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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请你不要再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了,光明正大一点好不好!即便是跳舞又有什么理由不跟我打个招呼!偏要偷偷摸摸地去,偷偷摸摸地回来!”
我直入主题:“迟亦菲,你别太得意了!你和那个物资局的副局长是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你跟我实话实说!”
像一枚重磅炸弹精确地落在迟亦菲的面前。一句话就把迟亦菲给震住了,她惊得像一个兔子听到了一声响动,立在原地不眨眼地望着我。
到底是迟亦菲,她很机敏。待了一会儿她冷笑一声反击道:“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狭隘!”
“你别狡辩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迟亦菲不再说话,我又说了几句。当沉默的时候我发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那样的软弱无力,苍白的就像一杯无色无味的白开水,难道是我理亏?我想去找那个物资局副局长把事情讲明白,可是我又有什么证据有什么理由去和他讲明白呢?讲明白什么?自己的老婆没看住,你跟人家讲明白什么。最终我只能把这事藏在心里。
我和迟亦菲一个星期都没有说话,但我们还是同往常一样地上班下班,回到家里做饭吃饭,晚上上床睡觉。一周来她每次回家的时间都非常准时,晚饭的时候照样是我洗菜洗米打下手,她烧菜做饭在第一线,只是不说话。我在门槛处择韭菜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也不说话也不瞅我,只是站在旁边等待着。我意识到她要过去,我也不说话,收拾起择了一半的韭菜倒退一步后背紧贴在墙面上让她过去。她低着头瞅着地面连余光都避免和我相碰,吃饭、洗漱、睡觉都是按照原先的程序进行。我们把嘴闭得严严的,眼睛除了瞅着地面就是侧向另一个方向。我们也不再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她拿出一条新被子和我分开了,但我们还是在一张床上。上了床她就把一个后背给我,那后背仿佛就是一道冷酷无情的城墙阻隔了我们往日的柔情。我感到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难熬,我希望她能悔改,希望她能认错,更希望我们能重新回到从前的那种平凡的有说有笑的日子当中。
第九天的半夜里,忽然听到半空中似有女人微弱的抽泣声,呜呜的像起了一阵风在屋子里回荡。吓了我一跳,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在呜咽。回手一摸迟亦菲的被子是空的,她到哪里去了?我翻身下地顺着哭声跑到厨房。淡淡的月光下,迟亦菲对着厨房的窗户在抽泣,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了实在是叫人心疼。
“亦菲,你怎么了?”
不由分说我抱住她的双肩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她一下子就扑在我的怀里泪随声下呜呜地哭得不成样子。女人的眼泪最能打动男人的心,我的心碎了,热乎乎的眼泪流在脸颊上却是凉凉的。这几天她受委屈了,我的泪滴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发丛中。
“原谅我,是我怪罪了你!”
“不,我不能离开你。”
“算了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像从前一样。”
“嗯。”
像从前一样我和迟亦菲和好如初了。通过这次事件我们的关系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仿佛更加疼爱对方,彼此更加客气了,我们不再开玩笑,在彬彬有礼的交流中心灵产生了距离。
除了工作,我利用闲暇时间继续画画。油画《炼钢工人》完成了。《等车的小女孩》也画完了草稿,下一步就该实打实地动笔了。我早已经忘记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我认为迟亦菲不是那样的女人,她纯真而且高傲,没有人能够走近她。她风风火火的性格不会做那种背人的事,她性格外向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她说过她所接触到的男性没有比我更加优秀的了。在这方面我当然很自信,因为从很多细小的事情上都能证明这一点。我的男同事和我的朋友到我家来,她都一样地热情招待,她和他们讲话说笑都显得大方得体。她和男人说话谈唠从来不背着我,我认为她是光明磊落的,心底是无私的。她还向我最好的朋友陈松雷讲述我的好多优点,她说她欣赏我。我觉得迟亦菲对我非常信赖和依恋。
我一心扑在绘画创作上,对迟亦菲的关心照顾得少了。由于家庭的氛围使彼此所有的面具都被放下,在家里真实的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脚臭就脚臭吧,在餐桌上打嗝也不用脸红,彼此熟悉的程度使彼此丧失了珍惜生活的能力。
第一卷第四章 家庭(3)
平淡的日子像流水,我们结婚已经5年了。我和迟亦菲商量想要个孩子。
她说:“再等两年,攒两年钱。反正就是一个孩子,早晚都是一个。”
因为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还不好,等两年就等两年吧,我同意她的建议。没有孩子,我俩就少了一分家庭的负担,少了一分孩子的拖累。我俩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年终时迟亦菲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我所在的宣传部也荣获先进集体的称号。在新的一年里迟亦菲的工作有了变化,她被调到公司设备处负责订购设备,虽然这不是什么官职,但却是一个有实权的岗位。然而迟亦菲从来都是秉公办事,从没有暗藏什么猫腻儿,这一点是岳父遗传给她的秉性。工作性质的变动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迟亦菲的性格,慢慢的迟亦菲变了,她热衷于外交,热衷于应酬,渐渐地朋友多了起来,出差的机会也多了,对家的热情少了,对我的依恋就更少了。回到家里常常说累,她不愿意做那种事了。我以为她真的是累了。
一天,她回来得很晚。我知道公司引进了一条日本的轧钢生产线,新设备已经到位,迟亦菲肯定很忙,我应该理解她。晚上,她静卧在双人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棚,她没有睡意,仿佛在遐想。我凑过去和她亲热,她用手推开我显得很不耐烦。
“我累了,早点睡吧。”
“我想要。”
“别这样,我没情绪。”说着,她转过身将后背给了我。
无奈,我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有点纳闷:“怎么一点热情都没有?”
她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又凑过去,一手搂过她,去吻她。她用力挣脱。
“为什么?”我问她。
“别这样,我累了,我没有情绪!”她很不耐烦,语气里夹杂着怒气。
我放下胳膊丢下她。虽然生气,我还是语调柔和压低声音:“情绪都哪里去了!”
“又不是猪,不管什么时候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完全是嘲弄和轻蔑的语气,傻子也能听得出来。
“你是我老婆!”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她的话叫我很惊讶,从哪里来的怒气?我搞不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说着,我坐起来开亮台灯。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身体不好,请你理解!”迟亦菲毫不相让,火药味越来越浓。
“身体不好,可以到医院去治病!”我的眉毛拧成一个结,一脸的茫然。
“你总不能强迫我吧?”她的语气夹带着挑衅的味道,而眉宇间居然皱成一个川字,露出一丝无赖的嘴脸。
“你总是别别扭扭的。”我很无奈。
“我现在烦,烦所有的人!”
“平白无故的,从天上掉下来的烦吗?”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一个老爷们儿竟说出这样软弱无力的话有失阳刚之气,便马上加重语气说道:“你说清楚,你到底烦的是谁!”说着,我把她的被子掀开。
像席梦思床垫里的弹簧起了作用,霍的一声把迟亦菲弹了起来:“别这么粗野!”她坐起来。
“你给我说清楚!”我狠狠地说。
我们的生活渐渐地进入了冬季,我整天心烦意乱,不知道怎样把家里的矛盾解决好。我想到那个物资局副局长,想去找他把事情谈开。可是又一想如果去找他反而会把事情闹大,我有什么理由去找人家呢?证据在哪里。我想获得第一手证据,便连续跟踪迟亦菲几次,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我想家家都有磕磕碰碰的事情,常听别人说结婚5年至7年是婚姻的危险期,度过7年之痒就好了。我盼望危险期能早日过去。
可是危险期却不期而至在我的家里提前到来,那个叫孙天庆的副局长终于浮出了水面。
婚变让我失去了家庭,成为一个流浪汉。从中我认识到金钱和权势的重要,我认为是权势和金钱俘虏了迟亦菲的心,并且夺走了我的老婆。我曾不只一次地下狠心,“今生今世我即便是得不到权势我也一定要有钱,有了钱我就能得到我所需要的一切。”
暂时放下对往事的追忆,我又钻进珠海广场的地下通道去卖画了。然而好事难双祸不单行,那日我正兴致勃勃地在珠海广场的地下通道里招揽生意,从两个出口闯进通道里七八个警察,其中有4名警察把我团团围住,另外3名警察把弹琴人围住。
“把暂住证拿出来。”
我慌张得不知所措,意识到我的末日来到了,怎么来得这么快!
“你的暂住证!”
“我,我没带来。”
警察把我和那个弹琴的人给带走了。我们被带到辖区派出所,警察对我们的自然情况逐一进行了登记,然后又把我弄进一间小屋里开始询问。我最担心的就是如果警察顺着我画画的这条线索查下去,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查到鲁美学院,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到老城钢铁公司宣传部,那么我就是插翅也难逃法网了。到了这个份上我把命都豁出去了,反正都是一个死。我想,假如我说了实话肯定是一死,如若我不说实话呢,很有可能逃过这一劫。我决定闭紧我的嘴巴,并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这样一来我倒从心底生出一股凛然之气。心想茫茫众生,有谁不死,坠地之时,死案已定,我就是死了手里还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