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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歌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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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太喧哗,不适合沙才极其恬淡的性情。沙媺靠在蘼儿身上,轻轻问道:“把姐姐葬哪儿才好?”
蘼儿略想了想,正色道:“姐姐不妨把才姑娘葬在莫愁湖畔,莫愁莫愁,永远都不会再烦忧。”
“好好的人死了也不必费一片土地了。姐姐喜欢水,就沉在莫愁湖底吧,盼着姐姐能在那里安好,成为水中仙。”
蘼儿陪着沙媺垂泪,“姐姐不必忧愁了,想必才姑娘走的时候也最不放心姐姐呢,姐姐总这般日夜以泪洗面,才姑娘在那边也不能安心的。”
沙媺握着纸钱的手的劲儿增了几分:“这仇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忘记的,李妈妈这老贱奴逼死了姐姐,我决不能饶过,决不能!”
蘼儿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说:“再等等,时机到了,必要报的。人在做,天在看。”
扬手间,那些破碎的纸钱随风落下,将挂满白绫的画舫上覆盖了一层明黄。
“姐姐吹箫的技艺独步天下,当世在无人可及,怕是要成为绝响了……把姐姐的箫也一道放在姐姐法体的旁边,一齐沉入莫愁湖吧。”
蘼儿道了声,“是。”便下去吩咐小厮们着手去办。
夜晚,秦淮河上飘起数以千计的白莲花灯,随着流水缓缓地聚在一起,又缓缓地随流水东风而去。那点点的烛火,仿佛能照耀到苍穹,照耀到黄泉,让在另一个世界的佳人,能再来这个充满爱恨情仇的秦淮走一遭。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二、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更新时间20111122 19:19:10  字数:12715

 二、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不仅仅是沙媺,也不仅仅是蘼儿,还有卞玉京、卞敏,还有更多更多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秦淮女儿。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她们唱的**花,是为听曲的人唱,也为她们自己唱。其实她们懂得的,不是她们不知亡国,是她们要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故作姿态,夜夜笙歌,才能继续着花好月圆。熬过去了,捱过去了,好歹这一生就不用更加凄苦。
总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嫁为人妇。就像顾湄嫁给了钱谦益,虽是老夫少妻,但终归算得一生所靠。怕只怕,有人愿意赎身,却连个妾的名分也算不上。
每每想起袁崇焕被枭尸,卞玉京心里都掀过一层又一层的浪。她曾和吴梅村说,“如今,我们大明还有多少忠臣为皇上筹谋、皇上又能听进去多少呢?”
吴梅村总是微笑着抚慰她,“总有义士能臣,这些哪是你管的呢?”
卞玉京愁,愁得整日双眉蹙起,任凭谁也解说不得。
“吴梅村,我决意此生定不负你,只望你不要负我。”
卞玉京几根水葱般的玉指轻轻扣着镂空雕花的窗沿,望着院内的高墙出神着。
夜夜思君不见君……卞玉京低声呢喃着,宽慰着自己。除了等待,还能剩下些什么呢?她一力敦促着吴梅村为国尽忠,可是人走了,现在心下却是更加不安。
悔教夫婿觅封侯。可她并不是要吴梅村去博得什么功名利禄,只是想要他去替她多看看,多为老百姓分忧解难,做那些她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羞、嗔、痴、叹……秦淮的水还是不急不缓地流淌着,灯影摇红,又有多少离人怨?这个朝代的婉转缠绵仿佛一瞬变得如芒刺在背,回首想来,只是整个大明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婉转地忘记了未雨绸缪罢了。
“乌鹊桥头夜话,樱桃花下春愁。廉纤细雨绿杨舟,画阁玉人垂手。红袖盈盈粉泪,青山剪剪明眸。今宵好梦倩谁收,一枕别时残酒。”
“你去了太久了,可我还能等多久?”卞玉京拿出枕头下的一方帕子捧在手中,“盼你能为国为民分忧,你说过,‘贼寇驱尽之时,便是我们再见之日’我记着了。”
“若为男儿身,必然上战场杀敌擒贼,何苦空耗在这里,每日作践自己!”卞敏看着姐姐这般,心中满是愤懑,“国家到这般关头了,感怀伤情又能如何呢?”
卞玉京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妹妹,径直走进帘子后的佛像前跪下,双手合十,不知在祷祝些什么。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卞玉京如老僧坐禅般在佛前一动不动,心中的波澜却是无人得知。
卞敏盯着卞玉京的后背半晌,只说:“姐姐但凡想开些,有些事莫要强求了去。”
听到这话,卞玉京的睫毛微微一颤,却没有张开眼,好一会才听见卞敏下楼去的声音。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小楼里卞敏的歌声传来,伴着泠泠的琵琶声,显得愈发清冷。
忽地琵琶声停滞了,隐隐约约一个小丫鬟上去报说“申公子到访。”
“快请。”卞敏眉眼中洋溢出满满的兴奋,却压低了自己声音,像是怕小丫鬟看出自己的心意。
小丫鬟答应着下去了,卞玉京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垂下帘子,走到案几旁焚了一笼香。
卞敏拨了几下琵琶却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不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放下琵琶把玩着梳妆台上的一枚黄杨木梳。
申维久走了进来,轻轻拿过她手中的梳子为她梳头,“我已与你妈妈说好,过几天便赎你出去做我的夫人可好?”
“只怕令尊令堂不同意,毕竟……我”
申维久含笑掩了她的口:“还有我呢。你贤淑得体,假以时日,我父母定会看的出来你非同凡俗。”
卞敏靠在申维久怀里,眼中的泪一泄而下,“若能为君故,虽死亦无恨。”
申维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别说傻话,我只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只你一人。”
卞敏不知再说什么好,在万紫千红中,申维久能据她为知心人,更为难得的是他还许诺了她一生安宁。心潮暗涌间任凭眼泪肆虐。
申维久牵过卞敏的手,唤来卞敏的贴身丫鬟,“快把妈妈请过来说话。”
不一会,只见卞敏的妈妈快步走上楼,卞敏向她妈妈施了一个礼。那妈妈有些怏怏然。申维久从袖管里取出几张银票,“妈妈必然已知我的来意,还请妈妈说话作数,把敏儿的卖身契给我吧。”
那妈妈将卖身契给了申维久,申维久核实无误便旋即把银票给了卞敏的妈妈。
“敏儿你今儿先和你姐姐一道住着,让小丫鬟把你东西收拾停当了,我明儿就让车来接你回去。”
卞敏拭干了泪点头:“好,你且去吧,免得你家里担心。”
申维久明明心中还有好多话要讲,可此时亦不知要再说些什么,只能先行告退。
说不得要真正进得高门大宅要经历多少。只知道,宰相府邸,必有太多的深门高槛。
他是宰相申时行的孙子,进士及第;而她是落败官宦家的女儿,秦淮河上第一等的歌妓。
人言可畏,何况,这个不合时宜的时节,流言早就漫天飞了。先有钱谦益、顾湄,现有申维久、卞敏。
卞敏伏在紫檀木的小榻上,微微地喘着气。
小丫鬟帮卞敏拭着汗,心疼她道:“姑娘天天这么折腾的,大热天的中暑了如何是好?有什么事,我来做便是。”
“就是天热了,他家老爷子、还有父母岂不热得慌,每天送去些木樨藕片儿、冰糖杏波梨一来可以消暑,二来也不会觉得太过甜腻,是最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吃的。”卞敏自拿过小扇,口角含笑“就是做起来有些费心思,早知多做些,给你和维久都尝尝。”
小丫鬟一撇嘴,“那是姑娘的好意,还不知他们几个老糊涂蛋还领不领姑娘的情。”
卞敏听着,忽正色道:“锦儿,以后万万不可那么说,本就是应该的,何况他们是长辈,怎可如此无礼?此番说话,就我们听了,外人面前,是最不可轻狂的!”
锦儿绞着衣角,“姑娘太好性子了,天天做这么些东西送去,好歹都一个多月了,姑娘在这住着,也不怕风言风语,我倒替姑娘担心。”
“罢了,原是你好意,喝口水吧,只是凡事得讲个‘礼’字,不管别人如何,自己万万不可低贱了,纵是别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也要懂得尊敬。”卞敏为锦儿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你也乏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先歇歇去,晚些时候我来喊你。”
锦儿道了声“是”便放下纱帘子,走出去。却在转角处撞见一个扶着小丫头的中年妇人。
锦儿打量着衣饰考究的妇人,欠身道:“夫人好,不知夫人何事造访?”
那夫人道:“你是卞敏的丫鬟?”
“是。敢问夫人是?”
“我是申府里的。你去和你家姑娘说我来看看她。”
“是是是,”锦儿心中一阵狂喜,“夫人稍待。”
卞敏在里间早已听得声音,出来行大礼厮见过了,一手扶着夫人进屋,一边和锦儿说:“你去把刚才冰镇过的清荷山楂露拿来,给夫人尝尝。”说罢拿过一个凉席铺在小榻上让申夫人坐,并为夫人和小丫头都倒了一杯碧螺春,然后立在一边笑道:“夫人远来辛苦,大热的天,招呼不周,竟连夫人下降都没有迎接,是我该死了。”
“罢了,你和你丫鬟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也算识得大体。我这番只是私自出来,并没有和维久的父亲商量,所以都随意些,你也请坐下说话吧。”
卞敏一敛衣襟拜倒在地,盈盈说道:“谢夫人。”
那申夫人笑了一声,“你真是客气,哪用那么拘谨。起吧起吧,这是你家,我倒成反客为主了?”
卞敏脸一红:“夫人是长辈,晚辈是应该多敬重的。”说罢听见锦儿细碎的脚步声来,手中捧着一个大的琉璃瓶子,里面装着清亮亮的清荷山楂露。诱人的荷花红配着山楂红显得分外可爱。
锦儿拿一个长长的银牌儿在清荷山楂露里搅了一搅,让荷花和山楂的味儿匀了,卞敏从茶几边的一个锦盒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的杯子,用清水洗了,再把清荷山楂露倒进去半盅,接着抽出帕子在羊脂玉杯口拭了拭,双手递给申夫人:“夫人请略尝一尝。”
申夫人用手接过,一阵山楂的果香和荷花瓣的花香便扑鼻而来。
卞敏用眼神示意了锦儿,锦儿便向申夫人的丫鬟招了招手道:“姐姐跟我来,到外间花厅喝茶吧。”
那丫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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