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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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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说完这些话,显然是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脸上骤然像火烧一样变得滚烫。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镇子上的灯火遥遥在望,露珠儿怕被朱痕看出异样,就想着甩脱他的手跑回镇上去,可刚一使劲,却被朱痕牢牢扣住,再一使劲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
  许久,露珠儿听见朱痕的声音从胸腔之中闷闷的发出来,说道:
  “答应我永远别做傻事,我只愿你好好地,平平安安……”

☆、寒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年的冬天干冷干冷的,直到腊月都还没下一场像样的雪,远处山上颜色斑驳,流经镇上的河水仍然湍急,也因此这条河冬天也不结冰,只是水极冷,颜色发黑如墨玉一般。
  自打朱大娘知道了露珠儿的身份,露珠儿便不太再往朱家跑了,只是偶尔溜出来去到坡下的柳树林里等朱痕散工回来说上几句话。只有一次露珠儿一大早便等在林子里,碰上正要上山去的朱痕,她对朱痕说她骗班主自己病了,偷溜出来找他,要和他一起上山上去玩。朱痕拗不过她便就带着她一起去了。一路上露珠儿好奇地问东问西,她问朱痕拾得那些东西怎么样才能做成颜料,又问他的画好不好看,之闹得朱痕答应下次带自己画的画给她看才罢休。那是入冬前最后一个好天儿了,两人在山上几乎待了一整天的时间,露珠儿说日后想起来,这就是她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了。
  入了冬,柳树林里一片萧瑟,风一吹都带着哨。朱痕又碰见几次露珠儿,瞧她小脸儿冻得通红的样子,便劝她以后还是上家里去等他,可露珠儿每次还是在柳树林里等,她说怕惹朱大娘生气。渐渐天短了,戏班上看的紧,朱痕倒是很少再见到露珠儿了。
  这一天刚过了腊八,朱痕还没天亮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再上一趟山去,因为一些材料只有在这数九寒冬里才能找到。没曾想刚一打开院门,便看见有个人蜷缩着靠在自家门板上,随着门板打开竟跌进了院子。朱痕赶忙去扶,但见这人的衣服上都结了层薄薄的霜来沾了一手。朱痕扶过这人的脸庞一看,竟然是露珠儿,此刻她已是浑身僵冷,只鼻息间微微些许白雾证明她还活着。朱痕急忙抱起她进了西厢他的画室,将露珠儿放到他平日里午休时睡得卧榻上,又把手边能找到的衣服被褥全都裹到露珠儿身上,等他急忙的从灶间生了一个火盆端进来的时候,发现榻上的露珠儿已经转醒过来,不过意识还没恢复,只是蜷成一团筛糠似的打着哆嗦。
  朱痕把火盆放在一边又在榻上坐下,看露珠儿的样子,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解开自己身上的棉袄一把将露珠儿搂到怀里,一边摩挲着她的四肢,一边用胸口上的热气焐着她的后背。刚才的一番动静早已惊动了朱母,她披着衣服扶着墙进了西厢,看不清屋里的情况,便开口问道:
  “出什么事了?”
  朱痕想也瞒不过,便就老实答道:“是露珠儿,在门口没进来冻僵了,我刚出门看见她就赶紧背她进来,怕是冻坏了。”
  朱母听他说着就又抚着墙向卧榻边摸索过来,屋里火盆火光微暗,朱痕怕母亲绊倒赶忙下来去扶母亲,可刚一离开,榻上的露珠儿就又抖成一团,牙齿打颤的声音都能听到。来到榻边的朱母一手抚着朱痕,一手就摸向榻上,可在半空中略一迟疑又收了回来,转过头向着朱痕说:
  “你还愣在这干嘛,赶紧去上我屋里取条厚棉被过来,再取一套干净衣裳。”
  朱痕闻言倒也不再耽搁,扶母亲坐好就赶忙去把东西都取了过来,刚放下就又听见母亲吩咐说:
  “你去镇上请大夫,就说是我受了风寒。”
  朱痕看了看榻上的露珠儿,又看了看母亲,想说什么又不好张口。朱母看出他的忧虑,一跺脚催促他说:
  “娘就是再老糊涂也分得清轻重缓解,还愣着干什么,救人要紧啊!”
  朱痕这才赶忙穿戴好出门去了,待从镇上请回来大夫,朱痕看见露珠儿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躺在被褥里,瘦小的身子犹在轻轻颤抖着,脸颊上泛出火烧云般的潮红,伸手在额上一探,果然滚烫滚烫的。请来的大夫是平日里常替朱母看病的,见此情形也没多问,马上开始诊治。把过脉开了方子,朱痕付了诊金又送大夫回镇上,顺便抓了几服药回来。这来来回回,等煎好药喂露珠儿吃了,已时近中午。朱母乏了先去休息,朱痕去做了午饭先端给母亲,再端来西厢画室,喂了露珠儿一碗稀粥,自己胡乱吃了些,便一直守着她,替换她额上敷的帕子。就这样一直到天擦黑,露珠儿才终于退了高烧清醒过来。
  “这是哪?”朱痕正一手扶额在边上打盹,猛地听见了露珠儿的声音警醒过来,倾身至她的枕边把手搭在她额上,果然不再那么烫手了。
  “这里是我家啊。”朱痕笑着轻声说道。
  露珠儿闻言眼珠一转,突然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朱痕连忙按住她说:
  “快别动,刚发了汗别再受了凉。”
  露珠儿起的太猛感觉头内一片眩晕,身子一软又躺倒下来,闭着眼睛缓了好大一会才又睁开,目光在室内扫视一圈,后又钉在了朱痕的脸上,面露愧色的说:
  “朱大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大娘她知道我来一定又生气了吧。”
  “我娘那是那么小气的人,你看这被褥,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大夫来开的这药,全都是我娘吩咐我去办的,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惦记着你,怎么会生你气呢。”
  “真的么?大娘她真的不生我气了?”露珠儿惊讶的睁大眼睛,似是不信。
  “真的不生气了,你等一下。”朱痕说着起身去从小泥炉上端来一碗药,“这药大夫说让你一醒来就喝,一直在火上煨着,快趁热喝了吧。我来喂你。”
  朱痕把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在榻边坐下,扶着露珠儿的肩膀让她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再着被子裹严实,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仔细喂给她吃。吃完药朱痕又扶她躺好,掖好被角,正想着问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跑过来,却不承想话还未出口,就看见露珠儿的眼角的泪珠一串串的滚了下来,忽然她就伸出一双手臂,搂住朱痕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哭出声道:
  “梅姐姐…梅姐姐她…我看见…她…她…我看见梅姐姐在桥上…她…她跳到河里去了!”露珠儿的声音一紧,朱痕的心也一下子如坠冰窟。
  露珠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朱痕劝不开她,又怕她着凉,便将她连被子一起都抱在膝上,给她盖好身子,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得以慢慢问出个原委。
  “昨天夜里梅姐姐一直在哭…”露珠儿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我怎么劝她都没有,本来一直陪着她,但是到了后半夜我居然给睡着了,忽然我听见门响醒过来,一看梅姐姐不见了,我赶忙追到外面,在长街上看见她往玉带桥那边跑去,我追上去,然后…然后就看见梅姐姐她从桥上面跳下去了。”说到最后,露珠儿抖得更厉害了,她像是喘不上来气似的,拼命吸着气,两只手紧紧抓着朱痕的手臂,眼中泪花闪烁,极尽惊恐之色,“我吓坏了,不敢喊人来,也不敢过去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跑到了这儿来。我是不是害了梅姐姐?我要是喊人来是不是她就没事了,她是不是…我是不是害死了她了?”露珠儿说着话突然就挣扎起来,眼神闪亮而狂乱,躲闪着不敢与朱痕对视。
  朱痕把露珠儿的头摁在自己怀里,嘘声哄着,就像是在哄着一只受伤的小兽。朱痕心里清楚,那逦水深沉,水流湍急暗涌颇多,加之隆冬季节,即便是露珠儿喊了全镇上的人来,也未必敢有人下水相救,怕是连个尸首都捞不上来。朱痕心下有所想,却不好再刺激露珠儿,只继续轻声哄着她说:
  “别想了,那不是你的错,你帮不了她的,不要再自责了。只是你梅姐姐怎么会突然这么想不开做了傻事呢?”
  “我…我也不知道…”露珠儿抽噎着继续说道,“梅姐姐最近好像是病了,吃什么的都吐出来,不吃东西也一个劲的干呕,人瘦了一大圈,还老是独自一个人发呆流眼泪的。还有…”露珠儿声音忽然弱了下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再说。
  “还有什么?”
  “还有班主他,请大夫来看过之后班主刚开始看着还有些高兴地样子,后来过了几天又开始生气,对梅姐姐又打又骂的,他有好一阵没这样子了,因为自打梅姐姐在金府上唱戏得了许多赏,班主就对她另眼相待了,可这次却…”
  露珠儿低下头不再言语,只伏在朱痕胸前又开始默默流泪,朱痕也不再问她,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慢慢地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许是药力上来,露珠儿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朱痕小心翼翼的让她在床上躺好给她盖好被子,正要起身去准备晚饭,却发觉露珠儿的一只小手还紧紧牵着他的衣襟不肯撒手,朱痕苦笑一下,重又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被子里盖好,轻抚了下她的额头才转身离开。
  晚上朱痕陪母亲吃过晚饭服侍她睡下,就又回到西厢照顾露珠儿,给火盆加好炭火,又给她喂些清水,合衣伏在榻边暂作休息。整夜里露珠儿都睡得不太踏实,好像一直在做着噩梦,朱痕也睡不实,不时地要照看她,哄她入睡。直到天明。
  一缕阳光从窗缝照到露珠儿脸上将她给唤醒过来,她打量四周,发现朱痕并不在屋里,仔细回想了昨天的事情后,露珠儿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正留下行泪,朱痕推门进了屋来。看见露珠儿在哭,朱痕赶忙放下端着的饭食,来到榻前取了条干净的帕子给她擦眼泪,看着她缓过了些,朱痕才开口说道:
  “珠儿,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时间不多,你先听我说。”朱痕的声音严肃而沉静,由不得露珠儿静静的听了下去,“我认识一位老艄公,一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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