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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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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来显示自己比车上没去吃饭的人富有得多,还时不时地说这样菜只吃了一点儿、那样鱼也只动了一筷子、吃不完等店老板拿去喂猪之类的话。
大家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吗?难过啊。
我这时,虽听得不以为然,就因为自己这个车窗位置,能看见餐厅里的一切。
分明想到了自己前去,将一桌又一桌的饭菜,都扫荡得精光。
让他们不在这车上说这摆那,我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这样,简直是伤害我一饿了几天的小女子。
最后上车的,还是车后座的母子俩,我下意识地看着从身边往后排移动的那位中年妇女,并且微笑地冲着中年妇女点了一下头。
也许,这就是车费使我以此表达感谢。
司机和售票员叽哩咕噜地不知说了一些什么,车子已被打燃了火。
车身就像寒风中的放牛娃,直抖个永不言停。
车上的人都坐得周吴郑王,只等汽车开动而准备好姿式。
可司机就像造话机一样,一直和售票员唠叨着什么。
终于车上有人稳不住了:“唉!不开车上路?”
司机立即回应:“我还有尿,请等一下。”
说着又下车上厕所去了,车子仍照抖不误。
这可苦坏了我身后的那位中年妇女,这筛糠一样的抖,将她的脸色真正地提到了那种牵肠挂肚的境界。
原来,她已经学会了晕车,像这样的抖动,加上汽车发动机发出的吱吱声和漏出的汽油气味。
就加快了中年妇女从晕车到呕吐的步伐,不得不站起身,寻找能解决她将快要呕出的食物吐出车窗外的有利位置。
而我是离她最近,又是她帮助过的一名少女。
她想说的“小姑娘,请让一下”的“请”字还没有说清楚。
就见一团清汤寡水,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连同她的头一起,像被什么扔出了窗外似的。
身体几乎将我盖了个滴水不漏,等她吐完了将头收回时。
才发现我已经被压得有些扁了,还庆幸自己的呕吐物,没有一点掉在眼前这名少女的身上。
而我,则庆幸自己回车上时把车窗打开了。


、小女子入城10

“能不能请你跟我妈换一个座位?”小男孩问。
我知道晕车的人,会没有次数地呕吐。
况且,人家还帮过自己的忙,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
虽然靠窗的位置坐起舒服,但还是不大情愿地让出了座位,去坐了后排。
其实,中年妇女也不情愿换位,因为她不愿让一名穿得很脏的小女人去跟自己那才读高中二年级的儿子同坐。
怪只怪自己的肺腑不争气,不过,只要能解决呕吐这项大事,也就心平气和了。
司机上车后,中巴车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猪,在宽敞的马路上狂奔起来。
这条路,我后来才知道是国道213线成岷段。
坐在车上的我,由于失去了观望车窗外的风景座位,只好看人了。
眼下我要看的人,就是靠我右手边,跟自己年岁相仿的男少年。
我知道什么叫做不好意思,也知道厚脸皮的来由。
可是,我的眼睛却直把男少年看得不知所措。
他将头直往下低,而我一点也不知趣,不知道自己一身破衣,已经让人家烦了。
还跟着将头往下低看过去,为的是看清那张幼气十足的脸。
我自己本无恶意,也无邪心,只是出于少年无知的一些过逾举止。
而这一系列举动,被那中年妇女尽收眼底,想对我发作,又觉得是在车上,会显得有些不雅观,只好忍受。
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一眼我,却不见我朝她看一眼,否则一切都得完蛋。
天色渐渐地朝黑的方向走近,车内睡沉的人又多了起来。
其中也包括中年妇女,她连续吐了几回,想必一定是神经高悬而肢体无力。
看样子,睡得死气沉沉,也睡得姓啥都忘记了。
车内的黑暗也随时间的滚动而增加了不少,已经看不清前排人的后脑勺。
静悄悄一片,只有我和那男少年,还睁着一双大眼睛到处观看。
理所当然地,我看的面积要大得多。
连同男少年在内,都是我的范围。
而男少年,则不好意思将我作为他的视线范围。
早在天还亮着的时候,我就认真地观察过了这名书卷气十足的男孩的脸、手、脚以及他身上的爬满了英语字的长袖上衣,一件白色的裤子,上面绣了一条龙。
现在天黑了,已看不清更多的东西,就只好朝着白天看见的形象去回忆。
尽管人近在眼前,也乐意去想象白天的见识。
……
夜幕中,我的手忽然被男少年推了一下。
我的反应一点也不敏捷,甚至有些迟钝。
但还是感觉到有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直朝我的手心里钻。
“都一天没有吃饭了,这是苹果,吃吧!”
我的单纯,再次表现出来:“不是一天,是三天。”


、小女子入城11

小男子没回答我,他好像不再乎谁饿了几天。
就算这样,我还是几乎被这突然的关心,给惊呆了。
他那又粗又厚的声音,使我一下子就领悟到声音的形状,可分为纤细和粗糙两大类。
而且这男少年的声音,还能听到那略带颤动和幽幽的回落余音。
让人一听,就可想象他一定喝自来水长大的。
一定没有过与好泉水的联系,天天吃的都是浇过大粪的菜。
还要常常将咽喉管道,用别的现代化机器清洗,才叫干干净净。
这样,好让声音从管道通过时,不受任何一丁点儿结巴的阻挡。
然后,在几十种声音同时发出,也能准确无误将其分辨出来。
我接下了可食的苹果,心里除了千恩万谢外,还多了一份庆幸。
完全认真地加入了狼吞虎咽的行列,根本就没有再去遥望或搜寻他在夜色中撒落的一幅甜笑。
然而,到手的苹果只有一个。
哪里够得上失去了多日没食物的嘴巴磨合,只几个回合,就被我吃得皮芯不存。
……
“你是?哪里人?”男孩突然问我。
我怕了一下,但又笑了。
“小说里的!是边城小说。”我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
“边城?沈从文的那个地方?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不知道,反正是小说里写的边城。”
“小说里写的?什么意思?”
“不知道,反正我老妈一直说我们那儿就是小说。”
“那,出来干啥?”
“私奔,呵呵,不!也许是逃难,都说我在小说里面有生命危险,写书的人会将我写死。”
“啊?不会吧?真的吗?”
“对!是真的!我相信那些写手。他们最没良心,想要谁死,就让谁死。”
……
“嗯,这是饼干,吃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我是成都人。”
“她是你妈?”
“嗯,我们是到雷马坪看我爸,他在那儿工作。要上学了,得搞紧回去上课。”
“真幸福!”
“你没有读过书?”
“读了,穷人,读不起。只读了高二的头两个星期就停学了,帮大人干些种庄稼的事。”
“我读高二下学期,在成都。”
“你真好,有爸妈看着,不操心。”
“成都有亲戚吗?”
“没有。上海有,但都被写死了。”
“你真的出来干啥?”
“不知道,到时再说。”
我答应着又问着,还不停地往嘴里输送饼干。
心头一块沉甸甸的“饿”意,就这样慢慢地被削弱了。
毕竟都是少年,问一些话和答一些话都是无头无尾。
我们都不知道“下细”二字的含义到底有多么的深远,只把它当成简单的问一问或答一答,就算什么都完事了一样。


、小女子入城12

中巴车在夜间的速度与白天的速度大大变了样,可能是司机害了近视眼病。
车子开起又慢又稳当,司机还老是将头往方向盘前头伸得长条条着。
如果不是开车,还以为他要学早晨叫天的公鸡。
那姿态,还真地像要让所有公鸡们向他看齐,然后再做着一呼百应的全部准备工作。
车上只有三双眼睛睁着,司机睁着眼睛是应尽的工作责任。
他必须用睁着的眼睛,来确保一车人的生命归宿。
男少年睁着眼睛,是不想让自己作为一名学生,睡醒了后才发现是靠在一名脏少女的身上。
那样显然是有失体统,所以只好加强对眼睛的看管,好不让它突然间就不知所措地合上。
而我的眼睛,是在小说里就改造好了的。
小说里策划的是,我这双眼睛,只能有五个钟点的合拢时间。
多余的夜晚,都是让它对着要漏雨的屋顶数一二三。
所以,车上的我,在这时是丝儿睡意都没有,却又不见兴奋。
我将一盒饼干已消灭得一干二净,正在搓手。
男少年又塞给我一包硬乎乎的东西,约有斤把重。
“放在背包里,等下了车再吃。”
我一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接过来就往自己的背包里装。
放好后,才想到自己也该给他送点什么才对得上人家的一番心意。
思来想去,取出了自己最不情愿送的一样东西——笔记本。
里面有许多我曾努力留下的一些唐诗宋词,还有全篇《增广贤文》和一些俗成谚语。
这是我包里,惟一能表达谢意,且有些“价值”的东西。
“送你一个笔记本。”
男少年也不加思索地收下了这个带有报答之意的本子,他可能以为本子里肯定写有名字、出生年月、家住何方以及爱好等等。
但是,我的笔记本上,一点也没有写上这些,倒是别字、错字爬上去了不少。
……
“成都已经到了哈,睡觉的!躺尸的,快点起来,下车了!”
售票员在一片呼噜声中的尖叫,显示出她那嗓门在长期的职业习惯下,练就的功夫是真正的深厚。
车上的人都开始长吁短叹地起身下车,我走在最后。
男孩还没来得及与我打声告别的招呼,就被其母亲匆匆地带进了灯火通明的都市夜景中。
那一头乌黑的短发,从此就消失在了新南门大桥那边的转角处。
当然,年少的我还不知道,人生的驿站,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回忆,甚至是忧伤的回忆。
那纯净得无一滴污迹的心境,在天下所有成年人的眼里,都是无比的珍贵、无比的温馨。
它让天下所有长大成人的人们,在艰难的人生路上,都会得到长久的回味、安慰和怀想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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