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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计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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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男人轻声催促。
她起步的时候略为迟疑,之後速度渐渐加快,景色跟著奔跑的速度跟著熟悉起来,她泪眼迷蒙。天气仍是冷冷的带点冬季倦意,但不时由屋舍里传出的香味,瞬间鲜活她所有知觉。她跑得气喘吁吁,忽地发现从前经常对她们母女嘘寒问暖的刘大婶家有些异样。
「鸡圈……不见了?」
她喘气如牛,脑袋混乱,盯著曾有鸡只生活的地方被灰土覆盖著,没有留下任何迹象,连农具的摆设也有些不妥。恰巧有位少妇从屋里走出来,手提竹筛正要将肉放在外头风乾。
少妇见著她,停下脚步,眼神带著好奇上下打量她,「小哥瞧著面生啊,从外地来的?」
对於她的误认仅是牵起苦笑,好声好气回答,「不,就住这附近而已……刘大婶在吗?」
对方出乎预料的惊讶,「怎麽,还没得到消息?她老人家前几年得风寒过世了,现在啊,这家就靠我和我家那口子撑著--」
她的心脏难以负荷的疾驰,明明那一天还和刘大婶有说有笑,她家刚过完十三岁生辰的阿孝,出来想要她嚐嚐自己腌的萝卜,喋喋不休夸说肯定比李家大妈腌得入味。她脸色煞白,勉强振作精神,「你家那口子,是不是刘阿孝?」
少妇手掩住口,眼神逐渐透露出些许疑惑,「是呀。小哥是来找他的?」
她没有回答,语气飘忽,「阿孝他,现在多少岁了?」
「二十有五罗。」少妇笑言,「虽然有时不怎麽长进,尽说些胡话,可是要是较真起来,那个劲儿呀……」
她努力想平复慌乱的心情却不得其道,袁苍在旁只是看著,不时将视线交换在两人之间。
「这样啊。」困难摩娑乾涩的双唇。
见她脸色不好,少妇止住要继续夸阿孝的话势,担心不已,「小哥脸色不好呢,要不要喝杯茶呀?这天气,身子得要顾好才行,不然病了就麻烦罗。」
「不用劳大姐费心,只是,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她吸口气,抱持最後一丝希望问出口,「邻家的杜大娘,哪去了?」
「杜大娘?」少妇愕然,不掩饰嗟叹的应著,「唉,这、这个嘛,她--」
她心里只是一宕。
後来少妇愁眉苦脸的告诉她,十年前她刚嫁来这里没多久,盘据隔壁那座山头的山贼突然蜂拥而至,把能抢的抢了,虽然没有杀害任何人,村里却损失惨重,花了几年才恢复成原本的状况。娘似乎是在混乱中被贼头给掳走的,屋内也被洗劫一空,当她打开生满尘埃的门,触眼所及尽是狼籍。
一切来得太过仓促,连放声大哭也无能为力。她手颤栗抚过生了层灰的木桌,断只脚的凳子,撕得面目全非的书散落一地,她噙泪蹲下,将书一页一页拾起,这时候才总算难过的掉下眼泪,滴答将纸染上一个个褐印。
她胸口捧著书页,没有歇斯底里的哭闹不休,连怨天尤人的力气也消失无踪,仅存抑制不得的疲倦不断涌升。




、花落计年 其三十

有脚步声自身後传来,毫不慌忙,沉著且有力向她逼近。「怎麽了?」袁苍的声音於空宅回盪。
她抹乾眼泪,不晓得从何说起,掐紧泛黄的纸思忖,接而低声朝他道,「答应给你看的书一本都没了,真是对不起。」
黑眸环视一周後,对方浓眉紧蹙。
「对人类没好感,还麻烦你陪我回到村里……也很对不起。」她话说得不著边际,「听说是给山贼捣的,娘也被带走了,不晓得还活著没有。这情况真让我措手不及啊,一回来什麽都变了,以为还能和谁说声话呢。」她昂起下颌,眼神胶著於里头凌乱的床褥,没来得及叠得整齐,一大半凄惨躺在地上,给陈年灰尘浸得脏污。「而且,也不确定现在到底何年何月……你能告诉我吗?」
面对她明亮的双眸,袁苍露出仓卒而逝的挣扎。
他开口,「其实,陶夭当初把你留了下来,本来是抱著把你永远留在那的主意。他让里头度日成年,如此一来,你再怎麽牵挂外头也无济於事。等你归去,原本等著你的,也全空了。」
她宛如木雕僵直半晌,而後眨眨眼,发出难掩失落的叹息。
「……结果,有谁料到他改变心意?」
她按著滚烫的眼皮,想起陶夭戏谑似的桃花眸子含笑,只要人随他指令起舞,一旦说停就得停,连点缓冲的馀地也吝於施舍。操纵她一颦一笑,拼命将真正的心眼藏匿最深处,一块无人伸手能及的地方。思及此,她总是不甘心,却又一筹莫展。
对孙悟空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事实上一点头绪也没有,雪上加霜的是娘亲此刻生死未卜--
泥淖似的沉郁牢牢囚住她以往的云淡风轻,苦无宣泄处,只能愣愣对被揉皱的纸团出神。
袁苍锐眸扫了眼外头,走去合上门。屋内顿时暗下,袁苍手一张,火苗跃上掌心,摇曳的火光映得他表情阴森森。
她感到气氛有些异样,正色等候袁苍下一步的举动。男人静止片刻,眼神朝屋子一瞥,聚精会神,她跟著转过脑袋盯著同处,赫然发现周遭出现灰色呈透明状的影子,在屋子周遭来回飘动,随著她渐渐瞠圆的眼睛,灰影的模样也清晰起来。
「娘!」她惊呼出声。
灰影成了娘亲的样貌,表情惶恐,却没有声音,另外一大丛灰影则是粗人打扮的山贼,凶神恶煞闯进来,稀罕的是,他们手上持的尽是棍棒,没有刀剑。他们翻箱倒柜,砸坏一切挡在眼前的东西,娘亲迅速退进房内,有人眼尖碰见,回头向同夥张大嘴巴吆喝,其中一个鬓髯如漆的壮汉上前一把将之拦腰捞起,她看著娘手脚并用的挣扎,最後还是被他们给劫走。
灰影缓缓消散,最後恢复成最初的凌乱。
她从惊讶回神,连忙询问,「这是……怎麽办到的?」
「我尽我所能把那天的情景重现。但家具被破坏後,所能蕴藏的记忆便非常有限,最多只能显示出这些片段……那些死物,多多少少存在感情,毕竟世间万物本是由生至死。」袁苍解释道,缓缓走到让灰尘遮掩的一处,蹲下身拾起一件挂饰,他轻轻拍掸,就著掌中的火光凝视它。
她走过去凑头一看,发现是个黑色的锦囊,上头刺著些繁复的图样,她眯起眼细瞧,形状像长著四只脚正怒发冲冠的野兽,血盆大口里咬著另外一头兽,眸子圆睁,不怒而威。
袁苍将锦囊吊在食指上,昂首端详,「看来这便是线索呢。」
「可是这东西只要去趟寺庙,就能求得到,说不定很多人都有。」
他摇头表示不赞同,「不,你看。」他指著龇牙咧嘴的兽说,「这只麒麟雕工精细,并不像寻常人家所有。麒麟并非凡物,通常是家世显赫或地位尊贵的人,才会将它绣在衣物上。」
「原来是这样,但为什麽这样贵重的东西会掉落在这里呢?」
袁苍眼珠子转著,倒也没再显露多馀的情绪,把锦囊递给她。接下黑色的锦囊,她好奇打开里头一探究竟,除了一张写著「一」字的字条外别无他物,只是她眼尖窥见锦囊内里绣著龙飞凤舞的「聂」,或许是遗落此物的山贼姓氏。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从中打听到些消息。毕竟这样的锦囊,不是人人都会有,因此范围便能缩小了。」袁苍说。
她将纸条塞回去,「你是说,在这打听吗?」
「……先从这里开始吧。」
她想起一些事情,不由得深深苦笑,「按理说,这里也过了十年之有,如果给村子里的人看到我这副模样,不会觉得我是妖怪吗?」
肩头忽地覆上一抹暖呼呼的重量,是袁苍穿在身上的毛皮大衣。男人替她将领子拢好,高领恰恰掩住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温润平和的眉眼,以及冻得通红的鼻子。
她惊讶於袁苍的举动。
「不会冷吗?」
「不太会。」
她还是放不下心的嘱咐,「冷的话,你随时都能拿回去。」
後来她想到一个问题。
「……那麽找陶夭这事,是不是得先搁在一旁了?」
「现在真要找起实如大海捞针,不如从有线索的开始找起,说不定另有斩获。」
袁苍凝视手中那串火焰,五官如雕刻般一丝不苟,鼻梁至鼻尖的线条像工匠大刀阔斧般凌厉,下颌的弧度也是分毫不差似的,透出点高傲且难以亲近的意味。但虽然如此,如此冷硬的外壳之下,其实有著柔软的心肠。惦记孙悟空的恩情从花果山一路坎坷,只为了将桃子送给他手中,尽管後来发现那只是颗普通的桃子,但在他心目中,那或许比真正的蟠桃还要珍贵上许多。
面对陶夭的无常也是,让人给不著痕迹的抛下,也没有出口抱怨过。
她笑了一下,从房间抬出棉被,铺在地板上坐下,不忘招呼袁苍一同过来。屋内因为他的法术变得极为温暖,於是逐渐感受到饥饿,更能踏实的感受周遭一切。静下心来想,其实只要有所行动便能将棘手的事化大作小,光是烦恼对实质上一点帮助都没有。
袁苍坐在她面前,对於她情绪的转换投以纳闷的眼神,最後却也跟著泛起点微笑来。
他们决定先住在这里一晚,等日头西下,她向以前一同上山的老樵夫要到几个热呼呼的馒头,乍见曾经熟悉的面孔多出不少岁月的痕迹,她热了眼眶。即将要离开她长大的地方,心中有太多不舍,因此入睡前蜷缩被窝中,与娘亲相依为命、和村民愉悦谈笑的画面涌上心头。
她只能尽量不哭出声音的缅怀。
作家的话:




、花落计年 其三十一

翌日天色未晓她便睁眼了。观望屋内,袁苍早不见身影。她拢紧领口出屋,人们早三三两两上工,一位老农夫拉著牛车,惬意和坐在上头的孙子引吭高歌。
她静倚门边注视,泪眼朦胧。
此时远方走来一抹高大的黑影,她眨眨眼,原来是袁苍,捧著铜盆,白巾挂在盆沿,里头冒出阵阵白烟。赶紧揉眼,小跑步迎上欲接过手,袁苍摇摇头,示意要她进屋子。
她将行囊挪开在桌上腾出些空位,袁苍摆妥铜盆便将白巾递给她。她道谢,将手巾浸在盆里开始洗脸,暖意停留颊上不消片刻便散逸空气中,仅存丝丝凉意。
「你起得还真早。」她将毛巾抵在脸侧对袁苍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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