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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2-读库0601-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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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 无法清清楚楚讲 / 同属你你我我爱的感受 / 世界太冷了 / 谁会伸出一双手 / 围住你再营造暖流 / 说说笑笑里曾觉得欢欢喜喜 / 谁料老了变了另有天地 / 世界太阔了 / 由你出生当天起 / 童稚已每年渐远离……”  孤独,还常常来自人的自我封闭。一种是《侧面》说的自我掩盖,“夜晚会面 / 白天道别 / 才没有弱点”,加上人心的隔阂,以至恋人所看到的也只是侧面,无法“窥看思想的背面”。另一种是《让我孤单过这一晚》式的拒斥:当夜色来临,不想说话,不想找关注自己的人,有一种刹那的苦闷不想解释,就算情侣,也无法进入孤单充塞的生命的另一半,总有对其关上心门的一夜;只需要孤独,“抹去繁华”,与长夜对坐;“闹市太喧哗太闪耀”了,只想一个人看看浪潮、听听童谣;只愿世界在这夜遗忘自己,让自己可以做这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事情,重拾自我。  然而,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变化悄然发生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旧风格悄然退场,林夕就像他在《不夜情》中写的那样改变了自己:“热闹过后 / 时针倾斜 / 熟练的手势 / 将天与地都推卸”。技巧进一步纯熟,聪明的遣词用字俯拾即是,但内容则换上了大量编织得诡丽的情欲爱恨、动人的男女烦恼、灯红酒绿间的意乱情迷、抽象的感觉、具体而细微的情绪,感情向感官靠拢,悲哀与煽情共冶一炉,一个浮美、迷离的全新天地在他笔下展开。在这里,有《暧昧》的《春光乍泄》,“唇是我而眉是你”(《知已知彼》),《享受》着飞来飞去数不清的吻,(“二人不热吻做什么?”)“浑浑噩噩为一场气氛”(《你我之间》),“如果不自寻烦恼没有什么值得哀悼 / 我和你爱来爱去是否为了凑凑热闹 / 看日出日落没有什么大不了 / 再伤春悲秋小题大做犯不着……我们都来手舞足蹈 / 我们都该欢笑。”(《小题大做》)是啊,既然愿望是那样靠不住(《愿》写得布局精彩触目惊心,先是大谈“最美一幕 / 还未闭幕”、“最好知己 / 永在身旁”、“我想相聚 / 谁便再聚”等等好事,说“我自信有日如愿 / 纵使天高地厚 / 仍被我逆转”,然而到林忆莲轻轻唱出最后一句——“当结局未揭穿”,刹时前文的美好全部推翻,这时再想想那歌名,便更让人难过起来),那真的倒不如全情嬉戏,“倒不如找个 / 想去的地方 / 不用费思量 / 愉快的地方……不用再流浪 / 娱乐的地方”——《娱乐场》。《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游戏)》,“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变游戏”(还记得以前他说过“谈情游戏我早厌倦”吗?!)真诚一点,也只能是用《你的名字我的姓氏》编织一份心满意足,“如果要说何谓爱情 / 定是跟你动荡时闲话着世情”。但,因为明白“我的命中命中 /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暗涌》),及“因为我再不能够对爱情盲目崇拜”,就往往连这都保不住了,《教我如何爱一个我爱的人》?“只好每一次都加倍珍惜下一个恋人”,这已便是他们关于未来的清晰希望。至于从前和回忆,则更是一场《迷路》式的迷乱:“继续怀念你动作话语时间情境 / 是四月那雪景、八月那雨声……”  由青春激荡、自我放逐、疏离现实、对抗社会、对人生作形而上的透视、对生活带批判色彩的反映,到拥抱浮华、游戏人生、解构爱情、关注和体贴快速变幻时代中的《怨男》哀女,林夕完成了一次优美顺畅的妥协性的战略转移。


第四部分香港词人记痕(3)

  当然这不仅是个人的转变,更是整个时代精神、文化底蕴的转变。九十年代的香港,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分配告一段落,规范建立完善,一切按部就班,上了轨道,空间收窄;而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的拼搏创业者,或已事业有成,或也稳定小康,八十年代彷徨与呐喊的少年也已长大成熟,知识分子所代言的对象,自然由劳工、小市民等低下阶层和热血青年,转为中产阶级、白领人士等社会新主流——而且他们自己的身份也如此改变了。  在这新的局面中,适逢其会的林夕,与社会新风貌配合得特别绝妙可人,他和王菲、复出的张国荣(他们都是林夕新风格的受惠者)等歌手一起,向都市男女提供一份精致的精神美点:主食是倏忽来去的会心、小资情调的心灵安慰、轻佻的情绪发泄、眉来眼去的舒缓压力,不时来一点脱俗做甜品,鸡尾酒般的文化气息配些言不及义的思想用以提升格调。他们共同构成一种文化符号,充分体现了后现代白领这样一种精神和生活风度:小心翼翼地,既与流腔俗调,又与偏激澎湃保持距离,差一点就颓废了,却用唯美的舞步及时刹住;将要躺进媚俗的怀里,却又用不羁的眼神口风撩拨之,两边都搔到痒处,但原来他还在中间飘游——依然是世纪末无根的一代,不过这无根不再表现得激越,带虚空、断裂的痛楚,而是舒服的漂浮;依然有心灵的怨悲嗟叹,动荡、迷惑、不安、无所适从,但这些却不再是属于象牙塔的,而是属于十字街头;依然是纵情声色的末世心态,但不再是“无中生有”——求出路不得便麻醉和放纵自己,而是“有中生无”——有了金钱事业地位做依傍的享受和游戏。八十年代的嬉皮士,变成了九十年代的优皮士、雅皮士。  当年的达明一派出过一张唱片题为《神经》。也许现在人们需要的是浅浅的动心,而不再是时时绷紧神经了。1989年达明一派还出过一张《意难平》,而1996年林夕为新达明写的《万人迷》里如是说:“别要一脸意难平!”这或许是巧合,或就是对旧日的明确回应——不错,要说“转向”,我在写达明一派的专文《哀艳达明词》(载1998年11月《万象》创刊号)中介绍的,黄耀明及短暂重组的达明一派“转向”的代表作,《爱色》、《甜美生活》、《晚节不保》,以及《边走边唱》等,就都是林夕所写的。他们与林夕一在幕前一在幕后成为新搭档(参后陈少琪一节)。《哀》文中我曾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与时并进,跳出旧日的折磨心灵消溶生命的形而上小圈子,下象牙塔而到十字街头,走入踏实人生……这些原不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体,却是我们平常人的自然选择。只是,新的一代可以从一开始就投进“万人迷”的声声色色间,而林夕、达明这些由旧入新的一代,虽已不再整天一脸意难平,但到底会在嬉笑的面目下流露旧日情怀的回响、偶尔的自伤自怜和留恋,以及因现实与内心双向消磨对自我的改造所带来的痛心、懊悔、苦涩、苍凉,如《忽尔今夏》、《这世界非我家》、《晚节不保》所反映的。  因此简单的批判或赞扬并不能穷尽林夕们的变化,这里面实在有复杂的滋味,下举两首林夕九十年代的作品,也许更有助于我们原其心迹。  《懒洋洋》里有惊心的一句:“花 / 开过了就不愿意再成长 / 只剩下余香”。这正是林夕,以及他的盟友,以及时代和社会的精神写照。曾经开放过,瑰丽超拔,但一切方生方灭,(时间的脚步、时代的转换真是急促啊!)面对新的时代,都不愿意再生长下去了——其实,不说季候的转变,只以花本身而言,愿意就能永远生长、长开不谢吗?(愿望是何等的靠不住,想想刚才谈到的那首《愿》吧。)而且,有过灿烂的回忆,还有必要见好不收死缠烂打勉强支撑下去吗?不过,又到底有过成长中的心痕,因为接受过什么,就不能像《有心人》说的“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 完全凭直觉觅对象”,于是林夕在明白之后,只有采取一种“爱得懒洋洋”的慵倦姿态。我们都一样,只剩下余香。  还有一首可视为心声自剖的,是《哀》文未曾展开介绍的《我们不是天使》:“不期望天天向上 / 只知道生命无常”,“飞不出欲望的围墙 / 总是堕落在谁的胸膛”,“我们不是天使 / 我们只是孩子 / 寻找可以安躺的海港……沦落在五光十色里流浪”。就是这样,后来的林夕们,九十年代的我们,不再是、或终于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天使了,只是五光十色里的孩子!  世界对梦是残酷的,那就像个顽皮的孩子,把梦拆开重新摆布,改头换面成“林夕”这样两个字,混迹于现实中,与之同台嬉戏,旁人不再认得这原本是“梦”了,或许才能保存它的一脉生机;或者说,与其梦被追剿、被支解,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去拆散它,换一种名义生存下去。  是这样吧?    2002年3月附记:2001年下半年,林夕出了一套《林夕音乐词典》,集中听了这批近年之作后,感到其新近作品的风貌与精神,仍正就是我在上文中指出的,那种红男绿女的浮世欢嬉——而且,这拿手好戏他越玩越泛滥。  这《词典》里的歌,无非是被漂亮时髦的衣裳包装起来的心事、被霓虹照得闪亮异化成珠宝饰物的泪珠、在匆匆行色中稍为驻足的零散感慨、由少年们钟情的新潮物质堆砌起来的欢欣、用难辨真伪的疲倦与软弱点缀的风尘、理直气壮地拥抱着的后现代生活和情感……如歌名所示,《热血青年》变成了《模范生》(“别以为我还是个热血青年”,“我”“只想相爱,不想伤身 / 誓要快活,坚拒自刎”),《理想年代》被《失忆周末》替代(“无愿望也可过活”,“无需思想的周末”),他在《欲望之城》《带你看风景》,看到内心的《暗涌》到头来只不过托起了这么一个《漂流睡房》:“新鲜的寂寞新鲜的汗 / 转过了年轮转过了床”……早岁的大气内涵已无存,适时的小资格调更精彩;现世常见附庸风雅,他却是附庸时尚,把文人气质降到陪衬地位,去为市井流行的风情添色增彩——至少在这张《词典》中是如此。如他为黄耀明写了不少好歌,即使近年也有不少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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