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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座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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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就那么几句:这是你女儿?叫什么来着?多大了?在哪工作?成家了吗?三句之前母亲很心酸,三句之后安东月和母亲一起心酸。其实母亲对安东月一回到家足不出户并无不满,她何尝不想念女儿,不想跟她贴心长谈,她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比那些不认识安东月的街坊看到她的时间多多少。
第二天清晨,安东月起的很早,吃过早饭。问母亲:我今天要出去吗?
母亲:是的。
安东月:我要去哪儿?
母亲:都可以。
安东月:哦。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身问:我中午回来吗?
母亲微笑,温柔地说:都可以。
这个地方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虽然仅限于儿时,仍然有太多的回忆。一个习惯了活在过去的人,当过去变为一个实物,眼前有一扇进去的门,站在门口,是亲切还是恐惧?顺着门前的小道走上宽阔的马路,因为是刻意出门,仿佛迈步走路也成为刻意。先迈右脚,在心里说:开始了。
沿着马路走,最先经过一个豆腐坊。虽是白天,透过小窗看到坊内黄色的灯光,里面涌出一团团白色的热气。从她记事起,这家豆腐坊就存在,现在已经持续了十几年。生意奇好,每年过年有大批的人来这里预定豆腐。记得这家人以前还养了一头黑色的猪,体型硕大无比,每天守在豆腐坊门口,吃石槽里的豆腐渣。那豆腐的香气过分诱人,儿时与同学经过总会驻足,大肆吞咽口水。那头猪不知世间美味除了豆腐渣外还有豆腐,报以敌对目光。不知豆腐渣是否有催化作用,猪被养的身材走样,踮着脚尖走肚子都拖着地。小学课本上经常讲到“豆腐渣工程”,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历时多年,久经考验。每次看到这头猪走路就想这就是吃豆腐渣的结果,走起路来速度奇慢,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左摇右晃上,很显然是因为肚子太大而影响了前进,因为看它的神情并不慵懒,可见它其实也在努力。
后来目睹的一幕让她们改变了之前的看法。有一天放学从此处经过,看见从旁边胡同里蹿出一个黑影,那黑影速度之快,让人绝不敢妄断是为何物。黑影边快速移动边发出刺耳的声音,大伙儿竖起耳朵仔细听,最终才听出那是一种动物歇斯底里的叫声。几乎在一瞬间,胡同里又蹿出一个黄色的物体,速度一样很快,紧紧地追赶在黑影身后。几个小伙伴心中疑惑,又正处于好奇心最强的时期。于是拔起两条小腿儿,紧随其后。一边提高速度,一边使劲睁大眼睛辨认,希望能借助与两个物体同样的速度和他们达到相对静止的状态。最终在一个胡同的转弯处,真相瞬间大白,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第五章 第2卷

几个小伙伴目瞪口呆地站在转弯处,左边十几米处是那两个物体,确切地说是两个动物,已经停了下来,面对面而立。十几米的距离看两个静止的物体,正值视力最好的年纪,子丑寅卯一目了然。若非亲眼所见,孩子们绝对无法相信刚才那疾驰而过的黑影竟然是一头猪,而且竟然是这头猪。猪的对面是一条黄色的狗,原来刚才是它在愤怒地追赶这头猪。此时看这条狗,体型只有猪的一半那么大,一脸猥琐地站在猪对面,时不时生硬叫两声,好像这叫并非出于它本意而只是为了面子。再看那头猪,后脚抵着墙角,半低着头,一脸愤怒地瞪着对面的小狗。原来猪被追到胡同转弯处时不明前方路况,误向左转而闯入死胡同,后悔时狗已经跟了上来。于是干脆转身,孤注一掷。如果不是孩子们一路跟来,只看双方气势,绝对想不出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这条狗明显被猪的气势给震住,不敢上前,又不好意思回撤,僵硬地站在原地无意义低吠,好像身后有一堵无形的墙,远胜过猪身后的死胡同,这堵墙坚硬到不可推倒,高耸到不可飞跃。
形式陷入僵局,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连不远处观战的小孩子们都涌出一股尴尬之情。正在此时,隔壁胡同传来一声狗叫,听声音像是宠物狗之类的小型犬。对峙中的狗好像突然找到了台阶下,故意仰头朝胡同那边叫两声,以表示刚才那一声狗叫跟它有关,然后潇洒转身,摆出一幅“我还有事忙”的姿态,飘然而去。
孩子们都哈哈大笑,狗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眼睛偷偷朝这边瞄,身体似乎还颤抖了一下。回头看那头猪,刚才的气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悠闲地踱着步子。像一个得胜的将军,因心中自豪,走路脚都比平时抬的高,以至于身体左右摇晃得更夸张,前进的速度却一点都不见快。这时,孩子们才明白:有一种速度叫范儿。
小窗里探出一个大叔的笑脸:姑娘,买豆腐吗?
安东月一惊,弄不清事情原委,只能先把问题回答了:不,谢谢。
快步离去,回头看一眼豆腐坊门前的石槽,里面的豆腐渣干冷许久。此刻,那不曾察觉却使坊主误解的笑容已不复存在。
靠马路右侧行走,尽可能右。在北京靠右行走,是因为熟知交通规则,靠右乃是最安全最合法的路线。在家里,这僻野孤镇,皇城根绵延十万里处,法律规则基本用于背诵和忘记,好人得不到保护,坏人得不到惩罚。在实践里总结出的经验教训,走在路上,靠里总比靠外相对安全,除中间外,左之左右之右都有里。之所以选择靠右,是因为此时正好在右侧。其实左侧在这里也同样适用,不过此时从右侧跑到左侧就必须横穿马路,增加危险系数,很多危险都发生在追求安全的路上。此行为无疑是多此一举,况且追求安全之路的起点本身就和终点一样安全。在一个没有交通规则的路段,同样危险的地方就同样安全。
路边栽着大树,隔十几米就有一颗。这些大树在小时候就已经长在这里了,那时候还是小树,瘦小却枝繁叶茂。如今的大树,枝叶已经掉光,只剩下秃秃的粗壮树干,外皮皲裂斑驳,周身塞满车辆驶过扬起的土尘。
小时候,路边曾经有一道渠,深一米五,宽一米。每年的雨水季节,渠内有水流过,自西向东,一直跑向村子尽头。有时候雨大,渠内水高至与路面平行。这不起眼的水渠天天躺在路边,与人们同行,触手可及,让人掉以轻心。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曾经不止一次,有小孩儿失足掉进水流急促的渠内丢掉小命。每逢下雨,来不及到学校门口接送家长的孩子都会顺着渠道往学校走。悲观而冷静的家长,则顺着渠道逆流而上。现在渠道已被沙土填满,高度与路面持平,经年累月,表面铺满与马路同种颜色质地的灰尘。心里装着它曾经模样的人,仿佛看得见路边有条一米宽的带子。一直通向路的尽头,远处和近处一样清晰,近处和远处一样模糊。
再往前,是一个丁字路口。垂直的一侧支路以坡道形式通向某个未知的远方,这条路曾经很少走,这条曾经很少走的路现在很少有机会走。“丁”字腋窝下,夹着一户人家。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家,安东月这样称呼它。因为这户人家有个男孩子,是她小学的同学。此男同学父母双全,可是,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家。老师说:要突出主要矛盾。
听母亲说,这男孩子已于前几年结婚,妻子也是他们的同学。当母亲说出女孩子名字时,安东月内心哭笑不得。就是那个全班所有同学嘲笑的女孩子,就是那个被称作烂天鹅想吃青蛙肉的女孩子,就是那个在所有人都羡慕安东月时而唯独嫉妒仇恨的女孩子。多年前,包括男孩子在内,所有人都把这女孩子的感情当做笑料。多年后,他们走到了一起。女孩子的父亲很有本事,家有上千万资产。多年前,女孩子家就有上千万资产,多年前男孩子的父母不知道女孩子家有上千万资产。现在他们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即将出生的双胞胎男孩儿。安东月不敢想下去,怕最终得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恐怖结论。恭喜他,找到一个出生于80年代,却能微笑着生活在盘古时代观念里的坚强女子。
当地的学生智商并不算高,却一个比一个开窍早。一个年级有两个班级,按甲班乙班分。甲乙并没有优劣之别,只是代表两个班级的符号。老师的工作比较简单,上午在这个班级讲课,下午去另一个班级,如法炮制。所讲的内容完全一样,假如不出现突然咳嗽的状况,甚至可以一个字都不差。家长的压力就比较大了,孩子大多数时间都不在身边,除了担心孩子早退还要担心早恋。那时精神文明之花尚未开遍全乡,小孩子只知道该恋爱,不知该何时恋爱。三年级的时候,各村的小学从班里抽出几个名列前茅的学生参加全乡特办的一种考试,当地称为“尖子生竞赛”。安东月当年获得了全乡第一名,学校奖励一张奖状和一支钢笔,这个成绩一直保持到小学毕业。






☆、第五章 第3卷

安东月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男孩儿是班长。老师选拔班干部,喜欢让学习好的学生做学习委员,一般是女孩子,长得帅的学生做班长,全是男孩子。小孩子的恋爱观比较简单,男孩子喜欢漂亮学习好的女孩子,女孩子喜欢帅气威风的男孩子。也就是说,女孩子喜欢班长。而班长喜欢安东月。安东月对班长也有好感,不过不是因为他帅气威风。她害怕别人讨厌自己,害怕那些讨厌自己的人,在别人远离她的同时自己会主动撤的更远。所以,她对他有好感,是因为他对她有好感。
每逢寒暑假来临,老师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学生的同时总不忘紧跟一盆冷水。堆积如山的作业,让学生后悔刚才欢呼的声音过高。老师为了防止学生做作业枯燥,为学生组建学习小组。三五个学生一组,一个组里的人要么关系比较好,要么家住的比较近。安东月每次都被分到和班长一组,老师宣布之后,意味深长地笑。并且采用辩证学原理,把班长的同桌,也就是班长的现任妻子也分到这组。在不开设政治课的小学,那时候老师就懂得矛盾是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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