中午放学回家,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能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阵争吵和咆哮的声音。这个时候,我就止住了脚步,不往院子里走了。这时候走进去肯定没好果子吃,没准一把扫帚不长眼睛地飞过来,就会砸得我鼻青脸肿。

我下意识地停了停,和拴在院子外的老叫驴相互对望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各自心中一凛:我们中午都没得饭吃了。可是,我下午还要上学呀,我悲壮地往驴屁股上一拍:兄弟,你多保重吧!我管不了你啦!

一扭头,我跑到奶奶家吃饭去了。

如果奶奶家没有人,那就惨了。我就只好和驴饿着肚子相互对望着,同病相怜,直到爸妈的争吵声平息下来,开始烧火做饭,拌草喂驴。

这时候,我和驴都喜死了。老叫驴发出〃嗷嗷嗷嗷〃地一声接一声的欢叫,比我长大后在都市里听到的那些所谓的交响乐要好听得多了去了。

如果我爸妈的吵架尚算普通的文争武斗毫无特色可言的话,那么我叔叔家的打架可就是升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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