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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手机在XX-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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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上门后,我才想起这个单间的冲水很差,但跑到别的单间去又太麻烦,于是便“佯装不知”了。 
委托人的声音从厕所外传了进来。 
“你是谁?” 
“你刚才在说什么?” 
“这个手机是我管别人借的。不是我的。” 
“对不起,如果你和机主有话要说的话,能不能过后再给她打?” 
那个电话似乎是找我的。 
难道在委托人通话时有第三方的电话插进来了吗? 
对方会是谁呢? 
“你有完没完啊。我没骗你啊。” 
风马冷冷地丢出了这句话。 
“不都跟你说了吗,我不是这个手机的主人。” 
怎么回事?有些不太对劲。 
“要是再骚扰我我就挂了啊。不好意思啦,再见。” 
“哔”的一声,传来了手机的按键音。 
委托人强行结束了通话。 
我忍住腹痛,想出去看看。 
再憋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若是诗夜里看到我还没回屋,担心我给我打来电话就麻烦了。必须赶紧跟她解释清楚,毕竟之前她的电话也是我强行挂断的…… 
真不会赶时候啊……连个厕所都不让人家踏踏实实地上完…… 
就在我咬住嘴唇,拔掉插销之时—— 
“呃啊啊啊啊!” 
风马突然发出揪心的惨叫。 
闻声,我赶紧把苏格兰格纹裙子提回腰上,把半张脸探出单间,向外看去。 
只见风马瘫坐在洗脸池前,面部极度扭曲。 
她右手伸向前,仿佛在拒绝着什么,身体向后挪蹭。 
“你、你要干什么?!” 
委托人冲着厕所入口叫喊道。 
可是,从我所在的单间里看,厕所内壁正好处于死角位置,看不到入口的情况。 
不过,地上的瓷砖上,映出了“个头高大的人影”。 
委托人的表情因恐惧变得僵硬。 
我条件反射般地缩回头,身子蜷缩在单间的角落。难以言状的直觉向身体袭来。 
我从单间门上移开手,门慢慢地自动关上了。 
“呃啊啊啊!” 
叫声犹如怪鸟的头被砍掉时发出来的,盖住了门关上时的声音。 
就在这时—— 
嘎啦—— 
响起了硬物切肉的异响。 
紧接着,又传来某种液体滴在厕所瓷砖地上的“嘀嗒”声。 
我的心脏开始疾速跳动起来。 
除了风马,一定还有其他人在! 
“啊——疼死我啦,快住手啊!救命啊!” 
风马在瓷砖地上打起滚来,微弱的振动顺着地板传了过来。 
“哈啊,哈啊”——还夹杂着某人野兽般的喘息声。 
怎、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从“声音”上还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耸人听闻的事正在我的眼前发生。 
“住、住手!呃、呃啊啊……我、我的脚啊!!” 
她发出了咝咝的哭声。 
我却动弹不得。 
由于恐惧,我的全身僵如磐石。 
一种莫名的不和谐音正在侵袭着我的听觉。 
就在这时,门前突然“咔嗒”一声,响起了塑料爆裂般的声音。 
什么东西从入口滚了进来。 
那个东西卡在门下和瓷砖地间三厘米宽的缝隙处,停了下来。 
是我的手机。 
红色的液滴从手机表面滴下,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 
是血! 
还散发着幽幽的腥味。 
单间里,血流像天花板上的斑迹扩散开来,缓缓流进便坑。 
我忽然感到一阵口渴。 
但是,我连嘴唇都不敢舔一下。 
如果发出一点儿声响的话,恐怕会被“另一个人”发现。 
救、救命!快来人救救我啊! 
我只能向神灵祈祷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无法像以往那样灵活开动脑筋。 
神?! 
这种情况下,我猛然想起了委托人脸色苍白地讲述过的“活神”的事情。 
抓捕少女、祭典之夜、斩断手脚、戳瞎一眼、监禁到死。 
遭遇袭击的风马、今晚村子的祭典、活神仪式、神秘人影、手机上的血、“我的脚啊”的惨叫、切肉般的异响、带走、监禁到死—— 
难、难道说…… 
我之所以感到肚子痛如针刺,莫非是因为旅馆的人往晚饭里放了泻药,企图抓住我和诗夜里吗?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谬的妄想。 
待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听不到那个神秘的声音了。 
风马痛苦的呻吟声也消失了。 
厕所仿佛磨损的唱片般陷入了寂静。 
怎么回事?! 
风马呢? 
“另一个人”离开了吗? 
然而,事实与我预期的截然相反。 
沉寂的厕所里,开始回荡起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有人踩在冰上一般。 
咔……咔…… 
传来了鞋子踏在地上的声音。 
是皮鞋?不,现在还无法断定。听起来既像高跟鞋,又像穿着厚底靴在走路。 
至少可以明白一点,那就是脚步声的主人并非委托人。 
如果是风马,她知道我在单间里,定会向我求救。 
脚步声正离我越来越近! 
我下意识地仰过胸口,不顾身子已然碰到后面的墙壁,只想往后退。 
我稍一大意,牙齿差点“咔嗒咔嗒”作响起来。 
我把已经失去味道的梅子味口香糖夹在下颌与舌头间,极力掩住吞咽口水的声音,蜷缩起身子。 
细长人影的头部侵入到了脚下的门缝。 
在灯光的映照下,影子的轮廓诡异地扭曲起来,看起来犹如一具断了线的吊线人偶在随风颤动。 
影子在过道上慢慢伸长…… 
然后在我藏身的单间门前—— 
停了下来—— 
对方似乎走在过道正中,从我脚下的门缝看不到“那家伙”的鞋子。 
嚓—— 
传来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人影蓦地缩小,颜色变得浓重起来。 
对方在过道上蹲了下来! 
我拳头紧握,奋力不让自己发出惨叫。 
然而,人影并未打开门。 
只见对方俯身捡起我的手机,然后又站了起来。 
随着按键音的响动,“那家伙”擅自解除了静音模式。 
哔哔。 
又响起了别的按键音。 
“那家伙”似乎也在用双手同时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起了那首《致艾丽丝》。 
我听到“那家伙”咂了咂舌头。 
对方好像在用自己的手机给我的手机打电话。 
真让人难以理解。 
手机?!莫非…… 
那个打骚扰电话的女人来到了门对面吗?她是个变态?还是和村中习俗有关的人物? 
她有何目的?为什么要袭击委托人?难道她杀了委托人吗?还是从一开始就盯上了风马? 
人影倏地从门那儿离开了。 
然后快步走回门口。 
对方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厕所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虽然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那家伙”似乎已经离开了厕所。 
看来对方并未发现我躲在里面! 
趁现在赶紧逃跑吧。 
万一那家伙要是知道还有个目击者的话,只怕我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我一把将化妆包抱在胸前,断绝对解手的留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单间。 

二十三 

“那家伙”已然无影无踪。 
厕所门口有一滩直径约三十厘米的鲜红血迹。 
洗脸池的镜子,还有墙上的瓷砖,都溅上了血点,还有细细的血流,仿佛是用蘸饱红墨水的毛笔粗暴甩上去的一样。 
这里的确发生过某起惨剧! 
过道上还星星点点地残留着“那家伙”的血脚印…… 
因为对方鞋底的样子并不清晰,所以无法确定鞋子的种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鞋的尺码很大。 
凶手一定是个“身材非常高挑”且“块头很大”的人。 
我抖如筛糠地向周围张望,寻找自己的手机。 
从厕所入口的垃圾桶的网状缝隙间,我清楚地看到自己那部红色手机被丢弃其中。 
我小心不让脚下的血迹弄脏凉鞋,在取回手机前,先蹲着身子向洗脸池走去。 
没有找到风马的尸体。 
是被凶手带走了吗?抑或是,她还没断气,被抓去作祭品了? 
莫非,这场惨剧只是委托人为了戏弄我而演的一出戏?而飞溅在厕所里的血,其实只是把动物弄死后抽取的。 
可即便如此,把我吓得魂飞魄散,这对风马又有什么好处呢? 
还有,刚才在风马遭到袭击的一瞬间,我看到的人影的真身到底是谁呢? 
风马现在又如何了呢? 
对自己胆怯的自责,以及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顿时像从肿胀的疮包里流出的脓液,涌上了心头。 
我的眼睛周围湿润了。 
这些眼泪,正是源自包含着悔恨和对自我的厌恶、继而膨胀扩散的恐惧心理。 
不管那么多了,还是逃命要紧! 
我慌忙拿回了沉眠在垃圾桶里的手机。 
我的指尖上沾满了血。 
这时—— 
我感觉厕所外面有动静—— 
汗液瞬时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我侧耳凝听,只听到一阵压制喉头声带振动发出的奇怪低语。 
虽然声音像飞在枕边的豹脚蚊的振翅声一样让人闹心,但仔细一听,则发现有人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是“那家伙”! 
对方是在打电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由于声音发自喉头,有些沙哑,所以并不能听出对方是男是女。 
然而距离却很近。 
我沿着外壁的内侧四处走动。 
“红色手机”。 
“符合”。 
“那个女人”。 
“我会找到的”。 
我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单词。不过,其他的就完全听不清了。根本连不成有意义的话。 
这样一来,我就出不去了! 
我压制住趿拉凉鞋的声音,姑且猫着腰退到女厕的紧里面。 
怎么办! 
施展拳脚,大干一架? 
不成。对方可能是男的,弄不好还有凶器。况且,我现在腹痛难忍,根本没有胜算。 
还是报警寻求帮助最为妥当吧。 
幸亏我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我翻开手机机盖。 
手机没坏。光彩夺目的彩色液晶屏中的粉色和白色,以及荧绿色的鲜艳色调(画框颜色和待机画面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设定),俨然给予了我希望之光。 
我用披在肩上的浴巾擦干了手机上的血迹。 
我赶紧启动静音模式,拨打了110。 
快点儿通啊! 
呼叫开始了。 
放下心来的一刹那,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将我的紧张反射回去,内心波动起来。 
外面的动静又回到了厕所里! 
“您好,这里是110。请问您是报案,还是遇到了事故?” 
透过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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