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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人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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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跟我谈朋友。”就这样的,我哥那时候对我就那样子真心的。  陈兄:我确实是把她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包括她生活上的,包括她工作上的,都是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她。   陈父:“我们能生存下去你就能生存下去,如果我到那个时候不能生存了,你也就不能生存了,我有一口气,你就能够生存。”我就是一直这样安慰她。    小英承受了她那个年龄本不应该承受的苦难,全家人对小英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所有的医院不肯收治小英,并没有使小英的家人放弃希望,他们想方设法到处寻医找药,为小英治疗,亲人的不离不弃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小英慢慢点燃了对生命的希望。    小英:1995年,医生上了那个药,在开始有一点好转。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在窗户边,我就想看一下蓝天,我想,整天也不知道外面是天晴还是怎么样,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我就想要不要坐一下,起来看一下。  可是怎么一,不起来,(背)是直的,弯不过来,是直的。我就放一个棉被,慢慢地来(坐),放一床棉絮,垫在后背,慢慢地垫,刚开始的时候,特别疼痛,就好像骨头是直了,没办法弯。我说:“怎么这关节也是直的?”其实那时候并不是关节直了,只是里面的皮肤肌肉,韧带烧了,它就变成直的了。  而且,我在床上瘫了两三年没有活动,关节、骨头都已经是直直的了。那个时候就用棉被慢慢地(垫),刚开始垫了一床就痛,每一次垫一下,一天垫一下,一天垫一下,就这样子锻炼。特别想看一下外面究竟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了。两三年了,就没看到过蓝天?就不知道外面是咋回事,感觉特想看一下。垫了第一床棉絮,那第一次特别疼痛,痛得我要哭,我还是忍着,咬着牙,这样子,让他们垫,感觉自己还是有求生的欲望。  就这样子,第一次垫了第一床,那几天就每天垫一会儿,每天垫一会儿,就这样子垫,慢慢地(折),像(折)什么东西,把一个木棍子,直直的木棍,把它(折)弯。    1996年11月的一天早晨,小英比往常醒得早,她感觉自己的腰部不再像一根棍子一样僵硬,暖暖的,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后背乱窜,小英突然产生要自己坐起来的冲动。她试着动了动后背,没有疼痛的感觉,闭着眼再一用力,就连小英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坐了起来,在没有父母的搀扶下,自己就坐了起来。看着窗外久违的蓝天,她哭了。  从1995年到1996年,小英整整努力了一年才终于看到了蓝天。这个过程虽然一场艰苦,但是小英完成了一次对自我的巨大挑战。    陈玉英:那时候感觉,天啊,好像是久违了,特惊奇。感觉对我是一个大的挑战,我怎么就可以挑战起来?可以能看天了,能够见到外面的蓝天了,好像世界还是这么精彩,并不是这么灰暗。其实我感觉,我受伤了之后,一直很灰暗,没有办法去面对生活。  陈晓楠:看见天了,就有动力,往下走了?  陈玉英:对。  陈晓楠:你能坐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心理的念头,就是想看看蓝天?  陈玉英:对,那时候就已经想活下来了,那个时候能活下来了。    就这样,小英开始了她艰难的康复之旅。到了1995年年末的时候,小英已经可以勉强坐在轮椅上了。于是她便拿着两个板凳在房间里面移来移去,活动身体。她甚至还可以移动到天台上去,去看看外面的师姐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陈玉英:有一次在阳台,我也是移两个凳,移到那里,手又撑在轮椅上面。我就想,能够起来探头去看公路外面的情况就好了。我就试着站了一下,脚一站,一垫一下,就感觉看到了很多东西,看到下面。  外面有一所学校,那个时候下课了,很多同学去去来来,好像都是穿得特别时髦的,我就想去看看,我就老想把脚垫起来站起来去看,我总有个好奇心。所以我就自己感觉是不是可以去学站,我就这样子去学。


第一部分花祭(13)…(图)

  对于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小英充满了无比的好奇,在家人的帮助下,她每天坚持锻炼,伤病奇迹般地开始好转,1996年能坐起来,1997年能拄双拐行走,1998年能拄单拐慢慢走动,这种变化,使所有的人都感到惊奇,虽然她的伤口还经常破裂,流血。  有一次小英发烧,去到人民医院就诊,她是坐轮椅去的。父亲推着她,遇到了曾经给她治疗、后来又丧失信心的医生,他感到很惊讶,问她:“你是陈玉英吗?你现在恢复这么好了,还能坐轮椅了?”  小英能够慢慢坐起来、站起来了。但是,在她尚不能走路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为未来考虑:考虑自己该做些什么?考虑自己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而这个时候,她获得赔偿的十万块钱所剩无几了,在这几年的治疗过程中,小英一共动了20多次手术,每次动手术都要花一两万,如果是大手术就是几万块钱。所有这些钱,都从当初的10万块钱中一点点的支出,到了1997年,小英全家感受到了生活的紧迫。    陈玉英:实际上,赔的那个钱根本就不够医疗费用。其实当初他(火灾处理小组)赔偿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我回来还能活下来。他当时赔偿(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以后你回家的医疗费,他都没有算,我就只等回家死了吧,就这样子。回家我父母就感觉不甘心,决定还得要进行治疗。那时候,每个月要是动手术就是几万块钱,平常就是几千块钱,这样子。  陈晓楠;你说到97年的时候,就开始比较困难,那个时候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什么?父母也不种地了,也过来了,那经济来源是什么?  陈玉英: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能用赔偿的生活费。  陈晓楠;最困难的时候到什么情况?  陈玉英:最困难的时候,平时买一点鱼来给我吃,我父亲都舍不得买,吃一点米就是我二姐家里送一点,那个时候就没敢花钱。    钱一点点的花没了,但是小英还需要不断的到医院里面去。迫于经济的压力,小英去医院就选择最差的医院,去找最便宜的医生医治。  如果到重庆西南医院治疗费用偏贵,她就另外找一家小门诊,那里的医生同意给她治疗,治疗的原则是一切从节约出发。那时候,小英连发烧都不太敢去医院了,只是去一个小诊所看病,打针,打一些便宜的针,用一些便宜的药。  从小英回到四川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厂方的任何消息。工厂没有给过她任何电话,也没有一封信,甚至一句慰问都没有过。  小英也从不知道工厂老板和负责人的下落。她和那个烧毁她青春的地方彻底断了联系。  陈晓楠:谁应该对这些女工负责?如果从直接的责任来说,应该是生产的厂家,是工伤组,包括工厂的管理阶层,他们肯定要负直接的责任。另外地方政府也担负管理方面的一个重大责任。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整个社会都应该对她们负责。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十年中,中国的劳动产业的保护还是在逐渐进步。我想,随着中国法制的健全和劳动产业的保护的进步,随着我们这个社会的进步,随着这种人道主义精神越来越深入人心,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关注小英和她的姐妹们的。  似乎命运就是要和小英作对,就在小英病情刚开始好转,身体更加灵活、能够站起来、能够扶着双拐慢慢走路的时候,她不得不接受另外一个残酷的现实:她经过十几次手术,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右腿残肢,不停地长出奇怪的包块,医院诊断为橡皮肿,可能会转为癌症,所以小英必须截肢。而这时,小英面临着经济上的窘境。    陈晓楠:你当时听到他说要截肢,你是什么反应?  陈玉英:我跟父亲就没办法接受。我就说:“怎么会要去截肢呢?”那个时候就拼命地保,那个时候这个脚都做了几次手术了,植皮已经植四次,而且肿瘤长的地方也有植皮。  做了这么多次手术,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一个残肢,怎么会又要去截肢?又要截掉?我就感觉我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做了这么多的手术,就冤。我那时候就开始埋怨命运不公平,为什么倒霉的事全都让我一个人撞上了?    正在小英全家绝望之时,香港的一些慈善机构找到了小英,他们在了解到小英的情况后,经过艰苦努力,为小英捐款16万,在他们的帮助下,小英得以顺利截肢,并装上了假肢。    (香港乐施会项目干事)阿班:我开始接触到小英的时候,虽然她本来就是个开朗的人,但是因为这个灾害给她的伤害太大,所以她的心情很多时候都会很低沉。那时候她断了一只脚,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年,但是她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在流脓流血。我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致丽火灾四年之后了,所以感觉特别难过。我再去看她的时候,她的伤口完全没有好,不断地还在流脓流血,然后还会常常昏倒。因为太热,她不能流汗,你就不能够想象那个时候她承受的是怎么样的一个灾害?好像灾害对她是没完没了那样子,但她还是能够很开朗的去面对。    如果小英没有碰到慈善机构的话,她是完全没有办法去做这个手术的。在香港的慈善机构对小英的情况做过详细调查知道,他们返回香港进行了艰难的筹款。  后来有一些社会学者和慈善组织找到她。那都是在大火以后六七年了。小英当时也感觉意外,为什么会是现在来找到她,为什么会有一些人来关注她?而在这之前,并没有人关注她。这些人的出现,令小英感到特别亲切。特别是香港乐施会的阿班,现在,小英跟她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有一肚子的怨水,终于找到人可以说了。此前,她跟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接触。  在阿班等热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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