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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等待我发号施令。
我绕着湖踱了一圈,指着凌少商:“你,下水。”
凌少商错愕的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我说:“刚才看你的样子好像对琼华谷很熟,那你下水寻找是再好不过了。”
凌少商涨红了脸,伸手狠推了一把旁边的侍从,那侍从一脸的疑惑,走了几步回头看他,凌少商气的一脚将他踹进了水里。
我有些动怒,见那无辜的侍从沉入水中,扑腾了几下又浮起,爬到岸边,气喘吁吁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有些惊异,看来这湖里果然有东西,竟然连云母草都压制了。
“凌庄主。”我冷冷笑道:“怎么,看来你是要放过这个为教主效命的好机会。”
凌少商有些犹豫,下意识的看向肖斐然。
肖斐然的眉梢难得的紧锁,他思忖良久转身对凌少商道:“大舅,我先同护法商议商议,你……就先回避一下可好?”
凌少商怕我再让他做些什么要命的事,慌忙点头,还带着大批侍从一起逃离了倦湖。
湖畔只留下了我,墨上邪,肖斐然。
“你在搞什么名堂?”我望着肖斐然冷冷道。
肖斐然没有理会我的质疑,他走到湖畔,探手触了触湖水。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他沉着的站起身,来回踱了踱,才缓缓开口。
“其实我……”他眉目一凛说道:“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
墨上邪:“……”
我发誓我很想掐死这个家伙。
“你!”我走到他面前,伸了一根手指,低头挣扎:“你……”
倏地,我看见肖斐然琥珀色的眼睛里腾起了一道影子,我扭头再看向墨上邪,发现他面色有些惊
恐。
一股大力从后方袭来,我感觉自己沉入水底,巨大的水帘从天而降,囊盖天地,手腕被硬生生从
肖斐然的手心里拽脱,我看到肖斐然扭曲的面孔,却听不见他声嘶力竭的呼喊。
“风月——”肖斐然大吼。
墨上邪飞身要追入水中,脚步却被这一声呼唤生生扼住,他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向肖斐然,那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冷定而犀利的光。
他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肖斐然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纵身跳进湖中。
我深陷在一片模糊的光影里,窒息。
要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朦胧睁开眼,只看见一个人柔和的轮廓,散发着微光,我伸出手去,只觉得阻力好大,摸不到他的脸。
他紧紧的抱住我,一个猛扎朝向浅处游动,脚下却腾起层层漩涡,他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将
我护在怀中,用脊背抵抗着汹涌的水流,颠簸着,不知去向何方。
强烈的窒息感渐渐减弱,我睁开眼望着他琥珀色的瞳孔,深处燃烧着说不清的情愫,他含着我的唇齿,呼吸灼热。
我们像是两条濒死的鱼,相濡以沫。
激流涤荡,倏地被冲破,我和他狠狠的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干燥的石地上,他闷哼几声,显然摔的不轻,我靠在他怀里,重重的咳嗽。
水声不绝。
浑身湿透,我倏地感觉寒冷,却无端清醒了,山洞外有厚厚的水帘,真是运气好才被送到了这里。
我回头,看见肖斐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水顺着他菱角分明的面孔往下淌。
“喂!你别死啊!”我拍拍他的脸焦声说。
他没有反应,我觉得惊慌,方才在水中他一直在倾力护我,如果因为这样死了,那我又该欠人情了,这个人虽然脸皮厚,又有点流氓气,但……还是个好人。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所谓好人,不可否认我其实不讨厌他。
想到此我狠下心来,捏住他的鼻子,吸了一口气贴着他的嘴唇渡了进去。
41
41、十二 龙潭幽梦 。。。
一来一去好一会儿,他吐出几口淤积在胸口的水,悠悠醒转。我欣喜若狂,恍惚间竟然落下泪来。
“傻瓜,哭什么。”他抬起手抹了抹我眼角的泪,微笑。
指尖湿漉漉的,却很温暖,我别过脸去,那一刹那几乎要沦陷在那样的温柔里,我不由得起身道:“情况不太妙,没死就赶快起来。”
他撑着地爬起来,举目四顾,山洞外口处勉强就着水透进来的薄光还可以照亮路,里头却是一片漆黑。
我往前走,忽的被他拉住。
“小心,跟着我走。”他牵着我的手,沉声说。
我错愕的看着他的后脑,被他拉着小心的往前走,黑暗渐渐吞噬了一切,忽然间他停下,缓缓的退了一步。
脚下的印记里赫然生出一点碧蓝色。
我骇然,眨眼间已是满地点点明光,幽蓝如梦,竟是一地盛放的青莲。
那些莲花根生在粗糙的石壁上,一朵一朵仿若镶嵌其上的珍贵的宝石,花瓣上散发的光泽与肖斐然手中的灯盏交相辉映,旖旎而梦幻。
我怔了怔,抬眸看向肖斐然,发现他眼神恍惚,脸色苍白。
“喂!”我拽了拽他的胳膊:“魔障了?”
他倏地回过神来,似是没有听到我的话,目光笔直的深入前方无尽的黑暗,肃穆而凝重。
“为什么不走了?”我愈加疑惑。
他犹豫了片刻,小心的踏出一步,从石地里迅速生出青色的花苞,徐徐绽放。
好一个步步莲华,仿佛有精灵在指引,在迎接我们的到来。
这神奇而美妙的一切却处处透着诡异,肖斐然不再动弹一步,他一寸一寸握紧了我的手,手心很凉。
那深邃的黑暗中央到底有什么?我忐忑的立在原地,忽然听见肖斐然说:“这正是我们凌家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你疯了么!”我反握住他快要松开的手,质问:“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个时候还邀功,你不要命了?!”
他无声的看着我,我蓦地语塞,为什么我要担心这个家伙?
“邀功?我看是你怕被抢了风头。”他嗤笑一声,仍旧甩开我的手。
我气结,站在原地冷笑道:“好啊,你去!就算你死了也没人会替你收尸!”
他头也不回的往里走,挥一挥手当做告别,携着一袭青光冷冽。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化作一个小点,然后淡去。
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袭上心头,我攥紧了胸口的衣服,为什么,为什么觉得那是一场根本算不上告别的永别。
他对我太好了一些,所以,我错以为和他会有什么牵扯,其实细细想来,我们不过只是萍水相逢,共过所谓“患难”而已。
沮丧的转身往回走,我摇摇头,试图甩脱那样的低落,忽的脚下的地震动起来,土石的粉末簌簌落下,轰鸣声不绝。我浑身一凛回过头去,只觉的目眦欲裂。
巨大的石块封住了方才前进的路,地上数朵小巧的青莲被压的粉碎,茎叶分离,我退了一步,觉得心跳如擂鼓,又是一阵巨响,返回的路也被截断。
眨眼间,我便被困在了这狭窄的洞穴里。
我出了一身冷汗,出剑劈斩,手腕被震得发麻,击打的声音很闷,却没有丝毫用处,我收了剑趴在那石头上,听见里面有隐隐如雷的咆哮声,那不似凡尘的咆哮声,震天动地,何其遥远。
肖斐然,肖斐然。
我在心底一遍遍呼喊着这个名字。他在找死,他在做无谓的牺牲!他一介凡人如何能对抗?
而我呢?趴在石头上,浑身僵冷,这条绝路仿佛是那里面的东西刻意为之,它想让我停留在此处,欣赏它如何轻而易举的,毁灭一条性命,一条我在乎的人的性命。
石头的那一头,似有天地亘古间的交锋,动荡着,崩裂着。那些声音虽然隔了很远,但仍然让人胆寒心颤,我狠狠的捶打着顽石,手掌被磨得鲜血淋漓,说不出口的暴躁感和绝望感仿佛利爪般
困住我的心,我嘶声大喊:“你不过就是一条未出世的龙!你算的了什么!”
“为什么……”冥冥之中,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清冷而幽怨。
我怔了怔,将脸紧贴在石壁上,诧异的发现那声音并不是里面传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递送而来。
“我那么爱你……”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悲悯的痛楚:“你却如此对我……”
我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同我说话,那是对谁?肖斐然么?!
“我要你死,或者她死。”那女人的声音骤然间变得怨毒而猖狂:“亦或者,你们俩都该死!”
我惶然转身,匆忙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都是徒劳,良久,这狭小的空间里一片死寂,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倏地觉得心沉到了谷底。那女人说,你死或者她死。
我没死,那么……
“肖斐然!”我失声喊道。
无边的恐惧包围了我,比死亡更加强烈的恐惧,我不顾一切的捶打着石壁,嘶声喊着:“肖斐然!肖斐然——”
死寂,甚至没有一丝回音,我撑着石壁颓然倒下。
我觉得世界变得苍白而单薄了,仿佛生生从心上剜去了一块肉,血淋淋的。也许我也会死在这里,但是,为什么在我死前要经历他的死亡,这比一切都要残忍。
太多太多的人离开了我,这都够了,真的够了……难道还不够么!
我受够了。
“凡人。”我生硬的吐出两个字,宛若刀锋:“于我而言,你不过蝼蚁一般啊……”
袖中帝女腾出一道白光,我眉梢一扬,重重的将白刃□了手臂。
那条封脉的痕迹骤然间被截断,我咬咬牙翻手拧转剑锋,血肉连着银针被绞碎,剑锋如苍龙般向上游弋,我觉得一股滚烫的血冲上天灵,仿佛暴虐的灵魂被释放,几乎感受不到那切肤之痛。
“铛”一声,帝女剑落在地上,鲜血四流。
我拖着残破的左臂,眼瞳在莫名的灼烧着,我低头看见帝女剑上的鲜血渗进石缝,腾起一阵白烟。
我将左臂贴在了面前的巨石之上,石壁上的凉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血仿佛蜿蜒的小溪从上而下淌遍,红痕四周延伸出龟裂的纹路,宛若蛛丝,石头开始战栗,仿佛承受不住一般,最终轰然碎裂。
我踏过一地的破碎,冲进了黑暗深处。
眼前豁然开朗,我脚下一个踏空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