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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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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族是一个坚守孝道的民族,大汉更是以‘孝’治天下。于是,汉国依照礼制进入‘国丧期’。
帝都长安一夜之间就变了颜色。所有的官署,官邸,民宅,都按规定悬挂起白色的麻料。贵人贵妇们,脱下了纹饰华美的服装,摘去头上的首饰和身上的佩饰,试去脂粉胭脂,一律素面白衣。
长安城各个城门全部开启,一对对飞骑奔向四面八方,向整个帝国传递国母的噩耗。可以想见,不多久的将来,各地诸侯王、列侯和地方高官们都会纷至沓来,在京城汇聚参加孝文太后的葬礼。
此时的外朝,已经以丞相和九卿为首组成运筹大礼的班底。可是内廷,却还是纷乱混杂,其不成体统的程度简直有损害皇家威严之虞。内宫问题的症结在:两个能做主的人竟同时无法出面理事!
太皇太后离去,皇太后自然成了大汉最尊贵的女子,后宫的第一当家人。薄太皇太后的葬礼事务,本应该是窦太后主持的。可窦后前些日子为馆陶翁主操劳忧心过甚,虚弱了身子;国丧大礼又最是繁琐麻烦,劳心劳力。
刘启皇帝是个大孝子,两年不到的时间相继失去了父亲和祖母两位至亲,已令天子有草木皆兵之惧。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母亲再有所闪失,哪怕是一点点的冒险都不成!
而一贯贤淑温柔的薄皇后,偏偏也在这个要紧时刻哀伤过度一病不起。薄皇后恐怕是汉国里对薄太皇太后离世最感伤心的一个人了。她是孝文太后的娘家人,在皇室里薄太后是她唯一的靠山和知心人;如今一旦逝去,无子无宠的薄皇后可谓从此无依无靠,前路惨淡。
不幸的薄皇后心结深重、哀思郁郁,躺在床上再难起身,是半点指望不上。
但国家大典不能耽搁,孝文太后的大礼更不能有差池。诸王列侯等人眼看就要进京了,到时候各位王后、太后和命妇们会随行参礼,都要入宫拜谒。内廷没有主事之人是万万不能的。
天子后宫里有众多的嫔御,其中有些爵位很高。但嫔御们无论多高爵位依然只是‘皇家之妾’;得宠也罢,有子也罢,在家国大事上都没有发言权。按华夏的传统,各位宗亲、大臣和贵族更不会予以理睬。
思来想去,天子刘启最后只得抓了自己胞姐的差:熟知礼仪的馆陶长公主,作为天子的同母姐姐和大汉的嫡公主,身份爵位都够,可以压住那帮麻烦的外臣和内眷。
长公主不能拒绝弟弟和母亲,从此正式滞留皇宫,帮着窦太后忙里忙外。
当然,身负重责大任的皇姐刘嫖,虽百忙之中,仍是记得先将爱女自侯门接进未央宫——如今的馆陶长公主已经完全不相信堂邑侯家族了,宝贝女儿自然要托付给自己母亲照应着才放心呢!
·
皇宫有了主事人,堂邑侯邸则再不见主母——和小小的翁主娇。
某日下午的堂邑侯会客室,静寂无声!
安静,太安静了……满眼全天然不染色的粗麻衣袍,让人只觉得压抑到窒息。
室内唯一的女子继夫人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没话找话嘟哝了几声:“……莫知……何为不妥?”
次座上气质高华的老者一掀眼皮,淡淡扫了继夫人一眼。继夫人就象被针戳到一样,立刻低眉顺眼地俯下头,再敢吭声。
老者是再上任堂邑侯唯一现存的嫡子,老堂邑侯嫡亲的同母弟弟。老老堂邑侯的正妻是刘姓的嫡王主,地位尊贵。太夫人老侯爵在时,对这个精明干练的幼子幼弟爱重之极。
继夫人虽说是老陈侯的正妻,却只是继室。老侯爵原配早逝,年纪大了又有一群儿女,才降格从小官吏家讨了年轻的继夫人做填房,属‘低就’。
陈老很早就致仕了,却在宗室士林中享有广博的声誉和人脉。甚至在陈午娶到馆陶公主为妻前,他才是堂邑陈氏的族长。积威之下,继夫人自然气虚。
主陪座上一个青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他一身麻衣重白,脸色极其黯淡;两个眼圈周围全是乌色,很符合一个灵前孝子应有的纯良形象。如果他的恩师在场,必定会很欣慰很满意自己学生的仪表和规范,少不了一句称赞:不愧世家子,至孝焉!
问题是,这位‘孝道才俊’的老父早于数年前已经离世,而其母张夫人正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地坐在首座上。而若说这样的悲戚和哀伤是为了国母孝文太后,是出于‘人臣之忠’,那恐怕是连陈家最油滑最厚皮的家老也不敢吹嘘滴^_^
“午不愿!”年轻贵人语音不高,但很坚决。
“君侯,事关族门兴废,岂可擅专?”老者清瘦的脸开始泛青。多时的劝解毫无成效,已经令陈老对这个麻烦的侄子失去了耐性。一旁其他的宗族长者也纷纷插口,七嘴八舌地劝说陈午。
“任姬随侍午侧,生信与少儿,应葬族茔。”这是陈述肯定句——堂邑侯拿定了主意,油盐不进。
“胡言!”为首老人到底忍不住,‘啪’地一声击在案几上:“身为大丈夫,无长公主允准,岂敢以贱婢先归祖坟?”
陈午猛抬头,红潮上脸,目光咄咄逼人,声音低沉而嘶哑:“任姬非奴婢——午已报宗正,以任姬为堂邑侯媵人!”
“混账!”陈老终于勃然大怒,咆哮着踢翻了自己面前的案几,向陈午扑去。天知道,他对这个叛逆倔强如驴的侄子已经忍很久了:“任女,奴子贱流也!如何能为侯媵?!”
屋里顿时大乱,众人七手八脚,好容易才把撕扯成一团的两人隔开。堂邑侯整了整有些歪的深衣,冷冷高声道:“午恬为族长。此为堂邑侯家事,不劳仲父过问!”
陈老气到说不出话,颤抖的手指直对陈午的鼻子:“竖子,竖子……安敢……”
这场聚会很失败,目的无果,不欢而散。陈老走出堂邑侯邸时,连连回头看熟悉的大门,老泪横流。
一边搀扶的儿子看不下去,劝解到:“阿父,祸福己身。劝之不纳,如之奈何?”
“阿梁,汝不知厉害!”老人边走边哭,涕泪滂沱:“可怜啊……堂邑陈氏数代繁盛,如今,败落不远矣……”儿子明显被这个回答吓一跳,疑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对长安城所有的在职官员来说,眼面前最要紧的就是国母大礼;别的,都是末枝小节!所以,当宗正刘礼接到短期内来自堂邑陈氏的第二份申请时,虽深感惊愕——太少见了,自大汉开国绝不超过五例——但也没什么特别举动。
很快,在京华春色和满街飘摇的白色中,老堂邑侯同母弟、现堂邑侯亲叔陈老,带领着全家老幼、一门儿孙离京而去;从此落户东郡,改称:东方氏!

203 ‘和亲行’之 去兮来

华夏族的传统最重亲抱团!大家士族更是如此,总是以‘聚族而居,团结一心’为荣耀,以‘分裂内乱’为耻辱。
‘去宗’在中国社会是极其罕见的!算得上离经叛道,有‘妨碍公序良俗’之嫌!间或,有庶子因和嫡子不和而求去的,那就已经是足以让乡里侧目的丑事。而嫡子去宗,尤其是贵族世家的嫡子‘别出’,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丑闻!!
如果不是孝文太后礼期在前,如果不是诸位大臣忙到不可开交,此事恐怕早就轰动朝野、惹来弹劾乱飞席卷京华了。即便如此,街头巷尾的议论依然是铺天盖地。一时间,堂邑侯邸成为众矢之的——陈氏家族从先秦时代的战绩到最近几年的小事,全给好记性的京都人士抖搂出来梳理了一遍。
面对各种猜忌和试探,陈午只是咬紧牙关,三令五申:无论主仆,一概三缄其口禁绝议论;否则,家法杖毙。
继夫人张氏虽然对以后无需再应对那个难缠的夫弟很松了口气,但一想起小叔的多智和才干,总体上仍不免有得不尝失之感。此外,另一件事也让陈午的母亲惴惴不安:皇家对任女之事会做何反应?太后皇帝会不会震怒降罪?
虽然定谁为‘媵’,不须经正妻同意;虽然族谱祖茔属族法管辖,皇权不问;虽然亲生儿女入宗籍是人情当然……但,陈午是馆陶大丈夫啊!有长公主为妻,自然,不同!
皇家会不会觉得尊严有损?会不会伺机报复?会不会寻衅降罪……哎,有那么多的可能!
不过,继夫人属于天性乐观派,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后,干脆就不费脑子了。正值中年的侯府夫人努力安慰着自己:无碍无碍,皇家有那么多国事操心,怎么会干预此类微末?而且,毕竟,还有阿须阿硕在!
一想起两个孙子,继夫人就会不自觉地笑弯双眼:陈须和陈硕是馆陶长公主亲生的两个儿子。陈须居长,出生不足十天就被先帝下旨立为堂邑侯世子。陈硕小些,但聪明调皮,深得皇家喜爱。这两个宝贝疙瘩是陈家的命根子,也是希望所在。堂邑侯上上下下都坚信,有此二子在,陈氏依旧前景光明。
事实证明继夫人的想法不算错;)。皇室对堂邑侯家族的这些鸡零狗碎,问都没有问过一句,完美表现出天家的高贵与清华。
所以,当然,后面发生的事嘛——必须,也一定要分开来看,不能互相攀扯、混淆一谈:某日,窦太后最亲近的侄子南皮侯窦彭祖欣然到访,同时带来太后口谕‘皇太后思念二孙,命南皮侯将堂邑侯世子陈须和少君陈硕带进未央宫相见,以慰老怀’。
皇太后谕令,是君命;祖母要见孙儿,是情理。堂邑侯陈家再不乐意也得遵命,想拖延一下都不成:
准备衣物?——宫里有的是衣料,齐纨、鲁缟、吴丝、蜀锦……穿都穿不完。
仆从跟班?——未央宫里宦官侍女过万,这还没算上宫婢宫奴,怎么可能无人服侍?
年幼怕生?——有太后长公主在,说什么混账话?想侮辱君上?
不方便吧?——‘内禁’是皇帝女眷的住所,的确本不许非皇子的孩子留居。但陈须和陈硕是天子的外甥侄子,皇帝太后不介意,难道你还有意见?
总而言之,别废话,少耽搁,什么都不用带,人去就成!
于是,堂邑侯府诸人只能站在大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命根子随着粼粼宫车消失在宫城的方向……
·
晨曦,悠长的钟声在长安上空敲响,告诉人们:‘夜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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