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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少帅,”门外传来暗卫阿布的声音,知道蒙恬在管教兄弟,他自然不敢进来。蒙恬掷了藤条,走到门口,与阿布咬了一会儿耳朵。蒙毅歪了脖子,暗道:“可恶,两只手现在肿的跟萝卜似得,根本使不出纵音术……阿布那狗腿子跟大哥嚼什么舌根子,该不会他发现了什么……”
蒙毅扭脖子到另外一边,“难不成是小乐他露出了马脚?这不可能……小乐从柴房的小厮做起,曲曲折折花了一年时间才被调到我院里来,他是完全按规矩被调进来的,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和家老提及过,阿布那狗腿子以前又不认得小乐,怎么可能被发现……”正摸着胸口忐忑着失着神,“哎呦”,屁股上却挨了蒙恬一脚,只见阿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倚着柱子正奇怪地望着自己,目光中仿佛还有同情之意。蒙毅小脸一红,赶忙扯了裤子要站起来,膝弯处却吃了蒙恬狠狠一记。“反了你了,还敢起来。”
“大哥,能不能让阿布他出去……”“啪”膝窝处又吃了一记,蒙恬不过出去了片刻,却又挂上了那张冰冷得不能再冰冷的零下表情,语气瞬间也冷得似冬日的井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他没着急落鞭,倒拿了藤条敲敲长案,“跪上去。”
蒙毅难以置信地抬起看向兄长,蒙恬的虎目迎上蒙毅含泪的双眸,斩钉截铁的重复,“跪上去!要脸面是吧?准你撑那是我给你最后的脸面!立刻跪上去!”
为什么?阿布到底与大哥说了什么,大哥的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依照他摸了大哥性子向来准确无误的判断,大哥今日就算不会饶过他,也当是轻罚了事的节奏啊……
只见蒙恬从袖中抖出三截的黑色铜管,引得蒙毅脸色大变。“这是日前让小乐送出去的关于魏境之内那三个分坛的地下逃跑密道机关分布图,怎么会在大哥这里?小乐,小乐究竟怎么了……”蒙毅慌了神,正要组织语言解释,却被蒙恬挥掌打断道:“闭嘴,我不要再听一句谎言,跪上去!不要让我说第四次。”
大哥夹杂着颓唐微微含怒的语气一下将他的魂抽了去,蒙毅知道今晚恐怕不脱层皮都难以善了了。蒙毅不敢再抗,机械地跪上冰冷的长案,褪了裤子塌腰耸臀双目紧闭。
“嗖-啪,嗖-啪”一下紧过一下,大哥的藤条在瘦弱的臀部上肆虐着,没有丝毫的怜惜。蒙毅痛得牙关打战,豆大的汗啪搭啪搭的滴在案上,耳边传来大哥的质问声:“说!上一次说过,如若再与墨家有任何往来,该怎么办?”
蒙毅颤声答道:“大哥说,打……打断毅儿的腿……”蒙恬转着手中藤条冷冷道:“好……好……早该打残了你这孽障,我们一家都省了心了。”呼呼呼几下藤条霍着风刮下来,蒙毅疼得浑身瑟缩,倔强的咬紧牙关没让惨叫逸出来。
不多时,屁股已打出了十条瘀青的鞭痕,皮肤打破了两三处,微微渗出血来。蒙恬终于把刑具移向瑟瑟打颤的两条瘦弱的大腿上。不过停顿了片刻的功夫,出乎蒙恬的意料,小东西一个转身死死地抱住了蒙恬的大腿,小脸隐约还有泪痕,“大哥,求你留了毅儿这双腿……”挂着泪的双睫低垂,他偷偷瞄了蒙恬一眼,声音微微打颤着,“毅儿没了腿不打紧,可是嫂嫂……嫂嫂瞧见了,怕是要难过死的……”
“好个小脓包!少拿你嫂嫂来压我……”蒙恬一脚将蒙毅踹开,蒙毅一个不留神从长案上滚下来,红肿的屁股搁在案角,疼得蒙毅蜷了身子抱着双膝啜泣起来。“上去。”蒙恬的藤条敲打着长案,淡淡地命令着。
膝行至蒙恬脚下,死死拽着蒙恬的袍摆,“求大哥,哪怕给毅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见蒙恬没有回答,蒙毅忙道:“毅儿只是……只是想要将身上分坛的机关图还给墨家,那东西自回家起一直藏着掖着,又怕大哥发现重罚,才欺瞒了我院里的小厮送出去,再由墨家子弟接洽,也算小弟与他们一刀两断、互不相欠了。”
见蒙恬眼色微微有变,蒙毅低头又道:“毅儿知道,大哥向来诛行不诛心,毅儿说再多也是枉然,可是请大哥信毅儿……这一年来,毅儿洗心革面、循规蹈矩,真的没有做出半点对不起蒙家、对不起鬼谷门的事……”
蒙恬微微冷笑,把蒙毅红肿的小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从袍摆处拨开,“你错了,在大哥心目中,法家的诛行不诛心只适用于诚善纯良的百姓,却从不适用于那些个目无君父的祸种……”蒙恬的话仿佛一记鞭子,抽得蒙毅的脑袋嗡嗡得响,一时间蒙毅呆跪在原地发愣,再也说不出话来。
“目无君父……祸种……原来……原来大哥看我,竟和那些人看我,是一样的……一样的……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而已吗?”
藤条笃笃敲打长案的声音再次响起,蒙毅不愿再抗争下去,背过手沾去颊上的泪,咬牙忍痛艰难地爬上长案,高高地撅起臀部,等待蒙恬无情的审判。心里竟还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大哥真的、真的舍得打断我的腿吗?”蒙毅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傻,怎样都好,哪怕大哥拿了我这条命去,不也是我求仁得仁,自作孽的结果么,一切皆已没有意义了。
冰冷的藤条划过道道楞子,臀腿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蒙毅闭上眼睛,等待下一轮疼痛的到来。
“大少爷,扶苏公子与冯劫老将军到府拜访。”门外传来家老苍老的嗓音。蒙恬沉吟片刻,淡淡道:“让他们直接进厅里来。”
“不……”蒙毅吓得跪直了身子哀求着,“大哥,求你……毅儿求你……你打断毅儿的腿吧……”蒙恬阴冷的表情下,哀求声越来越轻,埋在双臂间的颊上滚下两道泪来,抿在唇间,又苦又涩。
作者有话要说:
、厅中堪折辱
一向淡定从容的扶苏公子一进蒙府厅堂,温存的招牌笑容瞬间无影无踪,倒也怪不得他,须知连杀人如麻如杀鸡的冯劫老儿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微微一怔。
“师父……”扶苏毫不犹豫横身拦在案前,死死扒着蒙恬藤条的另一端不放,撤下左手,低头往掌上一瞧,竟是鲜红的血,刹那间热泪涌上扶苏眼眶,“师父,您怎么可以这么待阿毅?”
蒙恬攥了藤条轻轻一抖,扶苏翻到在地,“长公子若还认是我蒙恬的弟子,就莫要管我蒙家的家事。”蒙恬冰冷的双目对上扶苏的眸子。
只见冯劫握拳咳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有意讽刺还是无意调侃:“公子,看来我们今天来的不巧,正赶上蒙少帅训弟的好戏呢……”
蒙恬没有放下藤条,朝冯劫拱手一礼道:“舍弟顽劣不堪,顶撞了博士宫淳于夫子,是以在行家法,都是我蒙恬家教不严之过,倒叫冯将军见笑了。”
冯劫冷冷瞥了眼趴在案上撅着屁股闭了眼战栗着的蒙毅,狼狈可怜得像只小狗也似,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胆敢烧了朝堂上一排老臣们的胡子来练爻魂指,被蒙武追着打还笑得出声的顽劣童子,冯劫心中暗暗冷笑:“哼,这天生的小祸种倒也有怕的……真可惜我家骁儿没跟着来,不然保管一次顺了他的气。”
扶苏堪堪站起身,又要向蒙恬求情,却被蒙恬冷厉的眼神扫僵了身子,懦懦不敢出声。扶苏暗暗忖道:“师父素来公私分明,冯将军与师父也不过朝堂之谊,私交不甚了了,他怎会在外人面前,如此责打阿毅?里头想必必有文章。”
想到这里扶苏退到一边,闭了眼,不忍再看下去。蒙恬用藤条尖点了点长案,引得蒙毅一阵哆嗦着摆好姿势,“腰下去,分腿。规矩!”蒙毅已是懂得羞耻的年纪了,毫无掩饰的喝令声配合着冰冷的藤条不轻不慢抽打在两条大腿上,让他只想长案上立刻裂出一条缝钻进去,也不要受这种折磨。
耳边嗖嗖的藤条声仿佛刮在心头刀割一般疼,可是怎么也刮不走无尽的羞辱和身后切切实实的疼痛,可是不敢再哭了,若是在外人面前哭了岂不是更没脸,若是哭了扶苏哥听见了该又难受得忍不住了吧?
大哥下手的狠戾远甚往日,而且毫无计数的责罚让蒙毅直觉疼得觉得自己这具羸弱的躯体仿佛一艘破船,漂泊在漫无边际苦楚里,永远不知何时泊岸。
是第二十下吧,蒙毅腿一软,从长案上翻下来,朦胧的泪眼对上了三双眼睛,读出的是大哥的冷漠,冯劫的狐疑,还有扶苏的同情……不愿意再看这些目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犟气,未等大哥发话,蒙毅竟麻利地自己爬回案上,重新跪好。
“好啊,和我较上劲了是吧?”蒙恬微微冷笑,手中暗暗运劲,夹了内力对准了双腿只砸了三下,蒙毅又骨碌着从长案上滚了下来,“上去。”看见小弟噙泪的双眸,蒙恬心头抽动着,却依旧毫无表情地命令着。
一次又一次,在兄长毫不留情的抽打下,几乎平均每三下就掉下来一次,一掉下来又重新被喝令着上去哆哆嗦嗦跪好,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蒙毅只觉得挪动双腿都是撕心裂肺的痛,突突一下下抽着脑皮,再也爬不上那站起来不到膝处的长案。蒙恬却还是用藤条点着长案迫他起身,蒙毅自暴自弃的重新跪上去,僵硬得仿佛一具木头也似,任由了蒙恬责打。
眼见那小臀上的瘀青渐渐变紫,重叠的鞭痕已是皮开肉绽,让冯劫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欲出手阻拦,却见蒙恬握着藤条的右手渐渐变紫,心下一惊,环顾四周急怒道:“野丫头,快给俺滚出来。”
却见屋梁上纵下一位歪戴儒巾的“少年”,正是冯劫的侄女冯骊,狠狠地瞪了蒙恬一眼,竟毫不留情地往他脚下唾了一口痰,气得冯劫忙把她扯回身边,“骊儿,一个女娃娃家,像啥样子!还不快向蒙少帅赔……”
话音未落,却被侄女抢了白,“赔他爷爷的罪!二叔,要赔你赔去,什么九原少帅,骊儿今日一见,原来不过如此,就是个欺负小孩儿的大坏蛋!”
知道这侄女嘴尖舌利,损人功夫连自己都甘拜下风,冯劫长满粗毛的右手忙捂了侄女的嘴,朝蒙恬道:“少帅莫要见怪,这是俺侄女冯骊,叫俺大哥骄纵坏了。”蒙恬淡淡地瞟了一眼眼前顾盼神飞、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