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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照发。对被炸难胞,也由原来单纯发放救济款,过渡到小本贷款扶持其自救。在空袭防护方面,1941年“大隧道窒息案”发生后,当局迅速惩处相关人员、改组机构,改善洞、隧设施,并要求市民监督。
重庆的反空袭斗争由于一些官吏腐败、玩忽职守、防空设施简陋等种种原因,尽管不尽如人意,但是政府中枢工作正常,陪都各行业持续发展,市民生活基本正常……任日寇狂轰滥炸,重庆仍巍然屹立!
政府各级防空机构领导反空袭斗争,得到社会各界和广大民众积极支持,轰炸愈烈而抗日斗志愈坚。八年中,日军先后出动飞机6800余架次,炸死炸伤市民2。1万余人,敌机袭渝架次占对全国袭击总架次的27。3%,而死亡数仅占3%左右。
1941年,埃德加·斯诺发表《为亚洲而战》,书中谈到日机对中国内地特别是重庆的轰炸,斯诺说:
“日机几年来的轰炸,不仅没有毁灭首都的民气,反而激起了反侵略的浪潮。轰炸所造成的死亡,激起了劫后余生者深深的狂怒和厌恶。他们对侵略者有一种特别切身的憎恨!你如果没有钻过地洞,没有伏在田野上躲过直插下来的轰炸机,没有见过母亲找寻她儿子的尸体和破碎头颅的悲哀,没有闻过被烧死的学童的气味,你决不能完全了解这种憎恨!轰炸所造成的破坏,在中国人的脑子里唤醒了一种重建中国的决心!”
抗战时期四川各城市、乡镇的街头巷尾、茶馆酒店,艺人们纷纷唱道:
“兴邦抗战此中心,重庆威名天下闻。太平洋上风云紧,巴山蜀水倍精神……敌机肆虐,激起义愤。愈炸愈强,绝不灰心。一见红球,切齿把敌恨。通过炮声怒吼,打散敌机群。救护队忠勇服务尽责任,赴汤蹈火,何惧那烈日如焚,那倭寇屡施狂暴何足论。众市民随炸随修,楼房日日新。市容美观;街宽房俊,更显出坚决抗战大无畏精神。自助者天助,古有明训。国际地位,举世同钦。小倭寇枉费了心机,赔账舍本,气坏了日本鬼,就乐坏了重庆人!”
大后方反空袭斗争,成为抗日正面战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赢得了世界的尊敬。正如英国驻华大使薛穆所说:重庆“象征中国不屈不挠之意志与决心!”“成为联盟国家所为振奋之精神象征!”“成为全世界各地家喻户晓之一名词!”
《世界日报》1947年10月10日载文,对重庆给予很高评价:“重庆市为战时首都,在抗战八年中,为战时政治经济之司令台, 在任何危疑震撼的局势下,重庆始终屹立不动,成为抗战精神的堡垒!”
在重庆生活过的美国记者白修德与贾安娜合著的《中国的惊雷》一书中写道:重庆各界上至元戎、下遍黎庶,居无宁日,行无坦途;但同仇敌忾,相濡以沫,誓死与暴日抗争……“使重庆成为把各种各样参差不齐的男女融合成为一个伟大社会的,是大轰炸!”
第四部分 赢得世界的尊敬第13章 大后方的“跑警报”和“空战”(1)
成都的“跑警报”
省城成都,这个西南重镇,是日本大轰炸的另一重要目标。本书作者是成都人,从记事起,“跑警报”就是父辈嘴巴头常唠叨又很有恐怖味道的字眼!
1938年11月8日,日机18架首次“光顾”成都上空,在外北、外南两机场投弹百余枚,南门炸死卫兵1人,伤3人。
1939年3月7日,省防空司令部命令将附城30里内全划为疏散区域。全市机关、学校陆续疏散到西门外茶店子等郊外,成立“成都市疏散区警备司令部”维持治安,李树华为司令。3月17日,本市新建防空避难所全部竣工。3月25日,省政府、川康绥靖公署联合布告,晓喻成都市民限期疏散。3月29 日,全成都民众50多万人,浩浩荡荡举行“国民抗敌公约”宣誓大集会。
4月4日,日本轰炸大后方渐趋高潮。从本日起,全市商店营业改为午后3时起至晚11时止,以防空袭。
1939年5月7日,省城举行5月总宣传大会,10万民众参加火炬游行,抗议日寇“五三”、“五四”血腥轰炸重庆。这天,蒋介石手谕成都行辕:“加紧疏散省城市民!”由中央补助疏散费50万元。
5月9日,市政府为便于市民跑警报,严令连夜施工增开古城墙四门:如东门的新东门、东较场和复兴门(即现在新南门),北门城隍庙,南门南较场、瘟祖庙等……各新开城门处护城河一律搭疏散木桥。5月10日后,市民昼夜疏散,一周间达15万人。
5月23日, 本市老西门、新东门城墙缺口拆卸工程完工。省防空司令部这天专门请中国航委会派飞机高空散发防空标语5万份,广为宣传防空知识。
6月1日,为防止汉奸活动,决定实行“五家连坐”。6月5日,娱乐场所奉命停止营业。连市政府这天也搬到锦江岸畔的望江楼办公……
正因为事前做了许多防空宣传和预防工作,才大大减轻了大轰炸的损失。
1939年6月11日、10月1日、11月4日,日机共4次轰炸成都。其中以“6·11大轰炸”最酷烈。
6月11日,日机首次大规模轰炸成都。当天下午7时30分,日机27架夜袭成都,投下大量燃烧弹。市内硝烟蔽日,火光四起。离成都几十里外的新繁、新都等县镇,都能看见成都上空红红烈火……军警及防护团员立即赶赴现场抢救,至午夜才完全扑灭。但黄保宗、张笃生等34人在救火中光荣殉职。闹市盐市口一带化为焦土……这天中国空军起飞迎击,击落敌机3架。
6月14日,市府发布轰炸损失统计,房屋分为“被烧”、“中弹”、“震倒”、“拆除”四类,约有6075户被毁;其中有华西大学、省立成都师院、华阳县中等3所学校,余皆平民住宅和店铺。据防护团统计,敌机投弹近百枚。由于6月前防空措施较得力,死亡减至200多人、伤600多人。防空救济联合办事处发放赈款,死者抚恤费30元、重伤20元、 轻伤10元。
6月17日,本市设两个野外医院,便于病人疏散。另设两个收容所,收容老弱妇孺。6月20日,军委会军政部长何应钦来省城,代表蒋介石慰问“6·11大轰炸”被难同胞。6月21日,政府拨款100万元给市民建房。8月29日,印度国民党领袖尼赫鲁飞到成都,参观被炸区受灾情况……
11月4日,日机27架再度袭蓉,经中国空军和高射炮部队猛烈攻击,日机无法进入市区,只在郊外盲目投弹,炸毁草房10余间,死伤平民10余人。敌领队机及轰炸机各一架中弹坠落,余皆遁去。中国空军这次空战大捷。
当时成都除四门古城墙上安有警报器外,另外竖有七八米长的木杆,用来挂警报灯笼。城墙上挖有防空洞、防空壕,是城防军警的工事。空袭警报声一响,老百姓从四门大呼小叫乱跑,向城外疏散:这就是“跑警报”。不光老百姓跑,政府机关、军警,也都“跑警报”。
蔺元慈先生回忆当年放警报的四个阶段:
一是“预行警报”,不鸣警报器。市区各十字街口的交通警察手执黄布三角旗,上书“预行警报”四字,同时城墙灯杆上挂起黄色灯笼。预示日本飞机从武汉或宜昌起飞入川。这时,各中、小学停课,集市生意收摊,关铺板,市民开始纷纷向城外疏散。
二是“空袭警报”,四门城墙上的警报器哨音大响。其声撕心裂肺,是“呜——呜!呜!”一长两短。城墙上的木杆挂上了红色灯笼……这预示敌机已飞抵重庆。这时“跑警报”开始了,各街道商店劈劈啪啪关铺板声、汽车喇叭声、黄包车铃铛声、车夫吆喝声、狗吠马叫声、大人骂小儿哭声、脚板奔跑声……交织一片,人们争先恐后向城外逃难而去。
三是“紧急警报”,这时警报器发出凄厉的连续短声:“呜!呜!呜!……”城墙木杆换上了黑色灯笼。这时敌机已飞越龙泉山,空中隐约听见马达轰鸣之声。市内各街道断绝通行,来不及疏散的人就近隐蔽…… 若是夜间,要实行灯火管制,全市一片漆黑,像进入死亡世界。
每次敌机在震耳轰鸣的机声中飞临成都上空,调整队形后轮番俯冲投弹,爆炸声让整个城市都在颤抖。投弹后,敌战斗机群开始对地面疯狂扫射。刹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四起,尸横遍地……
轰炸结束后,解除警报的警报器一声数分钟长鸣,才把人们从死亡边缘唤醒转来。城墙木杆上也挂起象征平安的绿色灯笼,各十字街口的交通警察手上也换成绿色三角旗,上书“解除警报”四字……疏散的人群又潮水般地涌回城里。
第四部分 赢得世界的尊敬第13章 大后方的“跑警报”和“空战”(2)
1940年,敌机全年9次轰炸成都,是轰炸最频繁的一年,尤以10月份轰炸最为强烈。
10月4日,日机第5次大规模轰炸成都。日重型轰炸机27架,以26架驱逐机为掩护,上午9时许侵入成都市上空,从成都较场的“中央军校”一直炸到新东门城墙(时为高射炮阵地),投弹近百枚,多处房屋起火、硝烟满天。城边西蜀小学被炸毁,躲避在城墙屋角的学生因燃烧缺氧,全部窒息而死。这次轰炸损毁房屋160余间,炸死百余人,伤220多人……
10月5日,日机36架,12日29架,多次轰炸成都,每次在市区投弹近百枚。平安桥街天主堂、马道街法国圣修医院均被炸毁。炸死47人,伤50多人……
1940年10月27日的大轰炸,成都损失尤惨。日机分两批先后侵入,第一批21架,第二批15架,在少城公园及附近老皇城一带,投炸弹百余枚,炸毁民房400余间,死亡32人,伤26人。少城公园内民众教育馆、甫澄纪念医院及王铭章上将铜像基石被炸毁……死者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