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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辛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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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猗迤将伞交到她手里,让她握住,“秋雨寒湿,淋着了就不好了。”

伞柄上的流苏还在微微地晃动,地上一圈一圈淡淡的涟漪随着雨珠轻轻弹起,拓跋猗迤的背影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雨中。雨越下越大,辛夷怔怔地道:“拓跋猗迤,你究竟不该做这个大单于,不该曾经生活在洛阳,更不该遇见我。”

不过,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交集了吧。从今以后,再也不用违心地去利用、去算计、去争夺。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即便争抢来了,也不算我的成果。辛夷慢慢地往回走,雨渍将她的裙裾洇湿。

战火蔓延,千里的殷红将白雪染成红梅般的颜色。兵戈泠泠的光芒,映和着冬天空中不断飞舞着的雪花……雪花刚落在地上,又被染成了红色。直到雪越下越大,鲜血的颜色再也不能湮没掉那晶莹的白色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才将平原上的兵刃掩埋,也将大地上的一切红色覆盖住了。

河间王司马颙又败了,屡战屡败,他心力交瘁。司马颙不想再战下去了,他手下的大将已经越来越少。他很累,怕一个疏神,又是一封战报,说敌军大胜,我军不敌。张方呢?司马颙特别地想要张方来替他打仗,让他不停地打胜仗,若是不胜,那自己还有什么希望?他只要保存自己现在的实力了,他已经不再去想那遥不可及的皇位了。惠帝再平庸、再无能,他都是皇帝。他知道自己不必再去争驰了,他争不过司马越,更别提再将那痴傻的惠帝从皇帝的宝座上拉下来了。司马颙唯一强求的是,保全自己,一定要保全自己,从头再来。

司马颙的参军毕垣,以前张方总是看不起他。现在,张方不在跟前,司马颙又心灰意冷,此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向司马颙进言:“张方大将军久屯霸上,盘桓不进。现在主上兵败,也不主动施以援手,依臣下看,必有异谋。听闻他帐下将佐,屡屡与其密议,主上何不将张大将军召回问话,如果他背叛了主上,主上正好可以除去叛逆。如果张将军仍是忠心,又顺势可以带兵替主上除去燃眉之急。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其他谋士也附议凑机道:“山东【。文。】起兵,无非为【。人。】了张方一人,张方【。书。】残暴,想来主上【。屋。】也知晓一二。主上斩杀张方,让山东的起义之军知晓,山东的大军自然退去了。”

司马颙不禁想到,张方虽仍是听从他的号令,但权势膨胀,身边没有他人能企及。长此以往,不仅手下的臣辅们都不能心安,便是自己,也会觉得王权岌岌可危。再加上张方的确惹得民怨四起,自己若再不能得人心,又怎能期望手下的军民能服从自己的调遣,继而打败司马越呢?若今后连自保都无望,那何谈东山再起?若张方真有不臣之心,自己也不必存在仁慈之意。杀了张方,不仅能使臣属安心,也能使百姓归心。失一得二,也聊以自慰了。

但张方毕竟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如此将他杀了,倒也不是易事。何况张方是大将,轻易斩杀不得。司马颙思索了半晌,决定召见郅辅。“郅辅是长安的富户,张方落难时郅辅常常资助他,所以当张方一朝得势时,便将郅辅视作心腹与恩人。本王要听到他的话,我才能够相信,张方到底有没有背叛本王。”司马颙越发地小心翼翼,这些时日,他不断地失去,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死去。他甚至无暇顾及到底失去了多少对他真正忠心之人。

郅辅此次应召入帐,毕垣在帐外候着,见郅辅将至,便上前将他引到密室,附耳向他说道:“张方欲反,有人适才与王爷说,这些你都知道,并和他有所计划。所以王爷要召见你,问你此事。我是洛阳辛姨娘的心腹,辛姨娘曾说受你恩德,于是冒险来问你一句,你这般见王爷,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答?”

郅辅愕然道:“我从来都不知道张方要谋反,更别提与他密议云云,这如何是好啊?”

毕垣故意惊讶万分地低呼道:“我都是见在辛姨娘的面上来提醒你一句,你怎么还敢瞒我!我倒是自找苦吃,怕是要被你带累大祸临头了……”

郅辅指天誓日,差点高声赌咒。毕垣忙掩住他的口,微笑道:“好了,是我的不是。平素就知道你为人坦诚,是以姨娘秘密嘱咐若有一日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定要帮衬。王爷说,张方谋反是实。你如果真的没有听说,倒也罢了,但王爷要问你时,你若不顺着王爷的意思答应,那就要招致祸患。王爷更要疑心于你,到时候我就没有法子再保全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啦。”

郅辅听了毕垣的话,心中信了大半。加之他素来知道司马颙虽与张方亲密,但遇到了“权势“两字的纠葛,也着实快要到水火难容的境地。为了身家性命,更是要该舍则舍。是以下定了决心,要舍去张方,保全自己。于是,他整理好情绪,谒见了司马颙。

见礼已毕,司马颙让郅辅坐了。郅辅看出司马颙眼中的薄怒,更是提上了心,将在脑袋中盘算好的话又反复在心里默念了即便,权衡好确然无误,才等着司马颙开口。

司马颙问道:“张方谋反,你知道么?”

郅辅心知答“知道”与“不知道”都不妥当,于是只答了一个“是”字。

司马颙又问道:“现在就让你去取张方的首级,你可愿意?”

郅辅心中忐忑,但又答了一个“是”字。

司马颙听到郅辅应承了下来,就立刻写了一封手书,让郅辅立刻送去给张方,顺手砍下张方首级。郅辅心中纵是万不情愿也难推脱,若是不答应,便会被司马颙视为张方乱党。于是连答三个“是”字,退出营帐后又去秘密见了毕垣。

毕桓已知晓郅辅接了司马颙的手书,心中大安,但仍是要将郅辅细细安抚,才万无一失:“你若是要取大富贵,怎可迟疑?”

郅辅听后,心中暗道:“既然已经应承了河间王,一来是不得不狠下杀手,二来万一有朝一日张方知道了我在河间王帐内说的话,定然心生嫌隙。张方素来残暴,对父母妻儿都严厉苛责,又岂能容我?虽说一日两日他许是能忍,只怕今后夜长梦多……睚眦必报之人,终究是祸害,也难怪我留他不得!”当郅辅回到张方营中时,已经是黄昏。郅辅面色如常,依旧不避嫌疑佩刀入帐。帐下守兵,都知道郅辅是张方心腹,两人经常促膝夜谈,于是毫不动疑,反倒添了几分恭敬。张方见郅辅回来,更是嘘寒问暖,最后才问河间王此番召见所为何事?郅辅虽见他一如往常热心,可奈心意早决,于是递过司马颙的手书道:“将军先坐吧,此番河间王是有密令要给你,命你即刻执行的。”张方知道事关军情,耽搁不得,当下便在灯下打开手书,想要好好拆阅揣摩。他一面将封皮缓缓撕开,一面让郅辅将灯移近。不料兔起鹘落,转瞬间的一阵寒风迎面而至,郅辅拔出刀来,不及张方从席上站起格挡,就“啵”地一声,将张方的头颅砍落在地上了。这一下使出了他生平之力,是以砍下张方头颅后就收势不住差点栽倒在地上。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号令千军万马、杀人如麻的侩子手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砍了头。更没有人想到,杀死张方的竟然是他的恩人、他最为信任的心腹。

夜风猎猎,将至三更。张方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渐渐凝固,郅辅稍稍回神,将张方滴血的头颅一手拽起,挥刀逼退帐下的守兵,翻身上马。虽说一天的奔驰让人疲累,但此时的郅辅,宛若劫后重生。他莫名地兴奋,虽然司马颙没有给他任何实质性的许诺,但他知道一切会好的,会比张方在的时候更好。他用力鞭打着坐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张方的头颅呈送到司马颙面前。

司马颙在见到郅辅的那瞬间便知道他得手了。他听到帐前士兵禀报,心头一震,随即也如释重负。

随即他又正襟危坐起来,右手边放着出鞘的宝剑,右手边则是一把铜锏。他怕功败垂成,张方到底是死是活,他要看到张方的脑袋才能完全相信。司马颙忽然有些害怕,他立刻下令,让帐外的一千兵士将他的大帐围城三圈,帐内更是站了三十名死士,近身护卫他的安全。

终于,张方的脑袋被郅辅搁在了他的案上。司马颙盯着郅辅,要他亲手将包着张方头颅的布解开。郅辅定了定神,将那个带着血迹的包裹打开,果真就是张方的头颅。双目圆睁,眉头深锁。司马颙终于松了一口气,向郅辅道:“一路辛苦了,你先下去歇着,等此事了结,本王自会给你好的安排。”

郅辅心中的兴奋渐渐淡了下去,他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但他却什么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郅辅慢慢平静下来:难道自己只是为了河间王没有及时地封赏,而有一丝不安么?他想到当司马颙见到张方的头颅后表情的细微变化,甚至司马颙还伸手将张方还未闭上的眼睛抹上,让他瞑目……郅辅越想越觉得自己此次是被司马颙当了一颗棋子。但是,以他现在的地位,没有办法不做一颗棋子啊!

毕桓走进了郅辅的帐中,满面笑容地贺喜道:“郅大人,在下给你道喜来了!”说完,便扬了扬手中的一罐酒,“军中闲来无聊,偷偷藏了一罐酒,这会拿出来,但想到大人在,于是来找你喝酒来了!”

郅辅稍解烦忧,微微笑道:“想来毕大人侍奉河间王许久,军中怎无三两知己?倒是找我来了!”

毕桓哈哈一笑,神秘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说着找出两只碗来,都斟满了,将一碗递与郅辅,“王爷跟前,大家都想争先,若真掏心掏肺,我还能活到今日?论起兵时日……嘿嘿,与王爷一起起兵的那些王爷,都如何?”

郅辅点头道:“我懂了……”

毕桓一抹唇角的酒渍,凑到郅辅跟前,一字一句地说:“若不是我主子庇佑,也没有今日的我了!我主子此生真正爱的是收藏名家字画,蒙你大量,她再四地感激!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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